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你要不要試一腳？」
　　「我馬上去弄！」
　　黑胖聞言，立刻慫了，一溜煙的跑了，屁都沒放一個。
　　「不要睡過去了，你中了屍毒，不過不是很深，克制住自己。」
　 　堂哥拍了拍我的臉，見到我瞳孔有些渙散，近乎昏迷的狀態，立刻伸手在我腹部傷口周圍連點數下，又伸手掏出幾根檀香，伸手搓碎，均勻的灑在我的傷口周圍，接著就一直盯著我的眼睛，每一次我要閉上眼睛，他就一個巴掌打過來，打得我腦袋嗡嗡作響，我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咬著牙，堅持著。
　　不一會，胖子就抓著一個灰色的布袋進來了，口袋裡面鼓囊囊的，他把口袋裡面的樹葉抓了出來，然後再次轉身跑出去，堂哥拿著灰色袋子伸手抓著一把糯米，放在鼻尖聞了聞，那冰冷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一抹驚喜，自言自語的開口說道：
　　「還不錯，陳年糯米。」
　　說完手裡的糯米往我傷口之上一按，原本麻痺的身子一下就來了感覺，他娘的，腹部之上就好像一團烈火在燃燒，我猛然彈起，伸手就要撥開堂哥的手，但是堂哥早就有所預料似的，另外一隻手捏著我的手腕，冷聲道：
　　「再動，再動屍毒擴散的更快。」
　　我被他唬住了，老老實實躺下，不過腹部之上真的很像一團火在燃燒，我都感覺自己的腹部要被燒穿，除腹部感覺比較強烈之外，四肢也恢復了一絲力量，能夠勉強的動彈，我雙手支撐著床鋪，盯著我的腹部，堂哥的手縫之間溢出一絲白霧，濃濃的腥臭味幾乎要我熏暈過去。
　　堂哥看了我一眼，鬆開手，我看到我腹部之上的陳年糯米已經變得漆黑，堂哥從包中掏出一張黃符小心把這些黑色糯米包好，然後伸手有抓了一把按在傷口上，火燎的感覺再次傳來，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咬牙堅持。
　 　我聽爺爺說過屍毒的事情，一般腐而不爛的屍體很有幾率成為殭屍，當然，我只是把它當成一個傳說，因為成為殭屍有很多的因素，最基本的是環境問題，必須要在絕陰之地，屍體才不會腐爛，這只是最基本的，而絕陰之地要根據堪輿之術才能夠找到，屍毒最厲害的是，它能夠侵蝕人的身軀，讓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個嗜血的怪物。
　　當初爺爺也只是和我隨便說說而已，現在聽堂哥說我中了屍毒，我才想起其中的厲害關係，如果堂哥不救我，我就要變成這種怪物，一旦屍毒侵入肺腑，成了怪物再也無法逆轉回來。
　　不一會黑胖已經端著臉盆進來了，裡面還冒著騰騰熱氣，裡面放了一條毛巾。
　　「擦汗。」
　　堂哥面無表情的看著黑胖。
　　黑胖動作利索的擰乾毛巾，往堂哥臉上擦去。
　　堂哥伸手擋開，指了指我，道：
　　「是他。」
　　黑胖這才看了一眼我，摸了一把我濕漉漉的頭髮，口沒遮攔道：
　　「你這怪小子，大冷天的，熱成這樣，思春了？」
　　說完手巾就招呼上來，衝著我的臉一頓亂擦。
　　經過幾次糯米敷傷口之後，黑血已經變得鮮紅，我身軀又恢復了正常，能夠動彈，堂哥又抓了把柚子葉放到臉盆裡面，攪動了幾下，再用毛巾把我的傷口擦拭乾淨。
　　「堂哥，你知不知道那個人的來歷？」
　　我清了清嗓門，開口問道。
　　堂哥搖了搖頭，洗乾淨手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肯定是把我認成你，才對我出手，我才擺平伯母的屍體，就中了他的毒，當然，也幸好你過來了，我才倖免於難，不過你可別要我對你心存感激，我也救過你。」
　　你……你這孩子腦子有病是吧，也難怪小叔會這麼難堪，這那跟哪啊。
　　「可我的手臂脫臼了，你……啊……」
　　我的話還沒說完，堂哥就利索的到了我身邊，伸手往我肩膀一按，只聽到一聲卡嚓，我關節處一陣劇痛，讓我驚呼出聲來。
　　「你……難道你不去追查這個人的下落了？他很有可能跟爺爺的死有關，他為什麼要今晚動手？很明顯，他是搶奪玉珮而來，而且知道今晚是我守靈，這就證明他肯定是有預謀的，不能放過他，不然他還會找我的。」
　　我咬了咬牙，動了動手臂，現在也就這個堂哥能夠對付那個人，我和黑胖去了也是白搭。
　　「不去，睡覺！」
　　堂哥打了個哈氣，順勢躺在床上，不再說話了，不一會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鍾元，你這堂哥好古怪。」
　　黑胖湊到我耳旁，輕聲開口了。
　　「咱們走，帶上糯米。」
　　我穿好衣服，指了指床上的袋子，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既然知道他早就有預謀，那就等他找上門來，明天也是一樣的，你去守靈吧，不要讓那只黑貓再進去了，我可不想再多折騰，糯米放下，出去。」
　　鼾聲一下停了，堂哥的聲音傳了出來。
　　「放下，咱們去靈堂。」
　　我指揮著黑胖，堂哥說這句話，就代表這件事他心裡有底，我也沒有必要操心，倒是靈堂裡面的事情讓我放不下心。
　　等到我和黑胖走了之後，堂哥忽然翻身起來，鎖好了門，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堂哥的肩膀上有一道紫烏的抓痕，他抓起一把陳年糯米按在了上面，不一會，手縫之間就冒出了白煙。
第16章 中年男人
　　我和黑胖再次回到靈堂的時候，周圍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而且母親的那具棺材已經重新蓋上，我走了過去，發現棺材釘已經釘下去，看來堂哥已經處理好了這件事，我只需要老老實實守在旁邊，別讓長眠燈熄滅就好。
　　那隻小黑貓也沒再出現，現在已經是大半夜了，天氣十分寒冷，火盆之中的炭火已經要燃燒殆盡，風一吹，碳盆裡面的白灰就會飛出炭盆。
　　「我去廚房弄點碳，你一個人在這沒事吧。」
　　黑胖搓了搓手，往手掌心哈了一口氣，跺著腳問我。
　　「沒事，順便弄點吃的來，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