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這件事情當時隱瞞了很長時間，直到兩年後才被傳出來。」老馬笑道：「本來我們很多底層的人都不知道兩大公司到底想要幹什麼，每次都是跟著領隊胡亂找東西，可這一件事傳出去之後，大家就都知道了。」
　　「我們雖然不清楚具體的原因，但有一點很明顯，那就是這些冥玉，其中肯定蘊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不僅讓五大家族瘋狂，甚至連那些外國佬都忍不住誘惑。而且從當時的情況來看，這兩方人手裡，各自都有著一份關於這個秘密的資料。這個資料絕對不是之後才得到的，肯定是在我和你老爹找到那冥玉之前，也就是比二十年還要早的時候就有了的！」
　　我歎了口氣，聽老馬這麼說，顯然我是不可能從他這裡得知那秘密究竟是什麼了。原本我以為老馬說到這裡差不多該結束談話了，卻不想他突然又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之所以在我們這一行出了名，其實發現那塊冥玉還是其次。真正主要的原因是，兩年後公開這件事情的人，就是你！」
第三十八章 反抗趙家的趙家人
　　「你之所以在我們這一行出了名，其實發現那塊冥玉還是其次。真正主要的原因是，兩年後公開這件事情的人，就是你！」
　　依著老馬的話來看，那塊內含死嬰的詭異玉石，不僅是我從墓裡帶出來的，同樣也是我將消息暴露出去的。
　　我雖然不覺得老馬會用這麼荒唐的話來忽悠我，但聽到這話之後我還是感覺到非常的奇怪。
　　兩年，老馬剛才說的，並不是我一帶出那塊玉石就將消息散播出去，也不是在五大家族研究完那塊玉之後很快就暴露出來，而是足足間隔了兩年的時間！
　　這其中一定還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時隔兩年之後才把這件事抖出來。
　　要知道一件事情就算是再轟動，兩年的時間也足以將其淡出人們的視線。我在兩年後才將這件事抖漏出來，說實話我自己都感覺沒有意義。
　　時過境遷，兩年之後我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的時候，我敢肯定黃花菜都涼了。兩年的時間，足夠五大家族將我盜出這東西的那個墓翻一個遍，等到其他土夫子兩年之後得到消息，再去那裡怕是什麼也得不到了。
　　「你好像搞錯了一點。」老馬聽完我的疑惑，苦笑道：「你剛才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五大家族的人知道了這個消息，而我所在的外國集資公司也探聽到了消息，但不是你理解的那樣，兩方人馬全都知曉了這件事情。」
　　「類似這樣的消息知道的人畢竟還是少數，準確說完全局限於兩方人馬的最高層。那塊嬰兒玉的價值絕對很高，不然兩方人馬不可能都將消息封的這麼死。剛開始的時候兩邊的人都只是派出心腹暗中搜索，就是為了避免動靜太大引來其他人的關注。」
　　「這樣的做法直到兩年之後才改變，兩年的時間並沒有將那個巨大的墓探索完，而這時候你卻不知道為什麼將消息傳播了出來。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消息已經走漏，那兩邊的人馬就都不用擔心洩密了，開始放開手腳探索。」
　　老馬繼續說道：「這樣的結果就是進度的加快，那一年的情況可是很壯觀的，各種土夫子齊出，什麼風水老道摸金校尉，還有一些我以前都沒聽說過。」
　　「我不關心這些，我只想知道，後來怎麼樣了？」我擺手，將跑題的老馬拉了回來。同時我心裡也是砰砰直跳，媽蛋的沒想到我以前還玩過這麼一手！
　　「墓那邊的進度我不好形容，畢竟那時候我就是個小角色。」老馬呵呵一笑，說道：「雖然我以前和你老爹來這裡幹過一票大的，不過你也知道，你老爹那種人，肯定是把功勞全佔了的。就算二十年前的時候也沒幾個人知道我這麼號人物，更不用說是時隔這麼多年之後了。」
　　看老馬那呵呵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在說謊，很明顯當時墓裡的進度他知道，只不過他現在不想告訴我！
　　不過好在我這人有個好習慣，那就是別人不想說的，我從不逼別人。我想了想，直接問道：「那你還有啥要跟我談的沒？」
　　「有，當然有。」老馬聽到我的問話，突然詭異一笑：「剛才那些雖然都是真話，但卻都是鋪墊，我後面再跟你說的，才是這次談話的主題。」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麼，我幹什麼非要把你拉到這裡來，跟你講這麼多以前的事情？」
　　廢話，老子當然奇怪了，這個問題憋在我心裡很久了好嗎？我在心裡罵了這老傢伙一句，不過臉上還是擺出一副求教的模樣，點了點頭說道：「求教。」
　　「這些都是你拜託我的。」老馬說道：「至於其中的緣由，我們還是需要從剛才那個地方接著往下說。」
　　我心想這老傢伙說話還真是一套一套的，繞了半天又給我繞回去了。不過說實在的我對老馬的話還是很期待的，他剛才說的內容雖然看起來沒多大作用，但卻可以讓我對整個事件有一個大概的瞭解。
