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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節

  他的全家被縣令陷害幾乎遭受滅族慘禍,如果不是恰逢曹森等人尋找星石趕到縣衙,那賈家人丁肯定被殺的一個不剩,之後在曹森等人的幫助下反而把縣令滅門,儘管賈家有著相當寬廣的人脈,也有繳獲縣令的大批金銀可以用來賄賂上面的官吏,賈志還是擔心日後被清算,他需要找一條退路,尋找一個靠山,曹森等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因此,賈志對曹森是全力巴結。不說以後如何,單一頓早餐就花費了他不少的功夫。
  當梅院眾人坐在餐桌前的時候,靜哲是最開心的,她喜歡美食。面對豐盛的早餐,精靈欣喜的東看西看,輕輕聳動著鼻頭,肚子咕咕的叫。如果換作他人流露出這樣的表情,會被認為沒出息、見識淺,但放在靜哲身上就成了真性情和純真自然,讓那些一邊站立侍候的跑堂小廝看的目光發直、神魂顛倒,就連賈志這樣走南闖北的豪商也驚歎精靈的美麗。
  看到靜哲竟然和曹森同席進餐,賈志心中就泛了嘀咕,在廣廈城無論是什麼場合,女人是沒有資格和男人同桌的。所以他認為這是曹森格外寵愛靜哲才給她同席吃飯的殊榮,換句話說,曹森是喜歡美色的。既然自己想攀住這棵大樹那麼就要投其所好,賈志腦子裡很快把自己的關係網梳理了一遍,看在何處能找到姿色出眾的美女獻給新的老大。
  讓小廝退下,賈志和幾個大難不死的兄弟先跪拜感謝了曹森等人的救命之恩,又表明了效忠的心跡,曹森並沒有拒絕,客氣了幾句算是收下新的小弟。
  既然是一家人了,說話就少了許多顧忌,除去對現代社會的描述,曹森等人對賈志等人的問題都詳盡回答,特別是在武器上,特戰隊員們有問必答,賈志兄弟瞭解了槍的特性和威力,俱是羨慕無比,有了這樣的裝備,哪怕只有千數人的隊伍,一統廣廈城也許做不到,但割據一方和三大教平起平坐卻沒有問題。
  曹森和騰飛同樣在考慮這個問題。進入天地罩僅僅一天多的時間,所見所聞都表明這社會已經腐敗透頂百姓民不聊生,這樣的社會最適合新興勢力的崛起,如果有可能,曹森甚至希望成立一個新的國家,一統廣廈城,把那些能用的教兵都歸納至自己麾下,在峽谷中,三大教的士兵已經展示過他們的實力,再配上現代武器,灌輸現代作戰理念,那將是一支多麼強悍的部隊?
  兄弟兩個交換一下意見,不愧是好兄弟,哥兩個的想法一樣,於是他們就決定在打開天地門後,在廣廈城留下幾個人發展勢力、熟悉環境,等梅苑眾人再次抵達廣廈城,就要真正大幹。
  石達和老樹皮雖然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們也不想離開廣廈城,星石中隱藏的星海氣息,就像磁石一樣牢牢吸引住他們,如果星海真的在廣廈城某個地方,即便留在這裡不走又能如何?那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第六集 詭戰
第一章 混戰(上)
  一支馬隊疾馳離開正覺縣趕往天地門的方向,他們是曹森兄弟希望能用星石打開天地門返回現代社會。當他們離開後,另一支馬隊也出現在正覺縣街頭,馬上的人全身甲冑打著萬字大旗,馬隊通共近二百人,為首一人著僧袍,擎黃金打造的降魔杵,降魔杵的頂端鑲嵌著一枚黑黝黝的石子,不時發出一點亮光,像黑夜中的閃電一樣刺人雙目。
  僧人帶領騎兵打馬趕奔縣衙,看到一地的瓦礫灰燼他一撥馬頭,駿馬發出一聲長嘶,整個馬隊轉向,向著千靈寺疾馳。僧人沒有吆喝路上的行人讓路,不管前方有無行人他縱馬踏過去,凡是有擋路的不管人還是牲畜,統統被馬蹄踏碎。
  看著僧人面沉似水、週身佈滿殺氣的樣子,正覺縣的百姓紛紛躲進屋裡,從門縫、窗戶中偷看這支殺氣騰騰的騎兵。
  馬隊在雷鳴一樣的馬蹄聲中闖入千靈寺,很快又離開寺廟,馬隊中多了千靈寺裡的幾名和尚,俱是手提武器殺氣瀰漫,他們分頭帶領騎兵,在正覺縣搜捕敢於捆綁僧人的叛逆。
