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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節

  這幢別墅,是一座超超大版的密室!
  想到這裡,周淵易萬念俱灰,但在這時,他卻忽然嗅到煙囪那邊傳來一股奇怪的氣味,似乎是焦臭味。
  粉筆卻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周淵易雙手摳住瓦片的時候,她還站在煙囪頂端的平台邊,探出頭衝著煙囪下方喊道:「寶叔,你快上來呀!拉住繩索,我拖你上來!」
  她的手勁真的應該不小,就連寶叔也能拉上來。
  不過,繩索卻軟綿綿的,下面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回事?!寶叔,你快上來呀!」粉筆繼續大聲喊叫。
  布條連接而成的繩索卻依然沒有繃直。
  粉筆隱隱感覺有點不對勁,搖了搖繩索,繩索飄飄搖搖的,下端根本沒有任何人在使力拉拽。
  粉筆正疑惑之際,卻忽然嗅到奇怪的氣味,是焦臭味。對於這種味道,她非常熟悉,剛才周淵易將布條在鋼管上點燃之後,布條燃燒就發出了這樣的氣味。
  為什麼現在又嗅到這種氣味了呢?粉筆百思不得其解。但就在這時,她忽然看到了一股火焰。
  火焰是從煙囪下方出現的,由下至上,如攀緣植物一般,沿著布條結成的繩索燃燒了上來。
  「啊!」粉筆發出一聲驚呼,但火焰已經燒到了她眼前。只見那根繩索轉眼間便成了一堆灰燼,然後慢慢地跌落到煙囪下。
  這是怎麼回事?煙囪下方有人點燃了這根繩索?
  是誰?是寶叔嗎?
  不可能!點燃了繩索,寶叔就沒法攀到煙囪上,更沒辦法逃離這幢別墅了。
  一定有另外的人點燃了繩索!是趙蓮蒲嗎?如果是他,只怕寶叔已經凶多吉少了。
  糟糕!趙蓮蒲怎麼會將時間拿捏得這麼精準?居然能夠在周淵易和粉筆恰好攀至煙囪頂端,只留寶叔一人在三樓走廊上的時候,突然現身暗算了寶叔。
  又是在走廊上安裝了攝像頭嗎?記得在周淵易下樓找水果刀的時候,連續布條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由粉筆在做,而寶叔則在走廊上搜索是否有攝像頭的存在。寶叔搜索得很仔細,幾乎將所有可疑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卻並沒找到攝像頭的蹤影。
  那麼趙連蒲又是如何知道他們的情況呢?
  粉筆突然想到,周淵易不是說過,他們中間很有可能存在內奸。就連在客房裡找到攝像頭之後,粉筆她自己也說過,攝像頭有可能是趙連蒲故佈疑陣而留在那裡的。
  現在,還活著的人,就只簡她和周淵易兩人了。
  粉筆深知,自己並非內奸。那麼,二減一等於一,內奸的名字已經昭然若揭了。
  粉筆感到一陣陣心悸,她轉過身,卻突然聽到「啪」的一聲,椅子倒了,周淵易從屋頂的空洞處跌落了下來,兩眼似乎充滿了絕望。
  「他找到了出口,現在卻跳了下來,一定是來殺我了吧!」粉筆喃喃自語道:「不行,我不能讓他殺死我!」
  趁著周淵易還沒起來,粉筆單腿站立,順勢掄起了枴杖。
  「啪!」枴杖重重地落在了周淵易的腦袋上,激出一蓬鮮血……
第九章 謎樣女子墜樓失蹤事件
  聽到窗外傳來的獰笑聲,每個人都嚇得轉身就跑,下了樓梯,來到一樓。
  本來就沒人願意再待在二樓,迪克的屍體還躺在客房的床上,鮮血淋漓,而且潛藏在旅社外的神秘人還可能隨時破窗而入,一樓的窗戶好歹都還安裝了防盜網,多少能讓人安心一點點。
  在一樓,所有人都退回了會客廳中。戴警官待心緒稍稍平復之後,便指揮在場的男性抬出傢俱,堵死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又檢查了一下抵住大門門板的沙發是否堅固。
  確定萬無一失後,我們才重新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大口大哭喘著粗氣。
  可還沒坐穩,戴警官就又站了起來,對老李和杜瑜眉說:「我能單獨和你們倆談談嗎?」
  老李躊躇片刻後,說道:「好吧,我們去廚房談吧。」說完後,他、杜瑜眉便與戴警官一起出了會客廳向餐廳後的廚房走去。
  會客廳裡,只剩下了我、小倩、玉兒、黃阿婆與霍格。
  小倩和玉兒顯然都很恐懼,正蜷縮在一起顫慄著,黃阿婆則因為又聾又啞,並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閉著眼睛默然無語。我和霍格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自覺地坐到了會客廳門口,警惕地望著外面。
  現在已經接近凌晨四點,再過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當我坐定之後,才覺得雙眼乾澀,眼皮沉重得彷彿掛上了一塊鉛錠,我也意識到自己已經一天沒合眼了。
  見我不住打著哈欠,玉兒忽然開口說道:「若海先生,您還是休息一會吧,就在沙發上躺著打個盹。」
  「不,不用,我還挺得住!」我強打精神答道,我可不想在女孩子面前失了顏面。
  但玉兒卻善解人意地勸道:「明天天亮後,不知道還有什麼可怕的事會發生,你還是休息一下吧,不然到時候沒辦法保護我們的。」她走到我身邊,又說,「要不,我們輪班休息吧,先由我和霍先生值班,過兩個小時再叫醒你和小倩。」
  我想了想,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不過,小倩卻兩眼水汪汪地說:「還是我和霍格先值班吧……」這丫頭,這麼快就想和霍格黏在一塊了?當然,我不會反對她的提議,其實我也蠻想兩個小時後,與玉兒一起值班。
  沒想到霍格立刻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行!小倩,你必須休息!你的體力比不上玉兒,畢竟玉兒是山裡姑娘,早就適應了這裡的氣候與地形。萬一出了什麼事,後果不堪設想。」
  他說的話雖然很有道理,但卻顯得有些生硬,彷彿言下之意是在說,玉兒出事就沒關係了。我很擔心玉兒聽了後會不悅,不過,玉兒卻似乎沒聽出霍格話裡潛藏的意思,只是大大咧咧的點著頭。
  好吧,那就這樣安排吧,我隨即倒在沙發上,兩眼閉上,卻怎麼也無法安然入睡。大概是因為這二十四小時裡發生了太多變故,接連見到兩具血淋淋的屍體,我的大腦已經變得過於興奮,儘管累得夠嗆,卻根本無法抑制大腦皮層的活躍。
  小倩也好不了哪裡去,她橫躺在另一張沙發上,眼睛大大的睜著,絲毫沒有放眠的跡象。
  玉兒見狀,笑嘻嘻地走過來,對我說:「若海先生,讓我給你做做頭部按摩吧,幾分鐘就能讓你睡著。」
  「真的嗎?」
  她點點頭,纖纖玉手擱在我的太陽穴上,輕輕按著穴位,然後循順時針開始按摩。力度不輕不重,一股柔和而又溫暖的力量如流水一般,緩緩注入我的大腦,我漸漸迷糊,在喪失意志前,我恍惚看到黃阿婆也站在小倩的身邊,正為她按摩著頭部。
  這是玉兒與黃阿婆所住的那個山村中的不傳之秘嗎?
  我來不及多想,便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