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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節

  車隊開拔,一路警笛高鳴,飛快的駛向城外。
  裝甲車乘員藏內,曹森從觀察孔向外看,一路上都有政府武裝荷槍實彈的巡邏警戒,他搖搖頭,阿方這樣的安排實在招搖了些,要是他負責會議指揮,肯定會把各國代表直接送進地下基地,走這些虛頭八腦的過場有什麼用?
  安全問題上曹森倒是不怎麼擔心,反政府武裝只要思維正常,不會用武力攻擊車隊,真要是這樣做了,就會同時得罪世界上最強大的六個國家,沒人做這樣的傻事。
  然而世界上有這樣一群人,他們為了實現理想不怕粉身碎骨,也不在乎採取的手段,在他們狂熱的大腦中,他們信奉的一切都是正確的,與之相左的都是邪惡需要加以毀滅的,國際通行的遊戲規則和道德對他們來說正是要加以消除的,這些人,什麼都會做什麼也都敢做,他們就是令不少國家頭疼萬分的恐怖組織。
  當車隊在一條殘破不堪的道路上疾馳時,領頭的三輛老式主戰坦克首當其衝,被呼嘯而至的反坦克火箭擊中,猛烈的爆炸、騰空的坦克殘片、熊熊的烈焰、滾滾濃煙拉開了一場伏擊戰。
  爆炸聲響起的那一刻,所有保鏢手中的槍械已經子彈上膛,這些特戰精英早就把戰場反應變成了本能,阿方政府軍的反擊火力也吼叫起來,轉眼的功夫剛才還平靜的公路變成了戰場。
  在突發的襲擊面前,副總理很沉穩,「等等,先不要射擊,咱們國家處理國際問題一向公正,他們未必會攻擊我們。」
  話音未落,一串子彈叮叮噹噹的射到戰車上,打的車身一陣震顫。
  副總理苦笑一下,「你們看著辦吧。」
  曹森冒險鑽出座艙前後看了一眼,飛快的縮身回來,當當,子彈追著他的身影打了過來。
  「停車!」曹森大喊了一聲。
  阿方的司機很猛,駕駛著裝甲車左突又衝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曹森的話他聽不懂,副總理用英語重複一遍,司機聽懂了,但不肯照辦。在他看來,彈雨紛飛的戰場上停車無異於找死。
  曹森有他的道理,伏擊者已經摧毀車隊前、後戰車,反坦克火箭彈正依次打擊著其他車輛,不離開裝甲車早晚死路一條。
  郭敬一拳擊破座艙和駕駛艙之間的門,揮掌擊暈正副駕駛員,把戰車停了下來。
  曹森和丁海濤跳下戰車,公路上的槍聲、爆炸聲響成一片,硝煙和紛飛的彈雨、揚塵讓戰場混亂不堪,阿方政府軍正拚死反擊,劇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曹森和丁海濤都沒有開槍,他們在快速掃視戰場,一側是平坦的荒地,荒地和公路間有條不深的土溝;另一側距離公路五十米開外是起伏連綿的矮丘,襲擊正是從山丘後發起的。
  曹森揮手讓騰飛和司馬德護著總理下車,彎著腰跑到土溝裡臥倒。其他人佈置在總理左右,眾人沒有誰開槍,也沒有誰使用異能,他們需要看清戰場再做決定。
  法西國代表乘坐的裝甲車突然急速駛向那片荒地,向依靠速度逃脫。曹森一看就知道他們完了。
  荒野上一輛疾馳的戰車是最明顯的靶子,三四枚火箭彈呼嘯的追了上去,戰車左右規避,還是被一枚火箭彈命中,正打在駕駛室側後方,猛烈的爆炸把裝甲車轟成兩半,駕駛室就像被砸扁了的鐵盒子,翻滾著脫離戰車。
  咻……咻……,尖銳的嘯叫聲迎面而來,曹森大喊一聲:「火箭!」
  轟轟,兩枚火箭彈同時命中剛剛離開的裝甲車,劇烈的爆炸硬是把戰車掀翻,半邊車體被炸的殘破不堪。
  其餘幾個國家的代表在各自保鏢護衛下也紛紛跑到土溝中臥倒,同樣的,他們中間也少有槍聲,都是精選出來的精銳,知道在突發襲擊前保持冷靜的頭腦,先觀察掌握敵情再開火還擊,不會像新兵一樣端起槍盲目掃射。
  法西國的坐車中還有人存活,幾名戰士護著一名老人從殘破的車廂中爬出,密集的彈雨馬上覆蓋過去,一名戰士為掩護老人被打的鮮血四濺,為戰友爭取到一點時間護著老人躲到戰車後邊。
  咻……!一枚火箭彈再次射向他們藏身的地方,稍稍偏離目標,一頭鑽進荒土中爆炸。
  短短的幾秒鐘曹森已經把山丘上的火力點大致看清楚,也注意到法西國的窘境,他大喝一聲:「掩護他們!姜波,壓制火箭;曲江,機槍;騰飛、郭敬左側;丁海濤、司令右側;香香中間!」
  隊員們同時開火,槍掛榴彈不時發出空洞的砰砰聲,姜波和曲江的狙擊步槍發出一聲聲清脆的暴鳴,幾桿XM8自動步槍以極快的頻率三發點射,正對著的敵人陣地上馬上沉寂下來。
