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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

  陳經理已經氣的快說不出話來了,只好咬著牙說:「這是個誤會,可能是裝箱裝錯了,我不會違約的,回頭我會把正貨再送過來。」
  風君子:「不用了,把貨物拉走吧,我也不想再和你合作了,合同上寫的交貨時間就是今天,過時無效,這件事就算了。」
  旁邊有人問:「風老師就這麼放他走?」
  風君子:「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我也沒受什麼損失」,接著對陳經理大聲說:「老陳,這件事情都是我的主意,跟秦小雅沒有關係,我叫風君子,你記好了,有什麼事來找我就行。我再送你一個人情,幫你把貨搬回車上去。」接著招呼搬運工又把皮鞋原樣搬回了車上。
29、移花接木
  陳經理將皮鞋運回貨倉之後,立刻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人聽完陳經理的轉述之後非常吃驚:「你確定那個人說他叫風君子?情況怎麼是這樣,難道秦小雅根本就不想處理那五千雙皮鞋了嗎?不應該是這樣。老陳先這樣吧,有什麼情況你再及時跟我聯繫。」
  第二天早上,陳經理剛剛起床,電話就響了,還是昨天和他通話的那個人,似乎過了一夜有點想明白了,在電話裡對陳經理說:「老陳,貨運回來之後你驗過沒有?」
  陳經理:「沒驗,直接拉回貨倉了。」
  對方:「風君子這個人最擅長神欺鬼騙,事情沒這麼簡單,你趕緊到貨倉驗一驗,有什麼發現馬上給我打電話。」
  一個小時以後,陳經理播通了電話,用一種驚慌的聲音說:「媽的,不好了,出鬼了,運回來的皮鞋全部成了左腳的,只有兩箱還是右腳,就是那臭小子驗過的兩箱!」
  與此同時,在秦小雅的辦公室裡,笑吟吟的秦小雅正用一種無比佩服的眼光看著風君子,問他:「風君子你真行,原來不是準備在二樓交貨的嗎?怎麼突然改成了三樓,中間你是怎麼調的包?」
  風君子:「你只要知道結果就可以了,過程說出來就不好玩了,再說這是一個秘密,別人都知道了以後就不好用了,這是我看《魔術揭密》的一點心得。魔術師是不能輕易把機關告訴觀眾的,要不然下次你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幫你。」
  秦小雅:「哪還有下次,一次就夠我受的了。對了,你膽子也真大,如果那個陳經理把其它的箱子打開驗貨,發現被你調了包怎麼辦?」
  風君子:「我估計他不會,因為他心裡本來就有鬼,再說他當時已經懵了,還來不及想那麼多。」
  秦小雅:「我是說萬一,萬一真是這樣你不是演砸了。」
  風君子:「萬一真是這樣我只有把全部的箱子都打開,盡量拖時間好讓人把右腳皮鞋運走,然後一口咬定他們運過來的除了那兩箱,都是左腳皮鞋。」
  秦小雅:「別人能相信嗎?」
  風君子:「別人一定會相信的,我還留了後手。我手裡有證據在他們把這兩千五百雙皮鞋運走之後,倉庫裡還剩五千隻皮鞋都是同一批右腳皮鞋。找誰說理都會認為是對方確實裝錯了。因為沒有人會只有兩千雙右腳皮鞋卻沒有左腳,這五千隻左腳皮鞋不是他們的也得是他們的。」
  秦小雅:「如果他們要求到我們的貨倉來驗貨呢?」
  風君子:「這太好辦了,我們的貨倉裡現在也有五千雙皮鞋,而且都是左右正常的,你手裡也有進貨單,沒人能挑出來毛病,知道了嗎?這就叫連環計。」
  秦小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真是好險呀,早知道你會這麼干我真要擔心死了。現在我可以先還一百萬給周頌了,剩下一百萬很快我也可以還他了。風君子你做事怎麼總是這麼特別?」
  風君子:「你說我特別,其實這是我的原則,我雖然利已,但是並未損人,其實對於雙方來說做兩千五百雙的左右交換是最公平合理的交易。」說著走到秦小雅的桌前掏出一疊鈔票放下。
  「你給我的搬運費除了白天的搬運費和晚上的招待費之外還剩下兩千,還給你。」
  秦小雅:「哎喲!這錢你還給我,不是說好了有剩的就算我請你喝酒了。」
  風君子:「請我喝酒得你自己請,不是還有兩箱皮鞋沒有換過來嗎?這兩千塊錢就算我買了兩箱皮鞋吧,周頌能出兩百萬幫你,我沒他那麼有錢,借花獻佛出兩千塊也算我盡點力吧。」
30、一個嶄新的億萬富翁
  2003年元旦過後的一段時間,在風君子眼裡這個世界突然變的美好起來,記憶中這是一段陽光燦爛的日子。
  首先股市終於從長達半年的陰跌走勢中扭轉過來,從1311點這個新低點開始啟動了新一輪的上漲行情。行情看上去似乎也與以往時候不太一樣,中國石化、寶鋼股份這些長期以來壓的股市抬不起頭的超級大盤股終於向上發力,一時之間被人們曾經責罵的對象成了市場追捧的寶貝。許多人在歡呼中國股市的機構時代到來了,理性價值投資開始回歸,市場將建立一種新的強者秩序。市場是否在回歸理性風君子不敢確定,但是他知道這確實是一種新的強者秩序。
