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蕭飛訕訕地笑了一下，當即不再說話。不過他也知道，是他暫時還沒能夠徹底隱藏自己的氣息，等他將這些力量徹底掌控了，以後御風飛行的時候，根本不會還有可能被發現。當然，御風飛行還不算是力量的巔峰，真正的強者，都是直接撕破空間縫隙，直接到達目的地的。蕭飛離這個階段，還遠著呢。
　　馮羽淡然一笑，說道：「既然不能飛，那就用縮地成寸的法子，趕起路來也應該不會很慢的。」在死神的世界裡呆了一段時間後，馮羽的性格變得有些沉默起來。但力量卻變得讓人悚然，起碼蘋果看到馮羽的時候，很自覺地躲遠一些。好在馮羽對她的敵意已經大減，不然蘋果絕不會跟馮羽走在一塊。看著馮羽手上的戰爭騎士的權杖，蘋果心中就一陣怯然。
　　在眾人當中，力量最為薄弱的是謝海峰。這一次跟隨古徵出發，只是為了歷練一下力量。在人間以外的地方走上一趟，對無論是對修煉還是對力量的感悟，都有著質的飛躍。若不是因為走不開，墨隨風都很想走上一趟。
　　按照墨隨風的設想，古徵應該帶上一大群墨家的新晉子弟去歷練一下，但是古徵還是堅決拒絕，他清楚，淨土之行是否能夠成功還不一定，就算進去之後，也應該是個危險的地方，誰規定成佛的傢伙就不會殺人啊！他此行過去，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淨土對天堂擴張的反應和持有態度，看看能不能達成共同對抗的聯盟罷了，又不是攻打淨土，不需要帶太多的人過去。
　　一行人快速地在雪地裡疾行著，眾人所邁出的一個步子看書不大，可是從身後的腳印來看，就會發現每一個腳印之間的距離相隔就有七八米遠。高山、峽谷，轉眼就從他們面前變成了身後，再被遠遠甩在身後遠處。
　　爬上一個山塬，眾人深吸一口寒氣。山塬連綿到遠處天際，在這一片山塬的包圍之下，一處茫茫雪原出現在眾人面前。古徵看到雪原遠處，接近地平線的地方，出現一些活動的小黑點。
　　這些小黑點就是那些正在忙碌的妖僧們。「就在那裡了！」孫言呼出一口白霧，說道：「我們過去的時候，要藏匿身形，不要被他們發現了。」
　　馮羽口中念著咒語，一片淡色的薄霧在空氣裡瀰漫開來，一下子就將眾人籠罩住，她淡然說道：「隱身法術，可以持續五個小時。」
　　古徵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趕緊過去。」
　　……
　　哈古索南是某密宗秘術的大宗師，今年已經兩百三十五歲。修煉的血海七輪咒，這法術是宗門裡的禁術，從來就是被記述在典籍之中，卻從來不允許修煉的大邪術，這種邪術必須要用鮮血的人血為引子，修煉者浸泡著鮮血裡面修煉，才能夠將其修煉成功。
　　哈古索南因為法力強大，能夠為當時的上層者鞏固統治，所以他修煉這法術不但是被允許，反而得到大量的支持。在農奴制度時代的高原，要新鮮的人血來修煉法術，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只要一聲令下，大量的奴隸就會被殺死，搾取鮮血來供給修煉。
　　但是後來隨著改朝換代，農奴制被取締，哈古索南跟隨當時的領袖逃竄到印度去，從此修為大減。不過由於活的時間時間足夠長，他精通大量秘典，所以在翻閱大量秘典時候，發現了一個極其古奧的記載。這記載裡面的內容，是關於佛宗淨土在人間的入口。並且記載了淨土的種種美妙之處。
　　這些內容哈古索南自己無法全部翻譯，所以與婆羅門的強者們合作，經過數十年的光陰，最終將這些內容全部翻譯出來。哈古索南和流亡政府自然清楚，如果將這淨土尋找到，他們的在高原原有的影響就可以恢復，到時候借助淨土的名義，號召高原人民反叛，應該會容易很多。
　　但是神州守衛森嚴，雖然已經破譯出淨土的方向，但是卻難以安排人手潛入。直到最近，由於天堂頻頻降下神跡和神諭，吸引了大量鎮靈人的注意，才讓這些妖僧們有機可乘，潛伏了進來。但是他們的行蹤很快就被當地人發現，並且報告了上去，因此再次被鎖定了位置。
