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兩個小時夠了，上次我們進來就半個小時，我都感冒了。」小胖拍拍柿子：「喂，你今天吃藥了沒有？你前天就開始感冒了。」
　　「行了行了，先去找『當下』吧。」柿子說著就帶頭往那鬼市裡走去。
　　四個人經過在「晶緣」門前，沒有停留，直接往下走去。如果他們猜得沒有錯的話，在前面幾家店舖就會看到「當下」了。
　　幸福和晨哥都在感歎著一模一樣的「晶緣」的時候，小胖和柿子則在感歎著，怎麼就沒有一模一樣的「當下」呢？
　　小胖和柿子有著說不出的失落。特別是柿子，他一直有著這種直覺，在鬼市裡，一定有著一家一模一樣的「當下」，可是現在看來，真的沒有。當初想得那麼美好，以為只要能找到「當下」就能解開這些事情了。可是現在和預料中的相差那麼多。他們怎麼能不失落呢？
　　這種感覺，就好像今天，柿子都打算要搶走天絲了，可是最後竟然沒有走成。
　　小胖拍拍柿子的肩膀，說道：「沒有就沒有吧，走，給我淘個寶貝去。」
　　說這些話的時候，鬼市都快要走到盡頭了。小胖是攀著柿子的肩膀，拖著他往回走的。也不管鬼市到底有多長，他們是點著燈籠進來的，兩個小時就要出去走這麼一路過來，怎麼著都去了半小時了，留點活動的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幸福和晨哥也很支持活動時間的。鬼市裡有些東西是外面壓根不可能買得到的。
　　在四個人再次經過「晶緣」的時候，柿子突然停下了腳步，驚訝地看著那「晶緣」門前站著的，朝著他們微笑著的癸乙。因為就在剛才，他的腦海中出現一個老年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沒有經過他的耳朵，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那個聲音說道：「我會把你做成黑色的珠子，送給天絲的。」
　　在柿子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癸乙，那個胖老頭。這個聲音，其他人並沒有聽到，所以停下腳步的，只有曲岑仕一個人。他看著那微笑的癸乙，穿著一身中式的盤扣的衣服，臉上的笑是那麼的得意。
　　他說，他會把柿子做成黑色的珠子，送給天絲。這句話的意思是……
　　柿子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小胖已經扯著他走到了上次那芙蓉晶的小地攤上。那小攤上的小老闆還記得他們呢，說道：「喲，你們兩又進來了？零子呢？沒帶著你們點啊。」
　　小胖說道：「你這麼有沒有喜喪老人的紅布啊。」
　　「有啊。就上個月，剛死的一個九十六歲的老人呢。他一下來，家裡的人還沒有來得及打點陰差，我就給他打點了，跟他換了一塊紅布。你也知道，老人家走了，這種紅布身上也就象徵著綁點罷了。這個價錢……」
　　小胖豪氣著呢：「給，多少你說。我回去給你燒兩大筐元寶都行。」在那邊世界，他小胖就是一個財大氣粗的。現在人民幣換元寶了，那就跟換越南盾差不多了。還不使勁花啊。
　　「行啊，兩大筐，你說的。」小攤老闆樂滋滋地把地毯上的紅布用草紙包了起來，遞了過去，又報上了自己的大名，讓他們燒元寶的時候，可要點名啊。要不陰差送不到他這裡的話，他晚上可是會上去找他們要的。
　　小胖淘到了自己想要的。而曲岑仕的心思還在注視著癸乙。
　　癸乙終於放棄了跟他這麼對視，轉身走回了店裡。
　　這麼長的時間，幸福和晨哥都注意到了柿子的不對勁。幸福就挽上了晨哥的手臂，說道：「走，我們兩逛逛『晶緣』去。」
　　這應該是晨哥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挽了手臂，有些緊張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朝著「晶緣」中走去。
　　以鬼市裡良好的市場次序來看，「晶緣」的老闆癸乙是不會直接對他們做什麼的。所以幸福再次拉著晨哥的手臂，就往「晶緣」裡走去了。
　　既然那是對手，肯定要多瞭解啊。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是連這個店門都不敢進去的話，那麼以後怎麼面對接下去的事情呢？
