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只有這些人才知道，原來生命的長度可以達到一個近乎無限的長度的時候，他們是多麼焦慮彷徨，親人們會經歷生老病死，而歲月卻不能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點印記，注定了要與親人隔絕，以免被當成怪胎來看待；他們能力高出常人，卻不能在世人面前展現，因為那驚世駭俗的行為，最終會讓他們當成怪物關進實驗室裡慢慢研究……漸漸地，他們變成了整個世界都只有他們自己，孤單，寂寞，小心翼翼地活著人群裡。地久天長，他們早已經厭倦這樣的生活。
　　可想而知，當發現自己的不死之軀已經出現了問題，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就是異乎尋常的興奮，不過興奮之後，他們心裡又出現了一絲惶恐，人，對死亡總會有畏懼的，尤其是活了越久的人，對生命的眷戀的程度就越深。知道生活有太多的美好，所以不願輕易離開。這些當年從雨林裡活下來的人，每個人的故事都非常滄桑，不死藥的功效雖然失去了，可是他們的臉龐依舊年輕，他們還是可以在外面的世界裡活多幾十年，只是，他們心裡又擔心，幾十年後，當他們垂老就木的時候，會不會後悔現在的選擇？
　　……
　　陳四把身子靠在了一棵樹下。他是第一個知道不死藥的功效減退的人。畢竟他對不死藥比任何人都還要熟悉。他可是一個資深的「不死者俱樂部」的資深會員，除了秦川這個發起人外，找不到其他比他更古老的「嗑藥者」，他對不死藥的種種副作用更是瞭若指掌。不死藥並不是人人都適合吃，必須具備一定的僰人血脈的人才能夠服食，不然的話就會變異成各種怪物，例如變異人，寐魅，魅影等東西。當然血脈的要求也沒絕對的變態，當年巴清按照遠古秘方煉製出不死藥後，給甘羅和她身邊的一些人設定了一些血脈，只要是他們的後代子孫，服食這些藥物就不會出問題。至於其他人，那就非常抱歉了，這玩意不是為你們設定了，吃了出問題概不負責。陳四很是明白這一點。
　　「古風淳，接下來的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了。」陳四在心裡暗道：「我很想保護著你進入焚靈宮，可是我不能這樣做，如果我什麼時候都在你身邊，那你永遠也就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優秀，你的潛能就無法爆發，你你進入焚靈宮後，那也只有死路一條。」陳四那冷峻的臉龐不顯一絲波瀾，好像心裡波瀾不驚的樣子。
　　「老肖。」陳四又揮了揮手。招呼肖忠華過來。肖忠華正在給隊員做心裡輔導，讓他們不要過於開心而做出什麼變態的事情來，例如現在就拿一把槍把自己給崩了之類的傻事。在這裡，陳四很少會干涉隊員的生活，而什麼事都是讓他們自己去安排。他平時有什麼命令，都有肖忠華這個老排長代勞。
　　「什麼事？」肖忠華跑過來問道。
　　「撤銷派出巴子和胡志博保護古風淳的決定，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陳四瞇著眼睛說道。
　　「這……」肖忠華臉色有點難看，他們都知道古風淳的作用。沒有古風淳，焚靈宮是打不開的，而焚靈宮打不開，那他們身上的不死藥的效果就不能徹底排出體外，按照肖忠華等人的意願，古風淳更應該像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那樣圈養起來二十四小時嚴密保護著，而不是放到野外自生自滅。
　　「嗯？」陳四的眼神冷冷盯者他看。
　　「是。」肖忠華猶豫了一下，大聲應了一下，轉身就要去安排。
　　「老肖……」
　　「是」肖忠華一轉身，心裡驚愕，暗想道：「老怪物又變卦啦？」
