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行了，都歇歇吧，那小子我會照顧好他，你們都省省心吧。」曹森拍拍騰飛的肩膀，「好了，小鬼，滾你床上睡覺去。」
　　騰飛揉著自己的腰，慢慢坐回自己的床鋪，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司令啊，蜜月怎麼樣？嫂子沒把你廢了吧？」
　　也不知道電話那端的司馬德說了什麼，騰飛哈哈大笑，笑夠了他接著把剛才的經歷以及五峰山的事都給司馬德說了一遍。
　　接下來騰飛聽著電話一直不說話，眉頭慢慢皺起來，最後說：「知道了，代我們兄弟問候嫂子。」
　　「司令怎麼說？」郭敬問。
　　「司令說朱建軍這個人在軍區出了名的二世祖，表面看是紈褲子弟也挺重義氣，其實陰狠狡詐很難對付，能為一點小事就致人死地，他提醒森哥注意些。司令還說，今晚我們替蘭兒出頭，讓朱建軍鎩羽而歸，這事放別人身上也許沒什麼，但對朱建軍會認為是奇恥大辱，就算我們救過他的命，他也會早晚來報復。」
　　「我操，這傢伙是人操出來的嗎？早知道他是這種人，在五峰山就把他推山洪裡淹死！」丁海濤罵道，他知道司馬德和朱建軍都是軍隊高幹子弟，一個大院裡長大彼此瞭解，司馬德說的不會錯。
　　曹森無所謂的說：「我等著，看看這位二世祖能把我怎麼樣。」
　　然而讓兄弟四人意外的是，第二天朱建軍就宴請了他們，而且規格非常的高，還請了校領導作陪。在酒席上，朱建軍正式答謝四人對他的救命之恩，並當場重金答謝。
　　曹森他們也不客氣，大吃大喝，坦然接受朱建軍的重金酬謝。如果是其他人，也許就會對朱建軍的印象大為改觀，可曹森他們實在另類，吃著喝著手裡拿著，心裡卻依然對朱建軍有很大的成見。
第十三章 突破
　　因為女鬼靜哲的出現，曹森他們一直為此忙碌，雖然還有些疑點沒有澄清，但這件事也算以和平方式收尾，只要靜哲不來找他們的麻煩，兄弟四個也不想沒事找事。之後又有五峰山救險和朱建軍的事情，時間不知不覺過的很快，已經臨近畢業離校的日子，於是曹森他們張羅著組織畢業酒會。
　　大學四年的學習生活，學生們誰也不捨得離開東大，更不願離開相處了四年的同窗，所以這酒會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等於大學生活結束時畫上的那個句號。
　　畢業酒會那天，全班集體喝醉了，能喝的不能喝的都猛往喉嚨裡倒酒，用酒精來麻痺分別在即的惆悵。醉醺醺的吳芳抱著曹森不放手，曹森只好拖著她在同學之間周旋。不久曹森也醉倒，全班同學在酒店中度過了大學生涯中的最後一個夜晚。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這些大學生就不再是大學生，而成為社會的一份子，他們的任務也就不再僅僅是學習，而有更多的責任和義務需要他們承擔。
　　酒會的第二天，是曹森全班同學分別的日子，就連曹森這樣的硬漢子也落了眼淚，女生們就更不用說了，哭的一塌糊塗，手拉手不捨的鬆手，然而終歸還是要各奔東西。
　　因為曹森要讀研，等於延續了大學生活，要等到九月份才開學，他有近三個月的空閒時間，也緩解了他和同學分別造成的情緒低落。而他的三個好兄弟就沒這福氣，郭敬在父母的安排下進市刑警隊當了警察，丁海濤到報社成為一名見習記者，騰飛則回家族企業為父母分擔管理工作。雖然都有不錯的工作，但沒有一個是專業對口，這讓他們很迷茫，上大學為了什麼？難道這四年就是為了那張紅色的證書？
　　兄弟們都去上班，閃下曹森一個人百無聊賴。在家無所事事悶的慌，出門驕陽似火熱的慌，想看看專業書以應付開學後的複試，又看不進去，曹森真不知道該幹什麼。
　　在這期間曹森想進一步磨練自己的特殊能力，除了能看到那些絲線，並可以控制一部分外，曹森沒有新的發現，能力更沒有提升。開始他還興致勃勃的嘗試增強對絲線的控制力，然而無數次的試驗後他發現，自己就這水平了，只能隨機的控制一些弱小的力量，這力量的大小也就相當於端一盆水的力氣，並且不能精確控制，漸漸他就對此失去了興趣，最後乾脆不再理會這種能力。
　　所以這個漫長的暑期，對曹森來說是一個最難熬的假期，除了在每個週末好友聚會和特戰遊戲中能找到點以前的感覺，其他時間裡曹森真希望自己長睡不醒。就這樣稀里糊塗的混日子，曹森從七月份一直混到八月份。
