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猛犸突然急退了幾步，那些從單子楓兩人身上剝落的螞蟥竟然在地上朝著他爬去，他一氣惱，這些鬼玩意怎麼竟然如此冥頑不靈，都已經被他用藥物處理過一次了，竟然還想打他的主義。古風淳卻是看出了一點門道，猛犸腳上有傷，血腥味濃郁得很，那些螞蟥對血腥味的感應恐怕絲毫不弱於還重的虎鯊，辨清了方向，當然朝著猛犸去了。
　　看樣子，單子楓和他的手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釀成了危險，兩人一路逃生，身上或多或少都帶點傷口，這些傷口裡瀰漫出來的血腥足夠引起沼澤中的螞蟥們瘋狂的了。只是古風淳卻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螞蟥只依附在這兩人的腿上，絲毫沒有向上爬的意思？就算掉到地上去後，它們本可以繼續朝著單子楓或者那名手下其他地方去吸附，可是卻偏偏朝著猛犸去了。猛犸身上有傷口，這個沒錯，對螞蟥很有吸引力，可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恐怕更重一些吧？為什麼這些嗜血如命的傢伙卻不怎麼靠近自己？
　　古風淳略想一下，然後就回頭看了一下羅小丹。羅小丹依舊不敢看他們這邊，她把視線轉向那靜靜流淌的河水。誰也不能一眼看出來這看似平靜的河裡，竟然隱藏著那麼多致命的東西，一下子就吞噬了兩條活生生的生命了。
　　古風淳看到羅小丹腳下周圍附近也有不少螞蟥在慢慢遊走著，但是卻不怎麼敢靠近羅小丹。剛才有那麼幾條倒是挺靠前的，但是卻被羅小丹剁成了幾截了。看到了這個景象，古風淳心裡一動。
　　古風淳又環視了自己腳下的地方。然後他心裡就瞭然清楚是怎麼回事。看來自己的血液對這些金絲螞蟥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啊！剛才在渡河的時候，他是依靠割開了自己的動脈來克制水中的魅影，單子楓等人雖然跟隨在他身後，但是上身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點他身上血液的氣息，所以那些螞蟥雖然瘋狂，但是卻不敢攻擊兩人的上半身，而他們由於下半身在水下面，並沒有染上古風淳身上血液，所以就被成群的螞蟥給攻擊了。羅小丹身上的血液可能也帶有一點作用，但是明顯不如古風淳那麼純正，那些螞蟥靠近她身邊才能察覺得到這些氣息，是它們種族的一大禁忌，一旦接觸就必然遭殃，於是只能在附近徘徊了，至於古風淳，根本就沒有螞蟥敢打他的主意。古風淳看透了這一點，略為心安了一點。起碼有著這一種優勢存在，要安全渡過這螞蟥遍佈的沼澤，危險就降低了一分。
　　既然這些金絲螞蟥懼怕自己的血液，那同樣可以推導出一個事實來：那就是這金絲螞蟥並不是自然界裡天然存在的東西，而是經過培育出來的，不然它們才不會出現選擇性攻擊的事情。只要不是像三眼狼王那種活了數百年的變態，是很難具有靈性的，尤其是螞蟥這種低端物種，要讓它們出現這樣的情況，只能是經過培育出來的，又是僰人麼？古風淳苦笑一下。
　　僰人的能力古風淳早已經領教過，那些瘣人與魅影，都然他頭疼不已。而陳四更是清楚地告訴過他，僰人與史前高度發達的文明有著很大的聯繫。不過古風淳相信，僰人在幾千年前是個高度發達的種群，但是卻遠遠還達不到發達文明的標準，僰人對那些高度發達的掌握程度還遠遠不夠，絕對創造不出像隱城或者大禁地，這種超越了人類目前文明力所能及的環境來。最著名的案例便是1991年是美國實行的「生物圈2號」實驗，這個實驗便是模擬地球的生物圈內環境，在沙漠裡構造出個封閉的空間，企圖模擬地球的生態環境，為以後登陸其他星球建造基地做準備，但是這個實驗到了1993年的時候就宣佈失敗，可見想營造出一個獨立的環境，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
