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嘟嘟～～」十多輛車的喇叭同時響起，尖銳的聲音在這荒原上迴盪著。王胡楊的隊員補充進來後，車隊的車輛已經增加到了十五輛，鳴起汽笛來，頗有震懾力。這從未聽過的噪音讓狼群惶恐了一陣，而眼前這十多輛汽車，也讓它們心驚膽顫，於是馬上停止了腳步，放棄了追趕女人，為首的一頭銀白的色發狼王，眼裡閃爍著綠色狡黠的光芒，它低頭下來聞了吻雪地上的馬蹄印，然後仰頭「嗷～～」地尖叫了一聲，尾巴一擺，就掉頭領著狼群朝著一處山谷奔去，不一會，除了雪地上那雜亂的腳印外，就沒有了它們的蹤跡……
　　那女人的快馬只跑了一百多米，就被車隊團團圍住，她緊緊勒住了馬韁，臉色煞白，停了下來，然後雙手舉了起來，口裡用著漢語和藏語不用輪流叫到：「不要開槍，我是遊客……」她接近車隊才發現，車裡的人竟然全都是全副武裝，而且手中的武器還把她給定格瞄準了。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這群全副武裝的人，會是什麼樣的身份，如果是國家力量還好，要是倒霉碰上了流亡的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份子，那自己落入狼口也比落入這群歹人的手裡強。
　　女人的坐騎也因為長時間的奔跑而筋疲力盡，停下來後，馬上軟癱了下來，女人從馬背上差點就摔了下來。車隊也停了下來，唐麥秋和單子楓交換了一下眼神，唐麥秋走了近去，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裡的！」他聲音雖然表現得很冷漠，但是聽得出來，他對這女人保留著警惕。
　　女人喘了一口氣，從癱倒的馬背上下來，也是一臉警惕，那蒼白的臉容掩飾不了那一臉的嬌艷，被寒冷凍得通紅的臉蛋讓人看得一醉，不過眉宇間的那股不讓鬚眉的英氣，讓人不能把她當尋常美女來看待。
　　「我叫邱暉燕，M市的一個職業女警，假期時間出來自助游，今天早上時候碰上了這狼群，一路逃命才碰上了你們，你們是什麼人？」邱暉燕自報叫家門後，忍不住問了一句，出身職業警校的她，對這些人手裡的武器很熟悉，這可是只有偵察兵和特種部隊才能擁有的05式自動步槍啊，難道這些人是特種兵，來者裡執行任務的？
　　M市與S市很近，正常來回也就半小時左右，唐麥秋看了看單子楓。眼神裡有詢問的意思，單子楓聽得出這女人的口音的確是M市的口音，朝著唐麥秋點了點頭。
　　陳四對著古風淳說道：「我們也下車看看吧。」羅小丹一聽到這話，馬上就打開了車門，一溜煙跑了出去，剛才她看到邱暉燕在馬背上英姿颯爽的樣子，差點都尖叫了起來。
　　唐麥秋不答話，反而繼續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的身份？」
　　邱暉燕拍了拍自己的行旅袋，說道：「我的證件都在裡面，你們可以查看一下，裡面有我的工作證，身份證和畢業學校的證書。」唐麥秋點了點頭，示意她把背包交出來。邱暉燕心裡明白，這群「特種部隊」在執行著秘密任務，若他們不相信自己的身份的話，下場肯定會很悲慘，非常合作地把行旅袋扔了過來。
　　陳四走近了唐麥秋耳邊，嘀咕了幾句，唐麥秋的臉上有點難看，點了點頭。
第164章 三眼狼王上
　　「羅小姐，幫忙檢查一下她的背包。」唐麥秋客氣地把邱暉燕的背包交給了羅小丹，畢竟是女人的東西，由羅小丹動手搜尋比較尊重一點。羅小丹點了點頭，知道唐麥秋的意思，心裡不禁對這個看起來不苟言笑，整天跟單子楓混雜在一塊的唐麥秋軍官有點好感。
　　陳四跟古風淳打了一個招呼，便走到了達雨牧那輛車旁邊，達雨牧雖然手裡也舉著槍，可是好像卻心神不寧的樣子。陳四拍了一下達雨牧的肩膀，問道：「達雨牧，怎麼啦？」