　　「給我一根煙……」
　　……
第212章 弱勢的古風淳上
　　有過那麼一瞬間，肖忠華愣了一下，他跟隨陳四的日子，細算起來已經超過三十年，這三十年裡，陳四從來沒有碰過煙，而據陳四所言，他還對煙味過敏，所以在陳四面前，他們煙癮再大，也會盡力克制。而這時候，陳四竟然會問肖忠華要一根煙，這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在肖忠華看來卻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
　　中午。大禁地裡陽光普照，可是卻沒有人覺得這光芒刺眼，而是和煦柔和的一片。無聊的時候，羅小丹不止一次抬頭仰望天空，可是她無論從哪個角度來尋找，她都沒能發現太陽的位置。而她想從自己的影子上來尋確定太陽的方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影子。這一發現嚇得她魂飛魄散，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現在活動的是自己的鬼魂，狠狠咬了自己兩口之後，她被那劇痛折磨得冷汗直流，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也還活著；最後她冷靜了下來，從物理上來講，如果在陽光下沒影子，那就說明此刻正值中午時分，太陽恰好在自己的頭頂之上。
　　很可惜，羅小丹同學將自己的眼珠都快努得突了出來，她還是沒能從頭頂那片藍得沒有一點瑕疵的天空裡發現太陽的影子。她不禁迷糊了：太陽在哪裡，沒太陽，那陽光是從哪裡來的？她很想搖醒古風淳，看看古風淳能不能給她一個答案，可是看到古風淳酣睡的樣子，她最終還是決定忍一下，等古風淳睡醒了再問。
　　事實上，這種情況不止出現過一次，在隱城裡，古風淳等人也有相似的經歷，只不過那是在甬道上，而這回是整個大禁地都是這個樣子。光明無處不在，而光明的來源卻是無跡可尋。
　　到了下午一點三十分左右，古風淳終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而單子楓帶來的那些保鏢，除了猛犸和獅子，其他人都還在繼續沉睡。這兩人此刻正拿著用樹枝做成的魚叉走到水位已經退到很低的河床邊捕魚。兩人都是特種部隊的精英，野外生存的技巧遠比古風淳嫻熟。有著這兩人在這裡，古風淳心裡稍安。只是他非常奇怪，按道理，他睡了這麼久，而羅小丹又點燃了濃煙做信號，如果陳四等人還在搜救他們的話，應該會注意到這煙火的，經過了這麼久，陳四也該到了。
　　古風淳是有計算過路程的。昨天晚上他被迅猛龍叼走，迅猛龍大概奔跑了三十多分鐘，大約跑出了三公里左右的地方，陳四發現他失蹤後就盡力追了過來，估計路上會遇到迅猛龍的襲擊，要花點時間解決麻煩，但是可以判斷的是，他們肯定離自己不會太遠。跌落水裡後，他和羅小丹大約漂下了二十多公里，陳四等人只需要沿著河谷往下走就能發現他們了。按道理，陳四早就該出現了，可是他為什麼還沒來呢？古風淳搖了搖頭。要是說陳四和他手下的那群變態遇到危險折損了，他心裡一百個不相信，因為他知道陳四的實力有多恐怖。最壞的想法，也就是他們被什麼麻煩給纏住，暫時脫不了身了。
　　古風淳終於覺得有點彷徨。從開始的探險生涯開始，他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在隱城，他一直受到葉涯的保護，所以他很安心。無論環境多麼絕望，總有葉涯在支撐著大局，當葉涯支撐不住的時候，他身邊還有陳四。陳四就像他的守護者一樣，把他從死亡的深淵一次次拉回來，然後在一路護著他來到了這大禁地。雖然陳四本身有著自身的目的來做這一切，可是古風淳也是受益者之一。從陳四的言行舉止來看，陳四已經把他當成一個老朋友來看待。古風淳知道，陳四這個人心高氣傲得很，除了千年之前的梁武帝蕭衍他比較尊敬外，就只有他的老對手秦川能夠被陳四真正重視了。可惜，這兩人都不是陳四的朋友。
