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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節

  半個小時之後,柿子爺爺奶奶,和小胖的爺爺奶奶留下來照顧他們,其他人都該回家的回家去。
  來到停車場,幸福站在車子前,拍拍車門,車上趴在方向盤上已經睡著的晨哥才醒了起來,打開了車門。
  「你們怎麼來了。」晨哥這才發現,不只的幸福,幸福媽媽就站在她身後。而且零子叔和小漠叔也都在。
  零子叔直接打開了車子後蓋,露出了那個箱子,問道:「姐,想好沒有,怎麼處理?」
  金子姨媽想了一下才說道:「聽說隔壁XX縣再建一座廟。就上星期才動土的。也收了不少人的紅包了。你看這兩天,你開車去一趟吧,跟人家說清楚來。這石頭就拿來當大腳料了。壓在廟下面,就算癸乙在厲害也翻不出什麼來。而且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癸乙報復是肯定的。我們是不是這麼做,他都會報復,還不如就讓他沒一點希望了更好。」
  零子叔點點頭:「嗯,我明天就去。今天先睡一天了。阿晨也回去睡吧,白天多睡點,晚上來醫院守夜。」
  晨哥也點點頭。幸福姐就說道:「我晚上也過來守夜吧。」
  這於公吧,幸福實力不差,過來守夜也合適。於私晨哥在這裡,她來也是應該的。所以也沒人反對。
  病房裡,一直到到午飯時間才安靜下來。柿子吃著奶奶端來的墨魚粥,一個勁勸著奶奶回去休息。人家小胖的爺爺奶奶,那早就回去了。小胖一個人照樣去護士站調戲小護士去了。
  柿子奶奶還是等到他吃過粥,看著他要睡午覺了,也確實退燒了沒問題了,這才離開的。
  小胖從護士站調戲了小護士回來之後,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瞪著大眼睛,眼珠子卻不會轉的柿子。他問道:「發什麼呆啊?喂,我說你奶奶也太經典了吧。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奶奶原來也會罵娘啊。還有是零子叔怎麼被罵了一點不生氣啊。看他那樣子是不是經常被你奶奶罵的啊?柿子?柿子?怎麼不說話,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嗯。」柿子應了他一聲。他就坐在自己的這邊病床上說道:「終於安定點了,我跟你說昨晚我看到了什麼啊。」在柿子把他昨晚那恐怖的幻覺說了一遍,並表揚著自己的聰明的時候,他發現柿子還是那沒表情的模樣。讓小胖再次問道:「你有沒有聽我說啊!靠!你浪費我精神呢。」
  這一次柿子是應都不應他一聲了。小胖有些著急了,伸手摸摸他額頭:「不會又燒了吧。沒有啊。」
  柿子打下了他的手,縮進了被子裡,拒絕說話的表情。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在車子上聽到的話。他很清楚,那不是他發燒昏倒後的幻聽,那是真真實實的。在奶奶離開之後,在這一切都安靜下來之後,這件事湧上了他的心中。
  他想著那天晚上,爸爸那麼堅決地讓他交出芙蓉晶,還有他的話。「芙蓉晶被我弄碎了,以後天絲也不存在了。」
  為什麼爸爸要這麼做?他明明已經告訴爸爸媽媽了,他愛天絲,為什麼爸爸還要這麼做?爸爸媽媽從小就告訴他,雖然他們不能在他身邊,但是他們是愛他的。從小到大,別的孩子有什麼,他就能得到什麼。而他也堅信,爸爸媽媽是愛他的。那麼爸爸為什麼還要做這麼傷他心的事情。
  那天跟爸媽提到這件事的時候,爸爸明明就說,讓他小年的時候把天絲帶去給他們看看的。就算不同意,也不應該是下這樣的狠手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胖看著柿子那態度,一個冷哼:「不理我就算!莫名其妙的。」他翻身上了床,打開了手機看新聞。
  幾分鐘之後,小胖卻從床上跳起來,使勁拍著柿子的背喊道:「喂喂!出事了!」看著柿子沒有反應,但是他知道柿子肯定沒有睡著,他也顧不上柿子是什麼態度,就說道;「新聞上說,今天早上那所高中,就李家謀讀書的那所高中,發生了挖心的命案。死者是一個高一的小女生屍體旁還有血寫的幾個字『還我兒子』。靠!什麼意思?李家謀?癸乙?媽的!就今天早上,法醫估計,死者死於凌晨四點多。那小女生是內宿生,宿舍關了大門,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出去的。警察說這個是附近有精神病人在作案,讓附近的學生居民都保持警惕。這都什麼啊?喂!你聽不聽的?」
  小胖受不了柿子這個樣子,推了推他,掀開了他的被子。
  柿子這才看向了他,雙眼才有了焦距:「你說什麼?什麼李家謀,什麼癸乙。」
  小胖把手機遞給了他。他匆匆看了一下,就點點頭道:「哦。」
