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照例在那空房間點上了一炷香，插在蘋果上，然後自己回了房間。洗過澡他躺在床上拿出了那芙蓉晶把玩著。想著天絲在這些事情上，起著什麼作用？她的不知情，還是參與了其中？
第六十七章 夢境
　　這一天的忙碌下來，曲岑仕也真的累了，把芙蓉晶小心地放在了那黑色的盒子中，然後就先睡下。
　　陰路，四週一個鬼也沒有，一輛車子也沒有。曲岑仕疑惑著看著這裡，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這裡會沒有一個鬼。之前他來過幾次，這裡怎麼著都有幾個在陰路上晃悠的。
　　那個帶著邪氣的男鬼的聲音一遍遍在曲岑仕的腦海中出現。「你還沒有許願呢。你還沒有許願呢。」
　　一次次地重複著，一種本能告訴曲岑仕，他不能說話，不能許願。但是那個聲音讓他有種煩躁的感覺，心中冒出一個念頭來。
　　許願吧，許願吧，只要許願了那個聲音就會消失了。
　　不！他不能許願！絕對不能！他在陰路上朝前走著，那聲音也一直跟著他。他只能跑了起來，可是那聲音還是跟著他。他急了，慌了，腦海裡開始出現了一種可怕的空白，一種不能思考的感覺。
　　他用殘存的意識，讓右手的指甲，深深地扣在左手手心裡，痛，一下傳進了腦子中，讓他那種空白的感覺暫時消失了。
　　指甲陷入了肉中，血沁出。
　　曲岑仕長長呼了口氣，這種痛，都比腦子空白受人指揮要強吧。就在他暫時鬆口氣的時候，他看到了前方的天絲。
　　剛才這裡明明沒有一個人的，為什麼天絲會在這裡？天絲站在陰路前，穿著一身剛剛蓋過臀部的粉色蕾絲睡裙，吊帶的，肩膀上只有著兩根細細的帶子。其中一根帶子，還那麼可惡地滑了下來，露出了她那高挺的一部分胸部。
　　白嫩的肌膚，甚至可以看到那蕾絲下，粉紅的花蕊。
　　曲岑仕暗暗吞了口口水，後退了一步。現在他的腦子很清醒。陰路裡沒有別人，而眼前的天絲絕對有問題。
　　天絲微笑著朝著他緩緩的走來，一隻手還輕輕地搭在自己胸口中，似乎是想要防止睡裙的下滑，又似乎是想吸引人的目光。
　　睡裙很短，天絲白皙光滑的大腿都露了出來。在她走動間，似乎能肯定，她沒有穿著底褲。
　　「柿子。」天絲微笑著說道，「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要許願嗎？你的願望我會滿足的。」
　　面對這麼一個尤物，是個男人，許願的內容都是把她壓倒操上一百遍吧。
　　但是曲岑仕背過手，用指甲再次扣入了傷口裡。他藉著這痛告訴自己，這一些都是假的，他不能許願。
　　天絲還在一步步靠近他，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那種，她特有的清甜的味道。那味道因為她的靠近，越來越濃郁，鑽進了他的鼻子中，鑽進了他皮膚的毛孔中，鑽進了他的血液中。
　　他的身體裡漸漸的只有天絲一個人的聲音，她說著：「許願吧，你的願望我會滿足你的。許願吧，你的願望我會滿足你的。」
　　「不！」曲岑仕用自己最後的意志力，用指甲再次扎進了手心裡，並下了狠心地劃出了長長的血痕。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房間，大口大口喘息著。房間中雖然沒有開燈，陷入一片的黑暗中，但是他還是能看清楚這房間中的一切。
　　這裡是他的房間，不是陰路。可是為什麼空氣中還是有著天絲的那種清甜的味道？他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伸出手，打開了燈。
　　光線明亮地照著這個房間的時候，他首先看到的就是左手手心裡的那一片血肉模糊。長長的血口子還在往外冒著他。那竟然就是他自己用指甲劃開的。要這麼做，他需要下多大的狠心啊。
　　他下了床，長長吐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些。他知道那是一個不是夢境的夢境。而在那裡，天絲是真還是假的？他不確定。
