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老樹皮湊趣：「慢慢烤，咱們不著急，太陽光也挺好。」
　　血族親王看這三位就像擇菜做飯一樣談論著即將實施的酷刑，它的心底防線終於崩潰，「嗚嗚……你們不能這樣……你們怎麼能這樣？！我是老人……嗚嗚……」
　　靜哲白皙纖巧的手捏著一片凸透鏡，揚起精緻的臉蛋看看陽光，對老樹皮說：「勞駕，讓一讓，你站的地方光線最好。」
　　「請便，請便。」老樹皮很禮貌的讓開。
　　精靈也很禮貌的道了聲謝謝，輕盈的蹲在血族親王身邊，大大的眼睛瀏覽著對方蒼白的身體，在找下手的地方。
　　「別……別……我說……我什麼都說！」血族什麼都不顧了，連聲哀求，「放過我吧，求求您，放過我吧！」
　　曹森瞇著眼看看眼前可憐兮兮的血族，突然揮刀卸下它的一隻臂膀，刀尖一挑仍給老樹皮，「燒了！」
　　達尼克艾親王徹底絕望了，眼前的年輕人怎麼就滴水不漏？如果再給它十幾分鐘的時間，實際上這完全可以做到，招供的時候囉嗦些完全可以獲得這點時間，它就可以恢復部分體力逃離這個可怕的國度，返回自己的家，在溫暖、黑暗的棺材裡好好睡幾天，再找個大型醫院的血庫，那麼它完全可以恢復戰力，那時就可以召集人馬返回來復仇，但曹森一點機會都不給它，不斷加深對它身體的傷害，剛剛凝聚起的一點力量消散的乾乾淨淨，親王絕望了。
　　「我的名字是達尼克艾·費錄多·斯風亞，東歐血族唯一的親王。是那肥胖的胡先生聯繫上我們的。」親王主動招供，「胡先生告訴我們，上次在高峰論壇上刺殺總統失敗，就是你們從中作梗，他說你們梅苑最近力量分散，正好可以各個擊破，並且他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保證可以把你們一舉消滅，所以我派手下來到貴國，參與了這次行動。」
　　「和你手下一起進攻梅苑的還有那些勢力？」曹森問道。
　　「那天晚上我沒有參加行動。」親王有氣無力的回答，「我聽說，有你們東方的殭屍族和鬼役。」
　　曹森不懂什麼是鬼役，老樹皮可知道，他按照曹森的吩咐架起一堆木柴點起篝火，不僅把親王的斷臂燒掉，連先前砍下的手腳、肉翅統統付之一炬。聽到達尼克艾親王提到鬼役，他又湊了過來。
　　「鬼役？那些鬼役的主子是什麼人？」
　　親王對千年樹妖有股牴觸情緒，偏著頭不理會老樹皮的問題。
　　「我們三個都是主審官，任何一個問題你都要如實、詳盡、清楚的回答。」精靈用公事公辦的口吻給老樹皮撐腰。
　　這句話讓老樹皮很受用，美女主動給自己幫忙搭腔的事情，千年歲月裡沒有幾次吧？心中一高興就「老來瘋」發作，喳喳呼呼的威脅血族親王。
　　曹森嫌他吵，一眼把老樹皮的嘴巴堵上，「說，我需要你們所有的情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親王想了想說道：「對鬼役的主人，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很神秘且強大，強大到我從未想像的程度，當時我很奇怪，有這樣的人物在，完全可以把梅苑消滅，何必要千里迢迢的把我們請來。」
　　「這個人長的什麼樣？」曹森問。
　　「他……不是人，我不知道它是什麼。」親王說道，「它的本身應該是幽靈，也就是貴國所說的鬼，但是它擁有實體，和我一樣不懼怕陽光，而且沒有固定的形態，鬼役的主人我只是遠遠看了一眼，說心裡話，我知道不是他的對手，其中的差距讓我提不起一點和他爭峰的想法來。」
　　曹森沉吟了一下，梅苑什麼時候得罪下這樣一位厲害的敵人？能讓血族千年親王感到畏懼的人物，絕非胡老這樣級別的敵人，他想了一圈也沒有想到是誰，更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它。除非一個可能——星海，只有星海能引起極厲害人物的窺視，而梅苑和星海聯繫緊密，為了星海，這傢伙想除掉梅苑也就順理成章。
