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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節

  「壞了,恐怕出事了!」風君子和袁曉霞起身向井口走去,兩人還沒有邁步,只見繩索一陣晃動,常武和蕭正容一前一後爬了出來。看兩人神色慌張、衣衫不整,不知道剛才遇到了什麼情況。
  「怎麼回事?你們倆這是怎麼了?」風君子大聲問道。
  常武和蕭正容一抬頭,看見迎面走來的風君子和袁曉霞,突然神色大變,顯得異常緊張,齊聲叫道:「你——你怎麼在上面?」
  風君子見兩人這麼緊張也很驚訝,但他沒有想到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因為他一直就在上面,那麼他們一定是在說袁曉霞。袁曉霞的想法和風君子一樣,她笑著答道:「我早就知道你們倆個鬼鬼祟祟在準備登山探險用的東西,肯定是要到龍王塘來找什麼,所以我帶著寶寶找到這裡來了。怎麼樣?我的追蹤水平還可以吧?」
  蕭正容卻沒有理會袁曉霞,而是指著風君子說道:「不是說你,是說他——風君子,你什麼時候上來的?你不是留在下面斷後嗎?怎麼比我們先上來?」
  風君子聽的一頭霧水,不知如何回答。常武指著風君子問道:「你倒底是人是鬼?」
51、陰陽歧路現雙靈
  風君子:「光天化日,你看我是人是鬼。」一旁的袁曉霞也說道:「你們倆這是怎麼了,剛才我一直和風君子待在這裡,他哪兒也沒去。」
  蕭正容好像想到了什麼,轉身對常武說:「我們在下面碰到的恐怕不是風君子。」
  這話不明所以,但風君子也聽出了一點門道,插話道:「你們在下面碰到我了?你們還碰見誰了?」
  蕭正容答道:「我們在下面碰到了一個很像你的人,和他一起的還有桃木鈴。」說話間常武也走了過來,伸手擰了擰風君子的臉說道:「果然是你,那下面那個人是誰?」
  風君子心念一動,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浮上心頭,他隱隱約約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風君子不是風君子,桃木鈴也不是桃木鈴。你們在下面遇到的人恐怕是風行之和青葉雅子。」
  常武沒有祥細聽說過風行之和青葉雅子的故事,看著倒吸一口涼氣的蕭正容問道:「這兩個人是誰,為什麼那麼像風君子和桃木鈴。」
  蕭正容沒有說話,風君子替他答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回頭有時間再慢慢對你講。你們在下面究竟遇到什麼事了……咦!我的劍哪去了?你們誰看見我的劍了?」說話間風君子突然發現一直帶在身邊的寶劍不見了,疑惑的向四周看去。
  袁曉霞:「什麼劍?我來的時候你並沒有帶著寶劍啊?」
  風君子:「蕭老爺子給我的一柄長劍,劍鍔是金黃色的,上面有篆書的天心兩個字,劍穗上還繫著一塊玉珮,常武你們應該看見我拿來的。」
  蕭正容和常武齊聲道:「不用找了,在下面,下面那個人手中拿著那把劍。」
  「風君子,你看那裡,地上是什麼?」袁曉霞指著井口叫道。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井口旁的地上躺著一塊玉珮,正是風君子繫在劍穗上的那一塊。風君子走上前去拾起玉珮,玉珮仍然散發著碧綠色溫潤的光澤,沒有一點瑕疵,不僅是沒有瑕疵,連原先那塊醒目的血紅色玉沁也消失了!風君子看著玉珮有點恍惚的自言自語道:「她走了,她果然找到了他。」
  「誰找到了誰?」身邊的三人幾乎同聲問道。
  風君子:「青葉雅子找到了風行之,和他一起去了。這件事蕭正容你應該聽得明白,至於常武和袁曉霞你們兩個,以後我再慢慢解釋吧……快說,剛才在下面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
  常武和蕭正容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他們在井下的經歷。井口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蕭正容和常武順著繩子攀下去大概十五、六米的樣子就到了低。井底沒有水,而是實地,空間比井口要大多了,足足有五、六米見方。井口的那條鐵鏈筆直的垂下來,直到井底沒入土中,不知道還埋了多深,連向什麼地方。
  兩人頭上的礦燈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很快在井壁上發現了一道門。這是兩扇很普通的鐵皮門,當然鐵皮也已經繡跡斑斑,近兩米寬的大門中間掛著一把很老式的門鎖。兩人根據約定的暗號扯了扯繩子,上面的風君子將背包放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研究了半天,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打開這扇門也沒有費太大的力氣,雖然門鎖早已繡死,但也難不住常武和蕭正容。
  井底沒有水卻有一道暗門,這本身就說明了這個地方不同尋常。門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向下傾斜不知延伸到什麼地方。奇怪的是,甬道內的空氣雖然不是很新鮮也並不污濁。兩人對望了一眼,一前一後走下這條甬道。蕭正容腰間扣著繩索在前面探路,而常武保持五、六米的距離跟在後面。向前走了幾十米,通道還沒有到盡頭,兩人沒有任何發現。前面的蕭正容停了下來回頭對常武說:「真奇怪,這個通道裡似乎什麼機關都沒有,我還想過能碰到地雷什麼的。」
  常武:「這個地方可能是六十年前的日本人修的,據我小時候看的戰爭故事,日本軍好像不擅長埋地雷,地雷戰是我黨游擊隊的法寶。」
