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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節

  「風哥哥,這部攝像機是尼康公司的最新產品,採用的是高感光度外加紅外線自動補償輔助的捕捉技術,即便是在只有一支五瓦日光燈的幽暗環境裡,都能拍到清晰正常的連續畫面。我覺得,就像上次被白光消彌了所有圖像的經歷一樣,這次的意外,也是有人故意造成的……」
  對於攝像機的質量,我無條件相信。工欲善其事,必先利於器,這個道理,蘇倫會比我更明白。尼康公司是光學儀器界的一級生產商,他們的數碼相機和攝像機,銷售遍及全球,性能毋庸置疑。
  畫面以一種跳躍的姿勢前進,一直播放到谷野俯身、籐迦出手的剎那,我按下了暫停鍵。在此之前,籐迦身體的扭動令我生出了「她一定痛苦萬狀」這樣的感覺,就像——一條離開了湖水的魚,在拚命掙扎著。
  我發現,籐迦的眼睛一直都是閉著的,即便是最後插中谷野身體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睛仍舊閉著,像是一個夢遊病患者。很可惜,後面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一片雪花。
  蘇倫沉默地拿起攝像機,在手裡托著翻來覆去地看。
  殺人噬心這樣的殘忍手段,百份之九十是「重生者」做的,假定籐迦和谷野都是「重生者」組織的人,那為什麼籐迦到現在還沒有正式醒來?或者谷野為什麼不早些救她,直拖到自己被刺身亡?
  到現在為止,籐迦殺了谷野,又吞吃了他的心(只是假設),那她接下來會怎麼樣?難道還會甘心繼續做植物人……
  「風哥哥,我們不如……出去走走……」蘇倫放下攝像機向我提議,眼底深處彷彿有兩團無奈的火苗在跳躍著。
  出了帳篷,我們下意識地一直向西慢慢踱著步。
  營地裡很安靜,所有死掉的士兵屍體已經被妥善掩埋,先前劍拔弩張的緊張氣勢已經不見了,除了四面稀疏的流動崗哨外,大部分人都在各自帳篷裡休息。井架旁沒有崗哨,空蕩蕩的,顯得異常冷清。
  瞭望塔爆炸後的巨大沙坑仍舊裸露著,默默地記錄著昨晚激烈的戰事。
  天很藍,雲很淡,陽光朗照——在這種環境下,我鬱悶的心情慢慢得到了緩解,從極度沮喪中自拔出來。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出了軍車的防護圈,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
  「風哥哥,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蘇倫歪著頭,向我滿含深意地笑著。剛才,她一直低頭沉默不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好,請講。」我點頭,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有了講故事的興致。
  蘇倫清了清喉嚨:「故事發生在北歐瑞士靠近雪山的一個小鎮上,有一個小家庭,丈夫是醫生,妻子是護士,兩個人合力開了一家診所,生意還算過得去……」
  她只講了個開頭,我已經知道她想表達什麼了,馬上插嘴打斷:「蘇倫,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要說的是——籐迦在夢遊?籐迦是個夢遊症患者,她在夢遊中誤殺了谷野?」
  北風將蘇倫的頭髮吹得胡亂飛揚起來,她緊了緊衣領,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只是……猜測或者是……假設……風哥哥,任何事,都可以做無數次假設對不對?條條大路通羅馬,既然咱們在攝像機裡遇到了難題,何不換條思路來解?」
  她對詹姆斯的懷疑開始產生了動搖,所以才會用「夢遊」這樣的借口來為籐迦開脫。
  那個轟動瑞典的詭異殺人故事是這樣的——
  那個家庭沒有孩子,只是兩個人的世界。有天早晨,醫生醒來時,發現妻子血濺床頭,給人用尖銳的冰斧砍斷了脖子。他當然火速報案,警察趕到後,經過長達數個月的調查,始終無法找到兇手。
  兇案發生時,所有的門窗都是從內部緊密關閉的,屋裡只有夫妻兩個。若真的硬要指出誰是作案人,那麼只能是那個做醫生的丈夫。但是,鎮上所有的居民都出來作證,丈夫是多麼地疼愛妻子,是發自內心的真愛,絕沒有可能殺害自己的愛人。最後,經陪審團合議決定,丈夫無罪。
  一年後,當這樁血案的餘波全部消失時,醫生又娶了另一個女子,同樣愛之入骨,但兇案再次發生了——同樣的慘劇共發生了五次,以至於醫生悲痛到抱著自己死去的妻子哭得咯血昏倒。
  兇手到底是誰呢?直到有個聰明的探員在醫生家裡偷偷安置了攝像機,才拍到了醫生每天晚上起床夢遊,穿戴好可以遮掩指紋的手套、雪地防滑靴,然後手握冰斧,向自己妻子曾經睡過的枕頭瘋狂地連續猛砍。做完這一切,醫生會再收拾好一切,回床上躺下,做出摟抱妻子的動作,安然入睡。
  案情的真相,不過是一個隱蔽極深的重度夢遊症患者在錯手殺人。
  蘇倫提到這個真實案例的用意,其實是在說「籐迦夢遊、無意中殺人」,至於她為什麼要倣傚「重生者」那樣殺人噬心,或許只是做夢時的某種潛意識發作的結果。
第104章 黑客高手
  在這裡,我跟蘇倫都在故意迴避一件事——「籐迦有沒有噬心,只要動用一下射線探測就什麼都清楚了。只要鐵娜一個電話,彩虹勇士沒有做不到的事。」
  我一直在想:「若是射線探測結果證明,籐迦的胃裡真的有……」一到這裡,我就不敢再想下去,從喉嚨到胃,全部都在緊張地抽搐著。
  蘇倫忽然彈指一笑:「風哥哥,讓我來看看你的手紋好不好?」不由分說地抓過我的左手,聚精會神地看著。
  我任她胡鬧,目光遙望著遠方的土裂汗金字塔,一想到有了超級鑽機的幫助,還有鐵娜的政府特許,馬上就能在金字塔上任意鑿開窟窿——不怕毒蛇、不怕機關變化,這次採取層層破壞、層層推進的方式,總可以步步為營地達到目的了吧?
