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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節

  她的表情暴露了心裡的秘密,我不想揭穿,而且也沒必要揭穿。真正想知道一些事的話,我可以有無數種途徑探聽到。
  當前,最重要的是聯繫上蘇倫,看她什麼時候可以到北海道來。
  之所以想念蘇倫,不僅僅是微妙的男女關係上的,更重要的是,她能給我以工作上、事業上的支持,形同一個人的左膀右臂。
  手機已經充電完畢,我猶豫著撥了蘇倫的號碼,不清楚這時候她是不是還在睡。
  果然,蘇倫的話帶著明顯的惺忪睡意:「風哥哥,昨晚這地方的互聯網一直都接不通,所以無法發出。今天我會去咸陽市裡,用博物館方面的網絡設備把圖片發過去——嗯,風哥哥,我居住的這個村子,叫做『毀諾坑』,是不是有些奇怪?你真的該來這裡看看的,我猜想咱們可能在這裡會有驚世駭俗的掘墓發現……」
  她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我的心思卻已經飛到了風馬牛不相及的雲層上去了。
  如果蕭可冷不在旁邊,我想自己肯定會說一些只屬於熱戀男女的火熱悄悄話,聽到蘇倫的聲音,像是焦渴三天的人,突然得到了一罐冰鎮可口可樂一樣,還沒喝就先樂開花了。
  身為盜墓界的人,談到「掘墓」,興趣自然馬上被吸引了過去。
  「這裡的地名、村名、山名無一不是土到了極點,像什麼王家村、李家莊、趙家溝、老鴰山之類的,唯有這個毀諾坑,村名文縐縐的,並且有秦朝丞相李斯的親筆題詞。二十年前挖到的秦碑,已經被送到咸陽市博物館裡珍藏了——風哥哥,經過了兩天多的資料核查求證,我懷疑『毀諾坑』與秦始皇最著名的『焚書坑儒』有關,如果可以調集人力、物力,組建大型的考古隊伍,絕對會有所發現。」
  說到這裡,蘇倫稍停,又在嗤啦嗤啦地翻書,再次接下去:「我已經把能找到的縣志、村志、野史、古籍都複印下來了……」
  她的話題扯得有些遠,況且發掘地下文物,一向是由國家控制的,即便有所發現,個人也根本無權處置重見天日的寶藏。所以,我覺得根本沒必要對那些資料傾注以太大的精力。
  蘇倫的嗓子明顯地嘶啞了很多,讓我感到一陣陣心疼,打斷她的話:「蘇倫,什麼時候可以到北海道這邊來,我有很多關於『亡靈之塔』的事要跟你討論……能不能把手邊的事先放一放?我很需要幫助……」
  這已經是我對女孩子「求援」的極限,蘇倫是第一個令我折節求救的人。
  我聽到了關寶鈴在林蔭道上唱歌的聲音,嫵媚動聽,似乎是在翻唱蔡琴的一首老歌,聲聲入耳,婉轉迷人。她這樣二十出頭的女孩子,竟然能把蔡琴的深沉悒鬱模仿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真是令人驚訝。
  「一個功成名就的男人,能有這樣的女孩子常伴左右,或許就真的到達了人生追求的巔峰了……大亨……大亨……」我在心裡反覆念叨著葉洪升的名字,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風哥哥,你走神了——」蘇倫微帶慍怒。
  「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是想把昨天的情況全部告訴你,唉,再問一句,可否把關於咸陽考古的事擱下,咱們全力以赴處理北海道這邊的事?沒有你……沒有你實在是……」
  咬牙下了狠心,沉吟了三次,我仍然沒有勇氣承認自己的「示弱」。
  男人愛面子,這是人之常情,並且我更看中「盜墓之王」楊天的正宗牌匾,不想因為自己的暫時示弱而給大哥臉上抹黑。
  關寶鈴的歌聲漸漸響亮起來,更可氣的,王江南竟然用標準的男低音與她做和聲,兩個人的配合儼然絲絲入扣、搭配得非常和諧。
第139章 耶蘭失蹤
  「風哥哥,我會盡快,大概一周之內,最多不超過十天,就可以飛抵北海道。其實,我能分得清孰重孰輕,但我覺得在毀諾坑的發現,會跟北海道的事有所關聯——這是件很奇妙的發現,看完圖片你大概就明白了……」
  直到通話快結束時,我才抓住機會,用故作平淡的口吻問:「你還好嗎?好好保重身體!」
  耳朵裡同時接收著來自蘇倫的聲音、關寶鈴的歌聲,這真的是一種極度殘酷的折磨。
  蘇倫沉默了十幾秒鐘,才若無其事地笑了幾聲,柔聲回答:「我很好,不必擔心。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我沒忘記她是江湖一流高手冠南五郎大師的關門弟子,槍法、武功、智慧,都不在我之下,當然能照顧得了自己。