  「哦?就這樣?靠!我們那麼努力把他兒子搞定了,現在這邊又出事了。他們就不消停一下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質問
  「被報復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也許今晚,就是我們兩了。」
  小胖停下了激動,看著床上的柿子,好一會才說道:「柿子,你有點奇怪。你先回答我,我叫什麼名字?」
  柿子坐了起來,看著他,說道:「衛凌!」
  聽到這兩個字,小胖剛緩口氣,就聽著柿子說道:「我出去一下,要是護士過來查房,你幫我回幾句。」
  柿子是沒有等小胖問一句話,就起來換自己衣服,準備出門了。小胖著急了,就問道:「你到底怎了?要去哪裡啊?你才剛退燒,現在是要好好休息吧。」
  柿子看著小胖,卻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晚上晨哥應該會過來守夜的,現在晚上都要提防著些。不一定是癸乙,我直覺著是李家謀。現在這種情況,癸乙也不可能還遵守和零子叔的協議。李家謀是個什麼狀況,誰也不能確定。你自己小心點。」
  小胖看著柿子要朝外走,他上前就拉住了他:「你至少也要告訴我,你去哪裡吧。」
  柿子甩開了他的手:「我去找我爸,七點前能進去岑家村。我不會有危險的。」
  人家回老家,找老爸,這種事情,小胖也就不好多管了吧。他只能看著柿子離開了。既然柿子沒有危險,現在最危險的人反而是他了。這種感覺讓小胖很不爽。什麼時候他竟然弱到成了最危險的一個,還是必須要別人來保護的那種。
  柿子出了醫院,直接上了一輛的士,就報出了隔壁縣岑家村新址的地名。那的士司機也是猶豫了一下,算了一下來回時間,又打電話回家跟老婆請示了一下,在五分鐘之後,確定了能接這活。只是車子啟動了他才注意到柿子手上還綁著留置針,好心地問道:「你身體沒事吧?就你一個人去?到那地方,天都黑了。」
  「你開你的車吧。」柿子看著車窗外冷冷說著。現在他的腦海裡,還是一直在回憶著在車子上零子和爸爸的對話,心中亂得不得了,紛亂的事情,無數遍地再心裡重複著出現。讓他在四個多小時裡,都沒有休息過一分鐘。
  按照柿子指的路,的士在岑家村新址的社廟前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天都黑了,夜風吹過那大榕樹發出詭異的沙沙聲。
  柿子下了車子,就朝著那邊的舊址走去。的士司機喊著:「喂,那邊黑漆漆的,你就一個人沒問題吧?要不你打電話讓你朋友家人過來接一下,我陪你一起等?」
  這個是一個難得遇上的好司機。柿子回過頭,很勉強的笑了一下,然後才緩緩說道:「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
  「那我開車送你過去吧。」就的士大燈的燈光看過去,前面的路還是很平坦的,也沒有任何的雜草。的士開過去也沒有問題吧。
  柿子緩緩說道:「那邊是鬼村,鬧鬼的。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柿子這麼一說,那的士司機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直接就倒車離開了。柿子攏攏衣服,朝著那邊的舊址走去。
  他發燒剛退燒沒多久,身上也沒什麼力氣。加上晚餐就沒有吃上,現在吹著冷風,就更加覺得冷了。感覺著這是又要發燒起來了。不過柿子還是堅定地朝著那邊走去。
  在柿子靠近祠堂的時候,一串的鬼火出現在路的兩邊,引著他往祠堂裡走去。
  柿子媽媽從祠堂裡跑了出來,叫道:「柿子!你怎麼來了?這不是還沒有到小年嗎?你怎麼大半夜地過來的?看看,也不多穿點衣服,冷不冷啊?爐子呢?對了,原來你藏了一個無煙爐在裡間的。馬上點上爐子烤烤火吧。」
  柿子看著媽媽,二十年過去了,媽媽的模樣還是當初去世的時候,那二十多歲的樣子。只是他也能看得出來,媽媽的激動興奮,掩藏著的不安。如果是以往,媽媽因為他來也會高興,但是不會一次說這麼多話,也不會笑得那麼乾澀。看來,媽媽是知道他今天會來的原因。
  「媽,爸爸呢?」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踏進了祠堂裡。祠堂中燈火通明,不是鬼火,而是蠟燭的燭火。是那種祭祀的紅蠟燭。站在牌位前點著紅蠟燭的就是岑祖航。
  岑祖航沒有回頭看柿子,繼續點著蠟燭說道:「你跑來幹嘛?癸乙應該開始報復你們了吧。你不跟著他們在一起,一個人跑岑家村裡來,這樣也太不顧及兄弟情義的了吧。」
  「爸,」柿子問道,「我就想來問問你,天絲呢?」
  岑祖航拿著紅燭的手僵了一下,才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柿子,說道:「給我幾個月的時間,等到鬼節,我會把她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