　　像大禁地這種環境，迥異於世界上其他的地方，在茫茫雪山高原的掩蓋之下，竟然存在著一塊類似於雨林地區的地方，而且裡面的物種，幾乎都是存在於白堊紀時期的東西，很多東西在世界範圍內基本都找不到，覆蓋範圍估摸有幾百平方公里，絕對不是「生物圈2號」這種小打小鬧的實驗可以比擬的。也由此斷定，僰人是製造不出這些東西，只有更古老，更先進的文明，才能有這麼大的手筆。僰人或許是他們的後代，但是此時的僰人，已經不能與遠古那種高智商的人類比擬了。
　　古風淳歎了一口氣，心裡對陳四的那些推斷一點疑惑都沒有了，古風淳甚至懷疑，這個存在像白堊紀時期的環境，純粹是史前文明的人類製造出來的，連是改造成的可能性都很小。
第235章 屍泥
　　就在古風淳陷入一陣沉思的時候，單子楓有氣無力地呻吟了一聲，從昏迷中甦醒了。古風淳原本以為這個狡猾的傢伙會撐不過來，但是顯然自己是低估了單子楓這頑強的生命力了。
　　甦醒過來的單子楓臉上已經沒有了過去的那一種陰鷲之氣，現在的他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頹敗地看著古風淳一眼，想擠出一個笑容來，但是那蒼白的臉色笑起來比哭還難看。古風淳把他扶起來坐好，又拿出一塊巧克力遞過去，讓單子楓補充一下血糖。被螞蟥這一折騰，他體內將近三分之一的血液被抽走，現在兩眼昏黑，感覺天旋地轉，別說走路，估計還沒爬起來就一頭載了下去。
　　「詹林沒事吧？」單子楓看了猛犸身邊的那個手下，苦笑了一下，破天荒地問了一句，聽得古風淳一怔。詹林就是單子楓身邊剩下的最後一個手下，一向天生涼薄，視人命如草芥的單子楓竟然還會關心手下，倒是讓古風淳覺得有點意外。
　　猛犸朝他點了點頭，詹林的身體素質遠比單子楓強，他跟單子楓一樣，都是失血過多，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不休養一段時間，絕對是恢復不過來的。猛犸犯難了，現在他腿部帶傷，行動已經不便，而單子楓和詹林又成了嚴重的病號，帶上去肯定會很麻煩。他朝著古風淳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詢問古風淳想怎麼辦。
　　單子楓雖然失血過多，腦袋有點昏然遲鈍，但是他也很清楚，此刻他已經成為了古風淳三人的累贅，自己如果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話，恐怕絕命於此都有可能。
　　古風淳這人心慈手軟，雖然自己與他沒什麼交情，但是一定會扔下自己不管，可是那個來自印度的阿三，可不是什麼善類。身為一個特戰隊員，最擅長的就是對任務的危險評估，現在所面臨的就是個絕境，猛犸心裡的想法絕對是拋棄自己不管。雖然不久前猛犸給他當過一段時間的手下，但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此人非常反感，兩人雖然沒有公開撕破臉皮，但是從猛犸朝著古風淳靠攏的態度來看，猛犸已經與古風淳達成了什麼協議，已經沒必要依附自己了。
　　看到猛犸的眼神，古風淳已經讀懂了猛犸的意思。昨天晚上獅子的死，已經讓猛犸對單子楓的反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古風淳自己也知道，現在要是帶上這兩個累贅，說不定他們三人也過不了這一片沼澤地了。古風淳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歎了一口氣，他實在不忍心把兩個大活人不顧死活地扔在這個地方，他為難的看了猛犸一眼，猛犸也清楚古風淳的為難。
