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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

  「你們別過來!」劉文升看到陳四和葉涯神速朝著自己躲避的地方飛奔而來,頓時慌了神。他狠狠說道:「你們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卡嚓」,一聲清脆清晰的聲音突然出現。古風淳連忙環顧四周,查看聲源來自何處。等他抬頭看到頭頂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只見穹頂的冰塊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並且繼續在繼續擴大著。古風淳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周鼎軒也看到了這一情況,他一臉慌張地說道:「不好,這裡快要崩塌了,我們該怎麼辦?」周鼎軒手足無措,在這裡是沒有退路的,就算退出了這裡,也是找不到出路,可是,要是不離開這裡,這裡也用不了多久就要崩塌了,他們就要活埋了!周鼎軒發現自己一行人進退維谷。
  而陳四卻是躲避那些難纏的建木同時,百忙之中抽出了時間狠狠地媽了一句:「好變態的老小子,真的用上了鳳凰膽了。」
  劉文升的聲音又出現了:「來吧,你們找到我也沒用了,鳳凰膽我已經啟動了,你們沒時間了。」話一落音,建木之間的那些青銅人像也全都抖動了一下。而劉文升藏身的那一個,竟然在瞬間就化成了碎片,紛紛掉落在地上。劉文升赤條條地出現了在他們面前。葉涯看到了劉文升,心裡大吃一驚。那個年老力衰的劉文升,此刻看上去卻好像年輕了幾十歲一樣,頭頂所剩不多的白髮變成了烏黑茂密,那張滿是皺紋的面貌變成了一張風華正茂的臉。而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變成了古銅的色澤,肌肉隆起,看起來就像一個健美先生。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第78章 人俑
  周鼎軒和古風淳也都震驚地看著劉文升,周鼎軒吞了一口口水,喃喃自語地說道:「不死藥,肯定是不死藥才有這麼神奇,難道他那麼快就得手了?」周鼎軒顯得失魂落魄。
  「哎呦」葉涯看到了劉文升變成了這個樣子,駭然之餘速度驟然變慢了許多,右腳腳跟頓時被建木一卷,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了下去。
  「小心!」古風淳和周鼎軒連聲驚呼。不過就在他們兩個驚呼的時候,葉涯已經被樹枝捲著腳拉了上去。古風淳一急,大步便朝著葉涯奔去。他知道,只有他的血對建木才有克制作用。
  「不要過來!」葉涯倒掛著看見古風淳朝著自己這邊而來,急著喊道。這時候他手中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把匕首,他狠狠地朝著腳跟上的枝蔓割去。建木樹上的其他枝條也迅速像他靠攏著。
  「哈哈」劉文升見到葉涯被建木捲個正著,心裡似乎非常痛快,他大聲道:「葉涯,你小子死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吧,你到現在或許都不明白,為什麼出發之前會想到向W局那個笨蛋謝海東申請要我隨隊一起來的吧,你們這些有僰血族,糾纏著我們瘣人幾千年,早就該除個一乾二淨了!」
  葉涯聽到劉文升得意的聲音,忍不住一呆,他的確有想過,為什麼出發之前他會主動申請劉文升隨隊呢?難道劉文升在自己身上搞了鬼?僰血族又是什麼族?葉涯只聽古風淳等人提過僰族,這個僰血族還真的是第一次聽到。他腦子裡想著東西,可是手裡的速度並沒有放慢,拚命地鋸著那枝條。說起來真是不可思議,這建木的枝條如此柔軟,可是卻是堅韌無比,葉涯在那把鋒利的匕首中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銼缺了一點點樹皮而已。還沒等他銼斷腳跟裡的樹枝,已經被其他聞聲而來的樹枝來個五花大綁,捆了個嚴嚴實實,彈動不得。
  陳四無暇顧及葉涯,他隻身撲向了劉文升,劉文升看上去卻也不甚畏懼,他口裡突然發出了一聲長嘯,他身邊那些青銅人竟然動了起來。
  陳四暗道:「天,這些鬼東西都活了過來了?」不過他倒是也不怯,繞過了幾根建木枝蔓的糾纏,撲向了劉文升。突然一個青銅人像朝著陳四撲來的方向一倒,陳四躲閃不及,只好一咬牙,用力一推,把青銅人像推向一邊。而趁著這個時機,劉文升拔腿就朝著隱城深處跑。陳四知道,劉文升是朝著祭壇的方向而去。他怒道:「你休想逃得了!」拔腿就追了上去。可是那建木也實在厲害,糾纏起來讓他無法脫身。
