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

　　「老肖，什麼事？」陳四開門見山地說道。
　　「老陳，大事不好，我們遇上怪事了！」肖忠華的口氣裡帶有一絲急躁。
　　「怎麼回事，慢慢說，別慌。」陳四心中一凜，他很清楚肖忠華的能耐不小，獨擋一面完全沒有問題，而且旁邊還有唐麥秋在幫助，一般的事情都能夠輕鬆處理的，此刻打電話來求助，莫非是魚洞啊了什麼大難題了？
　　「我們的船隻無法航行了，就好像定在了水面一樣，現在我們已經將船隻的馬力開到了最大了，可還是一動不動的！只能隨著流水慢慢流動！再這樣子下去，我們就無法趕過去跟你們匯合了！」肖忠華很是著急。
　　不僅肖忠華，四艘船都遇到了這個問題。肖忠華是陸軍出身，對於海上的詭異事情聽說得不多，可是隨行而來的船員不少是在海上混跡多年的老海軍了，可是他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所以船上都是人心惶惶的，幸虧每艘船上都有陳四安排下來的老部下，有他們在做安撫工作，船上才沒有引發騷亂。
　　「就這個？」陳四的眉頭擰成了一團。他也一樣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很清楚，這個肯定是跟歸墟即將出現有關。
　　「不錯，就這個。我們該怎麼辦？」肖忠華急道。
　　「你們的坐標呢，報告給我，我現在讓米國人去查查這是怎麼回事，要是有其他危險，有必要的話就棄船，保命要緊，知道沒有！」陳四一臉嚴肅的樣子，與此同時，他馬上就站了起來，跨起了步子，朝著軍艦上的指揮艙走去。
　　「哎呦」陳四以邁出會議室，迎面就撞來了一個人兩人距離太近，一下子就撞在了一起。聽聲音，這人是古風淳。陳四抬頭一看，果然是古風淳，古風淳正齜牙咧嘴的，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很顯然，陳四撞到了他受傷的肩膀了。古風淳肩膀傷得不輕，可是他的身體卻好像有著驚人的癒合能力似的，加上陳四的針灸和靈藥，裡面的骨頭基本已經癒合，現在只剩下皮肉上面的結痂還沒完全痊癒而已。不過被碰到還是會疼的。尤其是像陳四這麼剛猛地撞到，癒合的皮膚表層更是裂開來了。
　　「你來這裡幹嘛？」陳四覺得有點奇怪，為了讓古風淳的傷勢得到最快遞度的恢復，他讓古風淳一有時間就休息，這還是凌晨五點左右，這小子這麼早就起床來幹嘛？
　　「找你啊！你趕著去投胎麼，走路這麼快，讓人躲都躲不了。」古風淳揉著肩膀抱怨道。
　　「老肖他們出了點狀況，我得去查一下發生了什麼事。」陳四以說完，就揚了揚手掌的衛星電話，又跨起了步子向前走。
　　「什麼事？」古風淳很是奇怪，他很少見陳四會這麼緊張過。緊跟在陳四身後問道。
　　陳四簡單的幾句話把問題交代了。古風淳側著腦袋想了一下，說道：「很可能，他們遇到了密流層了。」
　　「密流層？！」陳四沒有聽過這個詞。
　　「不錯。」古風淳解釋道：「密流層是股不同密度的洋流交匯產生的一股水流。海水的密度增大，就像粘稠的糖漿一般，所以船隻就無法開動了。」古風淳的解釋很通俗，陳四一聽就明白了過來。
　　「那要怎麼樣子才能離開那裡。」陳四的腳步停了下來。
　　古風淳聳了聳肩膀，說道：「不知道，我這也是從無聊的海洋物理學裡看到過的一些軼聞，從來都沒相信它會是真實的。不過記得上面說過，這種現象的可能性不大，出現的時間也不會很長，所以不必要擔心太多。」
　　陳四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去找納爾遜他們問問，看看有沒有什麼可解決的辦法。」陳四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浪費在白白的等待上。不過陳四心裡大致知道了這事情發生的緣由。歸墟快要出場，所以深海下面的高密度水流已經翻湧上來，到了海面上形成了這麼一層「密流層」，給肖忠華他們製造了麻煩。從肖忠華報來的數據看，這並不完全是一件很壞的事情，因為秦川的船隻也在附近，秦川的遭遇肯定和肖忠華他們差不多。想到老對手也不好過，陳四心中就隱隱有點開心。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納爾遜在船艙裡面咆哮著。看著顯示屏上的航速數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已經下令以最高節數航行，可是驅逐艦的航速現在每小時卻只有十二節，像蝸牛一般的速度讓他難以接受。而且沒有人能夠向他解釋這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個現象。他派人去檢查了發動機，可是一切正常，就好像有人給他的船隻安裝了「剎車」似的，根本就無法開動。