  山丘上,一名頭戴黑色頭巾的恐怖分子肩扛火箭筒剛剛露出頭,姜波輕快的扣動扳機,血花在敵人眉心綻放。又一名恐怖分子撿起火箭筒,露頭,砰!槍響,爆頭。第三名恐怖分子再撿起火箭筒,第三次被姜波爆頭,於是那火箭筒扔在地上沒人敢碰。
  在山丘的側後方幾十米,恐怖分子的機槍陣地噴射著火舌,那是12.7毫米高平兩用機槍,在不足二百米的距離上,12.7毫米的重機槍是所有敵人的噩夢,大部分阿方政府軍士兵都被它撕成碎片。
  曲江要敲掉重機槍射手,他所在的位置射界受影響無法看到射手,曲江給身邊的騰飛做了個手勢,測滾出土溝,匍匐前進,半起身據槍,槍響,重機槍啞火,他即刻臥倒側滾翻,一串子彈射入土中濺起一溜塵土。
  噠噠噠,騰飛的XM8打出長點射,彈雨扇形撒向敵人陣地,砰,槍掛榴彈發射,落點是敵陣地前方,炸起一片塵煙,掩護曲江撤退。
  丁海濤看到一桿通用機槍在猛烈掃射法西國人員,想把他們擊斃在破爛的戰車後面,他躍出土溝藉著眼前車身的掩護用一枚槍榴彈解決掉機槍。
  香香中規中矩的以臥姿準備射擊,曹森的命令很清楚,她負責中段的敵人,可是……她鬱悶的發現,正前方躺著那輛被擊毀的裝甲車擋住了她的視線,一個敵人也看不到!香香恨恨的白了曹森一眼,偏心眼,幹嗎不讓我參加戰鬥?
  恐怖分子的戰線足有二百米多長,僅靠曹森幾個人壓制不住他們的火力,相反敵人反應過來後他們被集中過來的子彈壓的抬不起頭。
  米國的保鏢們開始射擊,沙國的保鏢也開始還擊……所有國家的保鏢們都加入到戰鬥中,精準的射擊、無需語言交流的默契配合,戰場形式馬上改觀,恐怖分子們無法和這些精選出來的精銳比肩,如果不是肩負保護要人的職責,保鏢們分出兩個進攻小組迂迴側擊,就有可能把敵人全殲在戰場。
第一百零五章 冰山一角
  恐怖分子撤退了,他們為了心中的聖戰付出了鮮血也讓敵人流血,向幾大強國顯示了他們的存在以及聖戰到底的決心,此戰的目的已經達到。
  各國代表團除了法西國傷亡了五名護衛外,其他人員沒有什麼損傷,畢竟恐怖分子的戰力和保鏢們不是一個水準。
  法西國護衛長走到副總理面前,立正敬禮,剛才的戰鬥都心中有數,是曹森他們第一個開槍射擊吸引了敵人火力,否則法西國的要員很難活下來,即便各國在戰鬥中遲早都要參與戰鬥,但對這份人情法西國還是要表示感謝。
  副總理點點頭,「你們和我的士兵一樣都很英勇,請轉達我對陣亡者的敬意。」
  一名法西國保鏢從殘破的戰車駕駛室內拖出一個阿國的士兵,怒喝著,「誰他媽讓你開車亂闖?你害死我五個兄弟!」
  憤怒的保鏢一槍托把司機打昏過去。
  護送的阿國士兵死傷慘重,兩個連的兵力剩下不足三十人,幾乎所有的車輛都被摧毀,指揮官焦急萬分,這個時候如果有反政府武裝出現,他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指揮官不斷的呼叫總部支援,得到的答覆讓他近乎絕望,增援的兵力被反政府武裝阻擊,僅有的幾架作戰飛機因為缺油和故障也無法提供空中支援,他們只能靠自己了。
  遠處傳來的密集槍聲在表明,局勢很糟糕。
  六國代表團的護衛長湊到一起商量對策,曹森的英語早還給了老師,只好帶著靜哲當翻譯。
  大家的意思是盡快離開這裡,或者直接趕赴地下基地,或者找一處隱蔽的地方先躲避,等政府軍前來接應。兩種想法都有支持者,誰也說服不了誰。
  幾位護衛長都有便攜電腦,用GPS在衛星地圖上定位後,把阿方的指揮官請過來,讓他指出地下基地的位置,一測量,直線距離九十公里。詢問阿軍指揮官,步行走過去的話大概一百二十多公里。幾位老大搖搖頭,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走這點路程不算什麼,但對那六位高官可就要命了。
  最佳方案就是找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固守待援,分析了地圖,護衛長們一致選中了一處斷崖,三面皆懸崖,崖頂還有山洞藏身,用來固守待援最合適不過。
  島國的護衛長頗不以為然,他堅持直奔地下基地,鬼鼻子鬼臉、趾高氣揚的說,在他們國家所有男人不分年齡都是最好的武士,龜縮不前是對他們大貉民族的侮辱。
  各家管各家的事,島國願意冒險沒有哪個多事勸解,何況本來這會議就沒有島國的份,非要插一腿進來原本就惹人厭,走了正好眼不見為淨。
  回去給副總理匯報,他同意曹森的計劃,於是五國代表看著島國雄赳赳、氣昂昂離開,很有點風蕭蕭、易水寒,鬼子出門不回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