  古風淳重施舊法,咬破了那還沒有癒合的舌頭,含了一口腥甜的鮮血就朝著葉涯奮不顧身地跑去。當有枝枝蔓蔓捲向他的時候,他那口血沫就有了發揮的餘地。那血沫混合在空氣裡,竟然散發出了淡淡的馨香。而也從這時候開始,那建木也不主動襲擊他了。
  葉涯依舊掛在樹上,他絲毫不敢彈動,他一動,那樹枝就越勒越緊。可是當他不動的時候,他就感覺到自己自己非常累,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難道這棵樹在吸取我的靈魂?」葉涯悚然地想道,陳四的話還迴盪在他耳裡呢。不過他看到古風淳一路有驚無險地朝著他衝了過來,心裡一鬆。古風淳那血液可真是無價之寶,建木都不敢主動去招惹他了。不過目前來說,古風淳的主要障礙已經不是建木,而是那些青銅人像。
  自從劉文升那一聲長嘯過後,這些青銅人像就開始「活動」了起來。青銅人像的臉面化作了銅屑紛紛剝落,就像是麵粉捏成的一樣易碎,剝落完後,一個個面目呆滯的「人」出現在建樹下面。這些人跟劉文升差不多,渾身赤條條的,看上去都很年輕。
  「人俑!」古風淳心裡突然就冒出了一個這樣的詞,要怎麼樣才能把一個活人塞進一個青銅俑像裡面呢?古風淳心裡異常詫異,他開始以為劉文升只是一個個例,卻沒有想到這裡還有這麼多呢,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呢?
  這時候,周鼎軒激動地尖叫了一聲:「這些是我三隊的隊員,他們在這裡!」周鼎軒看到這些人在這裡,心裡一鬆。出發之前,他就被謝海東秘密告知,他的考古三隊隊員很可能在隱城裡面,不過謝海東的話裡還有那麼一句:這些考古的人肯定沒有生還的機會了。周鼎軒雖然聽了這話半信半疑,但是心裡始終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突然看到他他的隊員出現在他面前,他怎麼能不激動?
  古風淳可沒有像周鼎軒那麼興奮。他和陳四在秘道裡就遇到變成了變異人的考古三隊隊員,只是這個他一直沒跟周鼎軒提起而已。考古三隊一共失蹤了上百人,如果這些人都成了變異人,那他們幾個人就必死無疑了。
  「風淳,小心後面!」葉涯在樹頂上看著古風淳周圍的一舉一動,他看見一個赤條條的考古隊員像一頭野狼一般撲向了古風淳,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古風淳心裡暗道了一聲「慘了」,正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古風淳的擔心變成了現實,神情呆滯的考古三隊隊員們蠢蠢欲動,正朝著古風淳圍了過來。古風淳一回頭,重重地一肘擊在了這個人俑的下巴上,又然後抬起了膝蓋狠狠地撞向了這傢伙的小腹,頓時那人俑就趴了下去。在葉涯和陳四的身邊,古風淳是沒有一顯身手的機會,畢竟他與這兩人的差距還是很大的,但是對付這種攻擊力還不是非常強的東西,他還是非常有把握的。
  這些人俑除了個別動作比較靈敏外,其他的步履都很遲緩,給古風淳留下了生機。否則螞蟻多了也能把大象給咬死,他趁擊倒了一個神情呆滯的傢伙後,就連忙朝著掛著葉涯的那棵建木上爬。為了安全起見,他用自己的血塗滿了自己的兩個手掌才往上爬。當他一接觸到建木的時候,建木又發出了「嗚嗚……」的怪聲,葉涯痛苦地說道:「快,快點,風淳,它勒得越來越緊了……」古風淳抬頭看到葉涯那一臉死灰,心裡也不禁著急起來,可是葉涯被懸掛了七八米高,他那含血的「口水」可是噴不上去。
  周鼎軒看到這一幕不由地膽戰心驚了起來。事情急轉突變,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了啊?周鼎軒發現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幾個考古隊員半閉著眼睛,正朝著他一步一步遲緩地走了過來;周鼎軒臉上一抽搐,吸了一口涼氣,向後倒退了一步,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曹雲飛!」周鼎軒突然又驚叫道。他看到了他的助手,曾經曾經的考古三隊代理隊長曹雲飛也混跡在這群神情呆滯的人群裡。
第79章 人俑下
  「快,風淳,你得快點。」葉涯不斷地催促,而他的聲音也變得更加痛苦,那樹枝勒得快他喘不過氣來。而更讓他驚惶的是,那些人俑的活動已經從僵硬變得靈活起來。古風淳心急如焚,他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葉涯給弄下來啊!
