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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

  「這口井很深哎!」吳佳依站在井口往裡看著。
  「六姑娘小心,別掉下去,很危險的。」那紮著耳釘的痞子,似乎很關心吳佳依,邊說邊急忙走了過去。
  吳佳依沒有睬他,仍是站在井口往裡照著,旁邊有好幾個夥計也在議論著什麼。我緊跟栗叔他們走了過去,藉著幾人的手電光往下看了眼。由於水流是從神像口中噴出,雖然很急,但不是很大,並沒有在井中形成水汽,也就不會影響手電的照明。
  我們用的是專業的狼眼手電,照明距離在四十米左右。但即便這種比較可觀的射程,照在井中仍然是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底。三哥嚥了口唾沫,喃喃道:「這口井,有點深吶!」
  一個皮膚黝黑的夥計看著栗叔問道:「二爺,怎麼整?」邊說邊要卸下身後的背包。我覺得這小子很聰明,能揣摩上頭的意思。墓道延伸到墓室這兒,已經沒有出路,如果再要往前的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下井!不過,與會做事相比,我更佩服他的膽量。換作是我,即便老子知道下步要怎麼走,也不會下去的。他娘的,黑漆漆的深不見底,還不知道下面有什麼東西,想想就覺得滲得慌!
  栗叔顯得黑高興,點點頭:「嗯,皮子,你下去看看吧,一定要小心。」
  皮子重重地點了下頭,隨即從背包中取出繩子,換上潛水衣,一頭繫在自己腰上,另一頭遞給了幾個夥計。一切妥當後,毫不猶豫的順著井壁爬了下去,我們幾人便用手電為他照路。可能由於井壁長時間被水覆蓋著,上面長了一層藻類,很滑,皮子一路下去總顯得跌跌撞撞。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皮子一直下降了十五六米,幾個夥計手中的繩子還在繼續放著。可就在這時,原本黑漆漆的井底,突然出現了一個白白的東西!根本沒來得及看清,就聽下面皮子像詐屍了一般瘋叫道:「拉我上去!快!快快快!!!媽呀!媽呀!」
  一聽這動靜,幾個夥計拉著繩子就是一陣猛拽,十多米的距離,幾乎眨眼間皮子便到了井口。我和三哥當先伸手把他拉了上來,這一下可是嚇得不輕,上來時臉都煞白煞白的,沒有一點血絲。像神經質一般,口中不停嘟囔著:「下面有東西,下面有東西,很嚇人!很嚇人!……」
  下面那東西我也看到了,雖然沒有看清,但應該不是什麼長相漂亮的東西。站在這深不見底的井口,我心裡不禁也撲通撲通緊張起來,栗叔和柴大哥拉著皮子去了一邊。我怕那東西從裡面躥出來,所以往一邊站了站,長舒了口氣,抬起頭正好看到那些神像後面的「卍」字,這一看不當緊,嚇得我猛一哆嗦,不知什麼時候後面那些字竟然自己轉起來了!
  「你們看那些符號,轉,轉起來了!」我指著神像的巨大「卍」字,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哎呀,真的在轉啊!」「我靠!怎麼還會轉!」「有鬼!有鬼!」「媽呀,轉的越來越快了!」「二爺,咱們遇到鬼了!」「……」一時間整個墓室全都亂了。
  「都給我閉嘴!」這還是頭一次見栗叔發火,那張老臉此刻是又黑又長。只這一句話,所有人全都安靜了下來。隨即對柴大哥道:「柴兄弟,你看,這是蠱術嗎?」
  柴大哥當即搖搖頭道:「但凡下蠱的房間,都非常乾淨,甚至連蛛網都沒有。這間墓室顯然還沒這麼乾淨。二爺,雖然這座古墓中下有很多蠱,但還不至於一步一個。所以,您大可放心。」
  栗叔搖搖頭喃喃道:「如果不是蠱術,那這就奇怪了,這些字剛才還是靜止的,怎麼這會兒就轉了起來?」邊說邊慢慢的朝神像背後走去。
  我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起來,難不成真是有鬼了?!我不是唯物主義者,如果有人說看到鬼了,我絕對不會懷疑。盜墓一行裡有句古話,叫盜墓不信鬼,信鬼不盜墓!我不知道那些歷史上的大盜是否是唯物主義者,但這古墓對我來說,簡直就是鬼窩,雖然一直到現在都沒看到個鬼毛。
  三哥跟著栗叔走了過去,說也奇怪,倆人走過去後,那字就停了下來,但眼睛看過去總感覺它還在轉。
  「不轉了,不轉了!」「誒,它怎麼不轉了?」「看來真是鬼啊!」「有靈性啊!」一幫夥計再次議論起來,其實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議論,越說越害怕,越說心裡越沒底。就像瘟疫一樣,恐懼也會蔓延,而且蔓延的會非常快!