  趕來鎮壓叛亂的騎兵是得到千靈寺和尚的警訊才趕到的,擁有神術的和尚有一套和上峰相互聯繫的通訊方法,雖然不像現代社會裡手機、電話那樣方便,但發送警訊呼叫援助還是能做到的,曹森等人把千靈寺的僧人捆綁後,為首的和尚就發出了呼救信息,手持降魔杵的武僧名叫韋杵,帶兵疾馳一夜趕到了正覺縣。
  梅苑眾人裡,留下了郭敬的小組以及幾名異能者,幫助賈志在正覺縣建立新的統治勢力。騎兵的馬隊一進入正覺縣,賈志的手下就把消息告訴了他,郭敬知道後並沒有把二百人的騎兵放在心上,雙方的武器實在沒有可比性,不要說二百,就是兩千郭敬也不在乎。
  賈志卻不讓郭敬動手,請郭敬帶領隊員們隱藏起來,準備好了大量金幣要賄賂騎兵,把正覺縣的事情壓下去。他不等騎兵查到自己頭上,直接帶人找上騎兵的頭領——那名手持降魔杵的僧人。先卑躬屈膝打消了僧人的敵對情緒,接著用美女、金幣換得了僧人的笑臉,二百多名騎兵也都得到了帝王般的招待,等他們身上的殺氣散盡,賈志才把早就編好的托辭說了出來。
  在賈志嘴裡,正覺縣的縣令成了背叛佛祖的惡徒,想在佛家控制的區域內供奉耶穌,投入基督教的門下,賈家發現縣令的罪行,被縣令污罪險些滅門,好在佛祖保佑,經過一番廝殺,終於把縣令等叛逆勢力一舉剷除。隨後賈志又獻上縣令的罪證,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十字架、耶穌聖像等基督教常用的事物,這些東西在佛教控制區可是違禁物品,誰持有誰就要被砍頭。至於千靈寺幾名僧人,則是被忠於佛祖的民間義士誤會,以為他們和縣令串聯,一同謀反佛教的統治,所以才遭受了些委屈。
  總之賈志胡說八道、滿嘴裡跑火車,把縣令等人說的邪惡而暴虐,他則是忠肝義膽的忠貞之士,為了對抗縣令全家幾乎被滅門,是最虔誠的佛家信徒。
  武僧韋杵有一身驚人的力量,性格火爆如牛,心思卻不是如何細膩,聽了賈志的一面之辭,收了大把金燦燦的金幣,心中的天平就傾向於賈志,武斷的判決原縣令密謀造反,賈志等人屠盡縣令滿門不僅無錯而且護法有功。一件滔天大案就被賈志輕巧的壓了下去。
  實際上,賈志能做到這點並不是他有多大的本領,也不是武僧韋杵如何愚昧,而是這社會原本就是一鍋糊塗湯,僧人和官吏高居要職,對平頭百姓百般盤剝欺壓,只要能保證正覺縣的稅收和對寺廟的敬奉,佛教高層沒有心情關注一處小小的縣府中發生的血案,儘管原縣令被滅門,但依然是小事一樁沒有誰肯下功夫調查。
  正覺縣的從屬衙門是台州府,知府對治下的一個小縣城也沒有多大興趣,原縣令和知府之間也是行賄和受賄的關係,就像官場上的買賣一樣,原縣令死了,知府關心的是繼任者能孝敬多少枚金幣,對原縣令的死他不關心,死人是無法讓知府的口袋裡多一枚金幣。
  賈家世代經商,對社會現狀和上位者的想法門清,僅僅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大把的金幣撒出去,給知府大人送禮的人也已經上路,一件滔天大案就這樣消匿無蹤。
  郭敬等人隱藏於暗處把整個事情看的清楚,再次驚訝這社會的腐敗,這裡絕對是有錢人的天堂,也是膽大妄為之人的樂土,當然最舒服的還是那些高位者,過的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是神仙、是帝王般的生活。
  血案既然已經了結,韋杵的任務也就完成,剩下的事情自然是吃喝玩樂。郭敬卻看上了這個五大三粗的武僧想和他切磋一下,於是就換上賈志家人的服飾,以賈志表兄的身份向韋杵挑戰。等他收拾停當、活動開身體,要找韋杵過招的時候,賈志苦笑著。
  「郭大哥,你稍等等,韋佛爺要了兩個女人,在房間裡還沒出來。」
  兩個女人?郭敬哼了一聲,等這花和尚從床上爬下來腿不都軟了,還比個屁,明天再說吧。
  他傳著長袍布履在賈志招待騎兵的院子裡轉了一圈,發現二百多名騎兵留在院子裡的不過幾十人,其餘的人都跑到正覺縣裡尋歡作樂,僅僅是這院子外邊就可以聽到女人的哭聲以及騎兵的淫笑和叫好聲。郭敬心中鄙視,就這樣的騎兵哪裡夠打?別說兩百,就是兩萬也是一盤散沙,騎著馬拎著刀仗著一身盔甲,也就嚇嚇老百姓罷了。