  周鼎軒喊出那一句曹雲飛後,曹雲飛似乎也聽到了他的喊聲似的,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朝著他慢慢地走了過來。曹雲飛看上去年輕了許多,除了表情僵硬和步履緩慢之外,看上去還挺正常的。
  「雲飛,你還活著?」周鼎軒看到曹雲飛朝他走來,心裡驚喜交集。雖然曹雲飛看上去與活人無異,可是怎麼說都很怪異,可是怪異在哪裡,周鼎軒一時間也想不清楚。他不敢湊近,那建木雖然不敢襲擊古風淳,要抓他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看著葉涯在樹上痛苦掙扎的樣子,他可不敢重踏覆轍。
  「周教授,危險,你快離開這裡。」葉涯看到曹雲飛朝著周鼎軒走去,心裡駭然,可是他仍無法彈動,只好竭斯底裡地提醒著周鼎軒。剛剛才有一個人俑襲擊了古風淳,同樣是人俑的曹雲飛憑什麼不會襲擊周鼎軒呢?葉涯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知道,周鼎軒會放下警惕,那是因為他與曹雲飛共事了幾十年,彼此建立起的友誼和信任。可是,他並沒有清楚,此刻的曹雲飛已經不是過去的曹雲飛了。這裡的考古三隊的成員,已經不知道中了什麼詭異的邪術,成了行屍走肉。
  古風淳「噗」地一下,把口裡滿滿的一口鮮血噴向了糾纏著葉涯的那些建木枝條,一下子,建木發出了「嗤嗤」的聲音,一下子古銅色的枝條變得青黑,馬上鬆了開來,而葉涯也在瞬間就往下掉落。葉涯在空中盡力保持著平衡,在著地的時候用力地打了一個滾,姿勢就像跳水運動員般優美,他背部落地,然後迅速地在地上滾動了幾下,抵消了這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可是就在他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才發現,那些考古三隊隊員變化成的人俑已經團團地把他圍住。兩拳不敵四手這個道理葉涯是懂得的,他知道,就算這些人俑反應再不靈敏,龐大的數量群也夠把他大卸八塊足足有餘的了。他心裡暗道:「沉住氣,這並不算不上什麼。」他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河南殷墟7七號坑那裡,那天晚上考古隊也遭到了大群的屍血猱襲擊,千鈞一髮的時候他扭轉了劣勢。他相信他自己還是可以讓奇跡重臨的。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眼前這些人俑跟那些屍血猱不一樣。屍血猱並不是人,甚至在W局病理院裡那兩個變異人,情急之下,他也能夠狠下心來處理掉,可是眼前這些人俑,除了神情呆滯外,沒有一點再跟其他人不同。原則上,他並不嗜殺,當一個人能夠狠下心來殺掉自己的同類,那與禽獸何異?