　　走進了指揮室，看到暴跳如雷的納爾遜，陳四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怎麼回事？」陳四問道。納爾遜像見到了救星一般，喃喃地把問題說了一遍。陳四頓時就苦笑了起來。原來不止肖忠華他們遇到了問題，自己乘坐的軍艦也一樣遇到了這怪事。
　　「怎麼辦，如果按照現在的航速，我們根本就趕不到你指定的地方。」納爾遜一臉的擔憂。
　　陳四也是沒有一點辦法。他把古風淳之前跟他說的解釋複述了一遍，也是毫無對策。「如果真的沒辦法的話，我們就只能拋棄船隻，乘坐直升飛機趕往那裡了。」陳四想了想說道。
　　納爾遜也是一臉的無奈，不過對於直升飛機，他還是有一定的畏懼。這個畏懼並不只來自歸墟那強大的吸引力，而是納爾遜知道，直升飛機一旦接近歸墟，那也成了秦川眼中的移動靶子，他們要擊落阿帕奇的難度並不算很大。不過事情到了這以地步，好像也只有這樣的辦法了。
　　古風淳想了想說道：「放心吧，這樣的情況不會持續很久的，頂多半個鐘頭，這種狀況就會消失。」
第573章 歸墟出現上
　　納爾遜見古風淳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就這麼確定，半個小時之內就會恢復正常？」
　　古風淳點了點頭說道：「這個當然。這種密度流的形成需要很多特殊的條件，它主要還是由於水分的含鹽成分過多而造成的水分子密集所造成的，可是你想一下，這裡可是茫茫太平洋，這裡的海面可是及其遼闊的，這一股水流肯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被稀釋掉，所以造成的現象自然會很快消失了。」
　　納爾遜聽古風淳講得有道理，點了點頭，看了陳四一眼，想聽聽他的意見。陳四現在也是六神無主的樣子，只能聽古風淳的忽悠了。他也點了點頭，說道：「就聽風淳的，趁現在，你們把潛水鐘給弄好。」
　　納爾遜點了點頭。米國人的潛水鐘實際上像中國的技術那般落後，米國軍方有自己的稱呼，叫做深海潛艇，造型跟潛艇差不多，雪茄狀，可是卻有著像飛機一般的尾翼，看起來跟航天飛機差不多。實際上，這完全就是按照航天飛機的技術設計製造的，只不過用途是用於深海的勘察罷了。米國人相信深海裡面會有遠古文明的遺址，裡面會藏有大量超越現代文明的技術，所以不惜斥巨資來研製了一款深海潛艇，功能比起核動力潛艇來更加完備，而厚厚的稀有金屬構建出來的艙壁能夠承受九千米以上的深度水壓，確保裡面人員的生命安全。這一項研究保密程度，堪比當年的原子彈工程。米國人不能向世人宣稱建造出這麼一艘高性能的潛艇的用途，一來是怕洩密被盜技術，二來是不想驚世駭俗，顛覆了世人的歷史觀而造成不必要的社會動盪和影響和，更怕引起其他國家的惡性競爭而增大來阻力。
　　納爾遜點了點頭，聽著陳四的話，他就知道陳四對於米國人這一項技術很瞭解，說不定米國當局還以為處於保密狀態的東西這陳四早就知道性能了，說不準中國人已經開始在生產山寨貨了。
　　陳四趕緊給肖忠華回了一個電話，告訴肖忠華安心等待一段時間，這時候，衛星電話的信號越來越微弱，到最後，竟然一點信號都沒有。驅逐艦上的許多精密儀器也開始罷工，從磁場的探測得到的數據來看，這一區域的磁場在一個小時之內強度增大了近兩千倍，而且這個數據還在不停地增大著。中斷了與肖忠華的聯繫，陳四也不顯得著急。他相信肖忠華獨當一面的能力。
　　不出二十多分鐘，驅逐艦的航行就變得正常了起來，速度開始快速地提升了上來。納爾遜面露喜色。陳四也對著古風淳豎起了大拇指。對古風淳的表現很是滿意。納爾遜走到的廣播旁邊，開始發佈了命令：「所有船員做好準備，在我們航向前面二十海里的地方，有一艘俄羅斯的近海巡邏艦，我命令你們，當它進入我們的射程之後，就將它們擊沉。由於受到氣候反常和一些特殊物理現象影響，船隻裡面的導彈和魚雷都無法精確射擊，所以主力是艦炮和你們手中的武器，小伙子們，用你們的勇氣，揍那些狗娘養的俄羅斯水兵吧！」
　　納爾遜的話一落音，整一艘船上死寂了將近十秒，然後突然就爆發了一陣歡呼的轟鳴聲。這些大兵長年駐守在倭人島嶼上，最大的戰績就是騷擾倭島上的女性和增加倭島的性服務行業的收入，日子無聊得很，又在海上遊蕩了這麼多天，個個都憋著一股邪火，聽到有戰要打，個個興奮得都像打了雞血一般。而且納爾遜說明了遠程攻擊的武器都用不上了，這種近似十八世紀的近戰更能夠讓他們覺得刺激。
