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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節

  「這個就說不准了,你可要知道,我們從風葬開始,到現在應該足有半月之餘,我想我的兩個朋友已經康復,或許他們會跟著你爺爺他們進山去了。」秦鍾如此猜測著,英子忽然間額頭靈光一閃。
  「若是半個月的話,那就應該是祭祖的時候,我們風葬沒有音訊,他們一定以為我們失敗了,就會帶著所有人進山,進入我們部落的古泉重地進行大型的儀式,用於祈禱我們太平。」
  「那個地方距離我們多遠?」
  英子稍作停頓思考了一下道:「大概是在十里地外。」
  「哦?怪不得呢,五公里的路程,就是看到這裡著火,也不能那麼快趕回來,走,帶我去,我們去找找看。」
  英子點頭,秦鍾扶著那郭大富,一路向英子所說的古泉重地奔去。
  可三個人每走道二里地的時候,忽然間發現在山區大路上急匆匆的跑來十幾個人,一個個的手裡都拿著鐵叉,長槍等一些復古的武器,裡邊最為先進的應當算得上是一桿單管的獵槍。
  在這做山區裡擁有獵槍巡山是合法的,特殊地域特殊對待,這是沒有問題的。
  秦鍾細細望去,看出來來人,跑在最前頭的是那戴著大輪圈眼睛的大牙,跟在後邊的是那喜歡瘋癲的夢娜,等這兩個人見到秦鍾之後,好像是見到了組織似的。
  「哎,老爺子,他們沒死,沒死!」大牙顯得十分激動,等他喊完之後,從他身後鑽出來一位歲數稍大一些的族人,拍手亂蹦。
  「族長,英子,英子她活了。」
  「咳咳!」聽著聲音,從人群中鑽出來一位老者,此人正是英子的爺爺,見到英子之後,先上前撫摸了一下英子的臉,確認一下是不是真人,等他確認英子是有血有肉的真人之後,那可真是老淚縱橫,一把就將英子抱在懷中,嘴裡烏魯魯的喊著一些激動的話。
  秦鍾撓了撓頭,本不想打斷他們這激動的氣氛,可此刻他卻想到了一件事:「族長,你們這是要往哪去?」
  老頭清醒了一下,扭頭向秦鍾來:「你們從部落裡來?」
  「對,部落裡著火了,不知道火從何來,我想我們還是先找個落腳地,慢慢說來吧,部落回不去了,回去也是一無所有。」
  老頭一聽這個,奢望的向自己部落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倔強的低聲言道:「那我也要回去看看,走!」
  這裡的族人當然是聽老頭兒的,一群人拖著個郭大富這個半死的肉團興致匆匆的向那部落而去,在部落裡看了一圈過後,老頭似乎並沒有太過激動的反應,只是回頭安排了個人先行離去,剩下的人便也向他們所來的方向趕回去。
  一路上並沒有任何人說話,老頭也沒有問他們如何去風葬居然去了這麼久,只是一味的趕路,等到了英子所說的古泉之地之後,展現在秦鍾眼前的卻是那跟他們在那千年大樹跟前見到的祭祀台景像一樣,為首的薩滿在台前舞蹈著,手裡的皮鼓咚咚咚的敲著,腰鈴嘩啦的抖著。
  「看來我們也只有暫時在這裡安頓了,還好這裡的泉水夠我們引用的,這回出山帶回來的食物也不少,足夠我們回去再建家園的了。」老頭沒有多餘的廢話,只是做了安排之後,單獨將秦鍾與英子帶進了一間帳篷,三人在帳篷裡足足談論了兩個小時有餘。
  期間秦鍾也幫著老頭分析了那火勢的來因,但是他的懷疑也只是處在懷疑的階段,當問到當年那抗聯的事兒之後,老頭的臉色頓然變得難堪無比。

第四十一章 鬼針術法(1)
  老頭的臉色變得難堪,秦鍾心裡明白這事兒有可能是觸動了老頭內心的痛處,可是他想知道當年那抗聯是如何與這個部落建立起關係的,如何能夠動用對於部落來說是神一般的職業的人物們,居然能夠動用天物去滅掉進犯的鬼子。
  按照老頭的說法,當日那些個抗聯的戰士們是為了解救部落裡進山狩獵的族人才與那些鬼子糾纏起來的,鬼子騎兵那是相當的強悍,由於抗聯戰士用的多半是土槍,還有很多是遠距離根本打不到人的獵槍,乃至彈弓,所以根本無力阻止鬼子的進犯,誰知後來這些鬼子將抗聯戰士逼到了冰宮山頂。
  那冰宮山是族人用來風葬的地方,山上那一個個的石窟就是用來放熊骨的地方,可是走到懸崖了,抗聯戰士也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所以族裡的薩滿,當時也包括老頭在內,就想到了動用遭天譴的法術,也就是那老蘑菇所使用的操縱動物昆蟲的技法,將方圓進百里的毒物一時間聚集到了一起,這才把兩個中隊的鬼子全部收拾掉。
