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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節

  等到父親過了頭七,一行七人便急匆匆的出發了,最終還是沒有拗過喜子,也把她帶上了。從地理位置上來講,在武漢也正合我意,不管成不成的,直接去四川就近多了。
  第二日一早,七人從虹橋坐上D3018離開了上海,風馳電掣的跑了六個多小時,到達武漢漢口站時,已經是下午的兩點四十。
  一出站便上了一輛別克商務車,半個小時後眾人出現在了一座叫堂子山的小山上。看樣子,這兒應該算是一片風景區,不過,這個季節已經沒有什麼旅客。山上的幾棵櫻花樹,此刻也只剩了光禿禿的樹幹,比起地面上的枯草,甚至還要淒涼。
  車子沿著盤山小路,一直開到半山腰的停車場。此刻停車中大半的車位已經被佔滿。從停車場往上大壯他們就不能進去了,五人只好找了個小旅館打牌消遣。
  臨走前,大壯還不忘叮囑一句:「老錢,有事打電話,兄弟就算拿塊板磚也能殺出一條血路。」
  聽了大壯的話,我心裡一陣暖烘烘的,拍拍他那寬厚的肩膀,點點頭便跟東方虎走了。東方虎笑了笑,安慰我道:「小四爺,你放心,玉眼部裡都是咱們自己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不是違反部落規定的,我們都能幫你兜著。」
  我笑了笑:「多謝東方大哥了。對了,不知道爭奪這枚戒指的人多不多?」
  東方虎點點頭:「這枚戒指所代表的權利,想必你也知道,不比族長弱多少。爭奪的人自然會很多,但真正有志於將一生獻給尋找髦塵珠的人卻不多,畢竟太苦了。數千年過去了,部落的人早已習慣了平平淡淡的生活,將自己融入在這個花花世界中。」
  我歎了口氣:「唉——,是啊,現在國泰民安,氣象萬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誰願意整天天南海北的下鬥,整天面對殭屍靈柩。」
  「不過還是有四人你要多多防備著,他們實力都非常強悍。」提到這四人東方虎的表情登時嚴肅起來:「首推西安莫家,這也是個盜墓世家,關於髦塵珠的事,他們手中也掌握著一些信息。再者就是北京謝家,這是一個官宦之家,一家人都從事考古工作。第三人來自你的老家——長沙,長沙屠家,和莫家一樣是一幫地地道道的土夫子。最後一位來自廣東李家,是個大的古董家族,手下也有一批盜斗的。」
  果然不好整,這四家都是老手,只可惜父親讓我出道的太晚了。小山不高,倆人說著說著便來到了山頂。山頂上有個古典風格的莊園,面積很大,像似那種經常在上海看到的農家樂一類的場地,只不過這兒要大的多。
  進了莊園,東方虎當先帶著我去見了一遍族長和長老,今天部落的所有重要人物全都來了,由此也可看出,這枚戒指的重要性。
  族長大概五十多歲,中等身材,精神爍爍,一張國字臉,濃眉毛高鼻樑,一看就是一臉官相。東方虎偷偷告訴我,我們部落的這位族長竟然是一位省部級幹部!從小到大我從沒接觸過這種級別的領導人,族長問話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省部級幹部,什麼感念,和省長一個級別的,相當於上海市市長!
  「小龍,你過來。」跟所有人打過招呼後,族長對我招了招手,隨即朝外面走去。
  我急忙跟了上去,多少有些膽怯的喊了聲:「族長。」
  「嗯。叫我九叔吧。」族長轉頭看向我笑了笑,隨即又一臉沉重的喃喃道:「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
  說話話,當時我沒有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看族長似乎也沒有要問我的意思,這不能算是考核部分吧?我心裡不禁有些發慌。
  沉默了片刻,族長才又說道:「小龍,選擇玉眼長老的戒指,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我點點頭:「知道,意味著我將肩負起整個部落的重任。三萬多人,能夠擺脫厄運,就看我的了。」
  「好!說的好。」族長拍了拍我的肩膀:「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你忘了,他也意味著你的壽命將會大大縮減。斗中的屍氣對人來說,甚至比煞氣還大,經常下斗的人沒有一個善終的。以你父親的體質原本比我們活的都要長,結果,唉——」
  我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心中突然充滿了一種堅定的信念:「這枚戒指我父親戴過,我也要把它繼續戴下去。人終有一死,時間長短對生命本身來說沒什麼區別,重要是看你在有生之年所做的事情。」
  「好!好孩子!」族長很是激動的看著我:「自古英雄多擔當,就從你的品格來看,九叔力挺你當玉眼部長老!孩子,加油,明天一早祭祖之後就開始比試。好好準備去吧。」族長又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朝前面幾位長老處走去。
  我鄭重的點點頭,看著族長硬朗的背影,不禁長舒了口氣,其實剛才那句話並非我的本意,而且也還有一半沒說。對於生命來說,最珍貴的莫過於自己生命,我承認自己的精神修養還沒有達到捨身忘己造福社會的層次,更不會為了別人的幸福去當這個大英雄。當然有一種情況除外,如果逝去生命是一種投資的話,那就令當別論了!
