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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節

  「誰都別跟來!」曹森說道,他把鳳凰掏出來遞給靜哲,摸了下腕間的金鐲就要躍出矮牆。
  「不用著急。」
  曹森回頭一看連忙說:「長官,這裡不安全。」
  副總理擺擺手,俯身在丁海濤和騰飛身上摸了摸,「的確是詛咒,靠他們自己的力量應該可以解破,曹森,不要一個人去冒險,我們是一個團體。」
  曹森想了想放棄自己的打算,用目光示意郭敬保護好副總理,他和其他人投入到戰鬥中。
  這是一場絕對另類的戰鬥,一場世所罕見的廝殺,短短幾分鐘內,五國代表團的異能者終於出手,一直隱藏的實力終於顯示出來,導致這局面的是兩位老者,其一就是放倒丁海濤三人的黑袍老人,其二是一位白袍老者,他們似乎是聖戰兵團的長老之類的人物,統領著黑衣大軍對代表團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兩位老人一東一西前後夾攻,用看似平淡無奇的超自然力量,牢牢壓制住代表團裡的異能者。
  五國代表團有四國屬於西方,他們的異能者有著濃厚的西方特色,魔法杖是施放異能的載體,咒語是異能的引擎,超自然力量以華麗奪目的表現形式展示出來,從矮牆內射出一道道光束、光團、光暈,把整個戰場照耀的燦爛絢麗。對於這些,兩位老者往往一指,或者一個簡單的咒語就化解,然後用簡單的手勢配合吟唱反攻,異能者則反破解之,展開了一場超自然力量的對決。
  除此以外,黑衣士兵終於開始了射擊,他們同保鏢們對射,沒有人做任何戰術動作,昂首挺胸闊步前進,平端著黑色AK47邊走邊開槍,彷彿子彈對他們沒有任何殺傷力一樣,儘管數以十記的人不斷被打倒,但他們依然沒有躲避,依仗著人多勢眾從四面八方圍攻上來。
  這樣悍不畏死的衝鋒實在令人膽寒,保鏢們沒有誰認為黑衣士兵愚蠢,感受到的是他們全殲敵人的決心和無法撼動的勇氣,和這樣的敵人對戰,對己方的士氣實在是嚴酷的考驗。
  曹森數次想激發黃金戰刀,無一例外失敗,這讓他驚心不已,為什麼其他國家的異能者可以使用異能?黑袍老者有意無意掠過來的目光給了曹森答案,老者一直在對戰甲戰士們特殊照顧,遏制了他們戰甲的力量,或者說是阻斷了他們激發戰甲的能力。
  曲江和姜波立刻盯上了這兩名老者,作為狙擊手,最重要的任務之一就是消滅敵人的重要人物。
  曲江據槍,槍瞄十字線對準黑衣老人的眉心,食指扣動扳機,一發7.62毫米的加重狙擊彈飛出槍膛,在槍瞄視野中,曲江看到子彈在距離老人十幾米時突然減速,彷彿老人週身的空氣已經變成極粘稠的固體,或者存在著無形的防禦力場,子彈艱難的飛行,很快就要失去速度掉落地面。
  砰!第二發子彈再飛出槍膛,準確命中的一發子彈,碰撞後動能傳遞,第一發子彈驟然加速,又受看不見的力場影響再次減速。
  砰,第三發又撞擊第一發,砰砰砰,曲江連開三槍,槍槍命中頭一發子彈,彈頭在連續撞擊下變形,也終於獲得了穿透屏障的速度,當曲江的槍發出最後一聲槍響,子彈終於打在了老人眉心,一朵絢麗的血花綻放。
  老人屹立如山,依然用簡練的法術和敵人戰鬥,鮮血流下來洇濕了面巾,他沒有擦拭,如同被擊中的不是自己。
  曲江猶豫了一下,手指離開扳機,他敬佩這老者,但僅僅是片刻的猶豫,他的食指再次搭在了扳機上,瞬間把彈夾裡的所有子彈全部射出。
  黑衣老人眉心同一處傷口接連射入三發子彈,最後一枚彈頭嵌在了他的額頭上,老人的目光終於看向曲江,平靜冷冽如寒冬深潭。
  曲江放下狙擊步槍,視線和老人的目光相撞,同樣冷靜無波,在這一剎那,戰場似乎沒有了聲音,存在的只有二人的目光。
  曲江哼了一聲嘴角流下鮮血,而老人的目光凝固了,這時聲音再次回到曲江的耳膜中,他晃了晃摔倒在地。
  姜波也在同一時刻倒地,他和白衣老者之間的戰鬥也已經結束,白衣老者的眉心同樣嵌著一枚彈頭。
  失去了黑白老人的庇護,黑衣士兵們暴露在子彈和異能雙重攻擊下,人再多也無法硬扛這凌厲的打擊,當最後一聲槍響迴盪在戰場,最後一名黑衣士兵倒下,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結束了。
  所有專業士兵出身的保鏢幾乎同時從矮牆後站起來,立正,敬禮,敵人的勇敢和無畏獲得了發自內心的尊重。
  曹森看著地上並排躺著的四個兄弟,心中萬分苦澀,那兩個老者到底用的什麼手段?剛才的戰鬥中,他幾次想催動黃金戰刀,腕間的手鐲就像沉睡一樣沒有反應,曹森只能用手中的槍彈進攻敵人,否則曲江和姜波哪裡會倒下?