　　「你什麼時候見到的它？」曹森考慮了片刻繼續問道。
　　「大概是兩個月前吧，就是我的手下在峰會刺殺總統失敗後，鬼役的主人找上我，說可以給血族報仇雪恨的機會。」
　　老樹皮和曹森聽了心中都打了個突，感到事態嚴重，一直以來梅苑眾人都認為胡老和朱建軍是幕後黑手，原來真正最大的敵人還不是他們，是這鬼役的主人。
　　「之後你再也沒見過它？」老樹皮問。
　　「沒有，我也不想見到它。」
　　親王的表情顯示他對那鬼役的主人頗為畏懼。
　　「你知不知道鬼役的主人在哪裡藏身？」曹森問。
　　「不可能知道，」親王斬釘截鐵的說，「任何一種生物都不可能掌握它的行蹤，除非它想讓你知道。」
　　曹森有些迷惑了，這是一種什麼東西？
　　老樹皮趕緊出來替老大答疑解難，「曹老大，鬼役其實就是民間所說的養小鬼，咱們民間一直以來就有這樣的習俗。那些有點道行的人，養只好控制的小鬼，為自己送信、打聽消息等等，這小鬼，就稱作鬼役，養小鬼的人，就是鬼役的主子。」
　　「比如白蛇傳裡的蛇精小青，她就養著小鬼，」老樹皮舉了個例子來解釋，「至於鬼役的主子，其法力高深只要看擁有鬼役的數量就可以知道，道行低微的，最多能控制一隻鬼役，高明的，上百隻也不在話下。」
　　「你知不知道那傢伙養了多少隻鬼役？」曹森問吸血鬼。
　　「不知道，外人也不可能知道。」
　　親王搖搖頭，驚恐的看著曹森又舉起那把明黃色的匕首，在自己身上又卸下一隻臂膀，老樹妖不用吩咐，抓起臂膀扔到火堆裡。
　　曹森把刀橫在吸血鬼的大腿上，想切下去又停止住動作，心中似有難題皺眉不語。
　　老樹皮絕對算的上稱職的狗頭軍事，察言觀色的本領不比他對女人的功夫下的少，看曹森的表情就猜測到他在想些什麼，「曹老大，我們都問過梅夫人他們，他們沒有特意提到進攻梅苑的敵人中有厲鬼之類的東西，這說明，要麼這傢伙在撒謊，要麼，就是那鬼役的主子把那些鬼役變成非人非鬼的東西，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傢伙相當可怕。」
　　曹森沒聽明白，精靈對這些有所瞭解，「森哥，以前在東大的時候我聽孫老提起過，說鬼魂中有種厲鬼，結天下未分陰陽的渾沌之氣，成實體，不懼光，不懼陰魂所懼怕的一切東西，修煉百年以上成鬼王，千年以上為鬼帝，很歷害的。」
　　老樹皮連連點頭，「曹夫人果然見多識廣。」
　　靜哲愣了愣才聽明白老樹皮叫自己為「曹夫人」，嗔怪的看了老樹妖一眼，又不好說他什麼，對這個千年樹妖，精靈其實挺尊重他的。
　　「你們是說，這吸血鬼所說的鬼役主人，是個鬼王或者鬼帝？」曹森問道。
　　「應該是的，如果不是，那就是這老怪物在忽悠我們，滿嘴的跑火車胡說八道，曹老大，再卸它條大腿，看它還敢騙你不。」老樹皮似乎也看吸血鬼不順眼。
　　達尼克艾親王憤怒的看著老樹妖，「說我撒謊，你拿出證據來！」
　　「嘿，我們這地方流行莫須有，說你撒謊你就撒謊，沒撒也撒，要什麼證據？」老樹皮揚揚得意。
　　「你叫什麼？」
　　曹森突然問了一個讓吸血鬼臉紅的問題，以往它在人類眼中是惡夢，是地府裡的惡魔，人們聽過一遍他的名字，就會深深刻入靈魂中，誰會問他第二遍名字，可面前這金盔金甲的黃種年輕人根本沒把它放在心上，連名字都不屑記憶。形勢比人強，血族親王只好再次重複自己的名字。
　　「打你可愛？」曹森重複親王達尼克艾的名字，「人家可愛你也打？夠霸道，卸你一條大腿！」
　　達尼克艾不及求饒，明黃色的光芒一閃，他的一條腿和身體分家，老樹皮顛顛的拎著又扔進火堆中。
　　「我想知道那鬼役主子的情況，你什麼都不知道，親王殿下，您說我留您還有什麼用？」曹森惡狠狠的看著它，「別和我藏著掖著，剛才那死胖子說的清楚，他不想動手，難道就你一個能收拾下我們三個？在這裡，你還有什麼幫手沒有？」
　　精靈聽了這話吃了一驚，起身向四周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