　　古風淳也覺得這個草原的漢子眉宇間的那股憂慮，也覺得很好奇，當初他千里迢迢從鄂爾多斯高原一路追尋族裡遺失的駝絨，最後身無分文變成了流浪漢的時候，他也一樣樂觀得很，怎麼這一會，達雨牧的神情怎麼會這麼嚴肅了呢？
　　達雨牧收起了槍，想了一下，才張口對著兩人說道：「沒什麼，我剛剛看到一匹狼，好像是一頭三眼狼王，所以心裡有點想不明白。」他說話的時候嗓子壓得很低，顯然是不想被其他人聽到。
　　「三眼狼王？」古風淳怔了一下，不知道達雨牧的話裡有何典故。於是把眼光投向了陳四，心想這個老妖怪活了這麼多年，見識廣博，說不定能夠知道個由來。不過陳四對著他搖了搖頭，顯然也是不知道這三眼狼王的來歷。
　　達雨牧咬了一下嘴唇，說道：「不錯，就是三眼狼王。」達雨牧接著說道：「在我們達爾扈特部族裡，世代相傳著三眼狼王的故事，據說它是偉大的成吉思汗的守護者，跟隨著大汗的步伐開擴著疆土，大汗去世後，三眼狼王就世代守護著大汗的陵墓，關於這些傳說，都是世代口頭相傳，卻沒有什麼具體的事跡遺留下來，所以部落的人都不怎麼相信這個傳說的真實性，直到了那一年，日本人打起了大汗的陵寢的主意。」達雨牧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裡升起了一絲不知道是興奮還是驚恐的光芒。
　　關於這段歷史，古風淳是有所瞭解的，九一八事件後，東北三省相繼在蔣委員長的「攘外必安內」的政策下淪陷，而日本人為了將東北三省獨立出去，於是利用滿清廢帝溥儀做傀儡，建立起了偽滿洲國。建立起「滿洲國」後，七七事變之後，日本人又企圖將魔爪伸向內蒙古，佔領了內蒙古地區大部分領土，日本人知道成吉思汗在蒙古貴族乃至一般牧民心中的份量，向當時的蒙古人提出，將成吉思汗的靈柩遷往綏遠，企圖利用成吉思汗的靈柩脅迫蒙族同胞，以達到分割領土的野心。後來經過蒙族同胞和當時政府的努力，1939年，成吉思汗的靈柩順利遷離戰爭區域，一直到了青海才停了下來，直到解放後才重新遷回鄂爾多斯，重建了成吉思汗陵。
　　達雨牧接著說道：「當時日本人提出交涉後，同胞們都堅決不同意這種出賣祖先的行為，所以暗中與國民政府接觸，準備轉移大汗的靈柩，但是日本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先提出要將大汗的大纛『蘇勒德』請到包頭祭祀，幸好當時有一旗人王爺手下有能人，仿製了一件假的蘇勒德給搪塞了過去，以此來爭取時間。但是不久之後，日本人就知道了真相，派出了一支特遣隊來成陵，企圖悄悄盜走成吉思汗的靈柩和生前用過的寶物。」
　　陳四和古風淳都點了點頭，這段歷史他們都不陌生，從陳四那表情來看，古風淳暗想，說不定這廝當時就知道了這件事了。
　　達雨牧咳了一下，蹙起了眉頭，「那天夜裡，近百名日本軍人潛到了我們的部族裡，我們部族的人雖然天生勇猛，但是也不是這群手持重武器的劊子手的對手，我們部族的數百人都被抓了起來，然後就在這時候，四周響起了一陣尖銳的狼叫聲，我們都很奇怪，在成吉思汗陵周圍，從來不會有野狼出沒，只是聽部族裡的老人說，每天會有一個月圓之夜裡，會有一直渾身潔白的蒼狼來到大汗的陵寢前面，匍匐膜拜一段時間才會離去。這些傳聞連守衛陵寢的族人都不怎麼見過，所以也就只當傳說了。沒想到就在我們族人被擒捉了以後，狼聲四起，聽聲音就像有千萬頭野狼在咆哮一樣，而且聲音也月來越近，不一會，狼群就出現在我們周圍，迅速地朝著那些日本兵撲去。」
