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回過神來的古風淳，也犯了迷糊了。他只知道，郝三刀原來也是042的成員，而且還是什麼機動隊伍的副隊長，看樣子，也就是陳四手下辦事的。
　　「一言難盡啊。」陳四鬆開了郝三刀，歎了一口氣問道：「關於郝三刀的事跡，你是聽你父親說的吧？」
　　古風淳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我周伯父告訴我的。」古風淳原原本本地把在隱城發生的事情簡單地幾句提起。陳四聽完後恍然大悟，「哦」了一聲說道：「難怪他會進入W局了，這些年來，他也沒有放棄追尋這件事情的下落啊。」想到周鼎軒在隱城受傷，被他扔到了靜止的空間的時候，陳四心中隱隱生出了一絲的愧疚。
　　古風淳皺起眉頭，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都被你們弄糊塗了。郝大叔不是偵察連的連長麼，怎麼突然變成你們042的人了？」郝雲來現在也差不多六十歲了，古風淳叫他一聲郝大叔很是貼切，只有郝雲來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失蹤了多久了而已。
　　陳四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在自衛反擊戰的時候，我不是曾經帶著老肖他們去越南那邊執行過一項任務麼？」
第514章 女巫王
　　「不錯。」關於這個，古風淳記得很清楚。不過關於這個任務要去的地方，陳四從來都是語焉不詳，就連最近這個地方已經被秦川捷足先登了，他也是一語帶過，不想多說。看來是有些難言之隱在其中。
　　不過見到了郝三刀的出現，陳四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他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關於這個任務，我沒有詳細跟你說過？」
　　「嗯。」古風淳聳了聳肩膀，說道：「我想，你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陳四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是難言之隱，而是這話，以前我不能跟你說，說了，我怕你會改變了立場，轉身投向了那第三方的勢力。而如今，你在我身邊，我也是很擔心你會有一天站到對立的方向去，所以我才會保留很多本來就該讓你知道的東西。想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再好好跟你說。」陳四的神情明顯變得沉重了起來。
　　古風淳臉龐抽搐了一下，心想這關我什麼事啊！但是見陳四一臉凝重的樣子，於是說道：「只要你的立場是對人類有利的，對我們的民族有利的，我就會站在你這邊，當你只是想謀取自身的利益而拋棄了人類的，我就會反對你。」古風淳一字一眼地說道，「不過應該上升不到這個高度吧？」見陳四一臉苦逼的樣子，他很想開個玩笑來緩解一下現場的氣氛，因為陳四從來就沒有在這種對話場合如此肅然過。古風淳很不習慣。
　　陳四苦笑了一下，說道：「沒有也差不多了。」說到這裡，陳四突然轉頭問郝三刀，說道：「老郝，你還記得蘇青這人麼？」
　　郝三刀聽了陳四的話，想了想說道：「記得，她不就是當年我們042的高級負責人之一麼，好像她還是你的副手？」
　　「不錯，她就是我的副手，也是古風淳的媽媽。」陳四苦笑著說道：「也是因為她，我尋找蠶叢部族的遺址才會出現漏洞，整個任務才會慘敗。」陳四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了古風淳一眼，然後問道：「風淳，你還想聽下去麼？」
