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似乎一切又會到了當初兩人戀愛的時候。只不過這一次，在桌子的對面坐著一個毫無形象吃著披薩的小胖。
　　天絲手握著牛奶杯，低聲說道：「為什麼小胖也來了啊？他很閒嗎？」
　　小胖白了他們兩一眼，說道：「我給他開車。我在你們這，不是火頭兵就是司機。」
　　天絲同樣白了他一眼，繼續跟柿子親親我我著。
　　柿子說道：「要是時間能停留好了，永遠都是現在這樣，沒有人來打擾我們。」
　　「會的，至少這大半年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
　　小胖一邊擦著嘴角，一邊說道：「什麼啊？天絲，別裝了。在我們面前不用裝。你那鬼老爸都把威脅信寄我們家裡了。」
　　天絲的臉上沉了下去：「我知道。你能不能不要在這裡打擾別人談戀愛啊，你恨不道德的。就不能讓我們幻想一下美好生活啊？」
　　「能，幻想吧。等柿子成了你爸那櫃檯裡的一個黑珠子的時候，你問你爸要了，帶脖子上吧。」
　　柿子用腳在桌子踢踢小胖，不過他也問道：「如果我成了黑珠子，誰會來買我呢？天絲，你會買嗎？」
　　「那些珠子都是一些道士買的。」
　　「你爸那麼缺錢啊？他一顆珠子多少錢啊？要不我先讓我零子叔，去燒個幾百億的元寶給他，先把我買下來吧。」
　　「他們買也不是用冥幣，而是用東西換。我爸覺得合適就換，不合適就不換。」
　　難怪上次去要菜鳥的珠子，癸乙也沒有收元寶。「可是我們去了幾次，都沒有看到你爸那店裡有客人啊。」
　　「他們都是七月鬼節那時候去買的。今年七月……」天絲看著柿子，說不出來了。她馬上換了話題，「柿子，在七月之前，我們什麼也不去想，就好好的戀愛吧。有些事情，我們努力，也一樣做不到的。」
　　小胖再次插了話：「不努力怎麼知道做不到啊？」
　　天絲狠狠瞪了他一眼：「到時候你已經去當你的火頭兵了！」
　　小胖也回她說道：「到時候老子就是特種兵。」
　　下午的課，天絲還是去上的。將天絲送到A大門口，看著她走進了校園中，柿子和小胖兩才相互看著不約而同地說道：「大發現。」
　　上了一旁的車子，小胖啟動了車子，柿子就說道：「我不想利用天絲的。」
　　「行了，別傷春悲秋的。你不利用她，她就會利用你。」
　　等他們兩回到家裡的時候，晨哥已經起來了，就在餐桌旁吃著飯。一桌子的舊菜，熱熱也還行吧。柿子就在那悲催地吃著早上買回來的肉粥。
　　餐桌會議，把今天「當下」小帥哥的反應，「晶緣」裡晶晶的那些話，還有最最重要的就是天絲報的料都綜合整理了一下。
　　一次午餐會議，整整持續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整理出了以下幾條結論。
　　第一，花年和臧老闆的聯繫並不在店裡，甚至他的徒弟都不知道。
　　第二，晶晶正如柿子想的一樣，繼續維持她恬靜的模樣。即使她的手上已經染了血腥。這也就是從側面論證了花年背後的人，不是晶晶，很大可能就是臧老闆。
　　第三，農曆七月，絕對會出大事。天絲幾次提到了七月，還說七月前能好好戀愛。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收到癸乙讓她下手的通知。她收到的應該是七月會對柿子下手的通知。
　　柿子就疑惑著問道：「為什麼要在七月殺了我呢？現在的癸乙應該為那紙片的事情很擔憂吧。為什麼還要拖？他要是想殺了我，就算有困難，也應該能做到。為什麼一定要是七月？」
　　晨哥說道：「七月鬼節的時候，鬼門關打開，那時候晚上陰氣很重。你是鬼子，本身就帶著陰氣。在那個時候取你的魂，你的魂將比平時更陰寒。加上那樣取魂屬於枉死，怨氣很大。成為厲鬼的可能性相對的也是很大。」