　　「當時的情景就是一場大屠殺，日本兵被殺了個措手不及，雖然他們手中有武器，可以射殺狼群，但是很明顯，這群野狼並不怕死，野蠻強悍的日本兵堅持了一段時間，殺死不少野狼後，彈藥供應不上，終於堅持不住，下令撤退，可是狼群這才發起真正的進攻，無數只野狼從四面八方一起湧來，一下子就將這群日本兵盡數咬死。」達雨牧說到這裡的時候，神情肅穆，彷彿對著那群野狼有著無比的尊崇。
　　「狼群咬死的儘是那些日本兵，卻沒有對我們達爾扈特人進行傷害，那時候，我的族人都認為是大汗顯靈了，派遣了使者來救我們，族人紛紛跪了下來謝恩；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在日本人的槍口下，死傷了近千隻狼，可是憤怒的狼群卻沒有將這些殘害了它們同伴的撕成碎片，而是將他們叼到大汗的陵寢前面整整齊齊地排成了幾列。」
　　「為首的一隻渾身雪白的狼王走到了跟前，匍匐在這些屍首前面，朝著大汗的陵寢『嗚嗚』地乾嚎了幾聲，整個狼群在他身後都悄無聲息地耷拉著腦袋，有樣學樣地學著狼王乾嚎著。然後狼王站了起來，繞著我們族人走了幾圈，眼睛裡儘是溫柔的光芒，而我們族人也看到了這隻狼王的額頭上有一塊像眼睛的黑斑，所以我們知道，這狼王就是部族裡傳說的三眼狼王了。」說到這裡，達雨牧吞了一口口水，說道：「狼王最後嚎叫了一聲，狼群叼走了同伴的屍體，消失在黑暗當中，卻留下了上百名鬼子的屍體，我們族人也不好宣揚這件事情，連夜就把這些屍體掩埋了，後來我們部族又多了一條規矩，就是在草原上不能殺野狼，因為它們也是大汗的守護者。」
　　古風淳和陳四都一臉驚訝，如果這話不是從達雨牧口中說出來，或許只能當作一個故事來聽了。聽完了達雨牧的話，陳四和古風淳的心裡都有一陣陰霾：如果剛才他們遇到的就是達雨牧口中的三眼狼王，那這三眼狼王該活了多少年了，這還不是重點，這個充滿人性的狼王追著這邱暉燕不放，卻是為什麼？
第165章 三眼狼王下
　　這時候，羅小丹也搜查完畢邱暉燕的行旅，從裡面發現的證件裡，證實了邱暉燕沒有說謊，於是唐麥秋也放鬆了警惕，只是他和所有人一樣疑惑，這個邱暉燕好端端的，哪裡不好去，偏偏單人匹馬地直闖生命的禁區，到底是神經有問題呢，還是活膩了啊？唐麥秋想不明白，自己也曾經單人匹馬地跨越了這個區域，但是那是組織的測試啊！邱暉燕那種武警學校畢業的普通民警跟自己這個真刀實槍中特訓出來的特級人員是無法比擬的。
　　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唐麥秋也就不多想了，等有時間了再好好詢問一下邱暉燕就可以了。撤消了警戒，車隊的人員恢復了正常，收拾好槍械就坐回了位置裡，等待唐麥秋下令前行。
　　唐麥秋見邱暉燕的馬匹倒下後，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他知道，車隊不能帶上一個外人去執行任務，可在可可西裡這個環境惡劣的地方，讓一個女人徒步離開，等於逼邱暉燕自殺而已。他轉過身與單子楓商量了幾句，決定了先帶上邱暉燕，等後援部隊一來到，讓邱暉燕隨著後援的隊伍離開。於是拜託了羅小丹照顧一下邱暉燕，畢竟這裡只有羅小丹才是女性。他走到了圍著達雨牧的古風淳和陳四身邊，想問一下陳四剛才在他耳邊說的話。
　　聽完了三眼狼王的故事，陳四又趁機問了達雨牧許多關於達爾扈特裡的傳說秘聞，達雨牧除了一些部落裡面的私密外，也知無不言，滔滔不絕地說給兩人聽，黃金家族的守護者這八百年來的許多秘聞軼事，不僅陳四和古風淳聽得津津有味，連同達雨牧所在的那輛車上的人也聽得入了神，由於這車上都是陳四的人，達雨牧也不怎麼忌諱，說起來嗓門也就漸漸大了起來。直到唐麥秋來了以後，才停止了聲音。