  結束了與蘇倫的通話後,蕭可冷又講了一件似乎是「無關緊要」的事:「風先生,剛剛發生的一件國際大事——朝鮮派駐聯合國方面的特使,昨天召開記者招待會,毫不避諱地說明本國已經有了製造核武器的能力,並且申明要在二零零六年初開始進行『核爆』試驗。此舉引發了東亞、東北亞地區各國的極大震驚。」
  我笑了:「國際形勢瞬息萬變,朝鮮這彈丸小國也想跳出來興風作浪嗎?」
  朝鮮是整個亞洲最窮困落後的國家之一,這樣的小國都能自己進行「核爆」試驗,或許幾年之後,南亞任何一個芝麻大的小國都能擁有自己的核武器了。到那個時候,地球絕對就變成了一個隨時都能引爆的炸彈,危險之極。
  「我想說的,並非國際輿論問題,而是——『赤焰』目前已經出動了十人小分隊,進入了日本列島。據神槍會的線人消息,這個小分隊採取『化整為零、重新集結』的作戰程序,目標直指北海道楓割寺。」
  蕭可冷一邊說話,一邊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短髮,眉頭皺得緊緊的,顯出一副殫精竭慮、努力思考的樣子。
  「赤焰」是朝鮮特種部隊的代稱,他們的行動速度和方式,就像夜空中綻放的焰火一樣倏忽來去,往往在敵人還沒有摸清他們真實動向之前,已經功成而返。這支精英部隊完全是在美國海豹突擊隊的特級教官指導下訓練而成,尤其擅長近水作戰。
  我盡量讓自己昏昏沉沉的頭保持清醒,用力站起來,想到樓下去洗個臉。
  「核爆」與朝鮮特種部隊東進,表面看起來,似乎是不太相干的事,而且國家政治方面的東西,我並不熱衷,那是政客們拼湊、拚鬥的高級玩具,與我無關。
  「風先生,我也不關心政治,只是想提醒您,全球範圍內,並不是只有三家兩家關心『日神之怒』的下落。保守估計,至少有十家以上的勢力準備插手此事,並且派遣了國家部隊裡的絕對精英人馬,虎視眈眈進駐北海道。我們雖不想生事,別人卻不這麼認為,只要擋人家的道,勢必會遭到毫不客氣的清除——我的意思,說得已經很明白了吧?」
  我當然明白,只是覺得事情好像沒那麼糟。再者,這是日本人的地盤,如果發生小範圍的世界大戰,自然有日本警察出來彈壓解決,何需我們操心?
  對於蕭可冷的未雨綢繆,我不便發表什麼看法,緩緩下了樓梯,邊走邊伸懶腰。這種疲憊狀態可不太妙,我希望能在午餐前小睡一下,補充補充體力才對。
  關寶鈴與王江南像兩隻比翼蝴蝶一樣,自然而然地闖入了我的視線。她在台階上站著,雙手攏在袖子裡,婷婷玉立,姿勢優美。記得她曾打電話要自己的司機過來接自己的,到現在,司機沒來,她大有在尋福園持續住下去的趨勢。
  我匆匆洗完手出來,門外傳來了汽車喇叭聲,接著有兩個滿滿地抱著火紅色玫瑰花的年輕人走進了莊園大門。
  蕭可冷站在樓梯前,蹙著眉感歎:「天哪!十三哥徹底……徹底陷進去了……」
  毋庸置疑,這些花是王江南命人送來取悅關寶鈴的。年輕女孩子最愛的東西只有兩樣,玫瑰花與鑽石,相信這兩樣對於王江南來說,都一點都不成問題。
  那麼多花,應該是符合三百三十三支的「三生有幸」之意,幾分鐘內便擺滿了整個客廳。王江南倒是會選地方,簡直把尋福園當成了自己的秀場一樣。
  客廳裡瀰漫著玫瑰花帶著朝露的甜香,幾乎令人迷醉。我敢打賭,天下所有的女孩子接到男人送花時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關寶鈴款款起身,臉上剎那間綻放出甜美到極點的燦爛笑容,當她的長睫毛動人地扇動時,讓我忍不住有一拳打掉王江南滿嘴牙齒的衝動。
  「我是不是也有點不能自拔了?」我低頭向樓上走,目光無意中與蕭可冷相遇。
  「風先生您看,有了玫瑰花的點綴,別墅裡忽然間就變得生機勃勃了對不對?」她的唇角帶著略帶揶揄的笑,雙手插在褲袋裡。
  「對,生機勃勃,不過我希望有的人別樂極生悲才好!」我只是無意中隨口說說而已,並非有感而發,但蕭可冷的雙手卻在瞬間握緊了褲袋裡的手槍,渾身也迅速緊繃,像是黑夜中狩獵的靈貓。
  危機無處不在,她的神經亦是高度緊張,特別是告訴過我「赤焰」部隊有所行動之後,一直都在憂心忡忡。
  「小蕭,不必緊張,相信蘇倫很快就飛到北海道來與我們會合——」我相信蘇倫,勝過相信蕭可冷十倍,但這句並無深意的話,顯然刺痛了她:「哦?風先生對我的處事應變能力不信任?難怪,蘇倫姐是冠南五郎大師的高足,一入江湖,八方人物都得給些面子,而我只是籍籍無名的小人物,只能做別人的馬前卒與墊腳石……」
  她擦過我身邊,向大門外走去,不自覺地高昂起頭,一副受傷非淺的樣子。
  我苦笑著跺跺腳,給關寶鈴不住撲扇的長睫毛弄得心都亂了,說話不假思索,這次明顯是掃了蕭可冷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