　　癸乙前腳轉進了店了，幸福扯著晨哥後腳就跟了進去。
　　癸乙還是那張笑瞇瞇的臉，說道：「小姐，我這裡的東西可不適合你。你手腕上不是有更適合你的了嗎？」
　　幸福一來，就被他說了這麼一句，抬手看看自己手腕上的冰藍玉髓，笑道：「是啊。不過看看都可以吧。」
　　「行行，看吧，看吧。別摸就行。你摸過了，我這東西就賣不出去了。」他還是那種微笑著的樣子，讓人看著沒有任何的壓力。
　　而幸福和晨哥都知道他的底細了，也都知道他這是笑裡藏刀呢。
　　幸福注意看著那櫃子裡的珠子，而晨哥則注意著癸乙。癸乙沒有一點的擔憂，就在那用抹布擦著店角落的一顆青色的夜明珠。
　　幸福看著看著心中漸漸有了底，然後朝著晨哥說道：「走吧，這裡的東西真不適合我們。」
　　剛走了兩步，幸福就回頭說道：「哦，對了，老闆，如果我要買一顆珠子來養小鬼用的，好一點的，你這買到什麼價啊？」
　　癸乙笑道：「是帶著小鬼的，還是不帶的。是調教好的，還是給你自己調教的。小姐，不是這行的還是不要玩這個了。小心自己被關在珠子裡啊。」
　　「嗯，也是。晨哥，走吧。回去了。」
　　晨哥跟著幸福走出了店，看著小胖那邊也已經買好了東西，就拉著他們馬上離開鬼市。在離開的時候，幸福姐顯得很著急，急著離開這裡。這讓小胖和柿子都很奇怪。就連晨哥都弄不懂幸福在「晶緣」裡看到了什麼，讓她這麼急著離開的。
　　紅色的，寫著陰文的燈籠領著他們漸漸走出了鬼市，回到了那漆黑的巷子。回頭看去，那裡哪還是燈火通明的鬼市啊，就是一條漆黑老舊的死巷子。
　　半夜的夜風，冷得四個人都縮縮脖子，晨哥收了燈籠，用顫抖的手點著煙。
　　幸福就說道：「『晶緣』裡賣的，不是一般的珠子，而是養小鬼的容器。就跟我零子叔用的槐木牌子一個性質。但是槐木牌子是重在養，沒有結界，小鬼可以自由出入。那裡的珠子卻是有結界的，一些珠子裡關著……鬼。」
　　幸福的話，讓三個男人都呆住了。晨哥那哆嗦的手，把煙都掉到地上去了。剛才他一直在注意著癸乙的一舉一動，並沒有注意櫃子裡的珠子。現在聽幸福說起來，自己都有些汗毛倒豎了。
第一百零四章 摸清產業鏈
　　對於幸福說的這些話的概念，讓大家一時間都接受不了，分析不了。
　　柿子抬手看看腕表，也不過才剛過十二點。這種時候，酒吧並沒有關門。既然宵夜攤剛才已經光顧了，而且那是露天的，就搭著一個棚子，現在倒不如去酒吧裡慢慢聊了。
　　柿子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之後，兩輛車子一起奔向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柿子他們並不熟悉這邊的酒吧，但是還是挑了一家大的，直接要了一個包廂。
　　十二點多了還開廂的比較少見。但是在小胖他們的兩瓶高價洋酒之後，服務員還是很熱情的。甚至還問要不要安排幾個大學生美女來陪陪的。
　　這方面小胖是高手，直接說道：「都這個點了，就算有大學生美女，那也是喝醉的了。真正漂亮的都跟著人家開房去了，能剩下的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行了。上了東西就出去吧。我們還要談點事情呢。」
　　柿子也說道：「對了，拿兩個檯燈進來。」這種包廂，就算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也是昏暗的。
　　等小吃，酒和檯燈都上來了，幸福才說道：「已知鬼市的『晶緣』裡出售鬼，還有養鬼的珠子。但是他的這個養法，實際上，就是控制鬼，操縱鬼。」
　　曲岑仕接著說道：「嗯，『晶緣』裡的貨源從哪裡來的？剛才癸乙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他要把我做成珠子，送給天絲。也就有可能，『晶緣』裡的珠子是用人做成的。他到底怎麼做，這個我們還有待發現。」
　　小胖說道：「鬼市裡的『晶緣』出賣的是可以操縱的鬼，而陽間的『晶緣』賣出的是一百零九顆的佛珠，或者是有問題的水晶。讓那些客人被佛珠或者水晶收了魂，然後消失。如果這是一條有聯繫的產業鏈的話。我們就可以假設一下。『晶緣』通過賣出一百零九顆的佛珠和水晶，收了客人的魂，然後佛珠或者水晶就帶著這個客人魂，進入鬼市的『晶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