　　古風淳聽了陳四的話，心頭一震，隱隱已經預料到陳四要說什麼了。「要！」古風淳的態度很堅決。多年來，他對母親的身世一無所知，甚至連母親的名字也是最近才知道。如今陳四竟然肯鬆口，他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我很久之前就知道，蠶叢部族的祖先是僰族人，這些人是遠古時代的先民的遺民，當然，他們並不是最早的史前人類，而是史前人類改造出來，或者是實驗出來的結果，僰族人經歷了史前人類的數次實驗和滅絕，最終形成了幾乎可以達到靈魂狀肉體存在方式互相轉換的存在，這正是史前人類所追求的，可是這種變化卻是僰血族人在進化的過程當中發生的變異，史前人類無法準確掌握，於是史前人類就開始模仿史前人類的進化過程，創造出人類來。」
　　古風淳聽了這話，眉頭微微一皺，但是陳四搖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繼續說道「而人類的進化卻讓史前人類很失望，人類的靈魂在自然條件下無法持久，所以史前人類雖然掌握了人類的靈魂變化方式，可是卻無法進一步取得突破。於是乎，它們就準備了一個新的計劃，那就是讓僰族人和人類結合，觀察他們後代產生的變異，於是，蠶叢部族就這樣產生了，但是這些蠶叢部族的人，卻不受到僰人的承認，蠶叢部族的人對僰人很是仇恨，所以對僰人發動了顛覆性質的戰爭，結果就導致了僰人的消亡。這是表面看來的事情，實際上，這卻是史前人類所要求的結果，因為僰人掌握了一種讓史前人類都畏懼的東西，那就是法則。」
　　「法則？」古風淳不解地問道。
　　「不錯，法則。這個宇宙的法則。本來是史前人類的至高秘密，是它們存在的根本，也就是精神存在的秘訣，僰族人很聰明，由於掌握了肉體和精神同時存在的能力，所以他們假以時日，在這地球上，就會形成終極的霸主，而這些史前人類就會被他們消滅，因為相對來說，具有肉體和精神存在的僰人，已經具備取代了史前人類的條件，因為史前人類所有的努力，也就是想達到這個目地，然後利用肉體的機能來發揮他們的智慧優勢，建造出抗拒反物質的宇宙飛行器來而已。」
　　古風淳點了點頭，這一點，他表示理解。不過他還有個疑問於是說道：「那史前人類可以利用僰人的優勢，僰人合作，讓僰人幫助他們製造出宇宙飛行器的啊，為什麼他們要選擇這樣的方式呢？」
　　陳四微微一笑，說道：「不錯，史前人類自然想，可是僰人卻不可能答應史前人類，因為他們發現自己更進步，更加具有優勢，又怎麼肯讓史前人類奴役它他們，所以史前人類才會另求他法，也介於這個原因，史前人類在人類的知識裡，剔除了關於精神法則的一切內容，所以人類只有朝著物質層次的世界發展，這種發展，每前進一步都極其困難，而且造成的破壞也是極其嚴重的，所以人類到現在為止，文明發展得極其緩慢。要有一次質的飛躍，都要經過很長的一段時間的積累。但是人類對資源消耗的速度，卻遠遠超過了人類的創造速度，這樣下去，人類遲早都要消亡的。」
　　古風淳點了點頭，這個話題它們早就探討過了，所以他就讓陳四繼續說下去。「在取得史前人類支持的蠶叢部族，把史前人類當成了神一般的存在，按照史前人類的要求，建造起了各種遺跡，而實際上，僰族人已經把史前人類的陰謀散落到了世界各地，隱藏在人類的基因密碼裡，人類會有一天覺醒，知道史前人類的陰謀，那就是，在史前人類離開地球的那一天，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都會被消滅。因為他們需要這麼多的資源作為驅動的能量，所以在歷史書，有很多人覺醒過，但是這些覺醒的人，無一例外被史前人類安排下來的第三方勢力弄死弄殘，除了把人整死之外，還要把他們的名聲給搞臭才罷休。」
　　古風淳又點了點頭，比如偉大的秦川同志，他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實際上是不是，隔了那麼多年後，不會有人知道，他其實沒有做那麼多的壞事，很多罪名都是那些寫歷史的人有意無意中給他添加的。
　　「話題扯遠了。」古風淳提醒了陳四，這個他們之前就說過了的。陳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後來蠶叢部族的人也有醒悟過來的，於是蠶叢部族就陷入了分裂，而這時候，一直被僰人和蠶叢人放奴隸使喚的瘣人族群突然造反，也就是柏灌人，滅了蠶叢人，這當然也是史前人類的傑作，因為瘣人比僰人和蠶叢部族的人都還要聽話。而蠶叢部族分裂之後，分別得到了同樣陷入了分裂史前人類不同陣營的幫助，這史前人類的分化，是基於要不要離開地球而言的，支持留下了的史前人類提倡與地球上的物種共同生存，他們就開始扶持了人類當中的力量，讓它們去破壞這些蠶叢人幫史前人類建造起來的建築，可以說，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而剛開始的時候，秦川也是。」說到這裡的時候，陳四竟然有點傷感。