  古風淳看到葉涯已經解脫,心裡一鬆,也往地上跳了下去。「風淳,照顧好周教授,他有點不妥,我掩護你出去。」葉涯想衝出這群人俑圍住他的人牆,可是遭到了他們的攻擊。當這些人俑張開嘴巴發出一陣陣「喝喝」的低沉恐嚇聲的時候,葉涯漸漸地動搖了心裡這些人俑還是「人」的想法。曹雲飛正一步步朝著周鼎軒走去,周鼎軒好像中邪了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古風淳一落地就聽到了葉涯急促的聲音。他答道:「好,你自己小心。」由於葉涯身上沾了古風淳一身的血水,那些建木倒是也不敢伸過枝條來尋他麻煩。
  周鼎軒看到曹雲飛的眼睛裡泛著詭異的色彩。那是一種純黑,眼珠裡沒有一點白色,黑漆漆的,好像是無限的空洞和深邃,也是看到這一幕,周鼎軒突然覺得自己靈魂與肉體分離了一般,渾渾噩噩地站在那裡,茫然若失的,不知道該做什麼。
  古風淳試了幾下,發現想離開這人俑群根本辦不到。他們已經變得靈活,正在收縮著圈子。葉涯已經連續擊倒了幾個近身攻擊他的人俑,可是這些人俑倒地後一會又爬了起來,繼續重複著剛才的動作。而葉涯也漸漸發現這些人俑很不妥,每當他看到人俑的眼睛的時候,他都感覺呼吸會突然一滯,胸口還像被針刺了一下。他心裡駭然,不一會他就發現,這些人俑眼睛裡的白色部分漸漸被黑色吞噬,不一會,那黑森森的眼珠看著他的時候,除了胸口發疼和感覺頭暈目眩外,他還感覺後背在發涼。
  葉涯心裡一凜,知道這些人俑的眼裡有古怪,於是提醒古風淳道:「風淳,別看他們的眼睛,很邪門。」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手裡的力道也漸漸變得更加凶狠起來,閉上了眼睛他並不感覺到障礙,聽聲辯向的功夫他還是挺厲害的,反而,閉上了眼睛,葉涯下起辣手來就更加果決了,沾身近來的人俑都被他分筋錯骨,倒地以後,想爬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古風連連點頭,葉涯說的話他感同身受,他也感覺到了這種詭異的感覺。而且,比葉涯更劇烈。古風淳的眼睛裡那淡紅色的光芒又漸漸出現,雖然被人俑圍住,但是他更著急的是周鼎軒。
  曹雲飛走近了周鼎軒身邊,周鼎軒一臉茫然地看著曹雲飛,茫然道:「你還活著,活著……」他重複著這話的同時,輕輕地抬起了右手,準備去摸一下曹雲飛的臉。
  曹雲飛朝著他詭異的一笑,咧開嘴,他嘴裡的槽牙已經不知去了哪裡,取而代之的是一口細密的獠牙。黑色的眼睛,細密的獠牙,詭異的微笑,這看起來就像一個魔鬼,可是,周鼎軒兩眼茫然地看著他,渾然不覺,喃喃地說著一些連他自己都不懂的話。
  成就在周鼎軒觸碰到曹雲飛的臉的時候,曹雲飛突然就揚起了右手,朝著周鼎軒的小腹狠狠地砸了過去。
  「啊~~~」周鼎軒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個隱城都因這聲音顫抖了一下。曹雲飛這一拳,已經擊穿了他的身體,從他背後穿透了過去,頓時血肉橫飛。周鼎軒整個臉龐因劇痛都扭曲成了一團,一縷鮮血從他口中慢慢流了出來。他緊緊地抓住了曹雲飛的肩膀,嘴裡模糊不清地說道:「為,為什麼要這,這樣,做……」劇痛過後,他恢復了神智,可惜已經為時過晚了。曹雲飛依舊神情呆滯,慢慢地將周鼎軒從自己身邊推開。
  「伯父」「周教授」這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都叫那麼撕心裂肺。古風淳和葉涯看到這一幕,瞬時驚呆了。
第80章 鳳凰膽
