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第五十四章 大洞
　　總之，這一場掠奪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鐘，當大家離開寶塔時，大家的背包中基本都裝滿了，其實每人也就是裝了兩個而已，多的也就三個，可背起來還是感覺確實有些沉重。出寶塔門口時，大腦再次響起那種嗡鳴聲。
　　嗡鳴聲消去後，我回頭看了眼這座依舊紅光閃爍、綠光盈盈的寶塔，心裡不禁有一絲失落感。或許因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也或許因為沒有看到那傳說中的妖怪，雖然我本來就不相信存在，內心也害怕見到，但人就是這樣的矛盾體。
　　父親親手給爺爺換了件還算乾淨的衣服，又剪掉幾根爺爺的頭發放在了一個封口袋中，連通換下來的衣服一起放進了包中，隨後將其遺體埋葬在了塔外的琉璃磚下，我和父親磕了三個頭便離開了。
　　「四爺，咱們怎麼走，原路返回似乎有些困難！」阿飛上前問道。
　　水月清道：「那條道太滑且長，咱們根本沒法原路回去。我想肯定還會有其他的逃生密道。」
　　我對她的想法不怎麼樂觀：「你看進來的蒙古人全都死在這兒了，來時還遇到幾頂蒙古包，算算人數也正好是寶塔內四層那幾個人的。似乎進來的蒙古人全都沒能出去。」
　　水月清搖搖頭：「進來的蒙古人可能沒有出去，但有一個人肯定出去了。」
　　「誰？」禿兒問道。
　　「畫出寶塔所在位置的人！如果此人沒能出去，咱們就不會看到鐵塊上以及巖壁上關於寶塔位置的圖畫。」水月清道。
　　「別說了。」父親有些不耐煩道：「所有人給我把這片地方好好找一遍，如果真的沒有，也只能從原路慢慢爬回去！」
　　眾人想到那穿越山體的長長滑道，再想想山外那片充滿死亡氣息的小湖，不由得就是一陣膽戰心驚，沒有一個人敢怠慢，急忙分散開來拿出找明器的那股勁頭，趴在上地上又是敲有是打的！
　　父親同樣寄希望於這可能會有的第二條退路，所以給了大家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去尋找，但當所有人回來的時候，一個個卻都是滿懷希望的看向別人，我真的猜對了，這裡沒第一條退路。
　　「沒辦法了，趕緊帶好自己的東西，從哪兒來再從哪兒回吧！」父親有些無奈的說道。
　　眾人雖有些不情願，但那好歹是回家的路，雖然沒有拿到傳世奇寶——赤丹，但也算有了還算可以的收穫，況且赤丹只有一顆就算拿到也不是自己的。沮喪的似乎只有父親一人，不過起邁也是有個不小的收穫——找到了爺爺。唯一讓我感到有些疑惑的是，水月清和那兩個日本人沒有一點憂愁的感覺，他們的領頭人可是被殺死了，來了這麼多也只有三個人還活著，更重要的是，他們這次同樣沒拿到赤丹，即毫無收穫又損兵折將，單靠那幾個小小的神像能彌補他們多大的損失？
　　大伙很快來到了那片漢白玉石柱旁，沿著我們衝出來的滑到再次滑進洞中。按照來時的記憶，眾人是在高速的情況下很快停下來的，那就必定經歷過一段坡度很陡的上升階段，眾人也就完全可以利用這個陡坡所提供的速度再滑回去！或許根本就不用爬。
　　出口到陡坡還有一段距離，原本可以滑回去，但考慮到大伙對陡坡處不夠瞭解，安全起見就慢慢走著過去了。十多人在漆黑的洞道中走了不到十分鐘，前面便突然沒路了，手電的光線照在地面上是黑漆漆的一片，大壯當即擺了下手：「小心，到了。」
　　因為洞道不夠寬敞，最多容忍三人並排而站，也就只是前面的幾人站在邊緣處研究了一番，最後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父親一錘定音：「別看了，下吧！」
　　禿兒一股猛勁上來了，擠過前面幾個人：「老子先來，反正死活就這麼一條道，不走也得走！」說完在邊緣處坐了下來，雙臂一使力，整個人往前滑了幾十公分，眨眼間便消失了。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後面的人也就更加有底了，我走在我們這隊的最後面，再往後是水月清和那兩個日本人。坐在洞口邊緣往下看的時候，突然就像坐在某個人口中，從舌根處往喉嚨裡看一般。在往下跳的那一瞬間，突然又有一種跳進深淵的感覺。
　　經過一個短短幾分鐘的加速，我感覺似乎又回到了來時的那種巔峰狀態，緊隨著就是盤旋上升，就在我正從心中慢慢祈禱著希望能多送我們一程的時候，事情變得有些不太對勁，我記得來時那種高速滑行的狀態持續了很久，可現在還沒怎麼滑呢，那種吹的人無法睜眼，無法張口的速度就悄然過去了，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身體便讓人無奈的停了下來！
　　「這就停了？這才到哪兒啊？」我身後的水月清有些茫然無奈的說道。
　　我苦笑著搖搖頭：「不好意思，這趟車不是直達的，只管送到這兒。剩下的——哎哎哎，快用東西撐住，不然就會滑回去！」我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剛停下的身子突然慢慢往下滑起來，看來這滑道的坡度根本無法保持靜止。