  正覺縣這邊的血案被賈志化解與無形,曹森帶領著眾人縱馬趕到了進入天地罩的地方,先找到了隱藏起來的突擊車,查看了車輛和火神機槍具都完好無損,然後沿著天河趕到天地罩傍邊,究子不見了蹤影不知道藏到哪裡。按照究子所說,他是道家的掌書官大小也是個官員,這裡可是佛家的地盤,如果被佛家的教兵發現究子不死也要脫層皮,曹森切身接觸到廣廈城的真實社會,原本有些問題要詢問究子,現在只好作罷。
  眾人在天地罩前下馬,李度和齊學富從突擊車上取來兩套潛水裝備,曹森和丁海濤裝備齊整,拿著星石一步步走入天河中。
  岸上眾人萬分關注的盯著河面,能否像究子所說打開天地門對梅苑眾人來說至關重要,這關係到是否可以返回現代社會,即便石達等想留在廣廈城的人來說,也不希望被圈在一個罩子中,無論這罩子裡的面積有多大,有多少吸引人的東西,沒有誰喜歡被束縛。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天河水面緩緩流淌,曹森和丁海濤沒有一點動靜。靜哲有些焦急,在河水邊走來走去,她擔心曹森碰到什麼危險。
  河底世界發生的事情岸上的人不知道,但是不遠處的隆隆蹄聲讓騰飛等兄弟處於警戒狀態,子彈上膛掉轉槍口形成半個圓弧,護著石達等人潛伏在一座土丘之後,等待對方出現。
  片刻後,十幾匹揚鬃奮蹄的駿馬馱著一片黃雲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那黃雲是十幾件飄揚的袈裟組成,袈裟斜披在一名名精悍的和尚身上,讓這些光頭漢子看起來像漂浮在金黃色的雲層中。和尚手中拎著各式奇怪的物件,有化緣用的金缽缽口鋒利如刀,有精鋼鑄就的佛珠,有近一米長的木魚,還有粗如手臂的燭台,一名和尚手裡拎著的事物最奇怪,竟然是半扇門板,門板上還插著一個門閂。這樣一群和尚突然出現在天地門附近,騰飛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不用誰指認和尚的身份,騰飛估計他們八成就是究子所說的佛教護僧,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騰飛用望遠鏡仔細觀察為首一名胖大的和尚,望遠鏡的視野剛剛把和尚的身影罩住,那和尚銳利的目光便直直的射入騰飛的雙眼中。
  呔!和尚一聲大喝,其響亮、其威勢不讓獅子吼,那和尚雙指一點騰飛藏身的位置,撥轉馬頭四蹄翻飛直奔過來,怒聲喝問,「何人在此偷窺?」
  騰飛心中一驚,好厲害的大和尚。
  老樹皮低聲提醒:「他們都是異能者,很厲害,小心!」
  「佛法無邊,普渡天下!」
  大和尚宣唱的佛號聲像貼地的驚雷掠過地皮,滾滾如潮的聲浪把騰飛左近幾十米的區域覆蓋,在這一區域內的所有生命體都在忍受聲浪的侵蝕和震憾,數不清的青草硬生生被震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
  騰飛耳中轟鳴四肢發麻,搭在扳機上的手指一動險些扣動扳機走火。他再次震驚,難道這就是護僧的實力?
  一名三大門的弟子手中也握有自動步槍,也被聲浪波及,他的控制能力可比不上騰飛,手指一顫,砰!
  好在他也著實被曹森等兄弟訓練過,槍口並沒有對準任何一個同伴,子彈貼著草叢飛射出去,巧不巧正好迎著大和尚的馬蹄,一團血花一聲悲鳴,和尚的胯下坐騎被射翻,那和尚彷彿沒有重量被空氣托著輕巧的站落地面,手中一米大小的木魚對準騰飛眾人的位置,抬掌用力拍在木魚上。
  邦——!
  洪鐘大呂一樣的巨響如同一輛高速行駛的列車直面撞擊過來,把騰飛等人藏身的土丘掀翻,聲波、氣浪混雜在一起,颶風一樣在梅苑眾人頭頂掠過,裸露在外的皮膚被掛的生疼,雙耳刺痛幾乎失去了聽覺。
  邦——!
  又是一聲木魚敲擊的聲音,一重聲浪未盡,第二重聲浪趕著又罩住所有隊員,體力稍弱的人痛苦的摀住耳朵,身子輕輕顫抖已經承受不住這強烈的聲波打擊。
  邦!
  第三次敲擊聲緊接著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