  我回屋裡轉了一圈,東方虎帶著我遠遠看了看之前提到的四人,除了北京謝家是個和我差不多同齡的人外,其他三家全都是四十多的中年人。一看那臉上水月留下的痕跡,就知道這幾人肯定也都是歷經滄桑的狠茬子。
  第二天天還未亮,所有人全都早早的來到了院子裡,寒冷的冬天,頂著凜冽的北風,一幫人擠擠挨挨的站著,一聲不吭,極其嚴肅。
  族長和幾位長老全都換上了一身奇怪的裝束,衣服五顏六色,似乎由一塊塊布條縫起來的,頭上戴著一個高高的帽子,帽簷上更是插滿了各種各樣的金銀飾品,簡直就是個十足的古代少數民族的巫師。
  這還是我頭一次參加祭祖,以前倒是見過祭祀黃帝的活動,不過說起來,還真有幾分相像。很快幾個小伙子從屋內抬出一張很大的八仙桌,八仙桌上除了擺滿了的食物外,當然最重要的就是祖宗了。一般平常人家都是祖宗的牌位,畫像類的。
  可當我看到八仙桌上供奉的祖宗時,頓時感到一陣詫異,和我一樣感到震驚的人還有很多,不過基本上都是一些和我一樣的小輩人物。這就是我們的老祖?怎麼會是一個少女?!還是一位胸前長有八星的仙女!
  那巨大的八仙桌上並不是什麼祖宗的牌位或者畫像,竟然,竟然是一個白色大理石少女雕像,少女亭亭玉立,一襲單薄的白紗似乎在隨風舞動,三千青絲如瀑,頭髮上方更是盤成飛仙髻。再加上清麗脫俗的容顏,儼然就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最為特殊的是,少女的酥胸上竟然還刻著八顆紅點,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排布著。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族長唸唸叨叨的說了一通,撒酒,扔乾果,眾人還當場分吃了擺在桌上的十八盤雞,而且不准用筷子,吃的時候還要表現的兇惡一些。眾人中很多都是達官貴人,巨賈富商,非常文明。但此刻卻全都放下面子,如同野獸一般,大口大口吞嚥著雞肉。我一邊吃一邊心裡忍不住發笑,這算哪門子事,難不成老祖宗跟雞有仇?
第七章 大雪山!
  一直等到眾人將雞肉全部吃完,大家才三拜九叩的算是完了事。此刻天已大亮,莊園巨大的院子裡很快搭起了一座不高的看台,看台上擺上了一些座椅。十位長老以及族長,就穿著那身裝扮坐上了看台。
  等所有人就緒後,族長簡單的說了個開場白,無非就是講講玉眼部的重要性。開場白之後,隨即對一旁的主持說了句:「開始吧。」
  主持是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女性,這個人我認識,她是一家著名電視台娛樂節目的主持人,如果說出名字來,恐怕八零九零兩代人十之八九都知道。她的出現也是讓我大吃一驚,真想不到,她竟然是我們部落的,這平時根本不在一個世界的人,今天竟然僅僅相隔咫尺。
  「各位候選人請注意,下面進行本次考核的第一項,武術比賽。」真實比武的主持比電視節目要簡單多了,一切都講究實效。
  很快這片大的莊園內分出了八個比賽場,淘汰賽的過程這裡就不在贅述,總之半頓飯的功夫比武場上只剩了八個人,下面的過程是八進四,我的對手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個子不高但非常壯實,兩條胳膊粗的嚇人,據說以前練過舉重!
  「兄弟,待會兒如果撐不住就喊一聲。我叫鄭國濤,不管誰輸誰贏以後都是朋友。」鄭國濤一上來就客氣的說了句,大家同為一個部落,雖然過了數千年,但部落人數也不過三萬,即便比武,如果之前沒有就怨的話,也都是點到即止。
  我拱了拱手:「鄭大哥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兄弟錢龍。」
  隨著裁判的一聲開始,鄭國濤倒也不含糊,揮拳砸了過來。我急忙伸出左臂格擋,緊接右拳砸向其腰部。
  「不錯,速度很快。」一邊說著,鄭國濤左手蒲扇般的巴掌朝我右拳扇來。
  「啪!」手掌正好打在拳頭上,兩人一觸隨即分開,都沒討到便宜。
  「鄭大哥,果然也是好身手。」我嘿嘿笑了笑,隨即再次衝過去,揮拳轟向鄭國濤胸部。鄭國濤咧嘴一笑,並未閃躲,緊接一拳砸了過來,這架勢顯然是要試試我的身手,玩對轟。
  當然,這種打法我沒什麼可怕的,喝過化龍池的血,又傳承了秦家老祖的所有功力,我自認為在身體強度上,絕對不會輸與練舉重的。
  「砰砰!」兩聲悶響,倆人隨即同時朝後退去,鄭國濤揉了揉拳頭,皺著鼻子叫道:「兄弟,哥小瞧你了。」隨即再次撲來。
  說實話,如果剛才那下是他的全部實力的話,鄭國濤還真不夠看的。我搶先上前幾步,躲過其輪過來的一拳,伸開手掌直接按在其胸部,雙腿猛一發力,緊接右腳墊在其身後。就在鄭國濤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被我仰躺著放到在地。
  不過在摔到一半的時候,被我一下拉住了:「鄭大哥,承讓了。」
  鄭國濤自然不是傻子,當即哈哈一笑:「兄弟很不錯,是我扎格拉瑪部落的希望!我認輸了!兄弟,以後有空來廈門找我玩,哥罩著你!」
  「沒問題,過段時間一定去!」我拱了拱手,在裁判宣判完後,也跟著下去了。
  正如東方虎所料,八進四之後,除了廣東李家被淘汰外,比武場裡就剩了我們四人。正常比武應該會有段休息時間,但這項考核卻沒有任何休息時間,主要考慮到我們以後所處的環境。在古墓中,常常數個小時,甚至整個過程都沒有任何休息時間。
  所以能夠領導玉眼部的人,不光功夫要好,重要的是在疲勞戰中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這點,在我連續進入了三個大型古墓後已經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