　　「把鞋脫了，手腳上沾上水，往前爬！」父親簡單的說了一句。
　　眾人隨即紛紛效仿，果然十分有效。沿著洞道爬了有十分鐘，緊接就聽前面有人叫道：「我靠！這兒竟然還有一個岔道！四爺，你快來看看！」
　　「岔道？！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呢？」我也跟著湊了上去。
　　父親往裡看了看，不禁笑道：「古代人可真是聰明的都快成精了！竟然在這裡弄出一條道來。」
　　水月清爬了過來說道：「咱們來的時候速度太快，又是貼著洞的外壁滑行，而這個洞口出現在內側，看不到才正常呢。」
　　「這兒應該可以出去，進去看看吧！」父親催促道。
　　眾人沿著洞道爬了不到五米便突然出現了一個急轉彎，往反方向的上方延伸而去，大概垂直高度上也就是上升了三四米的樣子洞道便突然變成了水平。我越走越感到有些奇怪，如果真是出口的話，怎麼著也得有點風吧，可顯然這裡的空氣根本不流通。
　　「爸，這兒不會是個死穴吧，怎麼連點風都沒有呢？」我問道。
　　父親搖搖頭，顯然也是搞不清楚：「先爬到頭再說吧。」
　　這條水平的洞道倒也不是太遠，大概也就是二十多米的樣子，緊接前面垂直通向下方。我往下看了眼，靠，得他媽十米深，周圍石壁滑溜溜的，如果一個人的話，萬一掉進去再想從下面上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重點是，下方還他媽有水，這直接就是個大號的水井，即便水性再好的人，也有精疲力竭的時候。
　　「出口應該就在這水底下。禿兒，你先下去看看，繫上繩子。」父親一邊往下看著，一邊叮囑禿兒要小心。
　　禿兒爽快的答應了一聲，隨即找了根繩子繫在腰上，剛慢慢滑到一半的高度，突然水底「喤！」的一聲巨響，嚇得禿兒猛然一哆嗦，一聲鬼叫急忙讓人又拉了上來。大壯瞪著一雙牛眼看著下面蕩起的巨大水花，使勁抹了把頭上的汗：「你娘，這泡尿大的水窪裡也養著什麼玩意兒呢？！」
　　禿兒使勁嚥了口唾沫，臉色煞白，一陣後怕：「我日，個頭還不小！」
　　四五把手電隨即朝井底照去，可水面以下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父親端起槍對著井底就是一陣狂射。槍聲響起的時候，井底頓時波濤洶湧，大有一種想要掀翻天的感覺，就在這狂濤波動的時候，一條小臂粗的尾尖露了出來，一面是黑一面是黃，眨眼的工夫便又消失在了水中。父親又射了一梭子，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應，就在眾人仍然驚魂未定的時候，突然水月清喊道：「快看，有東西浮上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水面下一個黑色影子慢慢漂了上來，隨即就聽水月清驚叫道：「啊！那是個人！」
　　眨眼的工夫那黑影便衝出水面浮了上來，大伙不驚也是一陣驚呼，倒吸一口涼氣。確切的說那不是一個人，而是半截人，從小腹往下已經完全沒有了！即便僅剩的上半截，也已是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臉的左半部分已經被啃掉了，右邊的眼球也被擠出了眼窩！
　　我使勁嚥了口唾沫，對下面這汪水突然感到一陣噁心和恐懼。眾人一時間全都安靜了下來，禿兒以一種極不情願的眼光看著父親：「四，四，四爺，還，還下不下？」
　　父親白了他一眼：「哼！你還敢嗎？」
　　「敢，敢，敢下！」禿兒往下看了眼，嚇得更說不順了。
　　「站一邊先給老子把舌頭擼直嘍！」父親說著就要換潛水衣，並從包中弄了根繩子出來。
第五十五章 卵蛋
　　我一看父親準備下去了，雖然心中一萬個不願，但還是走上前去：「爸，您年紀大了，我下去吧。」
　　父親瞪著眼看了我將近五秒鐘，我怕他看出我心中的不願，只是低著頭換衣服，一直等我差不多穿好了，才聽到父親的一聲問話：「你真不害怕？」
　　我搖搖頭：「害怕，不過，為了你也就沒什麼怕不怕的了。」
　　父親點點頭，長長的「嗯」了一聲：「像我兒子！」說完就見一個影子在我餘光中一閃，緊接就是「撲通」一聲，父親直接跳下去了！我急忙往下面看去，還好，父親腰上還繫著繩子。
　　「錢先生，我來幫你一下！」不知什麼時候，水月清早已換上了潛水衣，連繩子都沒用直接跳了下去，這一下來的太過突然，眾人怎麼也沒想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能有這膽量，而且連繩子都不用，萬一出點什麼麻煩……難道她就沒打算再上來？不過，這樣一來，讓我們這些當爺們的感到有些自行慚穢。
　　大壯嘖嘖稱讚道：「沒想到這日本妞還有這份膽量，真讓老子刮目相看啊！還他媽這麼漂亮，嘿嘿，我得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