　　唐麥秋也習慣了兩派人對他迥異的態度，單子楓帶來的那批人是秦川的手下，而眾所周知，秦川與陳四的一對老冤家，雖然沒人知道他們有著什麼樣的仇恨在裡面，可是也明白這種仇恨不是一朝一夕就建立起來的，秦川和陳四無時無刻都想把對方從世界上給抹去，可是都對對方有一定的忌諱，於是湊合著對幹了多年，單子楓也覺得不可思議，老闆已經是個耄耄老者，怎麼和跟一個年紀不過二十多歲的陳四有這麼大的仇恨呢？
　　單子楓曾經也好奇問過，秦川只淡淡說道，這是家族遺傳下來的問題，他跟陳四乃至陳四的後代都要對立著。說完還嚴厲地警告了單子楓，類似的問題以後不要再問，否則……
　　想化解不怎麼可能，兩派人之所以合作，是因為看中雙方都能夠為自己的行動帶來益處，所以才會湊在了一起，單子楓與唐麥秋走得近乎，所以就遭到了陳四方面的隊員的抵制，不過還好，陳四的手下並不拒絕他的命令，只是一臉陰沉，想從他們臉上得到個笑臉的可能性是沒有的了。
　　古風淳見見唐麥秋走了過來，連忙與唐麥秋打了招呼，特訓區間，他在唐麥秋的手下受了不少苦頭，也多虧了特訓，他在這荒原裡才沒有不良的反應。羅小丹雖然來過青藏多次，可是進入這海拔高的地方，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基本都是昏睡中過日子。
　　唐麥秋看樣子也很喜歡古風淳，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他卻對著陳四問道：「你說，今晚那群狼可能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陳四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地說道，「不錯，剛才我只是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但是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了。」他聽完了達雨牧關於三眼狼王的故事，已經肯定，這些狼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追著邱暉燕跑的，而且陳四隱隱約約還感覺到，那群狼追著邱暉燕似乎不像追獵物，不然邱暉燕絕對不可能活到現在了。陳四看得很仔細，邱暉燕所騎的那匹馬在積雪深厚的荒原裡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平時，而那群餓狼跟在身後卻非常輕鬆，直到車隊鳴起了喇叭後，狼群才停了下來。陳四有注意到，領頭的狼王在那一刻非常憤怒，而狼群轉頭逃走的速度，絕對比追著邱暉燕時候快上一倍不止。陳四把這些話說完後，連達雨牧的臉色都低沉了下來。
　　狼群離開之前發出的那一陣嚎叫聲，分明是在召集同伴的呼喚，陳四聽得真切，所以他想，狼群很快就會大舉殺回的了。唐麥秋聽了陳四的話，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拜託你一件事，幫我弄清楚那個邱暉燕的真正意圖，我把她安排在你們的車上了，畢竟只有你們車上才有女性。」唐麥秋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苦笑了一下。陳四和古風淳也心領神會。
　　由於整個車隊有羅小丹這一個女生，所有隊員們的生活都很不方便，這些人都是粗魯慣的人，是不是就喜歡說說粗口和葷段子，平時生活也是大咧咧的，當人有三急的時候隨時隨地地就地解決了，可是因為羅小丹的存在，單子楓和陳四都嚴言禁止隊員的行為舉止，羅家人的地位在秦川的眼裡可是價值非常高的，因為這個惹怒了秦川，小命丟得稀里糊塗的不值得。陳四畢竟算是個文明人，更何況他看得出來，古風淳對羅小丹頗有意思，也想賣個面子給古風淳。但是這裡的隊員們就覺得怪彆扭的。