  可是對於這些個鬼子,族人當時給他們的定義就是惡魔,這才耗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將那些鬼子的屍體送進了那迷宮一般的薩滿祖的石碑下邊,但不知道為什麼當薩滿祖接受到這些鬼子之後,忽然間就開始下沉,地面瞬間下陷,為此族裡也死了不少的人,幾個重要的薩滿也葬身於此。
  聽完了老頭的這段陳述之後,秦鍾長出了一口氣,他似乎對於當初發生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相當的瞭解,並將所有的事情謹記於心。
  而老頭說完這些關鍵的事情之後,便問道那郭大富的臉是如何出現的,秦鍾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他的臉就是我前邊說道的那綠苔虎的一尾巴甩出來的。」
  「呃!綠苔虎,那可是雪原老母死後的寄身啊,難道你們真的將那綠苔虎與黑麋蛟龍收拾掉了麼?」老頭一臉糾結的問道。
  秦鐘點頭。
  老者頓然感歎道:「哎,看來薩滿祖的預言是對的,當初就說過這兩個人會成為世人的刀把,沒想到能在我這代就發生了,真是不可思議啊,小伙子,看來你並非一般的普通人啊!」
  「普通人?那不是普通人又是什麼樣?」
  老頭將自己的腦袋搖的好像是撥浪鼓一般:「普通人是人,不是普通人也是人,似乎看不出來什麼區別,不過你對我的感覺就是不一般,你與我孫女好像是很般配。」
  「叮咚!」此刻在秦鐘的腦門上不自主的冒出了一陣冷汗,這說的是什麼東西,怎麼又扯到婚姻大事上了,但是面對老頭的好意,面對眼前這麼清純的一位姑娘,又在一起寸毫不離的度過了那半個月,說來生死同居,也算是有個相處的理由,但是他的心願未了,總不能草草的將這件事兒就這麼答應了。
  「呃,秦鍾尚且年輕,心頭還有很多未了之事,所以暫時看來,兒女私情的事情,還是先放放再說吧。」秦鍾沒有直截了當的拒絕,而是說了一句活話。
  等說道這裡的時候,帳篷外邊忽然間一陣吵鬧,讓秦鍾不禁的精神起來:「外邊是怎麼了?」
  「出去看看!」老頭雖說已經年近九十,依然是動作敏捷的出了帳篷。
  在古泉水跟前站著一個人,光著屁股,居然蹲在泉水旁邊毫無顧忌的解起手來,他這麼解手不要緊,反倒是引來族人的一通謾罵,甚至有人已經將那獵槍的槍口對準了蹲在泉水旁的那個人。
  秦鐘定睛看去,蹲在那裡的不是別人,正是半死半活的那郭大富,滿臉的大鬍子也不知道檢點,秦鍾罵著便衝到那郭大富的身旁,一把將郭大富拉了起來,等眾人見到郭大富的臉之後,一個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糾結到一起的五官似乎擰成了豆沙包,一會兒猛地展開嘎嘎大笑,一會兒又凝聚到一起,淚花亂飛。
  秦鍾一見到這樣,就感覺這傢伙似乎又犯病了,如果不盡快想法失治恐怕這傢伙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就會因為神經過度緊張而崩潰,從而喪命。
  想到這,秦鍾一把架起那郭大富,急匆匆的向老頭的帳篷跑去,另一隻手則猛地拽起郭大富的褲子,遮住那男人唯一不忍見光的地方。
  回頭秦鍾喊道大牙:「大牙,幫忙去泉水邊把那坨金子收好,免得影響這裡的水質。」
  大牙也站在水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水邊的金子,哭笑不得。
  等秦鍾將郭大富放進老頭兒的帳篷之後言道:「英子先出去,我準備給我得兄弟療傷。」
  老頭插言道:「小子,你會醫術?」
  秦鍾搖頭道:「不會。」
  「那你如何治得了這個病?」
  秦鍾咧嘴笑道:「他這不是病,就是中邪,不過我想只要提升他體內的陽氣的話,會將他體內那邪氣慢慢的循環出體外的。」
  「理是這麼個理,可你又有何手段?」老頭似乎不相信秦鐘的手段,說著他出了帳篷吩咐人去將當日幫忙治療那夢娜的薩滿請來。
  等那位薩滿到場之後,看了幾遍,還是一頭的霧水,聲稱自己並沒有見過如此的病例,也就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