  去年初冬從光州開始流行的傳染病一度讓很多人談之色變,但是現在似乎也得到了控制。各大媒體上紛紛發表了各類安民告示,表示該傳染病並不可怕,而且已經在很好的控制之下,告訴廣大市民不用過度驚慌,我們的環境是安全的。風君子雖然不敢肯定情況是不是真的如此,但是一切看上去、聽上去確實是這樣,人們已經不再擔心疫病的流行。
  秦小雅五千雙皮鞋的事情解決的非常完美,風君子甚至覺得有點飄飄然了。秦小雅已經將錢都還給了周頌,而周頌的翰林小區項目非常成功,曾經一度被不少人迴避的凶地現在成了購房者紛紛預定的風水寶地。周頌從建江回到濱海後,無疑帶著一種躊躇滿志的心情。
  離春節不遠了,風君子打算這次過年回家看看父母,盡量多呆一段時間。難得有這樣雨過天晴的好心情,就在風君子要回家過年前不久,秦小雅做東請大家一起聚一聚,一方面給周頌接風,一方面也謝謝風君子等人。
  酒桌上的氣氛很好,在座的有秦小雅、周頌、風君子、宋教授、常武,大家在一起談論前一段時間碰到的種種危機以及如何巧妙的化解,興致很高。在談到風君子將那兩千五百雙皮鞋調包的事情時,周頌只對一個問題感興趣,那就是風君子是怎麼在皮鞋從車上搬下來到運往三樓倉庫這段時間調的包,周頌一定要風君子告訴他每個具體的細節。
  風君子不願意說,但又不想讓周頌太難堪,只好變了個小戲法。他拿出一枚一元硬幣,放在手心,對大家說:「注意看好了,這有個鋼蹦。」然後將手握上,再張開手的時候硬幣不見了。
  眾人都笑,秦小雅說:「一定是藏到袖子裡去了。」
  風君子:「不在我袖子裡,它跑到周頌兜裡去了。」說著另一隻手伸進了周頌的衣兜,果然將硬幣摸了出來。
  秦小雅驚奇的說:「風君子你是怎麼把錢變到周頌兜裡的?」
  風君子笑著說:「人們總相信眼見為實,實際上先入為主的判斷最容易誤導自己,你怎麼知道我從周頌兜裡拿出來的硬幣就是我剛才變沒的那一個?」
  眾人笑罵風君子狡詐,風君子藉機轉移話題,對周頌說:「周土豪真是有賺錢的好命,好端端我的鋼蹦都跑到你兜裡了。告訴我,這一回翰林小區的情況怎麼樣,你是不是又發了一筆橫財?」
  周頌瞪了風君子一眼,說道:「現在的預售情況非常好,要不是因為當地有傳染病的影響恐怕會更好。我本來預計平均售價四千二,現在看來開盤後四千五沒有問題,我現在打算第一期封頂的樓盤售價不變,把第二期和第三期樓盤先後要漲價的消息發佈出去,這一次的項目是我所有開發項目中利潤率最高的一個。」
  風君子端杯道:「我們在這裡慶祝周土豪同志正式加入億萬富翁俱樂部,從現在開始周土豪轉正了,以後就正式成為周扒皮同志了。」
  周頌:「你怎麼說的這麼難聽?」
  風君子沒有說話,但是常武開口了:「你們把房價抬的這麼高,這不是在扒老百姓的皮嗎?」
  周頌似乎想辯解,說道:「我的房子在光州不算高價,你沒有看這段時間報紙上的評論嗎?經濟學家和建設部的官員都認為目前中國房地產正處於發展週期,房價還不算高,未來恐怕有繼續升值的空間,其實你們不能怪開發商,土地價格也不是由我們決定的。這一點宋教授最清楚了。」
  宋教授沒有回答,風君子接著說:「鞋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豆腐好不好啃只有牙知道,房價高不高只有買房子的老百姓清楚,商人和官人說的都不算。我是前年買的房子,現在想想都後怕,要不是當時見機的早,現在恐怕我也承受不起。我雖然沒你那麼有錢,但也不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如果連我都承受不起,我想恐怕有大部分人更受不了了。」
  常武也說道:「風君子受不了,我這個派出所長更受不了,就我那點工資,連供房都不夠,就別提買房了。還好我有單位分的舊房子,我是不敢有換新房的打算了。」
  風君子:「常武你那點工資是不夠,我可不相信常所長是靠工資過活的人,你看看你抽的都是什麼檔次的煙。」
  一直沒有說話的宋教授插口:「風君子你嘴不要那麼損,常所長為人已經很不錯了,你的打擊面不要太寬。我們剛才不是慶祝周頌正式跨入億萬富翁的行列嗎,趕緊把酒喝了。」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這時候風君子終於找到機會問宋教授:「老宋在光州幫周頌選的那十八個墓穴怎麼樣?是不是風水不錯的地方?」
  宋教授似乎有點驚訝的問:「什麼十八個墓穴?墓穴是選了,只選了一個。」
  這回輪到風君子吃了一驚,問周頌和宋教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