　　走出了房間，從客廳的醫藥箱裡拿出了消毒水，一隻手包紮自己的另一隻手，很困難。但是他還是做到了，用嘴咬著繃帶包好的。
　　這個雖然說只是指甲劃出來的皮外傷，但拿流出的血，還是停嚇人的模樣。
　　曲岑仕包好了手，整個人也平靜了下來。這種事情，他這個鬼子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小時候，在夢裡被一個鬼奶奶追了三條街呢。
　　這麼一鬧，原來就很累的曲岑仕直接就睡到了中午十一點才醒來。
　　醒來之後看著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有小胖的，有天絲的。天絲大概是早上去學校的時候，沒有等到他去接，所以打來電話的吧。
　　曲岑仕本想回撥給天絲的，但是在腦海中出現的卻是天絲夢裡那穿著睡裙的模樣。他懊惱地一聲「嗷～～折磨人啊～」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柳下惠，更不是陽痿，他一醒來就想到這樣一個畫面，能不折磨人嗎？
　　所以他決定不給天絲回電話了，而是給小胖打了電話。
　　小胖說，他也是剛起來，正準備去旋轉餐廳吃自助早餐呢。曲岑仕應著，也起身了。心裡就想著，看看人家官三代，軍二代就是不一樣啊，早餐都要去那地方吃。要知道自從當上了小民警，他就入鄉隨俗地跟著同事一起吃路邊小攤上的包子油條了。
　　不過旋轉餐廳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卡座之間距離大，適合談事情。而曲岑仕和小胖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說呢。就像零子叔說的，既然是搭檔，就要信任對方，就要沒有保留的告訴對方秘密。只有這樣，才能相互的得到最默契的配合。
　　當說到「當下」老闆已經回來的時候，小胖也同意去找那老闆。如果那老闆直接來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他們壓根就不需要在這裡調查什麼。
　　說到昨晚夢裡的陰路的時候，小胖的反應是：「你是不是同性戀？」
　　「去你媽的！你才同性戀吧。」
　　「那天絲都那樣站你面前了，你就不會不許願直接壓倒就算了。反正你一樣是沒有許願啊。」
　　「如果天絲知道你的這個想法，我敢說，她會穿著高跟鞋，一腳狠狠踩你腳上。讓你腳上的骨頭都能骨折了。」
　　「哇，她那麼狠？意淫一下而已啊。喂，怎麼是天絲呢？你不是說你喜歡晶晶的嗎？做夢這種事情，應該是根據自己的內心來決定的。那麼脫光的就應該是晶晶。」
　　「所以我說，這個夢是被人操作的。就是那個男鬼下的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心裡真正喜歡的是誰。只是理所當然地想著，會是天絲。這幾天太忙了，等會去找下『當下』的老闆，明天要是沒事，我們就按照那些資料去找找那個人生前的信息。」
　　一頓既是早餐，又是午餐的飯吃完之後，他們就出發了。地點就是韋叔叔那邊傳來的一份資料。關於「當下」的老闆，臧大官人手機所在的圖。
　　現在的偵查技術甚至能精確地追蹤到手機信號發出的房間，把手機連上零子叔那越野車的導航裡，就能自動畫出路線圖來了。這一次，他們只開一輛車子過去。
　　對著導航儀，加上曲岑仕當民警這段時間來對門牌號什麼的熟悉，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小區。
　　車子登記進入小區之後，曲岑仕就皺著眉頭四處看著。
　　副駕駛上的小胖就笑道：「你看什麼啊？那個臧老闆也不可能就在樓下等著我們吧。」
　　「看風水！」
　　「你還會看風水了？」小胖一副調笑著的樣子，顯然就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