　　陳四其實很孤獨。他有一群很變態的手下，可是這些人不是他朋友。他們並不瞭解他，也不會試圖去瞭解他。當他們擁有長生不老的生命之後，他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消去這一種異能，然後安安靜靜地生老病死。可陳四並不這樣，他知道服食了不死藥，就要履行自己應有的職責，千年來一直在為之努力著。不可否認，這期中還有陳四的一點小私心在裡面，試圖利用輪迴印找到一個人（古風淳還不知道這人是誰）。
　　……
　　烤魚的香味讓沉睡在地上的隊員睡意無痕。他們淌著口水甦醒過來，看著十多條巴掌大小，不知道名字的鮮魚被串在樹枝上烤得焦香可口，他們又使勁地吞口水。猛犸和獅子真不愧是捕魚高手，只用了一會，就抓到了這麼多魚。只是捕上來的時候，他們有點吃驚，這些魚除了背部有一抹墨綠般的青黑色外，竟然通體透明，體內的骨骼和五臟六腑都可以看得非常清楚，除此之外，怪魚的眼睛早已退化，看上去非常怪異。看樣子這些魚本來是生活在地下不見天日的地下河流當中的，視覺才會漸漸退化了；因為了昨天晚上的大暴雨，讓地下河的水位上漲，將這些怪魚衝出了地表上來了。
　　捕捉到這些魚的時候，猛犸和獅子大是惶恐，連忙詢問了古風淳，問這些魚的來歷。古風淳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麼怪異的魚類，說不出個名堂來，也不知道魚身上有沒有毒。就在古風淳為難的時候，三眼狼王卻從一旁竄了過來，從猛犸手中奪下了這條怪魚，一下子就吃了個乾淨。吃完了還搖擺著尾巴，表示還要，這樣才證明了這些怪魚身上沒毒，神經大條的猛犸和獅子於是大肆捕捉，三眼狼王也跟著他們旁邊吃了個飽。
　　單子楓醒過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古風淳。他知道古風淳在陳四心裡的份量。所以只要討好這個小子，就算沒好處，也沒壞處。自從他昨夜逃跑了以後，他就深知，重回隊伍裡，他過去的地位已經不保，唐麥秋會鄙夷他，陳四會更看不起他，而黑豹，目前不能拿他怎麼樣，但是卻不會在聽從他的意見，甚至會把自己的作為回報給秦川，那自己就真的完了。
　　為今之計，就只能靠古風淳了。
第213章 弱勢的古風淳下
　　單子楓早就分析過，古風淳在所有人當中，力量是最微弱的。所以他過去並不怎麼鳥古風淳。同來的人當中，陳四是秦川的死敵，老闆的對手，自然輪不到他這個小兵來藐視，他也知道自己想跟陳四叫陣不夠資格，所以秉著老死不相往來就好；他得罪不起陳四，也不想得罪得起陳四，所以相處雖然冷淡，倒是相安無事，陳四也不主動來找茬，他很是滿意。
　　再來說說唐麥秋，表面看來，唐麥秋是W局的一名A衛教官，可是單子楓卻很清楚唐麥秋的實力，他手下教出來的A衛佔據了W局A衛的五分之四，這些人都是唐麥秋的中堅力量，唐麥秋終有一天會回到W局總部，取代張大校，成為W局安保部門的首要負責人，前途無可限量，對於唐麥秋，單子楓自然竭力巴結，以博得將來的一些好處；而羅小丹，雖然是他半威脅半誘惑而來的，但是羅家的財富，卻遠遠不是單子楓這些出身草莽的粗人那點銅臭可以比擬的，羅家的勢力更是大得驚人，連秦川也對羅家維護有加，出發之前，還嚴重警告他，要是羅小丹出事，包括自己在內，隨行的人全家大小一律得殉葬！秦川如同一個暴君一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單子楓清楚地記得，自己汗流浹背的樣子。