　　這天中午，曹森坐在床上發愣，考慮今天到底是幾月幾號星期幾，想了很久也沒搞清楚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最終他想起來，可以打開電腦看一看日期。
　　伴隨著熟悉的開機音樂，曹森終於搞清楚，今天是05年8月18號，他嚇了一跳，這不很快就要開學了？記得胡老師不久前在電話裡對他說，開學後的複試他可以糊弄過去，但曹森的導師卻對學生有個要求，那就是必須能夠熟練操作XG軟件。如果沒有這個能力，這位導師將拒絕接受該學生。
　　XG軟件是一種功能極為強大的機械工程軟件，不僅有完善的二維和三維製圖功能，還有真實虛擬裝配、參數化模型、精確力學分析等功能。曹森曾經在大二的時候學習過這種軟件的使用，但並沒有熟練掌握，如今即將開學只好惡補一下了。
　　曹森翻箱倒櫃的找出那些XG入門指南、XG操作技巧之類的輔導書，點擊電腦上的XG圖標進入主頁面。對照著參考書的註解，他一點點回憶起XG的使用方法。
　　隨後的一個星期，曹森埋頭於電腦前，苦練XG技巧，慢慢的終於找到了竅門，鼠標在屏幕上的移動逐漸快了起來。當他自認為掌握的差不多以後，就用XG設計了一把半自動手槍，並用XG的分析功能檢查零部件的受力情況。
　　分析後的結果，手槍的撞針變成淡黃色，這是XG在警告設計者，撞針的強度不夠，需要加強。
　　曹森把撞針轉換成三維網格狀，分析哪裡受力最大。選取了幾個節點讓XG計算，很快那幾個節點上出現了代表不同方向和大小的分力箭頭，看到這裡，曹森心中猛的一震，這景象怎麼這樣熟悉，在哪裡看到過？對了，是自己利用特殊能力看那些絲線的時候，就曾經出現過類似的景象，尤其是那些代表力的流動絲線，和XG此時展現的畫面非常接近，他靈機一動，似乎找到了提升能力的方法。
　　他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手機上，很快看到地球對手機的吸引力，曹森試著把手機想像成一個沒有體積的點，突出吸引力的方向和大小，就像XG做的分析那樣，嘗試了幾次後，曹森終於注意到，那些代表吸引力的流動絲線，其實是一些線段組成的，線段的大小相同又在不斷的流動中，所以看上去很像一條整體連續的線條。
　　曹森試著控制其中的某一個線段，使它扭曲，他很輕易的就做到這一點，手機輕輕的震動了一下，又恢復了穩定。
　　他再嘗試讓一個線段往水平方向偏轉，也輕鬆的做到了，手機也就水平移動了一下。
　　「我知道了！」曹森大叫一聲。
　　他知道了以前為什麼不能精確控制所看到的力。因為他把那些實際上沒有連在一起的線段當成一條線來控制，也就等於他想同時控制許多個線段，以他目前的能力來說顯然做不到這一點，只要分辨出流動線條裡的某一條線段並對其操控，那麼曹森完全有能力準確的控制它。
　　想通了這一點，曹森不斷拿手機做試驗，把代表吸引力的一條條線段都改變成水平方向，於是手機就不停的移動，直到滑出桌面掉到地板上。
　　哈哈，曹森大笑著，我成功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特異功能？不就是人們常說的隔空取物？嘿嘿，老子就知道老子不是普通人，打一出生起就不是普通人！
　　手機，你給我過來，曹森唸咒一樣念叨，控制著手機所受的吸引力指向自己，果然，手機緩緩向自己移動過來，速度慢慢變的越來越快，快到腳底的時候曹森讓它拐了個彎，然後繞著自己轉了一圈，最終讓引力沿著前進方向反向180度旋轉，手機就像一輛微型的小汽車，一個急剎車停住不動。
　　嘿，這感覺不錯，曹森像是找到了最新奇的玩具。
　　還有什麼可以遙控的？曹森的目光在家裡游弋，他看到自己的體恤衫，硬的物體可以控制，那麼軟的呢？曹森試著把引力集中在體恤衫的領子上，體恤衫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牽引，慢慢向前移動，又成功了！
　　等等，這能力好像有很多附加的用處，曹森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走到窗戶邊往外看，馬路上有不少女孩穿著漂亮的花裙子，花枝招展的走過。
　　嘿嘿，曹森壞笑了一下，目光集中在一個女孩的裙子上，他想操控引力掀起裙子的一角，意念一發動，曹森的頭一暈，他連忙停止意念，媽的，距離太遠。
　　曹森轉身拿出了望遠鏡，從鏡頭裡又盯住一個女孩漂亮的花裙子，發動意念，那條裙子的一角即刻向上一飄，嘿嘿，曹森得意的笑著，也許上天給我這能力，就是幹這個用的。
