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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

  「你們沒事吧?」曹森問道。
  「沒事……」面對暗戀的男生,剛剛經歷了一次生死考驗,吳芳卻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曹森,我以為司馬德深夜出來又是玩特戰遊戲,就偷偷和妹妹跟了過來,山路我開車慢落在後面,被他們抓住,給你們添了那麼多麻煩和危險,曹森,我對不起你們兄弟。」楊馨很坦誠的說出經過,道歉也很真誠。
  「嫂子,是我們讓你陷入危險,不是你的錯。」曹森搖搖頭,他看到楊馨披著一件大號作戰服把殘破的上衣包起來,而吳芳的上衣卻依然破爛,就對一個路過的隊員說:「給吳芳找件衣服披上。」
  「是!」那隊員片刻後拿著一件衣服回來要給吳芳披上,吳芳擰著肩躲避。隊員為難的看著曹森。
  曹森接過衣服給吳芳披上,吳芳乖乖的站著不動。
  曹森心中笑了一下,臉上卻沒有表情,「嫂子,讓司馬德送你和吳芳下山吧,這裡血腥氣太重。」曹森囑咐司馬德護送她們下山,就走開去忙別的。
  吳芳不樂意的晃晃肩膀,「姐,你看他,也不知道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我。」
  「丫頭,知足吧,你森哥沒板著臉凶我們,就很給面子了。」楊馨勸解自己妹妹。
  「姐夫都沒說我們,他憑什麼說我們?」女孩總要在別人面前挑自己喜歡男生的毛病。
  「憑什麼?就憑剛才他要用自己換我們兩個當人質,你這丫頭啊。」楊馨搖搖頭,「幸虧沒有因為我們造成什麼後果,否則……唉,今晚是我莽撞了。」
  姐妹兩個說著悄悄話,司馬德帶著兩個隊員走過來。司馬德抱起自己媳婦,另一個隊員抱起吳芳,司馬德叮囑她們:「你們閉上眼,千萬不要在前院睜開眼。」
  到前院的時候,吳芳偏要睜開眼偷看,一地奇形怪狀的死屍讓她一聲驚呼,緊緊抱住隊員的脖子,雙眼死死閉著再也不敢睜開。
  司馬德和兩個隊員都笑了出來。
  朱建軍的屍體壓在幾具屍體下,塗滿了血污,在司馬德等人走過去後,他的身體輕輕動了一下,因為夜色中,這細微的異常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在所有隊員的努力下,院落裡的一切都搜檢完畢,屍體堆積在門窗桌椅劈成的柴堆上,又澆上了大量的汽油。曹森看最後一眼,擺擺手,幾個隊員把火把扔進院裡,熊熊的火焰沖天而起,很快蔓延到整座院落。不久,山腳下也燃燒起大火,那是郭敬在焚燒敵人駕乘的汽車。
  血腥的一夜終於在這烈焰升騰中過去,然而事情能就此結束?曹森不知道今後能不能逃過警方的偵查視線,也不知道朱建軍的父親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無論他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畢竟是一個將軍,一個軍人,自己的兒子被殺,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第四章 迷中迷
  西佛山血戰一個星期後,郭敬從警局內部得到的消息說,警方對於西佛山的血案偵破工作沒有絲毫進展,屍體幾乎被大火燒成灰燼確認起來非常困難,現場丟棄的武器燒燬情況也很嚴重,案件的調查沒有實質進展,只是初步定性為以鷹哥為首的黑社會火並。
  得知這個消息曹森鬆了口氣,如果警方按照這個方向偵破,他們不會落入警方視線。而朱建軍一個星期沒來東大上班,雖然也報了警,但警方沒有把他和西佛山的血案聯繫起來。
  至於賣武器的劉三麻子,消息非常靈通,早早就跑路躲開是非之地,這條線索一斷,警方就不可能從武器上查到曹森等人。而那兩名受槍傷的隊員,被騰飛幾人當夜就送到外省一家私人醫院治療,也沒有引起警察的注意。
  曹森把血戰後的事情安排的非常妥當,幾乎沒留下明顯的線索,除非有什麼意外,否則不會被警方注意到。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
  這天晚上曹森在食堂吃過晚飯想回宿舍休息,一個熟悉的人影讓他幾乎跳起來,他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死在西佛山的朱建軍!