  看到周鼎軒被曹雲飛傷成這個樣子,古風淳像發瘋了一樣。但是周圍的人俑並沒有因為他的瘋狂而放下攻勢,反而更加瘋狂地湊了近來。
  「吒!」古風淳竭斯底裡地發出了這一聲。情急之下,他突然記起,陳四在秘道裡吩咐過他的話,如果他被東西抓住,就大聲地喊一聲這個。用途他不知道,當他被影妖搭住肩膀的時候,他一下子就嚇得忘記了這個叮囑,現在不知為何,他又突然想起了這個聲音,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這聲音帶有一種無形的穿透力,聽得葉涯心中一凜。同時葉涯感覺到整個隱城都顫抖了一下。那些建木突然就斂回了所用的枝條,看上去就像一棵乾枯的樹幹上爬滿了籐蔓,而這些人俑,都驟然停止了行動,呆呆地定住了,就像一群塑像一般。葉涯驚異地看著古風淳,怎麼這麼一聲就那麼神奇?早知道就不用拚死拚活了。
  古風淳見人俑停止了活動,一腳踹開了好幾個人俑,朝著周鼎軒奔去。葉涯也沒閒著,順手就扭斷了幾個人俑的脖子,看到周鼎軒被重創,心裡對著人俑充滿了恨意即使這些人俑在變異之前,曾經跟他一樣在W局裡工作著的。
  古風淳顫抖了一下,就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周鼎軒。周鼎軒躺在了血泊之中,嘴唇一翕一合的,臉色慘白,眼看是活不下去了。
  「伯父,你怎麼樣了。」古風淳帶著哭腔說道。從小到大,他便是在徐夢海和周鼎軒的家中長大,對著這兩個博學多才的伯父異常敬仰,可是徐夢海失蹤,周鼎軒又重傷不起,古風淳一下子就感覺自己已經站在了崩潰的邊緣。周鼎軒眼睛直直得望著古風淳,眼裡的神采正漸漸失去光澤。古風淳撕下自己的衣服,用來堵住周鼎軒腹部和背部的傷口,可是鮮血還是不停地湧了出來,他的止血一點效果都沒有。
  「葉涯,你快過來,我伯父快不行了……」古風淳慌道,周鼎軒身上的血把他也染紅了,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和絕望。葉涯不用他催,三作兩步就飛奔到了古風淳身邊,他不忘重重地一拳砸在還定在一邊的曹雲飛的脊髓處,卡嚓一聲,曹雲飛便軟癱了下去,葉涯又隨腳一勾一壓,曹雲飛的脖子也發出了清脆的卡嚓聲。葉涯極少會對別人下這麼重的殺手,這時候他心裡的殺氣已經異常濃厚了。如果給他一把刀和足夠的時間,他說不定會把這裡的人俑全部給剁個粉碎。
  「別怕,風淳別怕,不會有事的。」葉涯蹲了下來,把手伸進周鼎軒的懷裡,摸索了一回,拿出了一個油紙包,這裡面正是周鼎軒給他敷過傷的藥物,神異無比。他肩膀上的傷口敷上藥物後馬上便止血止痛了。
  葉涯把所有的藥粉都灑在了周鼎軒的傷口處,那湧出來的血把藥粉都沖了開來,葉涯不得不用手按住了周鼎軒的傷口,心裡暗道「糟糕。」身為軍人的葉涯比任何人都清楚創傷的傷害有多深。曹雲飛這一拳的力道已經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他的拳頭穿破了周鼎軒的身體同時,還嚴重損傷了身體內部的器官,這都還算是其次,而最嚴重的是傷口的流血不止。一個人身上的血液並不多,失血達到百分之二十的時候,人就會昏迷,而達到了百分之三十以上,那生命就已經進入了垂危階段。葉涯看到地上的血跡便知道,周鼎軒的失血絕對超過一半以上了。他所說的沒事,事實上是為了安慰古風淳而說的。古風淳也很清楚這一點。只是希望葉涯能夠給他創造出什麼奇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