  蕭正容笑了笑:「你說的倒也是,不過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又往前走了幾十米,通道終於到了盡頭。出口處沒有門,兩人直接走入一個地下大廳。這個大廳規模很大,放眼看去超過一個藍球場的大小。常武打開了手中的強光照明燈向四周照去,發現這是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周圍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有木箱、皮箱、鐵箱甚至還有現在已經非常少見的柳條箱和籐條箱。這些箱子有不少已經朽損,看上去似乎一碰就變成粉末。
  「常武,你舉著燈照著,我打開幾個箱子看看。」蕭正容一邊說著話一邊帶上兩層手套和口罩。他走到一個看上去很完好的金屬箱前,伸手輕輕一擰就扭斷了長著綠毛的銅鎖,打開箱子。箱子裡是一堆花花綠綠的紙幣,有很多已經霉變的不成樣子,蕭正容伸手拿起幾張相對還比較完整的紙幣仔細觀察。
  「這是什麼東西?美金嗎?這下我們可發財了!」身後的常武說道。
  蕭正容:「你就作夢吧。這東西我有點印像,好像是前蘇聯盧布,很可能是偽鈔,就算不是偽鈔現在也是廢紙了。」
  常武:「真掃興,再看看別的。」
  蕭正容這次又來到一個大木箱前。這個木箱看上去比較顯眼,因為它保存的相當完好,幾乎沒有腐朽或損壞的痕跡,質地看上去很可能是檀木或者梓木一類。箱子沒有鎖,打開老式的勾環掀起箱蓋,蕭正容愣住了。他本來以為這顯然很貴重的箱子應該放著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然而一伸手卻從一堆填充物當中摸出來一個骷髏。蕭正容嚇了一跳,差點沒把骷髏扔到地上,身後的常武也吃了一驚。
  「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放在這裡?看上去像頭蓋骨,還是碎片粘起來的。」常武是刑警,經常和這些東西打交道,看的比較仔細。蕭正容手中的骷髏說起來不是完整的骷髏,只是連著頭蓋骨的那一半、模樣也和普通的頭蓋骨不一樣,上面明顯有修補過的痕跡,手感略微有點發沉。
  「誰知道呢,有可能是什麼重要人物的遺骸,我們再看看別的東西。」
  兩人又翻看了幾個箱子,發現了一大堆希奇古怪的東西。有已經模糊難辨的日文文件,還有一些可能是中國古董或者字畫一類東西。兩人對考古沒什麼研究,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翻了半天,常武對蕭正容說:「我們還是向前再走走看看,節約點時間,我怕到時候電池不夠用了。」蕭正容同意了常武的建議。大廳的另一端黑呼呼的好像還有出口,兩人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老天爺!」兩人齊聲發出驚呼。原來穿過大廳另一側的出口之後,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個巨大的無法想像的地下空間。如果說這是也是大廳話,那麼這個大廳足有兩個足球場大小,常武手中的強光照明燈也只能隱隱約約照見大廳另一側的巖壁。這個大廳的四壁上有很多人工斧鑿的痕跡,但是其它很多地方仍然保留著天然形成的原貌。
  「常武,除了黑龍井之外,你還聽說過龍王塘有一個地下迷宮的傳說嗎?我看就是這裡。」蕭正容說道。
  常武點點頭:「這個地下洞穴確實是天然形成的,後來有人又開鑿整理了一下。沒想到,龍王塘山下居然有這麼一個巨大的地下軍火庫。」
  蕭正容:「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洞穴,單單是這裡的軍火恐怕就可以裝備一個團了。」
  兩人談的是軍火,因為他們眼前的大廳密密麻麻排列的全是軍火。整齊的槍械、鋼炮還有彈藥箱。由於年代久遠,連蕭正容這種職業軍人也說不完全這些槍炮的型號。這裡不僅有槍有炮有彈藥,還有很多其它裝備,有的兩人在電影、小說裡都沒有見過。
  常武指著一個比海龜背還大的龜殼形鋼盔問道:「這是什麼玩意,肯定不是燒飯用的大鐵鍋。」
  蕭正容看了看:「看形狀像一種單兵防護裝甲,你看這下面還連著背帶,正好背在後面繫住腰肩。」
  常武:「誰會背著這麼個東西打仗,看上去像只烏龜。恐怕只有小日本才能想出來這麼變態的主意。」
52、殺敵猶唱念奴嬌
  蕭正容:「話不能這麼說,坦克不也是烏龜的原理嗎,現在各個國家都有裝備。」
  說著話常武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些裝備怎麼運出去?總不能一個一個從井口往上爬吧,人可以,槍也可以,炮怎麼辦?再說了,如果是成規模的軍隊,不可能依靠那麼樣一個井口通道來運輸。」
  蕭正容:「我看那個井口只是入口,這裡面肯定還有能從裡面向外打開的出口。只有這樣才能達到奇兵突襲的效果。你注意到這裡的空氣了嗎,似乎不是那麼渾濁,這個地下設施恐怕還有通風口。」
  兩人邊走邊說,突然蕭正容腰間一緊,原來繩索已經放到盡頭。按照約定他們倆應該回去了。兩人商量了一會兒,決定返回,由於沒想到這地下設施的規模這麼大,常武的照明燈只帶了一個電池盒,今天看樣子沒有辦法探清這地底的全貌了。就在兩人轉身向回走的時候,來時洞穴入口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排陰森森的人影,無聲無息的站在那裡擋住了去路。
  兩人沒有想到這地下洞穴中竟然還埋伏著一群人,他們下來之前只考慮到這洞中可能有什麼機關,沒想到什麼機關都沒有,卻有人。要知道,這至少是六十年前封存的地穴,兩人心中同時閃念:「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