  司馬德、丁海濤他們同樣有這樣的問題,斗佛戰甲變成了普通的貼身護甲,他們無法激發戰甲的力量,當兩個老者如同石化一樣站立不動後,戰甲才恢復了力量,而那時已經無需戰甲發威。
  在這場戰鬥中,所有的阿方士兵全部陣亡,五國代表團也損失慘重,有半數的保鏢在這次戰鬥中殉職,其中也包括數名異能者。戰士們在靜默中打掃著戰場,一名米國的士兵跨過層層疊疊的屍體走到依然站立的黑衣老人面前,恨恨的端量一下,舉起槍托欲把他砸倒,他有三名戰友因為老人而陣亡,他的一名同伴制止了他,損毀敵人的屍體實在不是一名真正戰士應該做的事情。
  香香原本潔白的臉蛋被戰火熏的黑乎乎,她真正領略了什麼是鐵血戰鬥,小姑娘似乎成長了許多,跪在四名昏迷的兄弟傍邊默然不語。
  靜哲多次嘗試喚醒他們都沒有成功,精靈心中難受,擔心他們再也醒不過來,淚水終於控制不住紛紛滴落。
  副總理站在一邊沉默著,剛才的戰鬥中,郭敬自始至終守在他身邊,給與他最大的保護。看著四名才接觸不就的下屬昏迷不醒,總理能清晰的感受到曹森兄弟心中的擔憂和焦急,他無法勸解什麼,這個時候任何語言蒼白無力。
  曹森看看四個兄弟,「他們能醒過來,不用擔心。」
  「要是萬一呢?」香香喃喃的說,才說完就扇了自己一記嘴巴。
  郭敬和曹森同時一聲冷哼,無聲的殺氣讓溫度驟降,真要有萬一,他們肯定要徹底剿滅恐怖分子的老巢,就是現在這二位也有直搗黃龍的想法。
  「香香,你和靜哲保護長官,」曹森分派人手,「其他人照顧傷員,一人背一個,咱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要繼續前進。」
  香香挺起胸脯大聲應道:「是,長官!」
  司馬德嘿嘿一笑,香香白了他一眼,驕傲的昂起頭,從現在起她就是一名真正的戰士了。
  副總理俯身撿起曲江的狙擊步槍,卸下空彈夾更換了滿彈夾,嘩啦推彈上膛背在肩上。
  曹森沒有制止,和副總理一起去和其他幾個國家的人商量下一步的行止。
  一場凶戰讓五國代表團融合成一個戰鬥團體,大家簡單商量一下,聯繫了派出去尋找車輛的戰士,他們決定向地下基地進發。
  這次隊形發生了變化,前突做尖兵的只有曹森一人,沒有受傷或輕傷的戰士在隊形最外圍,護住中間的傷員,五國的領導人都拿起了武器,儘管他們沒有專業戰士的戰術素養,但握住槍身的手卻是有力而沉穩的。
  沒走出多遠,曹森敏銳的注意到一座土丘後有異常,他據槍瞄準,左手搭在槍掛榴彈扳機上,要進行偵察射擊。
  「自己人!」土丘後傳出生硬的漢語喊聲。
  「誰?」曹森低喝。
  「是我們。」島國的人馬出現了。
  他們驚異的看著損失慘重的五國代表團,護衛長跑過來詢問曹森發生了什麼。
  看在護衛長的漢語不錯的份上,曹森簡單講述了戰鬥經過,可是當他走上島國人藏身的山丘時心頭湧起一股怒氣。
  山丘所在的位置正好側對著剛才的戰場,距離二百米左右,山丘背面有人趴伏過後的痕跡,儘管已經做了簡單的清理,但遺留的痕跡還是告訴曹森,這是一支精銳作戰小隊潛伏後留下的痕跡,因為從痕跡上可以判斷出趴伏人的位置和隊形,他甚至可以推斷出哪裡是機槍手,哪裡是狙擊手以及火力支援小組陣地。這樣的陣形不經過嚴格訓練佈置不出來,在這片區域除了島國人還有誰有這能力?也就是說剛才惡戰的時候島國人就在這裡看熱鬧,他們沒有開一槍。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如果島國人從這裡發動進攻,攻擊黑衣士兵的側後翼,那麼代表團不會死那麼多人,可是他們沒有,玩了一出隔岸觀火。這的確是個好機會,既可以詳盡的觀察五國的戰力水平和特點,又可以削弱五國代表團的力量,讓島國人成為最強大的一支力量。
  一股厭惡湧上曹森心頭,不過這些都是他的猜測沒有實據,就算真的如此也無法說什麼,所以曹森表面上不動聲色,給後方作了個手勢,故意讓隊伍路過這座低矮的山丘,他則在一邊看著不給島國人徹底清理痕跡的機會。
  當大隊人馬過來後,一名沙國保鏢第一個登上山丘,看到地上遺留的痕跡,他愣了一下,冷冰冰的目光掃過一邊的島國人,視線落在一名島國人攜帶的攝像機上,很先進小巧的數碼攝像機。沙國的士兵一向以作戰勇猛和粗魯聞名,他裝作套近乎打招呼,突然搶下攝像機扔給自己的同伴。同伴打開一看大罵著就要掏槍,攝像機裡完整的記錄了剛才的戰鬥。
  當代表團幾位老大看過錄像後,儘管以政客的涵養臉上依然露出寒霜,勉強應付了幾句場面話,就把島國人晾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