　　「可是我跟秦川最後還是站在了對立的方向上，他已經倒向了第三方力量，也就是那些想離開地球的史前人類的扶持起來的力量，這股力量，剛開始是一個很小的族群，是蠶叢部族裡面的分化，但是它的名頭卻不小，它就是巫族。這個世界的一切巫術、蠱術、降頭等等神秘能量，都是從巫族手中傳出來的，巫族以女性為尊，最有名的幾個女巫王，一個叫玄女，一個叫巴清……最近一個，叫做蘇青。」陳四說到這裡的時候，又看了古風淳一眼。
　　古風淳腦子「嗡」的一聲，頓時就懵了起來。原來陳四兜了這麼遠的圈子，就只為了說出這個啊！
　　古風淳吁出了一口氣，眼睛死死看了陳四一眼。陳四苦笑道：「怎麼，不信我說的話？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我不想跟你提及這些話題了吧？」
　　古風淳搖了搖頭，說道：「繼續說。」聽及陳四說自己的母親竟然是個女巫王，他還真的有點冷靜不下來。
　　陳四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繼續說了。由於我不知道蘇青的底細，所以在那一次的任務當中，隨行的人員都是由她負責挑選的，那時候，042的研究處於低谷，所以沒有配備機構裡的專業野外執勤人員，所有的人都是直接從軍隊當中抽取，於是，老肖他們就這樣跟我認識了，而蘇青派來的臥底也混進了我的隊伍當中。」
第515章 轉眼多年
　　「你不是說，是秦川的人派來的人麼？」古風淳有點不解。
　　「這兩者之間，還有什麼區別麼？秦川實際上很久之前就與他們互相勾結了，這其中自然有秦川的參與，可是蘇青才是主要的黑手。」陳四看了古風淳一眼，很注意古風淳臉色的變化。
　　古風淳點了點頭，示意陳四繼續說。陳四又吁出了一口濁氣，說道：「那時候我想找到的是一個名叫輪迴谷的地方，那裡是巫族的發源地，也是蠶叢部落消失前最後一塊領地，而蠶叢本人就是葬身那裡，這是我發掘了蜀泮的螺城得到的信息，蜀泮的真正陵墓，是在滇南一帶，我在很久之前就挖掘出來了，說到輪迴谷，你也聽老唐說過那蠱族人的寨子，輪迴谷就在他們寨子後面不遠的地方，是蠱族人世代守護的地方。」
　　古風淳「嗯」了一聲，示意陳四繼續說話。
　　陳四說道：「進入輪迴谷，一定要用無憂花的汁液擦遍身體，不然就會被裡面的蠱蟲吞噬掉，而也不是所有的無憂花都有這樣的能力，必須是生長在輪迴谷裡面的一棵千年老樹的花才行，而這棵無憂花，每隔三十年才會開花一次，而且開花時間不會超過三天，三天時間一到，又得花費三十年時間來等。」陳四說到這裡的時候，眉宇間有點噓唏。三十年的時間，對於他這種老怪物來說並不算得上是很漫長的時間，可是相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那就是一個很漫長的時間，一個普通人能有幾個三十年的壽命啊！
　　「輪迴谷裡藏有一條神殿的鑰匙，這個你早已經知道，而那時候我遺失了部分記憶，誤以為輪迴印就藏在這輪迴谷當中，這輪迴 印才是我最迫切得知的東西。」陳四說到這裡的時候，歎了一口氣，說道：「那時候，我已經知道自己快步入了衰老期，而且也想快一點尋找到我千年……之前的妻子，所以，做起這一切來，都有點瘋狂。」說到這裡的時候，陳四尷尬的一笑。
　　古風淳也苦笑了一下，陳四很少提及他的感情方面，不過古風淳卻是知道，一份感情，一個人能夠讓陳四銘記了一千五百年，這愛不深的話，還真不能讓人相信。
　　「後來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細說，而我歸來的時候，蘇青也離開了042，跟你父親在了一起，那時候你父親是個考古界的新秀，成績非常卓越，無論是042還是W局的人都想招攬於他，但是由於蘇青與秦川的緣故，W局成功招攬了你父親，你父親也因此得到W局許多絕密資料，成績更加斐然，而你母親，則生下你之後，就告訴了你父親她的真實身份，從此就離開了你父親，而也因為她的身份特殊，你父親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你，有關你母親的任何事情。」陳四說道這裡，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古風淳一眼。
