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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節

  ……
  柿子爸媽的那房子已經很多年沒有女人進來了。現在蕾蕾在這裡一住就是兩天。如果不行的話,還可能是三天四天五天。
  有了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樣。小胖不會在沙發上裸睡,而蒸餾水不會只穿著內褲就走出浴室。
  晨哥就算了,他什麼時候都是整整齊齊的。而且今晚他也不在。他回殯儀館了,說是去準備裝備。
  蕾蕾一到晚上就害怕了。小胖在浴室中洗澡,出來的時候還沒有看清楚呢,手就被人抱住了。
  蒸汽散開,他也看清楚了抱著他的蕾蕾,一雙大眼睛就這麼眨巴地看著他:「我怕。」
  「在家裡怕什麼啊?這裡沒有髒東西能進來的。」
  「我就怕。」
  「睡著就不怕了。」
  「可是我害怕得睡不著。」
  「那麼你就上床躺著數羊去啊。不對,是數水餃去吧。」
  「你陪我,房間裡就我一個人,我害怕。」
  「孤男寡女的,你才應該害怕吧。」
  「不,我相信你。衛凌哥,別丟下我一個人。」
  按著她那準備哭出來的臉,小胖艱難地點點頭。那天晚上,小胖是在床上睡著的。只不過蕾蕾是好好睡著的,他是穿著外套,坐在床邊上睡著的。
  離約定的時間很快就要了。
  晚上七點,蕾蕾到了學校。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小胖、柿子、晨哥和幸福姐。小胖是在衣服裡藏了一把軍用匕首的,柿子是捏著他的銅錢,晨哥和幸福姐兩人都是大包小包的。
  三輛車子到了學校大門前,幸福就拿出了黃符,拉過小胖的手,用裁紙刀劃了他的中指,然後抓著他的手畫下了分魂符。
  小胖沒哼一聲,問道:「這個是幹嘛?」
  「我們不可能跟著她進去,但是我們不能斷了聯繫。這個是分魂符。」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那符折好,交給了蕾蕾,說道,「你拿著,就抓在手裡,要是感覺不對,就把這個符撕掉。那樣小胖就會感覺到被人撕開的痛苦。最好一下撕開,讓痛苦的時間盡量短暫。」
  蕾蕾點點頭,伸過了不停發抖的手接過了符。她能理解幸福姐要拿她做餌。但是她還是很害怕啊。
  幸福抱過她,低聲說道:「別害怕,小胖和你在一起呢。勇敢一些,我們不會讓你出事的。去學校吧。」
  蕾蕾緊緊拽著符,走進了學校中。
  而這邊晨哥是站在車子前,看著裝備的大包,沒有一點反應。他沒有忘記,上次他那麼自信的佈陣,結果卻是讓景叔陷入危險中。自從那次之後,他就沒有布過陣了。
  柿子是最先感覺到晨哥的不對勁的。他拍拍晨哥的肩膀,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車座上的那個大背包,說道:「怎麼了?晨哥,忘記東西了嗎?」
  「沒有。」說著他側過頭看向了幸福。幸福已經從車子提出了一個黑色的化妝盒,拿出了小巧的羅盤了。
  感覺到大家在看著她,她回過頭來說道:「你們幹嘛啊?做事了。看我幹嘛?晨哥,活雞呢?我怎麼沒有聽到雞叫啊?死雞可不行。」
  晨哥沒有回答,只是微微吐了口氣。幸福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她走了過去,小胖趕緊把柿子拉開,讓他們兩人能靠得更近一些。
  幸福低聲問道:「晨哥,你怎麼了?」
  「沒事。」
  「還說沒事,你渾身都在發抖。晨哥,你現在這個氣場是做不來佈陣的。」幸福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嘲笑他的意思,可是他卻一下激動了起來,揮手推開了幸福,低吼道:「我沒辦法佈陣了!我這輩子都做不到了!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我現在最多就只是給死人做做道場的道士。最多就會忽悠人罷了。我做不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獵殺李家謀第一步