　　就算這其中什麼隱秘的內容都沒有，甚至可能還有幾個老馬故意設下的坑誤導我，但不可否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我對整個「禁生島」事件有了很大的瞭解，比之前的一無所知要好多了。
　　「你可能自己聽了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不得不承認，那一步棋，你走的非常絕妙！」老馬讚歎一句，對著我說道：「嬰兒玉洩露的同時，也是你趙思玄真正崛起的開始。」
　　「崛起？」我皺眉，這個詞用的是不是太霸氣了點，我不管怎麼看就是一個掛在趙家名下的土夫子，哪裡配得上崛起這個詞？
　　老馬賣起關子：「我先問你個問題，你覺得土夫子這一行，勢力是怎麼劃分的？」
　　「五大家族，外國集資公司。」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這是你剛才自己跟我說的。」
　　「你這麼分類當然沒錯，可你好像忽略了一批人。」老馬搖頭，並沒有肯定我的說法：「五大家族，外國集資公司，說到底這只是兩股勢力，雖然明面上壟斷了倒斗界裡大部分的情報資源，但其實只是這一行裡很少的一部分人。」
　　「這一行在舊時就分成了四個派系，發丘、摸金、搬山、卸嶺，不過這是按照倒斗手法來判斷的，到了如今這個年代，除了少數幾個正統的傢伙之外，其他人大都不區分這個了。」
　　老馬解釋道：「五大家族裡的人基本上屬於大雜燴，什麼手段都有人使，但基本上都不正宗。說實話這一點我都覺得奇怪，按理說像他們那樣傳承下來的倒斗世家，應該都是出自某個派系才對。即使到了如今手法上也應該有個大致的方向，像這麼完全自由的倒斗手法，實在是不多見，就好像這些人不屬於四大派系裡任何一個一樣。」
　　「說重點。」我擺手，對於這些小知識不太感興趣，於是催促著他說重點的內容。
　　「我就是想告訴你，在五大家族和外國集資公司之外，還有另一個更大的團體。」老馬笑了笑，舉例道：「就像石嵐那女人一樣的人，才是我們這個行當裡人數最多的團體。」
　　「散人！」他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的確，我剛才只是注意了最大的兩個勢力，完全忽略了散人的存在。
　　其實按照嚴格意義來說，這些散人才是最龐大的團體，他們幾乎囊括了除了五大家族和外國集資公司之外的所有土夫子。
　　「這些人通常都是三五成群各幹各的，幾乎不會碰面，就連兩大勢力裡的大多數人也是如此。」老馬指了指我，非常肯定的說道：「所以我說你這一手玩的不錯，你借用那嬰兒玉的噱頭，大家宣傳，不僅壞了兩大勢力的事情，還將大部分的散人聚集了起來。」
　　「我還是不懂，這些事情跟我的那什麼……崛起有什麼關係？」我撓頭，說崛起這個詞還是不太習慣。
　　「在此之間，你雖然技術不錯，而且還是發現這塊嬰兒玉的功臣，但不管怎麼說，你都只是趙家的一個小人物，或者說難聽點，一個棋子。」老馬聳聳肩，說道：「你想要反抗趙家，肯定不可能借助趙家的力量。在當時那個時候，可以說五大家族的人你都無法相信，而另外我們這邊的外國佬，你似乎也不想和他們合作。」
　　「在這樣的前提下，你唯一能夠利用的，也就是這些散人了。正常情況下你想要拉攏這些散人幾乎是不可能的，甚至你想碰到他們都很難。但那嬰兒玉是個很好的噱頭，把一大堆土夫子聚攏到了那個墓裡，這也成了你打造團隊的契機。」
　　老馬說道：「我不清楚你具體用的什麼手段，不過這也不重要，反正結果就是在這件轟動的事情結束的時候，你已經聚攏了一個十多人的小團伙。而在後來的幾年裡，你直接脫離了趙家的掌控，慢慢的壯大自己的隊伍，同時開始進行你自己的計劃。」
　　聽到這裡，我總算是聽到一些和尹雪的話掛鉤的地方了。我自己的團伙，這一點尹雪之前跟我提到過，並且她也是其中的一員。
　　「兩個問題。」我伸出兩個手指在老馬眼前晃了晃，平淡說道：「我是趙家人，你跟我說我要反抗趙家，是不是可笑了一點？另外，你最後說的我自己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這兩個問題說到底還不是一個問題。」老馬無奈搖頭：「而且這兩個問題我都回答不了你。我只能說，誰告訴你身為趙家人，就不能夠反抗趙家了，至少歷史的教訓告訴我們，內部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
　　「好吧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知道，你雖然是趙家人，但從那件事情之後就開始反抗趙家。或者也可以說的恰當點，你可能很早之前就想要反抗趙家了，洩露嬰兒玉的消息，只不過是看到時機成熟，開始實行計劃的第一步。」
　　「至於你的計劃是什麼，這個我真不知道，可能除了你本人之外，也再沒人知道了。」老馬歎了口氣，說道：「同樣你為什麼反抗趙家，這一點也只能是你一個人知道。個中緣由，也許日後你自己會想起來。」
第三十九章 重啟禁生計劃
　　距離老馬和我的對話，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左右。
　　這期間老馬一直沒再說話，只是坐在那裡盯著我，直盯的我渾身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