　　陳四也趕緊讓古風淳做好準備，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在最後的幾個小時裡面，他要把事情最大程度地安排到萬無一失。
　　「風淳，這一次我們的人手並不多，所以到了下面，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和小丹了。」陳四肅然說道。
　　陳四自己限定了人數，十五人裡，還包括了古風淳和羅小丹在內，他自己的精銳手下也不能全部帶下來，因為需要一大部分人分身去抵擋秦川的人馬，他只能挑一部分人下來。目前的人選裡，肖忠華，胡志博、巴子這些人他必須帶進來的，這些可是他的精銳核心，可是像唐麥秋、達雨牧這兩人也必不可少，唐麥秋的閱歷豐富，而達雨牧精通達爾扈特人的習俗，也從蒙古人的傳說裡聽到不少秘辛，說不定會派上用場。而肖從海島裡帶出來的郝三刀也不能漏掉，這個人是好是壞，到底身上懷有什麼目的，他也得趁這個機會摸清楚。表面上看來帶著這身份不明的郝三刀進去裡面是很不明智的行為，可是陳四卻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有郝三刀在，就算他是來搗亂的，也不止給自己這一方搗亂，也一樣可以給秦川那邊製造麻煩，只要利用得當，能夠帶來的效果可是大有好處的。
　　跟古風淳合計了一下，最終陳四也敲定了隊伍的名額。他從自己的老班底裡抽出了五人，有肖忠華、胡志博、巴子、周曉易和劉二根。這都是當年雨林裡殘存下來的精英，另外三人平時並沒有太多閃光的地方，所以安排下來與秦川的隊伍糾纏。有三人的坐鎮，大勢應該可以勉強控制得了。另外還有達雨牧、唐麥秋和曾遠航等人，也從船員裡挑出了幾名表現不錯的人出來，加上了陳四、古風淳和羅小丹，湊齊了人數。經過大禁地的經歷，陳四知道，人數多也不會是一件太好的事情，像黑豹和單子楓，就是因為人手太多不容易協調，遇到危險特別容易出亂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到了十一點左右，船身突然猛烈地搖晃了起來。甲板上有人無比恐懼，竭斯底裡地喊出了一聲：「天！大漩渦！」
第574章 歸墟出現中
　　甲板上的人都驚慌失措了起來。
　　之前周圍水域已經出現來輕微的變化，海水隨著一個方位慢慢得流動起來，不過只有噸位比較小的船隻才能感應得到這種變化和被這水流的力量影響，對於驅逐艦來說，這種變化卻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等甲板上有人發現大漩渦的時候，已經快接近漩渦的邊緣。控制室裡面的人也已經發現了這一點，馬上就轉舵，尋找安全的區域避開這個大漩渦。
　　「好大的漩渦！」納爾遜看著屏幕上報來的勘測數據，臉都綠了。
　　數據顯示，這個突兀出現的漩渦半徑超過了一公里，深不見底，而且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
　　「陳，我們是在找這個漩渦麼？」納爾遜吁出了一口氣問道。他把歸墟直接理解成了一個大漩渦。這樣也好，那樣陳四就不用浪費口舌跟他解釋一些他根本就弄不明白的詞語了。
　　「不是。」陳四一臉肅然的樣子。然後說道：「我出甲板看看。」
　　納爾遜連忙拉住了他，急道：「陳，你瘋了麼，外面有個大漩渦，這周圍的海浪定然極高，船艙一定要緊鎖的，外面的人員都已經往裡面撤回來了，在甲板上隨時都會被巨浪捲走的！」
　　陳四卻笑了笑，說道：「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安全的。具體有什麼情況，我再通過通訊器聯繫你。」陳四想到外面判斷一下氣候的變化，顯示器裡面的數據雖然很精確，可是陳四卻感覺不到那一份真實，他要切切實實地看到周圍海水天空的變化，才能做出最後的決定：「繞開這個漩渦，我們還要朝著固定的坐標航行。」陳四回頭扔下一句斬釘截鐵的話。
　　納爾遜的嘴角一動，但是卻忍住不說話。他看了一眼四周正在操作軍艦的船員，怒氣沖沖地說道：「看什麼看，還不做好你們的本分工作，不怕把軍艦開進漩渦了嗎？」
　　「報告，又發現漩渦！」負責水文系統監控的一名技術員聲音都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