　　哈古索南心中激動不已，扯著嘶啞的喉嚨大聲說道：「快些，那那幾根人骨給擺正了，還有，把這幾桶人血淋到那裡去，快啊，你們這些混賬東西，這血一凍，我就殺了你們幾個補上去！」
　　哈古索南的周圍，是一個大法陣。這法陣他已經佈置了六天，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道程序了。
　　大量的人骨製成的法器已經擺好，大量用人血淋成的圖案也已經成型，被周圍的冰雪凝固後，看上去閃爍出來那詭異的紅芒，讓哈古索南興奮不已。灰蒙的雙眼裡面，閃現出一抹血紅色的光芒來。
　　「好，這裡所有的骨頭，都是有名的轉世大喇嘛的骨頭，他們骨頭裡面蘊含的佛性，足以感應到淨土的方位。」哈古索南嘿嘿一笑，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慢慢說道：「這些鮮血都是最具有慧根靈童的血，可以滲入淨土的空間之中，為我們打開淨土的大門。」哈古索南旁邊站著五個個頭上纏著厚厚頭巾的阿三。這幾個阿三都瘦骨嶙嶙的，一看就知道是婆羅門裡面的苦修。
　　苦修們面無表情。似乎沒有聽到哈古索南的話一般。他們臉色愁苦，看著周圍忙碌著的妖僧們。好一會，才有一個苦修說道：「時間也差不多到了，祭祀得馬上開始了。」話一說完，五個苦修馬上就朝著祭壇走了上去。
　　祭壇是用木頭和土塊堆壘而成，最外層鋪上了一層白骨，然後用血水下凝結住，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當五個苦修走上祭壇之後，古徵等人也走了近來。
卷三神之永曜 第348章 凝聚佛力
　　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眾人臉色臉色異常難看。為了佈置這個陣法，也不知道這些妖僧佈局了多久，殺害了多少人。
　　不過這個陣法也是有一定的依據的。這裡所用置的血液，的確是一些非常具有佛性慧根的靈童的血液，加上無數佛家虔誠信徒和大師的殖骨，凝聚出來的佛力非同小可。
　　佛家虔誠信徒死後，靈魂就會離開肉身，飛到淨土中去，俗語叫做上西天。這個陣法就是；利用信徒肉身和靈魂之間的聯繫，通過陣法的力量，利用肉身來定位靈魂的位置，借助這一點，找出淨土在人間入口的真正位置。
　　設計出這個陣法的人，不僅僅是熟悉淨土的大法師，而且對於靈魂力量的掌握也是非同小可。看樣子，這個陣法並不是哈古索南所為，應該是從古時候遺留下來的寶物。
　　看到腥血滿地，孫言心中的怒火燃燒起來，想現身將這一批無法無天的惡徒給盡數抓起來裁決。但卻古徵所阻止了。
　　這些妖僧和苦修必須受到制裁，但並不是現在。
　　古徵甚至有些好奇，這些傢伙以如此邪惡的手段勘探淨土的位置，難道淨土裡面的強者能夠容許他們的作為？古徵有些期待，這些妖僧和淨土裡面那些不吃人間煙火的佛陀羅漢們相見時候所發生的事情。
　　五名苦修了力量很強大。當孫言的情緒出現波動的時候，五名苦修當中，其中三人朝著孫言的方向望了過來。
　　古徵和蘋果連忙給孫言身上加持了幾層屏蔽術徹底將孫言的氣息遮掩起來。那三名苦修神態有些驚詫，明明察覺到了那邊出現了力量波動，但是凝神視察的時候，卻一無所獲，實在令人不解。
　　從這三名苦修的表現看，古徵基本可以判定，比他們在婆羅門的聖殿上所遇到，實力還要恐怖。苦修，本身就是一個令人恐懼的名詞。他們修煉的法術都是最為艱難，也最為強大的法術，成功的係數極低，但是一旦成功，就幾乎是半神的存在。而婆羅門聖殿下的那些苦修，力量有多麼強大，古徵更不清楚，但是煉獄歸來之後，他特意去查探了婆羅門苦修的一些資料。看完了師傅墨澤所遺留下來的一些記載裡，古徵一改過往對婆羅門的看法。不再將婆羅門視為一個孱弱的存在。
　　婆羅門的高級苦修極少在人間行走。但是一旦出現，那絕對是驚天動地的。比如在阿三當年爭取獨立的時候，甘地率領民眾絕食抗議的同時，婆羅門的聖殿開啟，近百名苦修離開苦修之地，悄然潛入了英國本地，製造了大量事端，直接威脅到了英皇和議會內閣的安全，迫於如此，英國才勉強答應了印度的獨立地位，要不然，甘地恐怕還真的得餓死了。這一部分只是粗略的記載，所以古徵也就知道一個大概，但是墨澤記載比較詳細的是中印之間的邊境戰爭。
