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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節

  「這兩傢伙和平相處了?」
  「靠,煩著呢。」小鳥打了個滾落到遠離麒麟的一側。
  麒麟馬上有了反應,怒目看著鳳凰。
  唔……這才正常,曹森攥一把小鳥算是表示親熱,摸摸麒麟的犄角,呵呵,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麒麟的犄角上密密實實的纏了一層繃帶,每個細小的分叉都纏的均勻細密,不用問肯定是精靈的手筆。當時在石頭山,麒麟用犄角挖出一條條山洞和火力點,硬是把堅硬的犄角給磨出血絲,曹森感念它的努力,也挺佩服這小傢伙的忍耐力。
  「麒麟,是個漢子,好樣的。」他誇獎道。
  麒麟高興的直哼哼,把頭埋到靜哲的秀髮中表示不好意思。
  「靠,酸死我了!」小鳥誇張的仰天躺在床上,一雙小爪子僵硬的伸的筆直。
  靜哲看著小鳥可愛,輕輕抓過來親了一口。
  這下小鳥和麒麟的距離變的非常之近,小鳥趁精靈不注意使勁踩了麒麟一爪子,麒麟毫不示弱,快速的頂了鳳凰一犄角。
  不想鳳凰早就有準備,一閃一躲,麒麟頂在靜哲的臉上,疼的哎呀一聲。
  曹森呵呵而笑,把鳳凰拎到一邊,「別沒事欺負麒麟,當初它可救過你。」
  他說的是麒麟提示鳳凰可以浴火重生的事。
  「切,本來我就死不了,用它顯本事。」
  鳳凰並不領情,靜哲輕輕拍了它一下表示懲罰。
  曹森很喜歡這兩頭靈獸,它們不僅在作戰時是極好的幫手,而且他喜歡兩個傢伙的性格,鳳凰天地不怕的脾氣很對他胃口;麒麟不會說話,天天纏著精靈就像寵物一樣,性格卻堅忍不拔,是個倔脾氣,這樣的性子曹森也喜歡。他破天荒的逮住鳳凰和麒麟各親一下,麒麟高興的舔了曹森一下;小鳥大驚小怪的飛起來嚷嚷著:流氓,非禮啊!
  曹森這邊一家人溫馨快樂,曲江那邊可在受罪。
  月兒受傷後嬌氣的不得了,更令她傷心的是胳膊上的傷口挺深,即便癒合了也會留下疤痕,這簡直比砍了腦袋還無法容忍的事情,反覆的說著一句相同的話:我該躲開的,我能躲開的,只要我的動作再快那麼一點點,我就不會受傷,我的胳膊就不會破相……
  一句話反覆念叨了上萬遍,曲江那麼一個沉默寡言比駱駝還能忍耐的性子也有點承受不起,偏偏他也有傷在身,按照梅芳的命令痊癒之前不准許到處亂跑,躺在月兒旁邊只能聽著,聽的耳朵里長繭子,心裡長毛。
  郭敬和喬婭來看過月兒,激戰中沒有月兒郭敬活不下來,他們來了兩次就再也不肯露面,被月兒祥林嫂式的念叨嚇怕了,只是用電話問候卻不肯露面。
  中午時分陽光明媚,眼下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梅苑裡的植株返青抽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梅苑的主樓內也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護士們推著醫療小車跟著大夫前往傷員處治療,梅芳又把那家貴族私人診所的所有醫護人員都請了來,因為這次傷員多,又多請了幾十名大夫和護士,他們穿著白大褂,在各處房間內穿梭診治,整個梅苑主樓內都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然後就是服務員推著餐車給傷員們送病號飯,整個過程就像流水線生產,有序而忙碌。梅苑的所有人對此早就適應,曹森兄弟打仗拚命喜愛負傷大家也習以為常,甚至有些三大門的弟子總結出了規律,曹森兄弟每回來兩次,其中必有一次是因為負傷回家養傷。
  小朋友都是喜歡熱鬧的,冰原並不曉得負傷的凶險,他只感覺好玩,原本安靜的梅苑突然多了那麼多穿白衣服的叔叔姐姐,乾爸爸們也都乖乖的躺在床上等他去玩,這簡直是太好玩太幸福了,小傢伙往日裡可是很少見到乾爸們。
  不僅如此,讓冰原興奮的是梅苑還來了另一群叔叔、哥哥,他們身上都有曹森的特點……強悍,也像其他乾爸那樣喜歡躺在床上,天天吃藥打針,天天要被媽媽訓斥,到處亂跑啦,不聽白衣服叔叔的話啦,偷著抽煙喝酒啦,等等。
  冰原眼中的這些叔叔、哥哥,就是和曹森兄弟一起在石頭山防線浴血奮戰的戰士們,倖存下來的戰士身上沒有傷的幾乎沒有,他們奉副總理命令也來到了梅苑養傷,梅芳的建築大房間多,很多三大門的弟子又讓出了自己的房間,再緊急買了一批床把他們安置下來。梅芳發現這批戰士和曹森並肩作戰後,也烙上了曹森的特性,性格剛硬霸氣,經常不聽醫囑拿自己身體不當回事,責無旁貸的,她也肩負起了監督治療的任務。
  開始一些戰士並不把梅芳放在心上,槍林彈雨、屍山火海都爬過來了,還會怕一個女人?
