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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節

  感謝耶蘭的細心,在給每一間墓室連接上照明燈的同時,他還命人給每間墓室命名,採用的是地理學上最標準的坐標軸法。這面牆上,用白色的粉筆寫著「0,9」兩個符號,自然是代表橫軸為零,豎軸為九,那是墓穴南北軸線上最頂端的一間,也就是土裂汗金字塔最北面的位置。
  假想一下,若是在這面石壁上開一個無限高的大窗,將會從窗口裡直接看到雄偉的胡夫金字塔。
  那麼,歐魯發現了什麼?
  這種緊張狀態維持了足足有三分鐘,歐魯呻吟了一聲,身子一縮,重新鑽回我懷裡。
  我對著對講機吼叫:「他媽的那個馴犬員還沒到?再唧唧歪歪,直接斃了他!」
  我猜那傢伙不想進入墓穴的理由,是害怕法老王的咒語,而不是怕影響歐魯的判斷能力。歐魯在我懷裡大口喘著氣,舌頭伸得老長,顯得疲憊之極。
  剛才它的動作,讓我聯想起舊時代高手過招時,全神貫注地戒備,雖然沒有發招攻擊,卻已經耗盡了全身真氣。可惜我既不是孔子的門生公冶長,能聽懂獸語;也不是隔空透視的特異功能大師,能隔著六米厚的石壁看透對面的玄機。
  驟然之間,某個問題在我腦子深處倏地一閃——我覺察到從鑽探到突破那石壁的過程中,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肯定是有個問題被忽視了,是什麼呢?是什麼呢……
  我把手放在石壁上其中一艘「太陽之舟」表明,撫摸著那七顆寶石。
  埃及壁刻裡,除了對尊貴的法老王的臉精細雕琢外,其餘無論是人、物、獸,所用的線條都非常抽像簡練。我明白那是畫工為了突出對法老王的尊敬——那麼,對這七顆寶石的刻畫,其精緻程度,卻遠遠超出了旁邊圖像裡的山、河、房屋、樹木,雕琢手法完全不同,從某些角度看上去,竟然能感覺到一種立體效果。
  寶石全部都是標準的圓形,看不出尺寸,畢竟古埃及繪畫的比例尺是非常混亂的,某些東西被誇大,另外一些又被縮小。大概推測的話,寶石的直徑會有成人的拇指蓋那麼大,像些銀色的扣子,更像——
  「啊?不對,是、是……是像按鈕!」我為自己的神奇想法簡直要雀躍起來。
  在船的表面鑲嵌寶石的話,只能是裝飾品,如果放任自己的想像力,盡情去推測,那該是七個銀色的按鈕。天哪——既然有按鈕,那麼必定會牽扯到動能、電能、推進力等等等等一系列複雜問題。這不是「太陽之舟」,這是高科技的交通工具,可以是陸地上的車、水上的快艇甚至天空中的飛機、飛船、航天器……
  一瞬間,我的腦子裡「嗡嗡嗡嗡」亂響起來,混成一鍋粥。
  很早之前,在「太陽之舟」剛剛被發掘出來時,便有考古學家對它的造型大惑不解,因為此前尼羅河流域出土的獨木舟、三桅海盜船、一百二十人划槳大船等等所有船的造型結構裡,都沒有像「太陽之舟」這麼奇怪的。
  按照它的結構來看,根本沒有可供水手們坐著划槳的位置,甚至船的兩側平坦之極,連安置船槳的凸起都沒有。
  所以,當時考古學家做出的結論是:「『太陽之舟』只是法老王用來觀賞的擺設品,根本沒有實際用處。」
  現在,我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推翻這個論點了,「太陽之舟」根本不需要木槳划水的推動力,它本身已經具備了現代動力甚至超現代動力的內部結構。就像二十一世紀滿街飛馳的汽車、七海縱橫的萬噸巨輪、藍天上呼嘯的飛機、太空裡隨地球同步運轉的航天器一樣,它根本是個不屬於古埃及時代的產品。
  我的發現,足以讓全球所有歷史博物館、考古博物館裡的精英們大跌眼鏡的了。
  我被自己的瘋狂想法震驚得連連後退,身子搖搖欲倒。
  無數考古學家和航天研究員,都曾把古埃及金字塔與太空外星人聯繫在一起,並且提出了上萬條「可能存在」的證據,比如金字塔的建築尺寸與天文曆法的關係、比如埃及人的數學、農田灌溉方式、建築藝術……
  據我所知,美國本土上最神秘的「51號地區」核心資料庫裡儲存著近五十年來,所有外星人降落地球的資料,而其中超過一半的「外星人遺蹤」事件,是跟埃及或者非洲有關的。