　　衝著秦川這一句話，單子楓就得好好掂量一下羅家的力量究竟有多龐大。羅四海雖然是個快死的老頭子，可是似乎他的背後還有一股更龐大的勢力在給羅家撐腰，秦川對他們都畏懼三分，所以單子楓對羅小丹的態度比對老佛爺的態度還要虔誠。黑豹是秦川的貼身護衛隊隊長，單子楓還沒達到腦殘的那一刻，就絕對不會去招惹。他清楚地知道，這一次任務，自己只是個打頭陣的小兵，用來摸底陳四實力用的棋子，不過秦川的許諾也夠他熱血沸騰，進了大禁地，一切寶物任他取索，不需匯報，只是安全護送羅小丹和輪迴印回來便可！這樣的條件開出來，單子楓明知道是死路一條，他也不會後悔了，所以黑豹來取代他的位置後，他並不憎恨秦川或者秦川，反而喜滋滋地做他發大財的美夢去了。
　　反觀古風淳，這個傢伙除了對古物鑒定有一點能力之外，還有什麼優勢？文物鑒定專家還不好找？捨得砸點錢，什麼「磚家」「叫獸」都會過來捧場，路上撿來的破爛也能說成大內特供的珍品。單子楓也打聽過古風淳的身世，知道他是W局的人，不過好像是最近才進去的，對於古震霆是古風淳的老爹，單子楓工作再好，也是無法查得出來。要知道，W局的檔案可是絕密內容，憑單子楓這點力量，要是能夠查到點什麼，W局也不用出來混了。秦川與W局的關係倒是很深，不過秦川對這一點卻非常忌諱，W局的力量可是他的底牌之一，深怕有人知道，所以單子楓這些小嘍囉根本不知道古風淳在W局有什麼背景。
　　身為「001項目」的負責人兼主要研究員，古風淳的老爹古震霆的檔案上有著一個少將的身份（這個古風淳也未必知道），與W局的負責人謝海東軍銜是一樣級別的。雖然是個虛銜，可是權力卻也是擺在那裡的，要是單子楓膽敢招惹古風淳，古震霆一句話吩咐，那張大校手中的那些A衛要捏死單子楓就像捏死個螞蟻一樣。W局的安全負責人張大校是他的近身護衛，這是連W局的負責人謝海東也沒的待遇。
　　古風淳還有一個更獨特的身份，那就是古震霆認為，如果「001項目」想要在短期之內獲得突破性的進展的話，只能依靠古風淳來獲得一些關鍵的內容。所以古風淳才會被派遣到了隱城，隨之又到了大禁地，短期之內，古風淳在W局的權力更是達到了一個極高的位置上，只是，這一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已。單子楓笨，可是從W局來的唐麥秋卻不傻。他知道古風淳將會是W局的明日之星，是高層那些老頭子矚目的重點，自己要是能夠攀上古風淳這一條線路，那麼將來古風淳就是今天的古震霆，而今天的唐麥秋就是昨日的張大校了，甚至不止這一點，憑他唐麥秋的能力，一定會做得比張大校更好，進入更加高級的部門。所以唐麥秋一直在不動聲色地做著隱形投資，單子楓為難古風淳的時候，他會給古風淳出頭，有行動的時候，他都會注意古風淳的安全，提醒古風淳要注意什麼，應該說唐麥秋做得十分成功，古風淳對自己這個生性嚴謹的教官十分欣賞。
　　孤陋寡聞的單子楓一直忽略了古風淳身後的力量。不過就是到了現在，他也是一直沒有意識到古風淳背後的力量。他只看到古風淳與陳四的關係不錯，跟羅小丹更是整天眉來眼去的，與唐麥秋同出W局，而黑豹也對這個年輕人很讚賞，那天他在車廂裡閉著眼睛繪出一幅大禁地的地圖，讓黑豹驚奇不已。對這神秘的年輕人總保持著一種謙讓和禮貌。單子楓打著算盤，自己跟古風淳打好關係後，讓他幫忙說上幾句好話，不過他不知道，古風淳卻是非常憎惡他這個人……
　　……
　　看到單子楓走了近來，古風淳皺了一下眉頭。他本來正與羅小丹討論光線的問題，看到四處一片光明，可是卻不見太陽的蹤影，古風淳心裡總覺得有點詭異。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他只能歸納為「001項目」未解之謎之一。沒有答案的問題。超越了現在的物理常識能夠解釋的東西。
