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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


  他湊到床邊,腦袋微微一沉,還好,女子照顧的嚴實,沒有見到什麼,不過上邊堆起的一堆白肉也蠻勾人的:「哎,外邊的是什麼人?」
  「強拆的,開發商從黑社會裡找來的幾個王八蛋,整天仗勢欺人。」女人說著,拉起了秦鐘的手:「走,他們這回是來拆你們這棟老樓的,你還不出去看看?」
  「看看?看看能解決問題麼?」
  「不看連飯碗都要沒了,還猶豫個屁。」女人倒是辦事乾淨利落,他放下自己的雙胸,興沖沖的向外一瘸一拐的揍。
  秦鍾看著想笑,但是沒有好意思,他從自己的一頭裡翻出一包濕巾:「給,先擦擦血吧。」
  女人毫不客氣,一把將這包濕巾都拽了過去,扭頭下了樓。
  秦鍾鎖好了門,搖晃著也跟著下樓而去,按理說,這樣的事情都應該是方叔這個館長來管的,可是現在館裡邊就剩下他自己了,不知道方叔這個時候哪去了,平時這個時間他也應該下班了,在門口也只剩下個打更的老頭。
  女人彎腰不知道做了點什麼,又挺起胸膛,雙手掐腰,蠻潑婦的站在檔案館的門口,怒目對著前來強拆的幾十個人:「來吧,你們拆,我看你們哪個敢在我面前踏過去,我就不信,我老爸在安東市裡幾萬信眾就整不了你們幾個王八蛋。」
  女人的一席話讓門口的混混們一臉愕然。

第五章 斷指
  等著秦鍾追出了門,靠近了那女人的身旁,由於剛才的原因,女人沒有穿內衣,所以他習慣性的向女人的前胸處掃了一眼,可是他看到的是更加荒唐的形象,女人用他剛才給的濕巾塞進了前胸,就為了遮住那些春色,不過效果很好,女人的衣服也是白色的,濕巾也是白色的,所以根本就看不出什麼。
  等門口的幾個混混看到女子之後,反倒是一個個將手裡的傢伙塞進衣服裡的塞進衣服,背到身後的背在身後,一個個色瞇瞇的眼睛盯著女人看。
  「嘖嘖,我的天,這裡什麼時候出來這麼一個美女,真是想不到啊,大工地裡,會有此等春色,對我們哥幾個來說還真是暖冬啊。」為首的混混手裡拎著的片刀背在身後,晃晃悠悠的湊到女人身前,上下細細的打量一番女人:「好姿色,不如今天就跟爺爺走吧,爺爺讓你好好爽爽。」
  女人冷哼了一聲:「就憑你們?你們行麼?」
  「哈哈,沒試過你怎麼知道,要不然,咱們來個現場直播?」
  秦鍾右手差在兜裡,已經將剛才那把刀藏進了袖筒,看似並沒有瞧起這些人:「兄弟,看你的長相就是腎虧,估計給你幾個印度神油,恐怕你都堅持不到一根煙吧?」秦鍾說著,咧著嘴大笑著。
  本來是館裡的事兒,看在爺爺和爸爸的面子上,秦鍾也得拔刀相助,況且他對強拆這些人的手段瞭解不少,所以他早就做好戰鬥準備,況且他在過去的日子裡伸手也絕非一般,所以藝高人膽大,對他來說一點不假。
  「咦?你是哪冒出來的蘿蔔,不好好的在糞坑裡呆著,出來裝什麼蒜?」領頭的手裡用刀指著秦鐘。
  秦鍾看著對方手裡的刀片,臉上微微一顫,根本就沒當回事,他乾咳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種不屑的笑:「哎,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你也少在這裡找麻煩,這個檔案館,現在就我說了算,有事呢就快說,沒事就快些滾吧。」
  「切,書獃著,看你一臉酸像,就知道你是這裡管死人身份證的。」這傢伙說這話,從兜裡掏出一根煙,他身後的小弟上前幫忙點著,這傢伙嘴裡叼著煙,烏魯烏魯的說著:「你知不知道這裡被我們公司買下了,你這個房子佔到我們地方了,所以我們要勸你盡早離開,否則……」
  「啊!」一聲慘痛的叫聲,說話的混混頭面前忽然寒光一閃,一個黑影飛了出去,落在地上,一灘鮮血,混混被砍斷了手指。
  再看秦鐘的時候,他手背在身後,幾滴血滴滴答答的落地:「再說話就剁你的手,再多說,就卸了你的胳膊,說你們他媽的是黑社會,老子從來就沒怕過。」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太陽已經收起了他的面容,可能是陰天的原因,天色變得黑洞洞的,唯獨是檔案管理那昏暗的燈光,燈光在黃昏風力的作用下,忽閃忽閃的搖曳著。
  秦鍾回頭瞅了瞅那女人,沒有多說,忽然間後邊的幾個人猛地衝過來,手裡的刀片銀光閃閃,一陣風向秦鍾吹來。