  「啪!」的一聲,三哥猛然在牆壁上一拍:「誰他娘的放狗屁,再說有鬼,老子直接把你扔井裡去!」
  栗叔摸了一會兒,又走到另一個神像後,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干咱們這行的,信什麼的都有,但惟獨沒有信鬼的。如果還想跟著老夫干,別再讓我聽到有鬼這兩字,不然,別怪老夫拿了你舌頭!」最後又歎了口氣說道:「這些字其實沒有轉,是你們的幻覺,心裡一緊張害怕最容易產生幻覺!」
  栗叔這番話,讓所有人再次安靜下來。不管他們相不相信,我是很難接受,人在怎麼產生幻覺,也不至於讓靜止的東西動起來吧!而且,好好的不至於大傢伙兒都產生幻覺吧?想來想去,我最恐懼的東西還是在心底慢慢滋生起來,除了鬼,其他可能性幾乎沒有了。當然,這種想法我是不敢說出來。
  我用手電朝過來的走廊照了照,黑漆漆的看不到頭,心中隱隱期盼著會看到什麼古怪,但事實什麼都沒發生。我轉頭看向那些神像,不禁渾身一怔,不知是我沒注意還是怎麼著,那些神像的眼睛這會兒竟然全都閉上了!爺們雖然逛的寺院不多,但還從沒見過任何一個閉著眼的神像。試想,神像本就是人們供奉的神靈,如果連眼睛都不睜開,還指望他分辨善惡?
  「都別看了!」栗叔對著眾夥計喝道:「你們幾個,給我把神像頭砸下來,老夫倒要看看下面有什麼東西!」
  一個被指使的夥計,有些木愣愣地問道:「二,二爺,真要砸,砸,砸下來?」
  「廢話!」三哥一聲大吼:「一尊破石像,有頭沒有還不一樣!動作快著點,他媽的!」在古墓中砸神像的頭,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整不好,他奶奶的可能得出事!
第二十四章 黑影
  三哥這麼一吼,幾個夥計再也不敢提出異議,當即爬了上去。可這麼大的石像,光脖子就將近半米粗,別說他們幾個了,就算日本相撲來了,也是眼紅脖子粗的乾著急。
  吳佳依對著幾人喊道:「你們幾個下來把,這麼大的石像怎麼可能靠人砸爛。還是用炸藥吧。」
  幾個人同時看向栗叔,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栗叔點點頭,揮了下手。得到栗叔首肯,幾人動作也快了起來,眨眼間便叫炸藥全都安置好了,對著眾人擺了個走遠的手勢,隨即點燃了引線。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強烈的閃光之後,墓室中已是塵土飛揚。
  等煙塵消散之後,這才看清那尊石像的慘樣。炸藥的威力就是猛烈,這高達四米的雕像竟被炸的四分五裂,原本從口中噴出的水流,此刻正像噴泉一般從地面上激射而出。
  三哥指揮著夥計將炸爛的神像全都搬到了井口,又命人用繩子把一包沒用的東西吊到井中。十幾個人幾乎分好幾圈圍到了井口,就像看熱鬧一樣。看著這幫人我不禁一陣搖頭,這也太不專業了吧,哪像個盜墓團伙啊,一盤散沙,個個都他娘的像打醬油的,並且做著他們最拿手的工作——圍觀!
  我從兜中掏了根煙,坐在一塊被炸爛的石頭上抽起來。看著這幫業餘盜墓賊,我就愁得慌,真是很難想像當年盜墓活動盛極一時的時候,四大幫派摸金、搬山、卸嶺、發丘的規模,當然這四大幫派都或多或少與另外兩大頂級門派有著頗深的淵源,這就是茅山派和嶗山派。相傳盜墓一行至今都流傳這一句話:天下幫派,無不出去茅嶗兩門!