　　不過身為特戰隊員的猛犸，有一個古風淳永遠都無法超越的優點，就是心狠手辣。為了自己的生存，他們可以不擇手段，然後完成任務。猛犸很明白此刻自己的體能由於受傷而下降，帶著這兩個已經半死的傢伙，是永遠沒機會活著離開這個大禁地的。他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護古風淳，讓古風淳活著離開這裡，然後給他兌現諾言，讓他安安穩穩地過完後半輩子。猛犸眼裡騰起一股殺氣，現在的單子楓和詹林都沒有抵抗能力，憑他的身手，要解決這兩人根本不費功夫。只是，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做了，古風淳以後會怎麼看待他？想到這一點，猛犸心裡又是一滯。他明白中國人的情感裡面有著很多他不理解的情愫在裡面，對於弱者，他們一般是扶住而不是欺凌，他很是想不明白，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裡，這個民族為什麼還能企立這麼多年不會被消滅？
　　猛犸苦笑了一下，但是卻遲遲不敢下手。古風淳站了起來，環視了周圍一下。身後的河流已經恢復了平靜，那些恐怖的「白蟻」經過河水的阻擋，它們應該放棄了追擊，已經退了回去，河裡的鱷魚也不見蹤跡，而古風淳最為忌憚的魅影，也沒從河裡出來對他們進行獵殺。地上的猛犸吸飽喝足之後，也朝著不遠處的水窪處爬去，看樣子，它們對水的感應能力非常強。
　　古風淳泅渡過河之後，一直沒留意這邊沼澤地的情況。在被「白蟻」追趕的時候，他在對面的河岸倒是見過了一次，只是很匆忙，沒法子看得很仔細。等他看清楚了之後，心裡一涼，這個地方很凶險啊！
　　古風淳呼出了一口濁氣，眼睛突然變成了血紅色，腦海裡突然就出現了幾個字，他喃喃說道：「腐屍地？！」關於腐屍地，他的印象很深。當年劉文升那群人在越南的雨林裡就遇到了一個腐屍地。結果不小心引發了腐屍地裡面的魅影，要不是陳四大發神威，所有人都回不來了。古風淳總算明白，這河裡為什麼會有魅影的存在了。看樣子，這一大片沼澤都是屍泥形成的啊！古風淳覺得背後涼颼颼的，腐屍地的形成，他是有點瞭解，最基本的一個條件，就是需要大量的死屍。古風淳透過他已經變異了的眼睛，看到了這泥沼底部，已經化為層層污泥的屍身，要不是他眼睛具有獨特的異能，就算他用手挖起這些屍泥來，也看不出與普通的淤泥有什麼特別，唯一的特別之處，可能就是那讓人忍受不了的惡臭了。
　　古風淳相信，這沼澤裡，最讓人恐怖的絕對不是瞬間可以把人的血液吸乾的龐大螞蟥群，而是那些藏著屍泥當中的魅影！這裡的沼澤如此龐大，遠不是當年劉文升那群人所遇見的可以比擬，而這裡孕育出來的魅影數量，也絕對是個龐大數字！要是驚動了這些要命的祖宗，他古風淳，就算身上有著再牛的血脈，也絕對抵擋不住魅影的攻擊！
　　古風淳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告訴自己要冷靜。羅小丹已經注意到他臉色有異樣。怎麼說他現在還是這支小隊伍裡的主心骨，要是自己慌了陣腳，那羅小丹和猛犸可能就要崩潰了！
第236章 陳四騙了我！
　　「風淳，怎麼啦？」羅小丹見到古風淳的眉頭越來越緊，心事重重的樣子，很是驚訝。猛犸卻以為古風淳心裡在做掙扎，可能是在考慮是不是要拋下單子楓和詹林這兩個包袱。單子楓的心思跟猛犸差不多，心裡一驚，暗道一聲「完了。」但是他卻心有不甘，想想自己在S市有財有勢，那無數的錢財都還沒有享受完呢，就命喪黃泉，也實在不甘心。