  晨哥有些煩躁地蹲了下去,點上煙猛抽了起來。
  柿子說道:「晨哥,景叔讓你過來幫忙,那肯定是覺得不可以的。你自己的師父都認定你了,你至少應該試試啊。」
  就連小胖這次都說道:「晨哥,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覺得真的很牛逼啊。你不是說你不能佈陣嗎?你再試一次吧。你也許還是真牛逼了,只是你沒有試過不知道罷了。」
  晨哥沒有說話,就這麼蹲在地上抽著煙。當年出事的時候,他也是覺得自己很牛逼的。出事之後,他開始苦練,可是在怎麼苦練也沒有用,他過不去自己的心理這一關。柿子和小胖還在勸著,可是晨哥就好像沒有聽到一番。
  幸福暗暗吐了口氣。原來昨天的話都白說了,晨哥還是這個樣子。幸福走到晨哥的身旁,也蹲了下去。不過她穿著的是高跟鞋,這蹲下去有點彆扭。雖然側著頭,看著晨哥,說道:「晨哥,他們倆都比我們小,就我們兩大爺大媽在這裡蹲著研究一下。」
  身後的小胖一聽這話,一下就笑了。柿子也憋著一臉的笑,轉過身當做沒看到他們。
  「你看啊,現在蕾蕾已經進去了。如果李家謀下手快的話,會在九點之後,陰時開始出現。我們現在只有一個小時又二十分鐘的時間來佈陣。如果我們動手晚了,那麼時間就不夠。到時候李家謀一來,蕾蕾就成了她的補品了。那麼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我們面前。蕾蕾那麼相信我們,我們不能看著她出事的。
  而且這個計劃是我拍板的,晨哥,我需要你的支持。你要是不支持我話,我只能一個人硬撐著。那麼就有可能,我撐不住。到時候,李家謀吃下蕾蕾,吃飽了還好,吃不飽他生氣了要對我下手的話,我就只能先跑一步了。那下一個就是蒸餾水了。
  晨哥,你也不想這樣吧。而且你要知道,上次會出事,並不是因為你自以為是,而是因為你是一個人。如果當時景叔的一開始就跟你在一起的話,你也不會出事的。就像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柿子和小胖的幫忙。晨哥,來抱抱,我們是在一起的。」
  話畢,幸福伸出手把晨哥整個抱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
  柿子這個時候,也想蹲下去抱抱晨哥。但是腿剛彎了下去,小胖就把他提拉了起來,用眼神失意著別傻了。人家兩個人正曖昧著,這種介於友誼和愛情之間的感覺,最能讓人搖晃起來了。他再抱過去,那就成了純屬友誼了。
  這個時候的晨哥,心裡已經亂了。不僅是因為幸福的那些話,還因為他的擁抱。他心裡很明白,這樣的擁抱也只是一種鼓勵,一種友情。但是他長這麼大,還真的沒有一個女人這麼抱過他。從小到大,他沒有任何來自女人的友誼,更別說愛情了。
  小的時候,他還有妹妹,跟他一樣的孤兒。不過那妹妹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跟著附近村子裡一戶沒有孩子的夫妻走了。那時候景叔就說,他能給妹妹找個爸媽,找個家,卻不可能給他找。他是注定要接景叔的班,注定是要在殯儀館了一輩子的。景叔跟他說了對不起,不過晨哥知道,沒有景叔的話,他早就死了。
  而來自幸福的擁抱,是他第一次,離一個女人那麼近,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感受著她噴在他脖子上的呼吸。他不是一個人了。
  幸福放開了他,朝著他微笑。
  晨哥點點頭,掐滅煙,站了起來,說道:「開始吧。」
  幸福仰著頭笑了。小胖擂了是柿子的胸口一拳,得意地挑挑眉。看吧,這個床頭櫃看來是跑不了了。景叔給他們的任務也能完成了。
  柿子也朝著他一笑,這估計著,兩個人還真能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