  嶗山道士擅長於驅鬼捉妖,鎮壓殭屍,詛咒解咒,傳統中醫,地脈風水,內家功夫等。其中地脈風水與傳統功夫兩法分流到山賊組織,形成了卸嶺力士一派。曾經輝煌一時的綠林軍中多有嶗山門下。唐末義軍領袖黃巢就傳說學過嶗山之術,並曾經在陝西挖過多處唐墓以充軍餉。而嶗山派內部這些本領卻逐漸失去傳承。他們多以驅妖捉鬼,周遊行醫為生,也有人為富豪官宦服務,對付他的敵人。嶗山弟子素來以不分正邪,行事膽大妄為著稱,號稱只尊天命,不理人情,弟子中頗多和四大門派合作盜掘古墓牟利之人。四大門派中迴避殭屍的法器藥物,也多為嶗山弟子所創。與茅山為宿仇。
  茅山一派擅長尋穴找墓,風水祭祀,迎親典禮,機關陣法,相面測字,看八字,算吉凶,甚至逆天改命等等。其中機關陣法,與搬山分甲術意外流失,形成了掘丘一行中的搬山道人一派。他們多以道士身份,巡遊四方,以參贊紅白喜事,看風水找墳地,看相算命等行為生。茅山派認為天命雖不可違卻可變,所以最擅長利用墓穴改變他人命運。也因此和掘丘者水火不容,中土墓穴中的守墓機關,號稱有半數為茅山弟子所創。
  茅山嶗山兩派為宿仇,結仇原因因為年代久遠,已經難以追溯。實際上後人多是因為謀生過程中產生衝突。嶗山道人慣於破壞墓葬取利,茅山弟子則要費盡心思研究如何不讓人掘丘破運,一來二往兩派中人死在對方手下不計其數,數千年歲月下來,仇恨之深,集合江海也不可洗清。
  到了近代,尤其是文革時期,兩派都被極力打壓,又沒有出逃外國的經驗,幾近失傳。改革開放後,隨著政策的放寬,又逐漸興盛起來,但聲勢大不如當初。不過在港台東南亞日本韓國等華語文化影響範圍內,兩派依然頗有影響力。
  我雖然害怕下墓,但對這一行特別感興趣,所以懂得的東西也就自然多了不少。
  井底的那東西似乎這會兒不在打算出來,一幫人站在井口等了好久都沒見有任何動靜。那尊被炸爛的石像壓著的水流全都噴到了墓室地面上,搞得到處都是水,這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衝到了我這兒。我站起身,拍拍屁股準備換個地方著,可就是低頭的一瞬間,我看到石頭上竟然有一個很大的字!
  我急忙打開手電照過去,那個字是『火』!這一瞬間,我就意識壞事了,忙翻過石頭看了看,確認是一塊後背上的石頭。隨即朝另外幾尊神像後面走去,不錯,每個神像後背上都有一個大大字,五個字合起來正好是『金』『木』『水』『火』『土』!他娘的,這是一個五行法陣!
  就在這時,井底傳來一陣「嗚嗚嗚」的風聲,緊接整個墓室跟著震動起來,大量紫氣如濃煙一般滾滾而出!此刻就連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外行人,也能看出來,紫氣橫生必是格局被破!雖然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東西,但對我們必是不利!如果當時隊中有懂風水術數的先生,哪怕就一個,也不會任由他們破壞神像!
  晃動一直持續了五六分鐘,隨後紫氣也慢慢消散開來,一切再次恢復正常。吳佳依臉色蒼白道:「完了,咱們破壞了這裡的命脈。」
  三哥歪著頭,有些不解道:「不對啊,風水好壞不是有山體地脈決定的嗎?怎麼會爛一尊神像,就破壞了風水裡呢?」邊說邊看向栗叔和柴大哥。
  「我對風水瞭解不多,實在不明其理。」柴大哥搖搖頭,也有些無奈道。
  痞子站在井口往下看了看,瞪著眼問道:「二,二爺,還,還,還下不下去?」
  栗叔堅定地點點頭:「這裡只有一條路可走,必須下。還是先等等,看那東西會不會出來?」
  於是,一幫人再次圍到了井口。我仍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從包中拿出一袋壓縮餅乾,還有一包牛肉乾,就著水吃了起來。剛吃了沒兩口,吳佳依便走了過來:「看到你吃,我也餓了。想想已經五六個小時沒吃東西了。這段時間,可真是過的心驚膽戰的。」
  「這些夥計是新招來的吧?」我喝了口水,把口中的食物嚥下去,開門見山的問道。
  吳佳依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不禁一愣,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十分自然的說道:「你知道,幹這行的,很少有干長的。除了隊伍裡的幾個當家人物,其他人基本都是進進出出經常替換的。唉——,一撥人走了,一撥人又來。」
  我使勁咬了塊牛肉乾,心中有些不爽,都到了這份上了,這女人竟然還想騙我。熟話說,七十二行,盜墓為王。尤其是發掘這樣的大塚,最關鍵的就是要幾個得力的助手,還有一幫絕對忠誠的夥計。很多時候,能夠救命的就是長期以來默契的配合以及隊伍的團結一致。試想這種情況下,怎麼會經常換新人呢?且不說這些新人的底子到底乾不乾淨,這樣大量的換人法,就不怕容易被公安盯上嗎?
  知道她在說謊,不過我沒揭穿她,既然不想對我講出實情,那其中必定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沒再深究此事,隨即換了一個話題:「我父親真在我們前面?他們還有你們,來這兒到底想得到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