　　「為什麼我父親不告訴我這些，你也不肯告訴我這些？」古風淳覺得很不解。
　　「因為你的身份比起你母親來，還更要特殊。按照傳統，女巫王是不可能孕育出兒女來的，如果孕育出來，那就代表著史前人類的意意思，當然，在巫族的意識當中，就是神的意思。代表著這人是神的選定者，而史前人類卻解釋為，這是進化到了終端的產物，也就是說，你的靈魂和肉體可以達到了轉化的過程，可以為史前人類去完成一些它們無法勝任的工作。」陳四歎了一口氣，說道：「所以你父親根本就不想你知道這一切，因為他知道這個有多麼的危險，當然，他這樣做也是自出保護你的意識。但是直到他的朋友在羅布泊失蹤之後，蘇青就出現了，還告訴他，除了你，沒有人能夠辦得到這個，於是你父親就咨詢你的意見，但是他並不想你過分參與進去這個項目中去，但是W局的人卻還是把你拉下水裡了。」陳四聳了聳肩膀道。
　　「什麼工作？」古風淳變得有點茫然了起來，得知父親原來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沒有對自己說過母親的東西，想到這裡，他不由地吁出了一口氣，心裡很是沉重。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查找這個原因，我推測出這樣的一個結果，那就是蠶叢部族的人在給史前人類服務的時候，建造出來的這些遺跡裡，有著對史前人類有禁制的東西，畢竟蠶叢部族的人也有著分化對立勢力，而這些勢力背後，都是代表著史前人類不同利益的層面，而反對離開地球的這些史前人類必然是教導蠶叢人設下了可以限制普通人能夠完成的禁止，所以另外的一部分史前人類只好等著可以克服這些禁制的人前來，而這人，就是你了。」
　　古風淳苦笑了一下。那什麼女聲早就跟他說過，自己是進化的終端產物，而八思巴在遺書裡也說自己是枚棋子，很多人都是棋子，他古風淳不也是一枚棋子而已麼？而在這一盤博弈了無數年的大棋裡，他究竟代表了哪一方，古風淳仍然一無所知，也不知道自己最終要做些什麼。
　　「我能為他們做什麼？」古風淳苦笑道。
　　「什麼都不能為他們做，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他們，就算再不濟，也要保持現狀，不能讓他們得逞。」陳四一臉的肅穆。
　　古風淳看著陳四這道貌岸然的樣子，深信要是有一天他要是站到了秦川那一邊去，陳四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拔出槍來把自己一槍爆頭。「郝大叔，你是怎麼出現在這個島上的呢？」為了趕走抑鬱的心情，古風淳決定轉移話題，把話題轉到了郝三刀的身上。
　　郝三刀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在綠霧裡，我好像被高壓電觸碰到了一般，慘叫了一聲我就昏闕了過去，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在這裡了，還有，我究竟離開了多久了？」郝三刀鬱悶地問道。
　　古風淳苦笑了一下，說道：「現在是2011年二月，你自己換算一下吧。」郝三刀「哦」了一聲，然後一驚，大叫道：「怎麼，我竟然在這該死的海島裡呆了二十七年了？怎麼我感覺就只有十年八年時間而已？」
　　陳四也點頭說道：「不錯，你已經失蹤了二十幾年了，一個人在島上生活久了，分不出時間來那是很正常的。」郝三刀的心裡狀態很好，要是其他人離群索居，獨自一人在荒島裡生活了幾十年，早就瘋了。
　　郝三刀卻說道：「島上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幾個人也生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