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當小胖走進那房子的時候，吃驚得張大著嘴巴。菜鳥是知道他在這附近租了房子的，甚至還來過一次。對這一片的房子情況，倒也沒有多吃驚。只是眉頭皺著表示對這房子的不滿意。
　　小胖走了一圈，很不屑地說道：「柿子，你家是不是正在被查財產啊？你爺爺貪污了？」
　　「貪你的頭！」曲岑仕沒好氣地說道，「我爺爺都退休好幾年了。他就是想要受賄，估計都沒有人賄賂他了。還貪污呢。」
　　「那你怎麼就住這房子啊？不是故意裝給人家看的？」小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正好看向了陽光上的一塊霉跡。
　　菜鳥也說道：「我上次來過一次，我就跟他說了，這房子潮濕，陰暗，住久了對身體不好，他還是不肯換房子。」
　　曲岑走進了房間中，打開了電腦。他沒有跟他們解釋什麼。他們也並不知道曲岑仕鬼子的身體，讓他更接近這樣的陰氣，住在這樣的房子中，他不會有什麼不舒服，反而是身體倍兒棒。
　　三個人都擠在了電腦前，把那主機箱連接上了鍵盤屏幕之後，調開了攝像頭的記錄。查找到了前幾天那個被他撞了一下，然後死了的男人出現的那天。具體是幾點鐘了，曲岑仕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這幾天的事情很多，幾乎都是連著滾的。在對著時間不停翻找的時候，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從明天開始，他要買一本小筆記本來，就像老警察們辦案一樣，每天發生了什麼，都要寫下來。要不然，哪天給自己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就不好了。
　　終於他在攝像頭裡看到了那個男人出現了。他怎麼可能忘記那個男人呢？那男人太有特點了。瘦高，夾著一個黑色的包，手裡拿著一個盒子。
　　攝像頭是從高處拍下來的，所有人看起來都有些變形。但是曲岑仕還是在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就是那天他撞到的人。
　　那人看看手裡的東西，然後抬頭看看這家店的招牌，接著往下走，然後消失在攝像頭的範圍之外。不過從他最後消失的前一秒，他轉身的角度看，他確實是走進了晶緣的。
　　曲岑仕倒了畫面回來，將畫面定格在那男人站在店門口，看著手中是東西的那畫面，然後問道：「你們說，他手裡是什麼？他在看什麼？」
　　菜鳥很熟悉這種攝像頭的設備，按了幾個鍵之後，畫面開始放大了。只是這個畫面一旦放大之後，就出現了馬賽克。
　　小胖皺著眉說道：「這是什麼年代的產品啊？分辨率那麼低。」
　　大家只能看遠點，整體上去感覺那是什麼了。菜鳥先說道：「我覺得是紙條，上面寫著地址，他就是在對地址的。」
　　小胖說道：「我覺得是名片。紙條不會那麼小。」
　　曲岑仕暗暗吐了口氣，晶晶說過，「晶緣」是沒有名片的，都是熟人介紹的，那麼這個男人是誰介紹的？他又是怎麼被選中的呢？會不會也像許美美一樣，是因為純陰或者純陽命？
　　在曲岑仕思考這些的時候，小胖拍拍他的手臂：「喂，這個男人怎麼了？欠你錢？」
　　「我可以告訴你們，他在離開這個攝像頭的視線之後，二十五分鐘左右吧，我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重點啊，柿子。我老婆還在家等著我呢。」
　　「那你可以回去了。」
　　「這個男人怎麼了？」
　　「死了，被車子撞死的。我懷疑他最後進入的那家店有很大的……關聯。」曲岑仕本來先說嫌疑的，但是「晶緣」就算是下手的地方，但是也不能說是「晶緣」在殺人。如果他說有可能是水晶或者佛珠殺人了，這兩個兄弟，估計就跟當初一樣，狂笑一通。
　　菜鳥點點頭：「呃，我回去了。我老婆還等著我呢？」