  秦鍾哪顧得了那些,身形一晃,放倒兩個,順勢從倒在地上的那個傢伙後腰抽出他的片刀,掄刀就砍,兩把刀來回的劃了幾個圈。
  「你小子,敢不要命!」那混混那種慘痛的叫聲叫的悲涼,雙腿來回的在地上搓著,好像是心裡對死亡的那種恐懼,逃生的慾望早就超過了那種混道上的面子與霸氣了。
  秦鍾單刀指著混混道:「誰還來,下一個就是他。」
  剩下的混混一見此景一個個扭頭就跑,只留下那渾身是傷的混混頭頭,還有地上短暫昏厥的混混。
  果然是十指連心,混混頭頭瞬間便一身大汗,豆大的汗珠辟里啪啦的好像是雨點,一直往地上墜落。
  秦鍾衝著跑掉的混混冷哼了一聲:「還他娘的混,混什麼混,你們這樣不講義氣的,就應該拉出去斃了。」說著,他蹲下身子湊到那被砍的混混頭頭跟前,語氣溫和:「我們可都是合法公民,剛才我可什麼都沒有做,你們也沒有強拆。」秦鍾忽然間語氣驚訝:「天啊出血了,疼不疼啊?要不要創可貼?」
  這混混頭兒還算是個爺們,咬牙昂起頭看著秦鍾:「你小子有種,咱們不算完,你……」沒等他將話說完,忽然間愣住了,好像是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直勾勾地看著秦鍾身後的景象,猛然間腦袋一歪,倒在地上。
  秦鍾感到十分詫異,他猛地一回頭,將手裡的刀片高高舉起:「誰,你要是來搗亂,信不信老子也把你劈了。」
  可是他回頭之後並沒有見到什麼,只見到那女人看秦鐘的舉動都傻了,雖說秦鐘的這一番動作無非就是幾分鐘的時間,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那些個強拆的卻被他幾刀扎跑,真是不敢想像。
  秦鍾看著落荒而逃的混混,有看到倒在地上的那兩個傢伙,他搖搖頭:「這就是強拆,切,黑社會?」
  一陣涼透刺骨的風吹過,秦鍾忽然精神起來,他瞬間感覺到此風並不正常。
  女人挪著小步湊到秦鐘面前:「你……你也是黑社會?」
  「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是合法公民,他們那麼多人,我這算不算正當防衛?」秦鍾毫無壓力。
  女人用手指了指地上那兩位:「你不準備叫車來搶救他們?」
  「哎,老耿早就打電話了,估計車子一會就來了,那兩個傢伙死不了的,大不了去警局接受調查,我不怕,我想應該害怕的是他們,他們大部分都應該是有案底的。」秦鍾似乎十分的自信,又好像十分的專業。
  女人剛才的那種刁蠻潑婦的,大膽的樣子,似乎已經在秦鍾這種犀利有點瘋狂的手法壓住,再也沒有那種看似很牛的樣子。
  女人試探著問道秦鍾:「難道你真的不怕他們過後再來找你的麻煩?」
  「找我麻煩?我還沒找他們麻煩呢,本身他們購買這塊地就不是合法的,這種歷史遺跡多少錢可以賣?」秦鍾似乎在教育面前的這個女人。
  幾聲急救車的長鳴,一輛救護車晃晃悠悠的進了工地院內,開始急救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之後抬上了車子,急匆匆的奔來時的方向而去,還好這兩個人沒有死。
  秦鍾切了一聲,收好自己的古董刀,將撿來的刀片撇到了工地的肥料坑內,雙手插著兜準備向樓內而去。
  女人叫住了秦鍾:「哎,你叫什麼?你跟這棟樓裡的人都不一樣,你很特別。」
  秦鍾臉上堆起了微笑,他對這女人的感覺似乎不像是開始的那樣反感:「我叫秦鐘,如果想跟我交朋友的話,那就改日再說吧,今天我的事情還沒有忙完,等有時間我去找你,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住的很遠對吧?」
  「嗯,我在下邊的教堂裡住,有時間就去找我啊,我叫於夢娜,叫我夢娜就可以了。」
  秦鍾淡淡一笑,忽然間感覺身後似乎有人在喊叫自己的名字,這聲音似乎是他沒有聽到過的,聲音來自檔案館內,他心頭輕輕一震,奇怪,這個聲音怎麼好像是父親的聲音,又跟自己說話的聲音極其相似,難道這個人是自己家人?難道自己要證實一下這個人到底是誰?
  「誰?」秦鍾慢慢的轉過頭去,他想知道是誰會模仿自己的聲音說話,因為他的父親早就死掉了,爺爺更不用提了,現在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