　　「風淳……」單子楓裝出一臉笑容，和藹可親地對著古風淳說道：「幸虧你們兩個啊，要不然楓叔我和這群沒用的手下就要餓死在這個地方了，早上的時候多有得罪，還請你大人大量，原諒則個。」單子楓早上想殺了三眼狼王，與古風淳有點小衝突，但是後來也不了之，這群手下把三眼狼王抓來的那頭藏羚羊吃得只剩下了骨頭，也算是三眼狼王的惡作劇的一點補償了。當然單子楓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找個話題與古風淳搭訕開來，好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而已。
第214章 巨蚺上
　　古風淳一臉詫異，單子楓的突然示好讓他有點措手不及，單子楓跟他說了許多道歉話，說道動情之處，這廝竟然涕淚滿面，不僅古風淳，連羅小丹在一旁都看得非常噁心，在心裡大呼此人竟然無此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古風淳和羅小丹都不是三歲的小孩了，羅小丹這個在職場上看多了人情世故的事情，一看單子楓那慫樣，就知道單子楓心裡的打算，不過她也沒有捅破單子楓的目的，她相信，以古風淳的聰明，怎麼看不透單子楓心裡的小九九？
　　只有單子楓不知道，此刻的古風淳更需要一支力量在身邊。所以就算單子楓再無恥，古風淳都得賠笑與他周旋。古風淳已經將身上攜帶的東西進行了清點，他身上的背囊裡還有兩套衣服，六七塊巧克力，一瓶營養片，不過剩下十顆左右，僅夠他和羅小丹支撐五天，05式自動步槍倒是還在，只是彈砸裡沒有幾顆子彈了而已，子彈用盡後，帶在身上也只是個累贅，軍刺他緊緊地綁在腿中，但是他很清楚，這軍刺對付一般的人或者野獸還可以勉力支撐，要是碰上了迅猛龍這類別的存在，古風淳心裡就沒底了。
　　與單子楓耍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太極」之後，單子楓終於心滿意足得拍了拍古風淳的肩膀站了起來，古風淳也很是滿意，單子楓願意帶人跟他走，一直往迷失森林的裡面走。
　　古風淳已經不止一次分析過自己的方位，在這大禁地裡，沒有確切的方位，想分辨出自己的位置來是不可能的，最糟糕的還是，他把地圖交給了唐麥秋了。沒地圖，沒有參照物，連陽光下的影子都沒法子找得到，一切只能依靠他的記憶來摸索。在地圖上，失之毫釐，謬以千里，這個諺語古風淳還是懂的，他更清楚，這個差之毫釐會給隊伍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不過古風淳並不是完全沒信心。憑感覺他覺得昨天晚上迅猛龍帶著他是朝著森林的深處奔跑，原因很簡單，迅猛龍作為一流的獵食者，肯定是生活在森林的中央地方，就算最中央的地方被霸王龍這些恐怖級別的存在佔據，迅猛龍的棲息地也不會太遠。根據動物捕食的規律，一般迅猛龍捕獲了食物，一定是想把食物帶回自己的老窩裡吃掉，所以沒有理由是往森林的邊緣跑；掉進了急流裡後，古風淳在漂流的時候很留意岸邊的情景，根據他自己觀察到的景象結合起來，他是往大禁地裡面進入了許多，甚至已經靠近了沼澤地了。
　　還有一個佐證能夠證明這一點，那就是三眼狼王抓到的那只藏羚羊。從三眼狼王繪製出來的方位圖裡看，那條通往大禁地的秘道，離沼澤地很近，所以在沼澤附近能夠捕抓到藏羚羊，這是呃比較容易的事情。根據這些線索綜合起來，古風淳大致判斷出了一個粗略的方向。
　　得出了這個結論，古風淳還不敢大意，特意找來了猛犸和獅子兩人參考了意見。猛犸和獅子都是印度黑貓突擊隊裡的精銳，野外的生存經驗遠比單子楓手下的那批人強多了。猛犸也對這個違反了物理規則的地方的地理方位感到搓手無策，不過他卻提醒了古風淳，水往低處流，讓古風淳撥開了雲霧，古風淳清楚地記得，迷霧森林的高度遠比沼澤高出許多，河水肯定是朝著沼澤那邊流去的。他也記起羊皮卷描繪的地圖上有幾道錯綜複雜的線路，當時古風淳對此表示不解，但是現在看來，那應該是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