　　……
　　車上。
　　羅小丹和邱暉燕並排坐在後座上，古風淳在副駕上趴在車窗上，看著不斷往後倒退的景色發呆。由於突然加進了邱暉燕，羅小丹跟邱暉燕喋喋不休地說話，輪不到他和陳四插嘴，兩人也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聽這兩個女人的對話，看能不能聽出點什麼東西來。羅小丹平時都是慵懶病怏怏的樣子，有邱暉燕在身邊的時候，卻生龍活虎的，看得陳四和古風淳一臉驚異。
　　古風淳突然發現，倒後鏡上照到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一直跟在車隊的後面奔跑著，像一隻小狗，不過卻是一瘸一拐的，跑得不快。他連忙拿起望遠鏡，準備往後看，沒有想到，那東西竟像發現了他的行為似的，倒下往旁邊的草甸裡一倒，他什麼都沒發現……
第166章 崑崙神玉
　　從羅小丹與邱暉燕的談話中，陳四和古風淳有那麼一點收穫。對邱暉燕的身份也有了一定的認識，不過至於邱暉燕說的話是真是假，又另當別論了。
　　根據邱暉燕的說法，她土生土長於南方的M市，大學也是本省的高級武警學院畢業，畢業後，在M市公安局上班，由於工作上表現不錯，還擔任了刑偵查組的小隊長。
　　半年來，她和她的隊友一直忙碌著偵查一件盜賣文物的案子，直到一個多月前才偵破。這可是大功一件，局裡給他們這些辛苦了大半年的工作者放了兩個月的帶薪假期，於是她就利用假期，獨自到了嚮往已久的聖地西藏旅遊，最後輾轉到了阿里地區，又從牧民手中買了一匹好馬，準備妥當之後，就想獨自穿越可可西裡這個無人區了。沒有想到昨晚大風雪已經快點讓她崩潰的了，好不容易支撐了一夜，今天一早又碰上了狼群，要不是遇到了車隊，恐怕就完蛋了。
　　剛開始陳四和古風淳聽得有點覺得好笑。因為他們兩個都知道這個轟動一時的案子，這些文物販子，正是單子楓的手下，他本來怕這些人在S市不安全，才特意將這些人安排到了M市，卻沒想到這群人一到了M市就被刑警拘留了起來，包括那一批去蒙古參與了盜掘羊皮卷的人都有份在裡面。
　　最讓單子楓鬱悶的是，不少還沒有委託亙古拍賣行出手的貨物就全部被警察沒收了，損失了不少錢；不過單子楓運氣好，背後的靠山也大，這麼一件事，竟然沒有牽涉到他。雖然弄得他焦頭爛額的，但是他還是悄然出手擺平了，這些參與活動而放長假的刑警們，恐怕就是因為單子楓花錢花出來的結果。真不知道要是單子楓知道邱暉燕就是破壞了他一條財路的人，他還會不會讓唐麥秋留邱暉燕在他的車隊裡？
　　陳四和古風淳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女人真是膽大包天了還是腦子有問題，竟然一個人，在沒有足夠的裝備下，竟然膽敢朝著這生命的禁區深處走來，而且還想妄圖穿越這個地區。
　　陳四與古風淳對視了一下，都覺得，要麼這個女人瘋了，要麼就是她在說謊，否則不可能會如此突兀地出現在這裡。如果邱暉燕真的是個刑警，心思一定會很縝密，沒有重要的原因，是不可能前來找死的。別說她一個女人，換成了古風淳，也要仔細掂量一下，出發的時候肯定還要攜帶無數尖端科技，最起碼也得有一個衛星導航儀啊，不然別說穿越這數十萬平方公里的荒原，想方向都找不到，原地打轉的可能都有。這裡的雪山，河流，草甸，積雪，幾乎都一個樣，尋常肉眼根本分辨不了，而人分別方向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只是一條直線，說不定走著走著，就被周圍的環境迷惑，迷迷糊糊兜起圈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