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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節


  「可是什麼,你真的想讓他死在你的手裡麼?」韓軍斥訴著郭大富。
  這十分中過的超級快,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感覺到時間在運行,似乎就在這一刻,他們已經靜止了行動,靜止了呼吸,漫長的一分一秒,似乎每個人都無法承受。
  「起針!」韓軍拉開胡大軍,郭大富,讓兩位姑娘幫忙用一些藥棉準備擦拭秦鍾身體上從針孔上流出的些許血跡。
  一針,兩針,三針,針針不落的從秦鐘的身體上被拔出,那藥棉一塊塊的被用掉,隨著插在秦鍾百匯大穴的那根超長銀針的拔起,一注烏黑的鮮血如湧泉一般猛地射出,夢娜用藥棉將其接住,隨之陳沐用另一塊更大的藥棉堵在秦鍾百會穴流血的針孔處,半天,血跡不流,他們終於收工。
  「下面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而在秦鐘的體內,每一寸細胞似乎都在發生覺醒,每一個細胞的覺醒似乎都歡快的不得了,一個細胞享受著覺醒的新生,兩個細胞攜手跳起舞蹈,來迎接他的壯大,三個細胞在一起商量如何更加膨脹,四個五個細胞聚積在一起呼吸著覺醒帶來的超級的能量。
  這一個秦鐘的身體卻發生了超強的變化,這一個變化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陣發愣,他們不知道這秦鍾此時此刻發生的變化為何如此的龐大,也不知道這變化為何解釋為覺醒,而覺醒這個詞兒完全來自於鬼醫手冊裡的薩滿術語。
  漸漸的,秦鐘的每一寸肌肉開始跳動,而在他的身體外圍的輪廓上,泛出一陣陣的白光,隨之他整個人的皮膚似乎漸漸的變得飽滿,變得紅潤,那青紫的嘴唇變得紅潤,呼吸變得愈發的平和,心跳恢復了正常的速度。
  「好了!」
  「他活過來了,看他的手,好像是嬰兒一般的肌膚,可那血管卻在膨脹,那裡邊流動的血液,難不成是最為新鮮造成的?」陳沐猜想著。
  胡大軍看在眼裡,下巴拉得老長,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唯物主義者,可見到韓軍如此的手段,他也不得不對這民間的古老技法高挑大拇指。
  韓軍立刻端來一碗暖暖的熱湯,放在秦鍾跟前:「你們誰幫忙把這些湯藥慢慢灌下去。」
  「我來!」郭大富搶著要伸手。
  可卻被韓軍一把攔住:「拉倒吧,你上手還不如讓我來呢,要來個動作舒緩的,細心的,慢慢的往下灌去。」
  「這個!」夢娜遲疑了。
  陳沐眉頭皺了皺:「我也還差了一些,這灌藥的要求也那麼高?」
  「必須要高,藥只有這些,多一點不行,少一點不行,晚一點不行,早一點不行,熱一點不行,涼一點也不行。」
  「這麼要命,他媽的,這是誰發明的?」郭大富那暴躁的鬍子又開始跳舞。
  可此時從韓軍門外有人說話:「這是我們的祖先發明的,遠古時期的薩滿,他們雖說冠以奇妙的稱呼,其實他們在做的都是一些最為樸實,最為誠懇的事情,看他們的祭天,照顧的病人,每一個對他們來說都是如神一般的高尚,而他們對每一個事務都十分的恭敬,天地萬物之間,哪怕是空氣,都蘊含著無數的生命,包含著我們薩滿祖先的恭敬之心。」

第四十一章 冥紙飛舞清明時
  來人是英子,這個姑娘來的可真是時候,他本來在家為秦鍾準備著晚上的飯食,可聽說秦鍾被韓軍紮成了蜂窩煤,這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他知道韓軍所使用的是薩滿中很少用的一招,這一招用的好可以,用不好絕對會死人的,鑒於對秦鐘的擔心,這才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聽了需要人幫忙餵藥,而裡邊的兩位姑娘一再說自己不行,那英子卻毫不客氣的將責任攔在自己的身上,她接過韓軍手裡的湯藥,用手一試溫度,剛剛好,這邊坐在了秦鍾身前:「兩位姐姐幫忙攙起秦鐘,我來餵他,這藥的要求太高,耽誤不得。」
  夢娜與陳沐都知道英子的身份,她可是純種的部落裡出來的後裔,這鬼醫手冊最早也就是出現在薩滿各大祭司的醫療寶典,後來是被人精編了之後,才成為了現在的鬼醫手冊。
  藥物服下,秦鍾人漸漸的舒緩了呼吸,而他的皮膚更加的鮮活,英子放下碗,默默的站在一旁,一圈五個人等著秦鍾一個人慢慢的醒來。
  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秦鍾漸漸的張開了眼睛,他的體力恢復到了極致,身體一動,處處生風,十分強力的身體。可看他的樣子,那精神上的記憶似乎並未改善。
