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

　　「憑你的能力，你自己都可以組織一個軍團進來了，為什麼要加入我們這裡？」秦川很是不解地說道：「就像米國人那樣，不是挺好的麼？你知道，我們一起勾心鬥角的樣子，會讓我寢食難安的。」秦川示弱地說道。不得不承認，邱暉燕在秦川眼裡，就像一個刺蝟一般，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來應付邱暉燕。
　　邱暉燕看了古風淳一眼，慢慢說道：「因為我比米國那群傻豬聰明。我知道，只有你們這支隊伍才能進去裡面。相信你們也知道有一群米國人已經闖進來了。那是我給軍方的一個交易，送他們兩架米軍最新的直升機供他們研究，所以就有這麼一支隊伍前來送死了。如今軍方已經收到了一架飛機作為定金，我是合法進入這一塊區域的，而你們卻和那些米軍一樣，屬於非法入侵者。也就是說，你們跟著我走，才是安全的。」
　　秦川和陳四一陣語塞。想不到軍方竟然也被邱暉燕收買了。而且這廝完全還是借花獻佛，把米國人冤大頭坑了進來，白白送了軍方兩架隱型直升機。而陳四卻是給了更多高科技的符號軍方，也換不來這個同等待遇，這軍方的人，想法還真讓人無語。也不知道他們的價值判斷是怎麼來的。
　　實際上，是因為陳四所提供的那些刻符軍方沒有破譯的能力，所以價值被低估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陳四和秦川的目的太明顯，任何軍方高層都不會給他們提供這樣的便利。而邱暉燕就聰明了許多，提出來的只是進去勘察礦藏，並且成立了公司，與軍方簽訂合約，利益分配問題都已經處理完整，當然比陳四人容易混進來。這就是邱暉燕的聰明之處。所以邱暉燕可以很從容地成立考察隊，然後還可以運送大量的物資進來，最後還一個人計算好了陳四等人的位置，一路尋了過來。
　　不陳四得不承認，邱暉燕是他所認識的人當中，最難纏也最難應付的一個。這女人的心思縝密到連他都難以挑剔。他吁出了一口涼氣，苦笑了一下，表示無語。當然他很清楚，邱暉燕可不是衝著秦川或者他而來。她的目標只有古風淳。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他們都清楚古風淳的價值。只是到目前為止，陳四都對著邱暉燕保持著極高的警惕。對邱暉燕的戒備比對秦川的還要高出幾倍，因為無論是他還是秦川，都對這第三股勢力的人極其忌憚。因為這些人的背景太恐怖了。
　　邱暉燕卻沒有理會秦川和陳四太多，她看了看古風淳，說道：「風淳，我們去那邊說說。」她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沙丘，很顯然，有些話他不願意被陳四等人聽到。
　　古風淳對著邱暉燕輕輕一笑，說道：「好。」
　　陳四和秦川卻如臨大敵，陳四急聲道：「風淳！」他很是擔心，古風淳被邱暉燕給拐走，或者被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古風淳卻看了陳四一眼，輕輕地笑了一下，說道：「放心，她不會害我的。」聽了父親的話，古風淳已經知道眼前這個神秘的邱暉燕就是自己的母親蘇青，他心裡那還會有什麼警惕，他深信，自己的母親是不可能會害自己的。更何況，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母親救過自己的次數就難以算清了。要害自己，還用等到現在麼？
　　陳四見古風淳這個表情，只好點了點頭，說道：「自己小心點。」古風淳點了點頭，就跟在邱暉燕的身後，慢慢地走著。
　　秦川和陳四對視了一眼，兩個聰明睿智的老狐狸，都不知道邱暉燕這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第713章 母子
　　走出了一段距離，邱暉燕把頭上的牛仔帽摘了下來，扔到了地上，然後一下子就坐了下來，說道：「風淳，我們就在這裡談談吧。」
　　一路跟著邱暉燕，古風淳不知道說什麼好。此時他心裡的感情複雜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他從小就缺少母愛，當父親告訴他邱暉燕就是他的母親蘇青的時候，那一刻他是很震撼，同時也非常的激動，他從來就沒有想得到，自己的母親竟然還活著。
　　古風淳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蘇青（現在應該說是蘇青了）的身邊，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蘇青也不說話，在月光之下，凝望著古風淳的臉龐，眼裡充滿了慈愛。古風淳好幾次想開口叫「媽」，可是看到蘇青那年輕的臉龐，他這句話就是說不出來。
　　「你爸都把事情告訴你了吧？」蘇青歎了一口氣，慢慢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是你的誰了吧？」蘇青的聲音變得很溫柔，從這聲音裡面，不會有人將她跟彪悍無比的邱暉燕聯繫起來。