　　他的話一說出來，曲岑仕和小胖同時緩緩轉頭看向了他，還都是以一種奇怪的目光。菜鳥就說道：「看我幹嘛啊。我是真要回家了。我要是在外面過一夜都不回去的話，我明天就連家門都不用進了。」
　　「菜鳥，」曲岑仕說道，「你不覺得剛聽了一個殺人的事情，你應該表現得害怕一點嗎？這個時候你就說要走，難道你就不怕路上……」
　　「我……我怕什麼怕啊？人又不是我害死的。再說了每天街上被車子撞的人很多，又不一定就是怎麼怎麼怎麼了。」菜鳥說話都有些不對勁了。看得出來他在害怕，但是他更害怕家中的母老虎。所以他還是離開了。
　　在菜鳥離開之後，曲岑仕才點上了一炷香，讓小胖幫自己換回自己的電腦主機，他到隔壁房間去，把香插在了窗口的蘋果上。這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的，他就一直這麼做著。其實買個香爐也挺好的，但是他更喜歡蘋果。
　　站在窗口，這種不高的樓層可以看到樓下的景物。也可以看到菜鳥走出了小區。他的腳步穩健，卻不像是害怕的模樣。
　　菜鳥有問題！曲岑仕心中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來。在昨天晚上他們就發現了菜鳥故意甩開了他們。而現在的菜鳥，明顯的就不是正常的反應。
第十八章 等到他生日就XXOO
　　當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小胖已經在那看著他電腦裡的東西了。被打開的是一張他和之前那女朋友在大冬天擁抱著拍著的一張照片，兩個人微笑著，在冬日裡是那麼的溫暖。
　　曲岑仕上前就把文件關掉了，沒好氣地說道：「你亂翻我東西幹嘛啊？」
　　小胖也沒有一點做錯事的模樣：「我當初上初中的時候，跟那個誰了，去開房，還讓你躲衣櫃裡當科普呢。現在就看張照片你就真緊張啊。這個不是分手了嗎？」
　　「分了，畢業就分手了。」
　　「就你這條件，她會捨得分手啊。」
　　「還不是因為我沒答應她，讓我爺爺幫她找工作嗎？就這樣她就跟我分手。你覺得這種女人會是愛我的嗎？我自己的工作我都沒讓我爺爺幫忙。還是我自己考的公務員呢。」
　　小胖嘖嘖嘴：「之前那個，沒現在這個漂亮。不過呢，之前那個感覺溫暖啊，現在這個天絲怎麼說。」
　　「清冷。就像水晶。」
　　「對，對。就算她在笑，就算她那麼撲著抱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她有種清冷的感覺。」
　　「嗯，」曲岑仕低聲說道，「就連味道，都是那麼清冷。」他想到了那天自己就這麼蹭在天絲的脖子旁，唇離她的唇，也不過那麼幾厘米。能清楚地感覺到，她身上那種清冷的感覺。那氣息，就像早上帶著水汽的涼空氣，一股腦地衝進自己的鼻孔中，衝進自己的腦子裡。
　　一個巴掌就這麼打在了曲岑仕的肩膀上，讓他被嚇了一下。小胖說道：「聞過味道了？上床了吧。怎麼還說不是你女朋友呢？」
　　曲岑仕白了他一眼，伸過一隻手就遮住小胖的鼻子。小胖一手打開嚷道：「幹嘛呢？把你的臭手拿來。一股子香味。」
　　「你也聞過我的味道了。是不是我們也上床了？你要負責啊小胖。一個月八萬八的零花一分不能少啊。」
　　曲岑仕說這些話的時候，那認真的態度讓小胖自己都愣了一下，才笑了起來。
　　不過笑過後，曲岑仕很嚴肅地說道：「明早我去接天絲，你不要去。」
　　「這又是幹嘛啊？丟我一個人在這裡？」
　　「送她去了學校，我就回來接你。」
　　「怕我搶她？放心，她再漂亮，也不是我的菜。」
　　「反正你別去！」曲岑仕說道。隱隱中，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一點線索，下面的事情他並不想讓小胖或者菜鳥攪和進去。畢竟這裡面有著太多的未知數，讓他們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