　　當時阿三在國際一些勢力的支持下，加上自我膨脹地厲害，以老牌殖民帝國的繼承者的身份，侵吞神州的領土藏南，當時婆羅門為了在新立的國家裡繼續鞏固自己地位，也派出了大量苦修參戰。戰爭的結果眾所周知，神州贏得了戰爭，卻依舊沒有將被佔據的領土括入囊中，除了因為地勢因素和後勤不繼，還有就是對方的苦修過於強大。
　　當時墨澤是鎮靈人的核心強者，在同類強者的火拚之中，也僅僅戰個平手，但是在廝殺的過程之中，連墨澤都身受重傷。墨澤甚至發現，對方的苦修當中，有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他的傷勢，就是被其中一個所傷的，不過對方也沒能夠討到便宜，那兩個老怪物隕落於墨澤之手。那一役裡，婆羅門的出動的強者死傷過半，從此半個世紀過去，苦修者都不再出現於人間。
　　三名苦修臉上浮現驚疑的神色。不過經過幾次小心謹慎的反覆掃瞄之後，確定沒有什麼不妥之後，才收起了疑心，以為之前那只是一抹凌亂的天地力量在這個地方散逸出去而已。高原天地靈氣濃厚，凝聚出這樣的氣息來並不意外。
　　見三人疑心消散。古徵才放下心來。
　　要是那三名苦修究根到底，那說不定還真可能被他們給發現了。
　　「祭祀，開始了！」哈古索南的竭力喊了一聲，聲音像漏風的風箱一般，聽著讓人無比難受。
　　這一座用人骨鋪墊著的祭壇周圍，站著三十六名身著紅衣，頭戴特色僧帽的妖僧，赤裸著半個肩膀，冰天雪地裡，絲毫不覺寒凍。這些妖僧所然也拜佛唸經，但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卻是一股股凶煞的邪氣，一看就知道他們修煉的絕非正道。古徵推測，這些妖僧身上，個個都有一門獨特的邪術，起碼是一個足以獨當一面的邪術師。
　　三十六名妖僧當即盤腿坐了下來，口中開始低聲念起古徵從沒有聽過的經文，這些經文並聽起來是用一種很晦澀的方言念出來。五名苦修神情呆滯，也呆呆坐了下來，將哈古索南圍在了中間。
　　哈古索南臉色凝重，竟然出現了一抹難得的莊重感。他手中捧著一個金缽，金缽裡面盛著半缽鮮血，鮮血在缽中竟然沒有凝結，在哈古索南的手中輕輕晃動著。哈古索南輕輕地把金缽高舉頭頂，嘴裡也喃喃念著什麼咒語一般的東西。
　　古徵眉頭微皺。不知道這些妖僧在搞什麼。但是從眾人的行為和表現來看，這一切的重點，都在哈古索南手中的金缽之中。
　　妖僧們唸經文的聲音慢慢從低變大，不一會就洪亮無比，在整座荒原上如雷霆一般轟鳴著。
　　古徵感受著這經文裡蘊含的力量。這力量讓古徵有些驚訝。如此邪異的一個祭祀，但是卻散發出了非常純真的佛力的氣息。這不得不讓古徵大為震驚。不僅古徵，連身邊的蘋果都大為驚訝。
　　古徵和蘋果都是學識龐雜的人，各類法術都略懂一些。尤其是古徵，墨道儒佛，四大家的精髓都掌控自如。而蘋果則是以她那神秘的來歷和巧奪豪取而來的各種功法，將自己武裝到一個幾乎人間無敵的強橫，對於這法陣裡所散發出來的佛力，兩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兩人都很清楚，佛力是很精純的力量。佛力的精純在於不帶戾氣而剛猛無比。這種力量本身就與邪惡不相容。這些妖僧雖然口中念佛，但是修煉的法術卻跟佛力談不上半毛錢關係，純粹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勾當。但是卻從這血腥法陣裡面運出佛力來，哪不讓古徵和蘋果吃驚。
　　蕭飛對於佛力的瞭解不多，不知道其中奧妙何在，但是感覺到那佛力凝聚越來越多，他也不由地驚訝著。
　　古徵絕不相信，這些妖僧身上能夠自我催生佛力出來，如果如此，那麼黑暗生物最愛的就是陽光下的世界了。他當即凌空飛起，高空俯瞰著這個陣法，以觀察辨認這陣法的真正奧妙是什麼。他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