　　「嗯。」古風淳應了一聲，說道：「爸告訴我，你是我……是我媽。」古風淳顯然這個字眼很是陌生。只是他說出這個字的時候，眼淚就從眼角里流出來。
　　蘇青渾身一抖，一下子就抱住了古風淳。眼中了淚水一下子就瀰漫了出來。「乖兒子，媽對不起你啊……」蘇青緊緊地抱著古風淳，彷彿一鬆手古風淳就會不見了似的。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角里流出來，順著她臉龐滴落在沙子上，一下子就消失了痕跡。
　　「媽，媽，媽……」古風淳嘴裡喃喃喊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字，彷彿要把他過去二十多年來所少叫的這個字都喊回來。曾經這個字眼的出現，都是在他童年的夢裡，在他童年的夢裡，母親的形象是模糊的，從來沒有如此真實過。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不敢睜開，生怕一睜開眼睛，母親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
　　「嗯，我的乖兒子……」蘇青淚眼婆娑，輕輕地拍著古風淳背部。要是有人從遠處看到這一幕，定然還以為是一對情侶在調情，可是要是就近聽到他們的對話，肯定覺得詭異地令人悚然不可。蘇青無論是身材還是臉龐，都如二十多歲的女人，而卻有著一個這麼大的兒子，任何人看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除非蘇青是後媽。
　　只是蘇青卻是古風淳貨真價實的真媽。這個巫族的聖女，自有她的駐顏之術。她的實際年齡就算再小，也應該和古震霆的年紀差不多，而且長年累月地在不同危險地方奔走，風裡來雨裡去的，卻能夠保養得像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似的，這個方法要是推廣出去，就不知道該掙多少女人的錢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青才慢慢鬆開了手，說道：「風淳，我這次來，是有話要跟你說。」
　　「嗯？！」古風淳自然知道母親來不是找他來敘親情的。蘇青在可可西裡高原裡面的時候就已經遇上了他，可是卻沒有相認，而這些年來，蘇青都沒有出現過在他的身邊，更足以說明母親可不是一般人。
　　「是關於這息壤神殿的。」蘇青吁了一口氣，這一聲長歎，滄桑得跟這張年輕的臉龐極不相稱。
　　古風淳默默地點了點頭，仔細地聆聽著蘇青的話。母親這一輩子，不就是在為著這息壤神殿奔波麼？他心裡一陣悵然，又一陣心酸。
　　「不過事情太多了，我還得從頭說起。不然很多東西你都理解不了。」蘇青說到這裡，昂起了頭來說道。
　　「您說，我聽著。」古風淳又點了點頭。
　　「你也知道，我是巫族的聖女。」蘇青說到這裡的時候，苦笑了一下。
　　古風淳「嗯」了一聲。這個他早已經從父親的口中得知。不過父親和他也一樣，對整個巫族並沒有太大的瞭解。只知道巫族人的血脈已經稀少到了一個極致。能夠擁有較為純正的血統者已經為數不多了。
　　「由於這個身份，所以有些事情必須由我的承擔，所以這些年來，我不能留在你身邊就是這個原因。」蘇青的聲音很是苦澀：「因為你很特殊，你一出生我就感應得到你身上的血脈已經超出了巫族史上的巫族王者嫡系。但是擁有你這個身份，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你一旦誕生，就意味著終端會被觸發。」蘇青慢慢地說道。
　　「什麼終端？」古風淳有點不解這個意思。
　　「就是息壤神殿裡面的終端。」蘇青歇了一口氣，說道：「息壤神殿是比我們巫族還要遠古時代遺落下來的遺跡，但是我們的祖先卻參與了整個息壤神殿的改造，整個息壤神殿的結構都一清二楚。而也因為參與了這個神殿的改造，我們巫族就發現了這神殿的擁有者的秘密。整個秘密流傳到現在，已經失去了最初的完整性，但是卻有一個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神殿裡的神是想佔據我們巫族人的軀體，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地。到時候，我們整個巫族就會滅絕。」說道這裡的時候，蘇青就歎了一口氣。
　　「然後呢？」古風淳眉頭一皺，關於這些，他早就耳熟能詳了。蘇青所說的一切並沒有太大的深意。
　　「然後，我們巫族的王者就設計出了一個終端來。」蘇青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個終端，實際上是一個延時觸發器，它能夠將神們束縛固定的空間之內，讓他們無法離開這息壤神殿，實際上，這息壤神殿只是它們在地球上的一個駐地而已，它們的總部，在天上。」蘇青抬起了頭，望著頭頂的那一輪明月，怔怔不語。
　　「在月亮之上？」古風淳小心翼翼地說道。對於月球是史前人類的總部，他早就和陳四推測過，而且他曾經推斷過，如果史前人類離開地球，那就意味著月球會移開，到時候就會造成一系列的災難，世界末日不是傳說。