  轉眼間,秦鍾與郭大富被胡大軍送往日本執行一項極為特殊的任務,任務過後,半年的光景,他們順利的回到了國內,而中國的農曆新年卻在日本與一些旅日華僑共同度過,就在他們要離開日本的時候,秦鍾似乎回憶起不少的往事,他居然提到了他記得有一對鋼刀。
  這個回憶卻是讓郭大富感到十分的激動:「鋼刀,鋼刀在我那裡收藏著,那可是你當初最為得手的武器了,可以說是所向披靡,幾乎無敵啊。」
  「哦,是這樣!」秦鍾似乎對郭大富的讚揚並不在乎。
  而在日本這段日子裡,他將胡大軍的任務完成相當不錯,回國之後,在機場直接被胡大軍的人接走,交了任務之後,胡大軍給了秦鍾一筆錢,隨之他又回到了自己那個一樓的房間開始休息。
  可就在這個日子,第二日就是清明,秦鍾不禁的想起自己的母親,自己父親,自己的爺爺,這都是他最近再想起來的,可他就是想不起來自己的母親在哪,自己的家在哪,更不用說自己的父親爺爺奶奶了。
  「老大,看你有心事,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郭大富問道。
  秦鍾低聲問道:「大富,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跟我去過我家麼?」
  郭大富的腦袋搖的好像是撥浪鼓一般,急忙回答道:「不過你的身世我們可以查到的,這個倒不是問題,就是不知道老大你要做什麼?」
  「我想明天是清明,我想去祭祀。」秦鍾說著,起身又道:「總覺著在你給我介紹的地方做個保安也不是個事兒,現在我的體能與能力也恢復了不少,想來可以開一個公司什麼的,反正是可以做不少的事情,還有,有時間幫忙把我的雙刀拿過來。」
  「這個沒有問題,就是怕你想不起來,呵呵。」郭大富裡可去調查秦鐘的家,很快秦鐘的家他找到了,還有他的父親與爺爺的情況摸的一清二楚,畢竟是有錢人家,有人,有實力。
  秦鍾手裡拿著那半張照片,心頭始終放不下那些個古怪的事情,這半張照片,他嘗試了多少次在日本想將它扔掉,可結果是扔掉的照片又回到了他的兜裡,而且這回回來的照片更加龐大,裡邊可以裝下的人更多,他一直在想那老太到底現在身在何處,怎麼就非要纏著他不放,這確實讓秦鍾懊惱無比。
  「老大,鋼刀來了!」郭大富捧著鋼刀,送到了秦鍾跟前,他咧開大嘴笑著,邊笑邊說道:「你看,這兩把鋼刀絕對夠你玩兒的了,再說了,這鋼刀跟隨你經歷了無數的戰鬥。」
  「明天清明節,我想去買點冥紙,祭奠一下我的先人。」秦鐘的要求不高,郭大富負責包辦車輛。
  一夜過後,秦鍾拎著大垛的冥紙直奔自己的家裡,這也是郭大富幫忙找到的,回家第一眼見到的是他自己許久未見的母親,這母子神情,母子連心的神凝是不會變的,一見面就可以發現兩人之間的那種溫暖與融合。
  郭大富陪著,秦鍾母子二人帶著祭品,急匆匆的奔赴人頭攢動的墓地,在墓地裡,秦鍾自己父親的墳墓前,他燒起了冥紙,冥紙在一陣陣風中瘋狂的飄舞,而墓地中,漫天的黑紙灰,火光連城一大片,整個墓地裡橫排幾百座墳頭,豎排上百個墳頭,整座墓地可以說是有幾萬屍骨,這萬團紙火漫天飛舞,怎麼說都是一種非常壯觀的景象。
  秦鍾心頭震撼著,這何止是壯觀,簡直叫祭祀合唱曲,這裡不用祭祀就可以給人一種十分沉重的感覺,再加以節日的集體約束,寓意的影響,這座墳場可以讓人感覺到死亡就在面前,每個人,每一個生命,每一個細泡都不會永恆,他們都要面對這生離死別的那種悲傷與超級的痛苦。
  秦鍾臉上冷笑:「母親,我們回去吧,這裡陰氣太重,恐怕呆的久了,會染上病災之類的。」
  「好吧,哎,你老爸的屍骨到現在也沒有找到,這裡只不過是他的假墳墓,等找到他的屍骨之後,說什麼也得把骨灰放到這裡。」秦鍾母親說著。
  秦鐘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父親的屍骨都沒有找到?」
  「對啊,哎,不知道當初是誰害死他的,搞到最後連屍體都找不到,想見他最後一面也只能在照片裡相見了。」秦鍾母親說著,痛哭流涕。
  秦鍾讓郭大富將自己的母親送了回去,說自己會常去看她的之後,他扭頭又準備向上會發現那老太的地方去。
  可就在他剛要走的同時,一打冥紙從一個身影旁邊飛過,這打符紙似乎長上了翅膀,瘋狂的在半空飄舞,秦鍾伸手抓下一張,凝視其上,卻書寫著幾個令秦鍾見後就渾身不舒服的字:「該死的就死……」
  這幾句話,他見過許多遍,而且在不同的地方,可他換過神來之後,才想起來剛才那人的身影,那豈不是老太的樣子,他猛地扭頭向墳場上看去的時候,那腋下散落冥紙的人影,勾勾著腰,神情慌張,速度極快的向墳場最上邊小跑而去。
  可這個身影邊跑邊回頭望著秦鐘,那人這麼一回頭,秦鍾卻發現這個人讓他感到極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