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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節

  我真想對涼玉說:這種人,你還幫他做甚?
  我甚至懷疑,涼玉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嗎?
  我去找涼玉。
  她照常是一個人貓在宿舍裡(她的舍友不太敢和她獨處一室,就出去自修了)。我把這些聽來的事情告訴她。不料她反應平淡:「你說那件謀殺案?那個我知道的。我也在其中扮演了一個小角色。」
  我愕然:「是麼?我就奇怪,怎會有兇殺案和你沒關係。但他們說,那個案子是一個名叫祁佐人的少年偵探協助警方破的。」
  「我沒說我是偵探啊。我是一個嫌疑者的不在場證明人。」
  我明白了。她定又是在冷眼旁觀。
  那麼這次為何不能照舊?
  「那些男生都認為,不可能是呂望峰干的,因為他太狡猾了。」
  「剛才,楚秦打電話來了。」她大大咧咧地叫著刑警隊長的名字。
  「怎麼了?」
  「今天早上宋翹白去自首了,說她才是兇手。」
  「啊?」
  「然後下午,那個叫周海璇的女生也去自首了,也說自己是兇手。」
  我目瞪口呆。
  「那到底誰是?」
  「但她倆誰都說不清楚具體的細節。特別是宋翹白,她本來不是說和呂望峰在一起的麼?但現在說是呂望峰想替她遮掩才那麼說的。換句話說,是呂望峰為她做了不在場證明。」
  「他會那麼好心?」我冷笑。
  涼玉在摸嘴唇。我知道,這是她思考時的一貫動作。
  「危峻,我怎麼覺得,這次我完全是在多管閒事呢。」最後她停了手,看著我笑。
涼玉。
  宋翹白和周海璇的自首卻讓楚秦產生了一個想法。
  「涼玉,你我都不是不知道呂望峰的為人。親自動手殺人,他會嗎?」他在電話裡問。
  「不會。」
  「沒錯。而且那種嫁禍的方式老實說實在不夠高明,只要稍稍動動腦筋,就知道是栽贓嫁禍。」
  「嗯。」
  「但……如果他就是希望我們這麼想呢?」
  「你的意思是……」
  「王彥被殺,就算沒有任何證據,他也是最有動機的人。而留下證據讓自己成為最大嫌疑人,再讓我們發現證據的破綻而認為他是被栽贓,從而讓我們認定,他並非是兇手,而是另有其人。」
  「……」
  「讓死者的女友成為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也是故意的吧?」
  「……」
  「宋翹白和周海璇的自首,可能也是他預先的教唆。讓我們一眼就看出她們只是想替他頂罪,越能說明他沒有罪,是吧?」
  我仍然沉默不語。
  「涼玉……」他忽然語氣一變,「聽宋翹白說,她委託你在調查這起事件?」
  「你覺得,那也是故佈疑陣?」
  「不,我的問題不是在他們身上。我想知道,這一次,你是否也在其中?」
  「我是屍體發現者。」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涼玉……」他似乎是在輕輕歎息,「你莫要以為我不知道紀真鴻是怎麼死的。」
  「……」
  「你連她都容不下,還能容得下呂望峰麼?」
  我覺得一股熱氣從胸口升騰,一直傳到冰涼的指尖。
  但我並沒有改變我的語速語調:
  「你在懷疑我什麼麼?」
  他少有的沉默下去。
  過了一會兒他說:「你不要生氣。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出什麼不恰當的事來。」
  我冷笑。
  「我能做什麼事?我做的就是逼真鴻跳了樓。你們警方又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