第714章 直接轉化
　　古風淳一直擔心關於世界末日的種種預言最終成為現實。雖然關於末日傳說很多都是以訛傳訛，但是對於史前人類這種詭異的生物能夠製造出來的災難，古風淳卻是深信不疑。想想歸墟引發的一場海嘯就致數千人死亡，要是有一天，月球忽然離開了地球的軌跡，那人類要面對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災難？這個古風淳從來不敢去想。
　　「不錯，就在月亮之上。」蘇青的聲音很肯定，她繼續說道：「你應該很清楚，地球有百分之七十的地方是被海洋覆蓋著的。」個股非常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兒童科普知識，想不知道都不行。
　　但是蘇青卻說道：「而你想一下，如果有一天，海洋徹底枯竭了，你能夠想像是怎麼一個樣子的麼？」蘇青的聲音不緊不慢。而古風淳的呼吸就一滯。一個畫面瞬時就在他的腦子裡形成了。這個在太空上俯瞰形成的那個巨大的藍色橢圓星球，藍色的部分將會消失，遺留下來的只有一個個極其醜陋的傷疤一般的痕跡。這個傷疤就是海洋，一片連綿低窪的盆地。
　　見古風淳不說話，蘇青就繼續說道：「那一大片巨大的坑窪之地，所需要充實的土壤，實際把月球敲碎填進來，就剛剛好。」說道這裡，她看了古風淳一眼，說道：「你明白我說的話的意思了吧？」
　　古風淳神情凝重，說道：「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說，那月球，實際上就是利用地球上的物質弄出來的？」古風淳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很明顯，母親的話裡就是代表著這個意思。
　　「不錯。」蘇青點了點頭，說道：「不要懷疑我的說法，這些不止是祖先遺留下來的資料顯示如此，米國人、蘇聯人的衛星勘測，都發現了這個問題。我們國家之所以幾頭趕上，對登月計劃如此迫不及待，也是因為這個。」說道在這裡，蘇青眼裡閃現一絲異樣的光芒，說道：「在我們巫族的記載了，月亮就是『天』，那時候，月亮離我們很近，很近，所以當時智商還很低的人類民族甚至還想建造一座梯道，到達那天堂之上。」說到這裡，蘇青又笑了笑，說道：「可是那些神們，那會容易讓他們發現自己的秘密，於是破壞了這些人類，干擾了他們的思想，打亂了他們的信仰，讓他們沉湎於廝殺、征服和墮落之中，這樣一來，人類的思想就會充滿了負面的情緒，而智力的發展也就會緩慢。這樣就更容易接受他們的控制。」
　　「這些史前人類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古風淳皺起了眉頭，不解地問道。
　　「因為他們需要人類的靈魂。」蘇青神情變得很肅穆，接著說道：「對於息壤，你應該很清楚了，息壤就是所謂的反物質，神們……史前人類們他們很精通使用這種能量。人類的靈魂雖然不穩定，可是連人類都不知道，自己的靈魂能夠發揮出多大的作用。反物質與物質之間的湮滅，需要一樣東西作為媒介，也可以說是催化作用，那就是人類的靈魂。」聽到這裡的時候，古風淳覺得背後有點涼颼颼的。
　　蘇青看到古風淳的臉色很是難看，於是停了停，等古風淳消化了她所說的話之後再繼續往下面說。見古風淳點了點頭之後，邱暉燕才接著說道：「所以史前人類需要利用豢養很多中能夠培育出靈魂的物種來，在它們能源匱乏的時候，就會煽動人類的戰爭，製造疾病，大肆收割著人類的靈魂。」蘇青說到這裡的時候古風淳心裡就一寒。
　　蘇青的這番話讓他記起了在大禁地的石塔裡面所見到的那些堆積成山的骷髏頭來。那裡只是所謂的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所屠戮的人當中極少的一部分，而從古代到現在，人類生活之中曾經爆發過多少次的瘟疫，產生過多少無法治癒的疾病，這些生命難道都是被這萬惡的史前人類給惡意殺害的不成？
　　古風淳搖了搖頭，如果蘇青所說的話是真實的，那麼有一樣東西就可以說明了，那就是史前人類把人類只當作圈養的一種生物而已，他們之所以製造出人類來，只是為了人類靈魂，能夠提供給他們當中燃料當中的催化劑而已。那他自己以前所推測的一切豈不是都是假的？史前人類不是需要一個軀殼麼？人類難道不是他們極力培養出來取代巫族的軀殼的最佳人選麼？古風淳一陣惡寒，打了一個冷顫。想不到自以為萬物之靈的人類，不過是另外一種高級生靈豢養著的一種能量而已，想想就很是可悲。古風淳雖然知道自己是巫族的後裔，但是卻認為自己跟人類並無太大的差別。
　　「很殘酷是吧？」蘇青的聲音有些苦澀。她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巫族也不例外，我們只不過比這些人類好一點而已，因為我們祖先的智慧並不比這些史前人類的差，所以發現了他們對我們的企圖之後，就做出了反抗。並且在息壤神殿裡做了手腳，而你，則是我們最偉大的大禹王安排下的最後的一枚棋子。」
　　古風淳聽得很仔細，古風淳知道，接下來這一番話，肯定是母親特意過來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