　　「風淳啊～」單子楓衣服可憐巴巴的樣子，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古風淳的褲腳，不肯放開，唯恐要是一鬆開後，古風淳就不見人影似的。「老哥我往日雖然多有對你不敬的地方，還請你不要往心裡去，在這裡拉我一把，等我離開這裡之後，我願意把我在S城的一半資產轉移到你的名下啊！」單子楓一下子就開出了極大的誘惑條件。
　　不過這話不說還好，他一說出來，古風淳臉色就是一沉。「丫的這個老王八蛋，都什麼時候了，還以為用錢來換命？」古風淳心裡暗想道。他本來就是個生性恬淡的人，錢財對他來說，吸引力遠不夠一件珍惜的文物珍貴。而古風淳最特別之處，他卻不像別人一樣，見到稀世珍寶就想據為己有，他最享受的是那個鑒別文物的過程，再真系之物，他鑒別過後，確定真偽之後，能讓他再提起興趣的也不多見，對於他來說，鑒別文物只是他的副業，他把全副心思都投入了研究三代之前的歷史當中去了。
　　聽到了單子楓這話，古風淳當即冷笑道：「單總果然大魄力，一半的資產都願意劃出來，可惜我古風淳卻沒有通天的本事，能夠保證你活著走出這個地方，若你是想憑這幾句話就想打發我的話，那你也未免當我古風淳太幼稚了。在S城，誰不知道單總的諾言如放屁，說完了就算了。」單子楓的名頭，古風淳也聽過不少。此人黑道出身，為求目的不擇手段，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只是他心思縝密，做事不留痕跡，不少人被他坑害了也找不出證據證明，就算有些人想黑他，但大都懼怕單子楓背後的神秘勢力秦川這個傢伙。單子楓之所以這麼無所忌憚，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有秦川在他背後當了靠山，他才如此狐假虎威。
　　單子楓一臉尷尬，想不到自己的名聲竟然如此的臭，連古風淳都知道他的底細了。要知道，這一路來，古風淳可是一路與陳四同車，陳四這傢伙無聊之餘就給古風淳說了許多單子楓許多壞話，而羅小丹也不忿單子楓的要挾，也發洩了諸多不滿，在古風淳的心裡，他單子楓這人的名聲早就臭了，再看到他的所見所為，古風淳對此人已經不能用厭惡來形容了單子楓手下的那些護衛之死，與單子楓空頭許下的獎賞不無關係，又聽他想用錢財來誘惑自己，古風淳焉能不怒？
　　單子楓一聽古風淳發怒，心裡又驚又恨，這小子瘋了不成，他知道自己資產有多少錢麼？別說一般，就是一成，就夠許多人打瘸了腿來揮霍一輩子都夠了！自己的名聲雖然不怎麼好，可是自己對你小子許下的承諾敢不兌現麼？你身邊有陳四撐腰，我就算想賴也不敢賴啊！現在的單子楓已經在秦川面前失寵，風頭盡被黑豹佔去，以後就算想囂張也不敢亂來，要是出了什麼事，秦川不管他了，他就徹底地完蛋了。
　　「風淳，有話好好說！」單子楓拖著孱弱地聲音，擠出一個苦瓜似的笑容，他很是害怕古風淳一怒之下就扔下他不管。「救我離開這裡，你需要什麼，我能給你的，我都給你，絕不含糊，要是我單子楓膽敢生二心，就讓這裡的螞蟥吸乾我的血！」剛才螞蟥爬滿雙腿的樣子，足夠讓他心寒一輩子，此刻發出這麼惡毒的誓言來，看樣子這老小子為了活命，真的很有誠意了。
　　古風淳聽著單子楓的誓言，有點無可奈何，他不是不想救人啊！單子楓雖然可惡，可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以古風淳的性格，他自然不會棄置不管。而這沼澤卻是一個腐屍地，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敢誇下海口說救人，而且是兩個已經基本沒有力氣逃生的人？