  我拚命地做著深呼吸,壓抑著自己混亂的情緒,向中心墓室返回。
  這種瘋狂的想法,一旦爆發,簡直可以追溯到無窮遠處。古埃及的人再聰明,也不可能自創自畫出現代交通工具的樣子,就像全球七大奇跡一樣,從任何角度來看,都不像是古代地球人可以獨力完成的。
  在我跌跌撞撞返回時,那個子矮小的巴彎已經喜憂參半地跑過來迎接我。
  歐魯呻吟了一聲,從我懷裡跳出去,跑回主人懷裡。
  我在自己口袋裡胡亂摸索著,因為我需要香煙來鎮定自己的情緒,可惜沒有。
  「有沒有香煙?香煙、香煙——」我向他吼叫著,嗓子因狂熱而極度嘶啞。
第067章 探秘
  巴彎沒有香煙,只有口香糖,不過嚼口香糖同樣能緩和人的激動情緒。
  他抱住了歐魯,先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生怕它的身體受到傷害。然後,他把耳朵湊到歐魯的嘴邊,聽任歐魯的舌頭在自己耳朵上舔來舔去。
  「剛才,你們遇到了敵人?」他突然開口,神情立刻變得非常緊張。
  在最北邊的墓室裡,歐魯的確如臨大敵過,但哪裡有敵人?起碼我沒有看見。
  「沒有敵人!你能聽懂歐魯的話?」我聽過至少一萬遍公冶長與老鷹的故事,極希望馴犬員也能懂狗語。
  他用力撫摸著歐魯脖頸上的毛,慢慢搖頭:「聽不懂,但我能從它身體的緊張程度上判斷,方才一定是跟強大的敵人對峙過。你看,它脖子上的毛都被汗水濕透了。風先生,咱們還是先撤走再說吧——」
  看起來,他是個非常小膽的人,如果沒有蘇倫的「威逼利誘」,肯定不敢進墓穴裡來。
  那面石壁後面到底有什麼?
  按照常理推論,這個位置深埋在沙漠之下,外面只能是無邊無際的沙土。難道沙土裡有毒蠍窩子或者是沙漠毒蛇的巢穴?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帶著巴彎和歐魯向回走,要重新返回那間墓室。
  對講機又響起來,蘇倫的話顯得非常急促:「風哥哥,下井的事,哥哥根本不同意。太危險了,而且你肯定知道,無論中外古墓,墓穴中央的井是用來驅邪伏魔、鎮壓妖怪的,裡面不知道藏著多少邪惡的詛咒。大家都不同意——也包括我……」
  我停下腳步,揮手示意巴彎帶歐魯繼續向前,而我則是停在原地,向蘇倫解釋:「我們已經進了金字塔內部,除了金錠和古井,別的沒有絲毫發現。對於一個偉大的盜墓者來說,最遺憾的事就是入寶山而空手歸。蘇倫,你不希望我留下終生的遺憾吧?」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巴彎抱著歐魯進了最前端的墓室,瑟縮著肩膀、抱著胳膊傻站著。
  臨時安設的照明燈是用透明膠帶紙胡亂固定在牆上的,燈光略有些昏暗。
  我的本意,如果歐魯在石壁前有所發現的話,我會通知湯,把鑽機先拖過來,打通前面的石壁再說。這樣的發掘工作,已經變得雜亂無章,我們約等於在同一金字塔上鑽了兩個相交九十度的洞口,對石壁造成了雙重破壞。
  此時,我還沒有意識到巴彎和歐魯會有危險,因為我一直以為隔著六米厚的石壁,每個人都是安全的。
  對講機裡有一陣嘈雜的信號干擾聲響起來,蘇倫的聲音變得非常模糊:「風哥哥……我……日本人……」
  我認為蘇倫之所以不同意我下井,是因為要去搜尋的是個無關緊要的日本女孩子。根據同性相斥的原理,她跟籐迦之間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不對路。
  隔了一會兒,她的聲音重新清晰起來:「風哥哥,那麼多彩虹勇士都在,還有谷野的特種兵、耶蘭的沙漠鑽探工人,你何必去冒這個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果谷野真的想找到籐迦,他自然會派人下去。並且,紅外線攝像機系統會證明下面到底有沒有人,千萬不能只相信嗅覺和直覺!」
  對歐魯的反常現象,她並不百分之百相信,與此相比,她更相信等一下攝像機的探索結果。
  我不是盲目衝動的莽夫,當然也知道下井的危險性,也會在攝像機探索完畢後才能做出下一步的決定。
  「手術刀先生怎麼說?」我關心手術刀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