  朱建軍面容消瘦一臉的憔悴,平靜的走到曹森面前,「森哥,我想和你談談。」
  曹森本能的伸手去摸槍,他的沙漠之鷹燒掉了,但科洛克手槍依然在腋下掛著,槍抽出一半他又插了回去,因為他用分辨能量絲線的方式觀察朱建軍,確定他是人不是鬼,周圍也沒有其他異常的人,沒發現什麼危險,而且既然朱建軍沒死,曹森必須知道其中的原因和經過,還有找自己要談什麼。
  「好,去我的宿舍吧。」曹森知道女鬼靜哲在宿舍裡,萬一朱建軍有什麼不良企圖,靜哲會提前預警。
  「可以,就去你的宿舍。」朱建軍答應的非常痛快。
  兩個人默不作聲的往研究生宿舍樓走,曹森的心情微微有些緊張,他不知道朱建軍要做什麼,一個原本應該死去的人卻在身邊平安無恙的同行,曹森心裡實在有些異樣,或者說是有些害怕。
  兩個人來到宿舍,靜哲隱身在半空非常驚訝的看著朱建軍,她知道這個人是死掉的,怎麼會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而且還和曹森和平相處,他們不是死對頭嗎?
  曹森暗示靜哲注意監視四周的動靜,對朱建軍說:「請坐。」
  「有煙嗎?」朱建軍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接過曹森遞過來的煙深深吸了一口,沉默良久才說道,「曹森,我真想殺了你!」
  聽到這句話曹森心裡反而放鬆下來,朱建軍這樣說是一個正常人的正常反應,光明正大的威脅所帶來的壓力要遠遠小於朱建軍的突然復活,曹森從來不懼怕別人對他的威脅。
  「現在你可以動手。」曹森直視著朱建軍說道。
  「我不僅想殺你,還有司馬德、騰飛、郭敬、丁海濤包括吳芳、蘭兒還有楊馨我都想殺!」一連串的名字慢慢從朱建軍嘴裡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顯然他是恨極了這些人。
  曹森沒有說話,他有點明白對方來的意圖了。
  「你們把我的一切都毀了,毀的乾乾淨淨,什麼也沒剩下。」朱建軍兩口把一顆香煙吸到底,扔在地板上用腳狠狠踩滅。
  他又要了根煙點上,「曹森,你是個真正的男人,所以我今晚來找你,我找你的目的是來求和,來討饒,求你放過我。」
  曹森知道他這話的意思,不管朱建軍用如何方式死裡逃生的,只要被曹森兄弟發現,一定會繼續追殺他,朱建軍沒有把握能躲過追殺,乾脆直接找上門來求曹森放他一馬。如果朱建軍說的是心裡話,曹森可以答應他的要求,但萬一呢,萬一朱建軍又玩什麼陰謀詭計,曹森不想一念之仁給自己和兄弟們帶來危險。
  「你為什麼不報警?」
  朱建軍笑了,「我做的那些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我怎麼報警?報警就是同歸於盡。」
  曹森有些迷惑,你做了什麼我怎麼知道?
  「森哥,你要是再裝糊塗就不像個男人了,不久前為了爭奪一塊地產,我和鷹哥親自動手殺了一家公司的兩名高級職員,你和騰飛他們不是碰巧撞見了?」
  曹森頭有點暈,什麼跟什麼?「等等,你慢點說,我什麼時候看到你殺人了?」
  朱建軍仔細的看看曹森,他瞭解曹森的秉性和智慧,沒必要在此時此刻同他裝糊塗,他也有些迷惑了,「難道那天晚上不是你們四個?」
  曹森回想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明白朱建軍話裡的意思,「就是說,你和鷹哥殺人的時候有人發現,而你認為是我和騰飛他們,後來司馬德又告訴你我們掌握了你的把柄,於是你就派了四個特種兵來殺我們,對不對?」
  朱建軍點點頭,「就是這樣。」
  曹森苦笑了一下,「我們都被人給玩了!」
  「那晚不是你們?」朱建軍吃驚的問。
  「你那天在哪裡動手殺的人?」曹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