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戰場上的突變，讓淨土和幽冥的軍團欣喜欲狂。淨土軍團高呼「我佛慈悲」，而幽冥的軍團則狂呼著「帝君萬壽無疆」之類的贊詞。夾在中間的聯軍和教廷的神聖騎士們，也陡然發生了力量的變化。得到神眷的神聖騎士們發現加附在他們身上的神力忽然便消失了，戰鬥力馬上嚴重下降。
　　聯軍趁著神聖騎士這一番混亂，趁機一陣廝殺，神聖騎士的陣線頓時陷入了奔潰，血流成河。頑抗的被當場被殺死，剩下的機靈一點的，馬上棄械投降了。被加持的神力都消失了，神聖騎士們自然清楚是怎麼回事，哪還有抵抗的心思。
　　「不……啊……」加百列等高階天使無法再掌控著自己的力量，力量不停逸散出來，而且到了最後，他們的身體紛紛化成了一團聖焰，消失於虛無之中。
　　高階天使已經如此，那些低階的炮灰就更不必說了，一時間，整個起源之地都被這閃耀的光華給照得無比明亮。不少來自淨土和幽冥的強者，在這些絕對的光華照耀下，視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但這麼一點損傷，對於這些強者們來說，並算不上什麼。
　　「贏了？」帝君落地之後，神情有些茫然。
卷三神之永曜 第450章 後來
　　起源之地的戰鬥早已經結束。淨土的大軍和幽冥的軍團都已經先後撤出了這個地方。當戰爭結束之後，淨土的大軍所剩不到進入的三分之一，幽冥的損失更大，實力起碼削減了十之八九。沒有一萬幾千年，根本無法恢復的了元氣。
　　神戰之後的起源之地一片瘡痍。也只有這個地方，才能夠承受得了這等規模的戰爭。若放在任何的一個世界，都足以把世界摧毀千百遍。此刻的起源之地，只有寥寥數人在那裡，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帝君的臉上依舊蒼白。不過在蕭飛和馮羽的攙扶之下，勉強還是能夠站得住。淨土的鬥戰勝佛則是以金箍棒支撐著自己的身軀。在這種戰爭之下，沒有強者不帶傷。
　　鬥戰勝佛的聲音顯得有些抑鬱：「我感覺不到佛祖的任何氣息了。」
　　帝君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說道：「釋迦化身寂滅虛無，將耶和華束縛其中，我們自然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但儘管如此，釋迦之不朽，與淨土長存。」
　　鬥戰勝佛點了點頭，宣佛一聲，慨然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返回淨土了。這爛攤子，你們收拾便是。」
　　帝君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笑臉。
　　一道雲團陡然閃過，鬥戰勝佛有一句沒有了蹤影。
　　馮羽咬著下唇，好一會才問帝君：「古徵有可能活下來嗎？」她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和帝君這種存在了無數年的強者來說，智慧和見識上還是有著極大的欠缺。這不是獲得四大騎士的記憶和力量便可以彌補的了的。
　　帝君的聲音有些悵然：「或許吧。」帝君看不破世界寂滅世界裡所發生的事情。不過從起源之地的一切可以看出，耶和華的神力已經不復存在。帝君自然清楚，古徵得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夠將耶和華的神力從天使的身上剝離出來。只是施展出了這種力量的古徵，跟蘋果同歸於盡的可能性，顯然是更大一些。
　　一陣沉默無語。
　　蕭飛眉頭忽然一挑，指著遠處滴地平線，激動說道：「那是什麼？！」
　　只見遠處地平線，一個細如螞蟻的小黑點緩緩向著他們挪動而來。三人都是有大神奇的能者，自然一眼便發現那黑點的奇特之處。
　　「古徵？！」馮羽的聲音有些微微發抖，但是瞬間之後，她如離鉉之箭，飛向了那黑點。
　　從地平線走出來的，的確是古徵。
　　不過此時的古徵，卻不僅僅只是他自己。
　　他背上背著一個看上去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一身白衣，畏縮地藏在古徵的背後，兩手裡緊緊抓著一個青蘋果，彷彿這個青蘋果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似的。看著起源之地的時候，她眼裡閃現一片茫然，隱約還有些畏懼。小女孩的眉宇之間，隱約有著蘋果的神韻。
　　小女孩是古徵以燃燒生命之力為代價，徹底將蘋果身上耶和華神力剝離出來之後，破剩餘下來的蘋果本體。
　　可以說，這個小女孩，便是古徵以前所認識的蘋果的原型。不過由於蘋果抹去了過去的記憶，小女孩並不認識古徵。