　　小胖用筷子揮著，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這個說不通吧。他是要把柿子封起來，成為一顆黑珠子，放他店裡賣的。這個跟成不成厲鬼有什麼關係啊？再說了，他不就是一個鬼道士嗎？要是柿子成了厲鬼，說不定能把他給吃掉了。」
　　「等等，等等。」柿子打斷了小胖的話，「我想想，這裡面好像有我熟悉的東西，是什麼了？好像這些話在哪裡聽到過。」
　　晨哥答道：「煉小鬼！純陰的男人，抽魂，鬼子，七月鬼節的變故。我們必須找到那個在鬼市『晶緣』裡買珠子的人。那個人和癸乙是一夥的！」
　　柿子激動地拍了桌子：「對！煉小鬼！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要是沒人買他的珠子，他也不會想著抽我魂了。」
　　「趁著他們失去李家謀那麼打手，我們要在七月之前把他們的產業鏈整個拔出。」
　　「你們說什麼啊？」小胖看著他們兩那興奮的樣子，就好像買彩票中獎了一樣。
　　柿子捂著嘴說道：「我嘴又痛了。晨哥你跟他說吧。」
　　「我說了，他也不一定聽得懂啊。晚上讓幸福跟你說吧。」
　　這也就是一個玩笑罷了，但是柿子和晨哥的心都在這會沉了下去。當年他們兩拿來當故事聽的事情，現在要重新被翻出來了嗎？當初爸、媽、零子叔、金子姨媽、景叔還有岑家唯一的一個自然血脈花了好幾年，那麼多生死奮鬥，才完結的事情，現在又要重新開始了。
　　現在的他們，陣容沒有當時那麼強大，但是他們也有他們的優勢。因為「晶緣」的真正敵人，不是他們幾個，而是「當下」。
　　因為這個重大的發現，晚餐上，自然是連著零子叔一起被請過來了。那頓晚餐都還是零子叔做的呢。
　　零子叔一邊從廚房裡端菜出來，一邊說道：「小祖宗們啊。我小時候這麼伺候你們，一個個長大了，還要我這個老人家這麼伺候你們，你們架子可真夠大的。」
　　幸福姐坐在桌子旁，拿著筷子等吃飯，邊笑邊說道：「叔，你不老。你還是那麼年輕帥氣。」
第一百七十五章 找鬼聊天
　　柿子也說道：「叔，你真不老。要不我明天送你幾瓶潤滑劑？」
　　零子手裡端著菜，一腳就飛過去。他教育孩子，就沒有寵過的，那一腳直接就把柿子踢得差點跪下了。柿子連忙學乖的，在桌旁做好，等著吃飯。
　　這頓飯，簡直就成了成果匯報會了。柿子這嘴裡剛好，也不想多說話。陳述事實的部分由小胖完成，分析總結的部分由晨哥完成。
　　在場那麼多人，都能看得出來，晨哥在分析總結的時候，那是只對著幸福姐一個人的。幸福姐也是一副很專心聽，偶爾還能提出一個兩個疑問。
　　柿子壓低著聲音在小胖耳邊說道：「我就說吧，晨哥只對幸福姐說那麼多話。」
　　零子叔似乎也挺樂意看到晨哥和幸福姐的。也許外人看來，晨哥這種說好聽的，叫官方道士，說不好聽的就是殯儀館裡做法事的。這樣的人配不上幸福姐。但是婚姻好不好，那不是別人說的，是要人家兩人去感受的。就現在這互動，良好著呢。
　　聽完了他們的分析，零子叔說道：「就這麼判斷是有人準備著煉化小鬼，我覺得有點武斷了。但是你們的思路是正確的，我們必須要找到買家。需要在鬼市裡做這樣交易的，應該不是鬼，如果是的話，就不會定在鬼節了。鬼市多方便啊，初一十五都開門的。定在鬼節就是有著什麼限制。例如，買方是個人。癸乙用黑珠子來保證那些魂被困住，或者說是保持新鮮。等著到七月的時候讓那人去挑去選。到底是全部收購，還是選擇優秀的，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而買方拿到珠子，一定是借助鬼節才會有的某種特殊的情況，來完成事情。所以時間是鬼節，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