　　「要是陳四在這裡就好了！」古風淳嘴裡喃喃說道。古風淳苦笑了一下，當年陳四是怎麼救出眾人的，他並不是很清楚，那一段劉文升嚇昏了過去並不知道，而陳四在談論起這段往事的時候，也是很隨意地略過不提。古風淳唯一知道的是，在魅影起攻擊的時候，陳四用過猊狼這個血蠱煉製出來的怪異動物進行了反擊，但是最終猊狼寡不敵眾，導致了後來的逃命；這些劉文升說得很清楚，可是陳四卻從不說，那段逃命的過程裡，陳四是用了什麼辦法，最終救下了九個人。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據古風淳所知，這九個人當中，除了劉文升之外，其他八個人都服食了不死藥。也就是說，這幾人是被魅影重創過的，而且傷勢都是極其嚴重的那種。不然陳四也不會動用不死藥這種東西了！
　　「不對！」古風淳突然覺得自己的背脊一涼。「陳四騙了我！」古風淳喃喃說道。他很清楚地記得陳四說過，不死藥經過巴清熔煉後，只有很少一部分對它不會產生副作用，其他人服食後肯定會產生變異，而且一般都是變成魅影這種玩意的東西！很顯然，陳四救活的那些人當中，據陳四承認，只有肖忠華具備這種血統，而其他服食了不死藥的七人，卻沒有這血統！陳四的話出現了矛盾！也就是說，陳四的話裡，最少一個信息是在騙他的！如果關於巴清的那一段是真實的話，那陳四身邊那些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殘存老兵，現在存在的形態應該是魅影或者其他什麼東西，絕對不是人！
　　陳四在這件事上說謊了。一句謊言，或許並不算什麼大事，可是在古風淳心裡，卻是足夠可以一塊可以推倒他對陳四過去的認知的多米諾骨牌！
第237章 魅影三千
　　古風淳心裡一涼。陳四為什麼要騙自己？搖了搖頭之後，古風淳感覺自己有點疲憊的感覺。自從陳四從隱城把他救出來後，他對陳四可謂是推心置腹，陳四邀請他一起來這個九死一生的大禁地，他幾乎沒有考慮就一口答應了。雖然陳四開出了一個很誘人的條件，拿到了輪迴印後，可以把葉涯從那個神秘的靜止空間裡給找回 來。
　　這個，是不是陳四又一個騙他的借口呢？古風淳心中建立起來對陳四的信任轟然倒塌。此刻的古風淳心裡開始茫然了。陳四來這大禁地的最終目的是什麼？自己在陳四眼裡究竟是什麼，是朋友，還是一顆棋子？難道自己真的只是這個一千多年前，這個曾經輝煌一時的戰神手中的一枚棋子麼？古風淳臉色頹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你心境亂了……」那股神秘的女聲突然就出現在古風淳的心底。古風淳心裡一凜，也彷彿抓到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在進入大禁地之前，他在這聲音裡得到了許多信息，進入了大禁地之後，這聲音也從未斷絕，只是變得非常乏調，不停地催他趕路，還有就是遇到了巨蚺的時候，這聲音提醒了他，給巨蚺來了個重創。
　　古風淳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那聲音卻歎息了一聲，繼續說道：「你離真相，其實已經很近了，只要你跨越了眼前這一步，你就能夠釐清真偽，命運之輪也會昭告你下一步該做什麼……」那聲音越發輕柔，靜靜地安撫著古風淳。
　　「陳四他為什麼要騙我？」古風淳苦澀地問道：「難道他只是在利用我？他跟我說的話都是假的？」古風淳很不理解這一點，他對朋友一向很好，可是卻不能容忍被欺騙，尤其是他如此地信任陳四的情況之下！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管他有沒有利用你，你最終還是要來這裡，他只不過是引你來這裡的一顆棋子，相對於他來說，你或許只是他的一步棋，可是同樣的，相對命運來說，他才是你的一枚棋子，你只是從他的手中，接過一個更重要的使命而已，你血液裡面的能量隨著你進入這大禁地，開始漸漸地復甦，現在你已經具備了知道真相的能力，那就繼續走下去吧，那個秘密已經掩藏了無數歲月，是開始還是終結，就要看你的選擇了……」聲音裡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滄桑感覺，讓古風淳心頭覺得很是沉重。這聲音每次都會跟他打一下機鋒，不把意思完整地表達出來，讓人一頭霧水之餘，還得擔心揣摩意思的時候走了偏鋒，誤入歧途了。