　　古徵為此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他所有的力量，也幾乎耗盡。如今的力量，比起之前來，幾乎可以忽略不提。所以背著小女孩走在這起源之地的時候，他都覺得有些微微吃力。當然，小女孩本身沒有什麼重量。只要還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勢不輕。
　　與這個小女孩比較起來，小葉芽顯得更加可憐一些。此時她依舊蜷縮在古徵的懷裡，陷入了沉睡之中。全力擋下了蘋果致命一擊，以變態的防禦能力稱著的她，也幾乎承受不了。若不是蘋果在那時候已經被古徵的力量所困住，此時她早已經徹底的消亡了。
　　看著遠處一道霞光飛來，古徵臉上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輕輕放下了小蘋果，猛然朝著前方張開了雙臂。馮羽悄然入懷，臉上猶掛著清淚。
　　古徵懷裡的小葉芽似感覺到了什麼，蹬了蹬腿，尋了舒服的姿勢，繼續呼呼大睡去了，而一旁的小蘋果的臉上則是浮現了一抹不悅，好像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了一般。瞪著馮羽。但在一旁卻不吱聲。
　　遠處，蕭飛和帝君看著地平線下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影，臉上也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一會，蕭飛才問帝君：「你準備去哪裡？回幽冥？」
　　帝君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幽冥本來就荒蕪，這下子死傷如此慘重，就更為空蕩了。我不喜歡那座墳墓。人間熱鬧些，我還是留在人間較好些。」
　　蕭飛臉上有些緊張。一個幽冥的君王停留在人間，怎麼聽起來都不是什麼好事。
　　見狀，帝君笑道：「放心，我不會像耶和華那般無聊，野望那麼大。我只想好好的享受這大地的陽光而已。再說，耶和華沒了。教廷和黑暗議會，也需要一個人來掌控吧？不然人間才真正會混亂了。」
　　蕭飛沒吱聲。
　　……
　　一月之後。
　　教皇去世。新任教皇上任。新教皇上任，大肆宣揚宗教寬恕和神愛世人，向世界貧窮動盪的地區，捐贈了巨額款項，把教廷的財富都敗了小半，不過因此教廷獲得的信徒猛然也增加了不少。不過機樞大臣們不解的是，秘密宗教裁判卻被解散，某位機樞大臣奉命和黑暗議會進行接頭談判，商議雙方和睦相處的法則。據說和談一直在非常平和的氣氛下完成。
　　帝都的四合院。
　　墨隨風依舊躺在籐竹椅上。
　　古徵依舊在他對面。周圍還帝君和馮羽等人。
　　不知帝君用了什麼手段，換了張面孔，再一次混上了教皇的位置，同時在莉莉絲的配合下，操控著黑暗議會，兩個宿敵已經開始全面和解。實際上就算不和解，這對死敵在起源之地一戰之後，也無力對宿敵再度挑釁，做出更多的敵對行為來。
　　墨隨風問古徵道：「耶和華到底死了沒有？」說這話的時候，墨隨風的眼神卻一直盯著一直寸步不離古徵的小姑娘。
　　這個問題很多人都問過古徵，但是古徵卻一直笑而不語。
　　古徵的腦海裡浮現了在那寂滅虛無的空間裡，他緊抱著蘋果的那個模樣。
　　那兩具身軀此時應該依舊還在那寂滅的世界裡吧？古徵心中暗想道。以他和蘋果的神力，不知要等何時才能夠燃盡。所以他運用大衍之數，將自己和蘋果徹底從神力裡剝離出來。
　　蘋果是最初的蘋果。自己也是還沒得到本源之心之前的古徵。趁著寂滅虛無世界最後一次張開和緊鎖的機會，古徵帶著蘋果逃離了那裡。如今在那釋迦的寂滅虛無世界裡。只有本源之心和耶和華的神力在燃燒著，不知何時才會熄滅。或許在下一秒，或許到宇宙的永恆。
　　「應該還沒死。但是所有天使的神力都被他抽回抵抗本源之心的侵蝕，最後他也開始了生命燃燒。這樣的結果，等待他的，也是最後的虛無和寂滅。」古徵認真回答著。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吁出了一口濁氣。
　　「那這個小姑娘，是什麼呢？」墨隨風的語氣還是很小心。
　　所有人和墨隨風一般，一樣關心這個問題。尤其是他們和蘋果的關係都不差。從小姑娘的神態裡看得出來，這小丫頭和蘋果很像。所以未免有些擔心。
　　「我是蘋果。小蘋果。」小姑娘見大家盯著她，不由怯生生地回答著。緊張得直捏著古徵的衣角。
　　「大家不要緊張。此蘋果非彼蘋果，無害的……哎喲……」古徵正解釋著。腰間卻一疼。原來卻是馮羽見小姑娘對古徵如此親密，心中醋意大發，往古徵腰間重重一擰。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古徵心裡卻是大愁，看蘋果這麼依賴他，心道這蘋果長大了以後，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