　　他又選擇了幾個看上去漂亮的女孩，利用自己的能力無聲無息的掀起她們裙子的一角，雖然曹森是在樓上居高臨下並看不到什麼，但也滿足了他惡作劇的心態。
　　在曹森的性格中，終究對異性並不是很重視，很快他就對這個把戲失去了興趣，在他看來，想要女人夜總會裡有的是，想怎麼看就怎麼看，何須如此費力？於是他又把注意力移到同特戰相關的事情上，怎麼利用這能力來提高自己的攻擊能力呢？
　　最簡單的莫過於把敵人的武器或者彈藥移走，哪怕是一段很小的距離，在千鈞一髮之際也能起決定性的作用，不過這樣的方式適合偷襲，如果是正在激戰中，很可能就沒有這樣的機會。那該如何利用？
　　作為一個骨灰級的特戰迷，曹森如果不能把控制力量的能力用在特戰中，還不如讓他從來沒有這項異能。他想了許多方法，的確可以讓異能在特戰中取得一定的效果，但需要諸多條件的配合。曹森深知戰場是千變萬化的，一件有諸多限制的武器，還不如一把刀來的可靠，如果想把這能力發展成一種可靠的戰場殺手鑭，就必須讓它變的更強大，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場合都可以有效的發揮作用。
　　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提升自己的能力，比如可以任意而精確的控制物體高速向某個方向移動，這樣該物體就等同於子彈，自己也就擁有了看不見而威力巨大的槍支，或者說自己就變成了一把槍，這槍的子彈，就是可以用意念移動的任何物體。只要能做到這一點，加上已經掌握的作戰技巧，曹森相信自己就是天下最強大的戰士。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曹森夜以繼日的研究自己的能力，像苦行僧修行一樣磨練自己的意念力，原本無聊無趣的漫長假期，眨眼的功夫就變成開學的日期。開學以後，曹森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學業上，同研究異能相比，花時間學習簡直讓曹森不堪忍受，好在研究生的課業不是很繁重，曹森又不斷宴請自己的導師和系領導，來換取更多自由時間。
　　蒼天不負苦心人，這話用在什麼事情上都是準確的，曹森對力的控制能力突飛猛進，尤其是對重力的操控水平，已經達到了驚人的程度。這樣的結果是曹森特意為之，因為任何在地球上的物體，即便它是靜止的，依然受到持續不斷的地球引力的作用，因此曹森就有了最穩定的力源。如今他已經可以把物體受到的持續吸引力疊加累積，然後突然釋放出來，讓物體獲得一個極高的初速運動，從而獲得威力驚人的效果。美中不足的是，這物體質量受到限制，曹森經過無數次實驗得到一個準確的數字，凡超過50克的物體，他就沒有能力使其獲得高的加速度。還有一個缺憾，曹森做這些需要時間，至少要20秒鐘的時間才能完成一次。
　　即便這樣，只要有充足的時間，曹森依然是一把人形的超級狙擊步槍。比如他可以讓6毫米的鋼珠以兩倍於手狗發射的速度移動，並且在200米內控制鋼珠方向修正彈道，百分之百的擊中目標；如果把鋼珠換成一枚尖利的縫衣針，威力更是驚人。曹森多次試驗過，他可以讓縫衣針高速穿透一本五百多頁厚的字典，如果選取的目標是人的心臟或者太陽穴，曹森找不到這個人活下來的理由。
　　不知不覺中，曹森逐漸把自己變成了一件殺人利器。
　　實際上，曹森這種異能在機械設計和工程力學上也大有用武之地，他能夠清晰的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力，各種力的分佈和大小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對於一名機械工程人員來說簡直就是上帝的恩賜，擁有這樣的能力，他設計出來的任何機械設備或者構件都是最經濟且最安全有效的。同時，把這樣的能力用於科學研究和探索，能取得的成績簡直無法想像，只要曹森願意，他絕對可以登錄諾貝爾獎項。
　　問題是，曹森的志向和喜好都是特戰，科學與技術對他來說還不如一把戰術刀來的有吸引力。即便如此，曹森的異能還是在學業上對他有極大的幫助，他的導師經常感歎曹森絕對是機械方面的天才，很多複雜的力學分析在曹森眼裡就像數數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