  梅芳並不介意,用耐心和愛心瓦解了戰士們的牴觸情緒,每當梅芳靜靜的往那裡一站,她的視線所及之內就變的鴉雀無聲,該吃飯的吃飯,該換藥的換藥,該打針的打針。負責治療傷員的護士們太欽佩這位梅夫人了,私下裡送給她一個外號:護士長。每當有傷員不肯配合治療,護士們就會說:我去告訴護士長。治療過程中,一切就都順心如意了。
  天底下的士兵並不都像曹森兄弟那樣天生戰士,再堅強的戰士,經歷了像石頭山那樣的戰鬥後也會落下心理陰影,有十幾名官兵擺脫不了浴血死戰、戰友戰死所造成的心理傷害,患上了戰後歇斯底里症,這樣的精神官能症醫藥是無效的,只有在心理上加以撫慰慢慢治療恢復。
  負責治療的大夫們很是擔心這種狀況,要知道歇斯底里症是可以在相似群體中傳染、蔓延的,戰士們有著相同的訓練、成長經歷,本身就存在著相互認同,又都經歷了那場地獄般的惡戰,如果不盡快治療甚至隔離,歇斯底里症會在士兵中傳播開,嚴重的話會造成大半的士兵失去再戰的勇氣,就連常人的生活都無法保證。
  梅芳再度出馬,她的異能是心神控制,當然也可以用來治療受傷的心靈。在梅芳純淨的目光中,在她春風般的關懷下,歇斯底里症像陽春三月的白雪消融的無影無蹤。
  梅苑的治療兩個星期後,梅芳在這些戰士中的地位並不亞於曹森。曹森是他們的榜樣,是他們今後作戰的精神支柱,只要曹森在,他們就是天下最強悍的部隊;而梅芳是他們心靈的港灣,只要想到護士長那柔靜的目光、溫和的話語、發自內心的關懷,不管他們將來遇到多麼艱險的戰場,他們總會感到自己並不孤單,在身後有一個高貴美麗的女人,默默關心、呵護著他們,有了這些,他們永遠不會失去勇氣。
  兩個星期的治療,除了司馬德還要躺在病床上忍受楊馨的「折磨」,曹森兄弟都已經生龍活虎,不僅恢復了健康,他們的戰力再上一個高度。
  惡戰最能磨煉戰士的意志和體能,石頭山一戰是曹森兄弟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兇惡的一場廝殺,體能、精神力的雙重透支後,他們都突破了原本的力量瓶頸,此時很想再找一場類似石頭山那樣的惡戰,檢驗一下新的戰力。
  在現代社會是沒有這樣的機會,這是和平的社會,有把個毛賊小偷的,動用戰甲力量去消滅他們實在小題大做,因此曹森就想返回原古世界,就算找不到冥王,和冥王的近衛團較量一下也是好的。
  這個想法被三個人反對:梅芳和副總理,還有司馬德。
  梅芳認為曹森他們需要再多一些時間休養,不肯放曹森兄弟離開。
  司馬德的理由很簡單,老子還沒好利落,你們憑什麼去快活?
  副總理的命令和梅芳如出一轍,要第五廳再療養一段時間,並訓練一下新成員,等形成了戰鬥力再來原古世界大展身手。
  曹森只好放棄原本的想法,長官的命令不好不聽,梅芳的意見不能不重視……至於司馬德嘛,司馬德是誰?
  從血肉橫飛的戰場來到和平祥和的現代社會,需要一個適應過程,比如你不必再像戰場上那樣,做任何一個動作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哪裡飛來一顆子彈奪走身體上的某個部件;也不用聽到某個聲音後,必須讓槍口和目光第一時間指向那裡,晚一步沒有生命之憂。
  曹森兄弟好像是人形機器,處在戰場上的時候沒有比他們更警覺的;回到和平生活,就像某個按鍵按了下去,他們馬上適應了平靜的環境,這讓諸多戰士羨慕不已。
  很多戰士即便沒有患上歇斯底里症,日常生活中依然會鬧出一些笑話。
  例如,一次午餐,01哨所的戰士們正吃的開心,一位服務員開啟啤酒的時候發出砰的一聲響,她轉身給戰士們倒酒,驚奇的發現桌子旁一個人都沒有……桌子下、台階旁趴臥著一名名戰士,用警惕的目光注視著她,服務員嚇的一聲尖叫扭頭就跑。
  再例如,深夜萬物俱靜,一名戰士做夢,夢迴戰場,重現石頭山防線的慘烈廝殺,魔獸發動了超飽和炮擊,成片的重磅炮彈呼嘯著飛落下來,這戰士在夢中大喝一聲:炮擊!臥倒!
  梅苑中,響起一片叮咚匡啷聲,幾乎所有的戰士都鑽到了床下,就連一些有傷在身的傷兵也跳下了病床,傷口再次迸發。
  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幾次後,曹森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戰士們在這樣的心理狀態下,是無法進行任何軍事訓練的。石頭山戰鬥時間並不長,可戰鬥強度之高前所未有,對人的神經、心靈造成的影響極大,必須採用一定的方式來消除影響,否則持續的高度緊張會摧毀戰士的精神和戰鬥力。
  咋辦?丁海濤出了個餿主意,讓兄弟們去嫖一把,女人是最好的溫柔劑,品嚐一下,釋放一下,發洩一下,既能解饞又能有效安撫軍心,何樂而不為?
  開始曹森當笑話聽,後來琢磨一下也挺有道理的,尤其他詢問了大夫後。
  心理醫生告訴曹森,這樣的問題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時間,時間會沖淡這些東西,再加上適當有益的活動,比如籃球、足球比賽之類,兩三個星期後就可以消除戰士內心的焦慮情緒。
  兩三個星期對曹森來說太長了,他準備採納丁海濤的建議了。隨後曹森又詢問了一些士兵,驚訝的發現都是殺人如麻的主了,竟然還有很多戰士是處男,曹森很慚愧,這問題倏忽了,是自己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