　　「我的選擇？」古風淳甚是驚愕。自己的選擇有什麼作用，之前在石洞那邊，不是說命運已經給他安排了什麼了麼，怎麼是他的選擇了？
　　正在他想問清楚一點的時候，那聲音傳來了一聲歎息：「你的選擇，就是命運給你安排的選擇，難道這個你不知道麼？」
　　「呃……」如此宿命的說法，讓古風淳氣息又是一滯，按照這聲音所說，一切都是命運安排好的，那他做什麼都是徒勞的，那一個想人改變什麼，做些什麼，這一切都已經是安定下來的，如同程序一般，這不是跟《駭客帝國》一樣了麼？古風淳正無語的時候，那神秘聲音又說道：「你不用絕望，只有心境平穩才能在絕望的時候看到希望，這裡雖然有點小麻煩，但是以你的能力，要離開這裡去焚靈宮，卻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高估我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個腐屍地，裡面潛藏的魅影絕對不少，要是驚動了它們的話，就算我插翅也難飛啊，何況我還有幾個同伴，我總不可能丟下他們獨自逃生吧？」古風淳歎了一口氣，幽幽說道。古風淳發現，這聲音有點古怪，除了輕柔之外，似乎還帶有一點關心，不像之前那般，聽起來雖然還算溫柔，但是卻隱隱帶有一點冷漠的感覺。
　　「不錯，這的確是個腐屍地，可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它只是一片沼澤，裡面除僰人放養的一點嚇人的螞蟥之外，並沒有這種東西，直到鐵木真來了這裡之後，他三萬精銳的手下，全部斃命於此，最終形才形成了這個腐屍地……」這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卻讓古風淳嚇了一跳，成吉思汗手中的三萬精銳蒙古士兵，放到外面去，在當時來說，絕對是可以橫掃一方的強大勢力，怎麼會折損在這裡了？
　　古風淳心裡疑惑著，那聲音就接著說道：「當年鐵木真受命於『天』，負責收集 人類靈魂，把靈魂奉獻給焚靈宮，這一點上，鐵木真做得很好，鐵木真最後一個任務，就是守護焚靈宮，於是他便把焚靈宮當作了自己的陵寢，派遣了三萬精銳士兵來保護和許多奴隸來營造這裡，本來他可以獲得血脈改造，服食不死藥來延長生命，他卻把這不死藥給了一頭野狼吃了，而他下令，當他死後，陵寢封閉後，所有知道這個大禁地的奴隸，都被他下令殺死，而那批精銳士兵，都被賜予不死藥，吃了不死藥的他們，血脈承受不了，於是變成了魅影，而另外一部分連變異都沒嗎法熬過，成了腐屍地裡面的一杯屍泥了。」
　　古風淳恍然大悟，知道了腐屍地的來歷之後，他更是心寒不已。三萬魅影，這個數據足夠他膽戰心驚。當年劉文 升他們遇到的可能也就幾十個吧，已經讓他們足夠狼狽了，而他的腳下竟然有這麼龐大數量的魅影，別說收拾他古風淳了，這群玩意要是跑出去，外面的世界都能夠被它們弄個翻天覆地的啊！別說自己這個古風淳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就算是內褲外穿的超人同志來了，也得灰溜溜地逃命去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