  金字塔做為埃及的歷史遺產,政府方面當然可以任意處置,而不必向任何組織申請哀求。只要政府答應,這次就算連胡夫金字塔一起鑿穿,都不存在任何阻撓。
  其實我很期待在蛇窟上層發出金光的墓室裡找到更巨大的金錠,不知為什麼,我在直覺上總認為我們進入的實際相當於金字塔的「地下室」部分,屬於法老王安息的黑暗部分,所以才可能豢養了那麼多毒蛇。
  發出金光的,應該是正式的客廳部分。按照古埃及人的生活習慣,最精美華貴的飾物、傢俱、珍寶,都會擺在客人看得到的地方,以炫耀自己的財富實力。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那間墓室一旦袒露於我們眼前時,必定會帶來無比巨大的狂喜。
  「風哥哥,你的掌紋預示著這一生桃花運不斷,始終纏繞在強勁勃發的生命線、事業線、婚姻線左右。如此一來,這一輩子,你可要辜負好多女孩子的柔情了……」蘇倫的醋意又毫不掩飾地湧上來,放開我的手,向北面眺望著。
  北面公路上,又升騰起了煙塵,不過這次不是裝甲運兵車,更不是沙漠軍團裡的大規模部隊,而只是一輛墨綠色的出租車。
  距離營地一公里時,出租車便被鐵娜佈置的哨卡攔住。
  一個身材乾瘦的人跳出車子,背上馱著一個巨大的雙肩包,付過車費,經過哨兵的數分鐘盤查後,終於得到放行,慢慢地向營地這邊走過來。
  那人的樣子和裝束,像極了埃及境內最常見的背包客,也就是為了省錢徒步旅行的年輕人。
  「風哥哥,考考你,目前全球最著名的電腦黑客是誰?」蘇倫看著那個艱難走著的人,微笑著問我。我們的手仍然握在一起,彼此溫暖著。
  「是……兩個人,對嗎?」我喜歡蘇倫偶爾暴露出來的頑皮,特別是當前連環劇變後難得的一段空閒裡,有她的笑和孩子氣的頑皮,更能讓我的悒鬱心情得到放鬆緩解。
  我確信自己沒有說錯,兩個人,一個的網絡名稱叫做「阿拉伯怒火」,另一個則是「BLACK DOOR(黑門)」。
  近三年來,這兩個人一直把五角大樓的機密資料庫當作網絡棲身之地,並且偶爾玩得高興了,會把五角大樓的四千多台電腦全部調整為「超級肉雞」以此向歐洲、亞洲各國的軍事電子防護網發動戲謔性攻擊。
  這種對五角大樓的極端藐視,曾讓美國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傷透了腦筋,幾度調集全美黑客高手,對這兩人剿滅招安、招安剿滅,始終沒能達到根除目的,甚至連他們的真實身份都弄不清楚。
  「曾經是——兩個人,『怒火』與『黑門』。不過,四個月前,這兩個黑客界的至尊殺手,已經被另外的高手擊敗,鋃鐺入獄,據稱已經被美國人押解到太平洋海島上的黑獄裡去了。所以,你的答案只能得五十分。」
  蘇倫一直饒有興趣地盯著那個慢慢走過來的人,隨口否定了我的回答。
  電腦界高手如雲,層出不窮,四個月時間,網上江山,足夠更新換代三次了。
  「能搞定這兩大高手的,不知又是何方神聖?」我真的不知道,是在向蘇倫虛心求教。大半年來,我一直為了大哥楊天那個神秘的記錄本的事苦苦思索,對外界發生的新鮮事越來越淡漠。
  蘇倫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故意暫時岔開話題:「風哥哥,從你的手相上可以看到,火星丘柔軟、土星丘堅硬,證明你外表堅強冷漠實際內心卻溫柔無比……所以,很多時候,不要隨意答應女孩子的要求,不要……輕易承諾,否則只會讓別人傷心……」
  她的話,有暗暗影射鐵娜的意思,我只能苦笑:「好吧!不過你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情況下,人必須得忍耐承受很多東西,才能達成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