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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節

  「你有沒有聽到慘叫聲?」靜哲有些惶恐。
  「什麼慘叫?」香香貪睡,不想理會靜哲。
  「我……聽到一聲慘叫,很慘很慘的那種,香香,快起來,有情況!」
  「有……情況?啊!有情況!」香香猛然坐起來,手忙腳亂的從身上掏出一把小手槍,嘩啦上膛,「哪裡有情況?」
  「我好像聽到一聲慘叫。」靜哲小聲的說。
  「你們醒了?」門外傳來曹森的聲音。
  香香嚇了一跳,又手忙腳亂的把小手槍藏到身上。
  靜哲看香香把槍藏好,才回答:「嗯,森哥你也來了。」
  曹森開門進來,「我在隔壁,聽你們這邊有聲音,就過來看看。」
  靜哲聽了滿心歡喜,森哥很在意她呢。
  「靜哲姐說她剛才聽到一聲慘叫。」香香惴惴的看一眼曹森,生怕神通廣大的森哥發現她身上偷帶的手槍,搶著轉移話題吸引曹森的注意。
  「慘叫?」曹森側耳聽了聽,四周安靜如初。但他知道,靜哲作為精靈,感知原本就比人類敏銳許多,又因為膽小,對一些能引起她害怕的聲音極端敏感,她說有慘叫,八成哪裡就發生了什麼。
  「從哪裡發出來的?」
  「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在地底下。」靜哲不是很吃準,手指了個方向。
  俱樂部?曹森不敢大意,示意兩個女孩接著睡覺,他走出房間聯絡郭敬。
  在一個單間裡,郭敬懷裡有個光溜溜的女人,他身上的衣服卻一件沒少,同丁海濤一樣,在陌生的地方,他一樣玩不踏實,手機一響郭敬就把女人推開。
  「什麼事?」
  「靜哲聽到一聲慘叫,可能從俱樂部傳出來。」
  「我馬上去查!」
  郭敬扔下幾張百元大鈔就要走。
  那女人一把抓住他,膩著聲音說:「帥哥,你讓我高興了,我給你雙分的。」
  郭敬一瞪眼,把女人嚇的一哆嗦,下意識的鬆手,等郭敬走了,她又後悔,這樣男人的男人,她長這麼大還沒碰到過。
  郭敬呼叫了李度、丁海濤,三人很快碰頭,說了曹森告訴的事情。
  「這裡太大,靠咱們三個搜不過來。」丁海濤說道。
  「靜哲聽的准不准?」李度問。
  「准不准這裡都有事情,」丁海濤回答,「鷹勾鼻子知道咱們的身份,撇下我們不招呼,這不合常理。」
  李度撇了撇嘴,「咱們什麼身份?國家元首?」
  就在這時,幾個打手模樣的人慌慌張張的從三個人身邊跑過去,懷裡鼓鼓囊囊,顯然塞著什麼東西。
  郭敬他們是幹什麼的?一眼就看出打手的衣服下面是槍,八成是那種鋸短了槍管的雙筒獵槍。
  「森哥,馬上來,俱樂部裡有問題!」丁海濤打通曹森手機。
  「馬上到!」曹森招呼其他隊員集合,在靜哲和香香房間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帶她們。
  曹森一行人飛快趕到俱樂部,和丁海濤三人匯合。由丁海濤引導,他們來到俱樂部的廚房。除了操作間和儲藏室,沒有其他出路。
  曹森的十九個兄弟中,這次來了六個,除了丁海濤他們,一個叫齊學富,一個叫候峰。候峰是兄弟中性格最溫順的一個,而齊學富的脾氣火爆,屬於沒有火星子都能著的人。
  齊學富拉過一名廚師,凶神惡煞的問,「剛才那些人都跑哪裡去了?說!不說老子讓你蹲一輩子大牢!」
  廚師似乎被樊山警告過,被齊學富嚇的嘴唇發抖臉色發白,哆嗦著就是不敢說一個字。
  郭敬做過刑警,知道如何同黑幫分子打交道,他隱蔽的向齊學富做了個手槍的手勢。
  齊學富嘩啦子彈上膛,單臂較力拎起廚師,科洛克頂在他的腦門上,「你說了,至少現在沒事,你不說,馬上就有麻煩!」
  這話管用,廚師看著也到了火候,對方拿槍動刀的,自己就算洩漏了老大的秘密,將來也能湊付著向樊老大交代,便指了指儲藏室邊上的冷櫃。
  曹森幾個簡單的手勢,兄弟六人就知道了各自的位置,郭敬打頭,候峰和齊學富左右護衛,其他人依次跟進,最後是幾名三大門的弟子,眾人順序進入了冰櫃。
  他們進去後,牆角拐彎處露出香香的半張小臉,探頭探腦的看了看,確認曹森不在,手裡拎著小手槍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後面是同樣攥著把小手槍的靜哲。
  「我們是女子特警隊的,」香香模仿曹森霸氣的樣子,對一眾廚師雜役耀武揚威,「說,你們誰發現了可疑的線索?」
  廚師們面面相覷,這二位說是模特隊的有人信,說特警隊的,實在不像。剛才進去的那幾位,不用誰說,那動作那眼神那氣勢,擺明了是久經訓練的特警,有他們比著,兩個女孩那業餘生硬的拿槍姿勢,看過幾部戰爭電影的都知道她們是超級菜鳥。
  見沒有人理會她,香香很沒面子,嘩啦子彈上膛,一雙小手緊抱著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亂點眾人,「說!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再是菜鳥,槍可是真的,這個沒有誰懷疑,小手槍也是槍,挨一下子也抗不住,剛剛招供的那名廚師又指了指冷櫃。
  香香挺得意,蠻威風的嘛。她轉轉眼珠,決定不進入冷櫃。曹森帶著兄弟還有三大門的弟子進去,什麼東西也經不住他們三拳兩腳啊,就是進去了,也不過是看個結果,還要挨曹森的罵,不如……去別的地方轉轉,興許能抓住個漏網的呢?
  「你們都聽好了,原地抱頭蹲下,誰也不許動!一會兒我回來錄你們的口供!」香香威脅著眾人,拉著靜哲從原路走了。
  兩個美女剛走,廚師們扔下手裡的活,一邊脫著工作服一邊跑。俱樂部擺明出了大問題,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至於香香的威脅,眾人就當是一聲黃鸝鳴翠柳。
  香香拉著靜哲的手,東繞西繞胡亂撞到了迪廳。此時俱樂部裡看場子的打手馬仔俱都消失不見,沒有誰注意到兩個女孩手中捏著小手槍,反而有諸多人把目光集中到靜哲一頭如絲如緞的銀白長髮上,當看到靜哲那黑如點漆的一雙秋水剪瞳,再也移不開目光。
  靜哲的美在於輕靈飄逸,不著一絲人間煙火,即便在慾望橫溢、雜亂喧囂的迪廳,她那精緻到極點的美,也像夜空的明月一樣皎潔清亮,迪廳在剎那間籠罩在她的光輝中,度上一層淡淡的亮銀,消退了眾男女的慾望,平靜了他們燥熱的心。
  兩個女孩自出現在迪廳門口,迪廳在幾秒鐘內就寂靜下來,DJ終止了音樂,燈光師關閉了亂舞的射燈,他們都不想這些唐突了突然下凡的仙女、美麗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