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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節

  竟然選在我接連受重挫,成為孤兒的時候來臨,趁我最近心神煩亂,總想著是自已剋死的祖父、師父、父母等親人,心魔就按照我最怕的一切來製造幻境,令我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其中的凶險不為人知,簡直不亞於之前遇鯰魚姥姥想鬥法的危險程度。如果不是小九哀鳴聲音傳入了我耳中,透進了識海。現在我就是已經靈識寂滅,生機全無,成為死人一個了。只是這業障著實奇怪,別人都修為高深,入道門幾十年後才有,而我不過氣血運行十八周天就有心魔降臨,實在是難以置信。
  剛剛丹田內靈氣外洩的厲害,此刻身子虛浮,感覺渾身的氣力都被抽去了一班。丹田內才扎根不久的那朵氣血金蓮也為之消散,心中不禁失落不已。不過此刻我念頭卻通達無二,猶如水晶般不染塵埃。把小九抱在懷中,慢慢用手摩挲著它那身雪白的皮毛,心中得意不已,這可是小九不知道第幾次救我了,果然情深意重。從那之後便沒有在思索過那鯰魚姥姥的事情,只是如今古稀之年才想起這一段悲痛之事情,不勝惋惜。據聽說當年冶仙塔的地方已經建成了一座大廟宇,來往香客絡繹不絕。只是縣裡又採用不少的銅托人煉製了一座寶瓶,嚴格按照當年的鎮物綠釉淨水瓶所煉製,只是足足有一人多高,現在就擺放在那冶仙塔所在的山腳之下,隨不能鎮壓海眼之功,卻也看上去很有氣勢。
  話說,我當時盤膝尚在思索,房門咚咚作響,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進後,閃進來了兩道瘦弱的身影,細細看去,戴眼鏡那女孩正是小喬,而另一位則是昨日開會討論饑荒之時的一直抱著雞腿啃的可愛少女。
  看我盤膝坐在地上,抱著雞腿的少女拱了下手,道:「知白兄弟正在行功啊?我倆人真是冒昧了,此次來還是想看你那隻小九,毛茸茸白乎乎的太可愛了!」說完就伸開雙手要抱小九的樣子,小九卻毫不搭理,就趴在我肩膀上。
  看此模樣,小喬「噗嗤」的笑出了聲音,道:「我就說小九不會跟你的,你還不信,這下好了吧?」說完後也是同樣伸開雙臂,想要迎接小九進懷中。而小九卻趴在我身上,如同人一樣的搖了搖頭,不肯起來。我知道它是擔心我的傷勢,所以才不想起來的。只是看小喬和那能吃的少女有些好笑,倆人來此地就是爭一爭小九到底會先理誰,真是少女心性。
  我拍了拍小九的身子,示意我沒事,它才噌得一下從我肩頭跳到了小喬懷中,弄點小喬眼睛都笑稱了一條縫兒。而那名少女則一臉不高興的模樣,嘴角都撅了起來。我咳嗽了幾聲,掙扎著從地上起身。看我如此模樣,那少女往前走了兩步,一臉疑惑的道:「怎麼你臉色如此蒼白,並且感覺你體內甚是虛弱,沒有昨日那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我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不過心思卻異常驚訝,沒想到這女子這般的敏感,竟然能發現我外強中乾的樣子,看來也不如外表那般簡單,不過也是這組織裡收羅的是全國中的能人異士,沒有平常之人。
  那女子看我臉色帶著奇怪之色,笑著道:「你不必思索我有多麼厲害,我只是武功不錯,還會一些古巫術罷了。我叫周夢寶,當年婆婆給我起名字就是取自周公解夢,告誡我不要做白日夢,認清現實,明白人活當世,現實最是重要。你叫我夢寶就好,對了我今年二十二歲,你多大?」
  我聽完這話腦袋有點眩暈,眼前這女子滿打滿算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竟然已經二十二歲了。實在面嫩,想到此,刻意看了小喬一眼,只見她點了點頭,我才頹然相信她比我大的事實。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出自己的年紀。
  小喬看我如此,趕忙說道:「夢寶,知白才十九歲半的年紀,算起來比你還小呢。」
  看我咬牙切齒的模樣,倆人一同笑了起來。說笑了一陣,外面傳來聲音,讓大伙去集合,準備出發了。我們三人慢慢從我屋子裡走了出去,只是腳步有些發虛。小九則在我三人腳邊繞起來圈子,短短一會時間,已經和夢寶相當熟悉的樣子不免令人驚訝。
  走了幾步還是腳步發虛,比較身子裡多年修煉出的靈氣損失了好多,免不去受其影響,心思也有些不開心。只是走不過十幾步路之後,感覺體內似乎道門吐納之術自己運轉一般,週遭靈氣迅速進了身子,而後聚集丹田,往外四肢,不過一會的功夫氣血就自動運行超過了十八周天。腦子中有些發傻,只是一步步的向前走去,竟然到了一步一周天氣的駭人之境地,未等到那大鐵門之前,走了十八步停了下來,感覺到身子內氣血足足運行了三十六周天才停下來。
  我感覺身子越走氣力越足,到後來腳步也越發的快起來。心中大驚,從沒想過這周天運行的坎一下子越到了三十六周天,這已經是算是學有小成了。大多數苦熬了一輩子的道門中人都沒有如此高的周天運行之術。沒想到度過心魔念頭通達之下,盡然如此厲害。自己體內每個穴道都充滿了力量一般,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力量。只是忽然一蹴而就,根基不穩,而當年師父告誡我最重要的就是打好基礎。修煉到後期才會事半功倍,水到渠成。暗自下定決心親近打實基礎,不再這般的忽然增加自身的道行。
  走在我之前的夢寶忽然回過了頭,滿是驚恐神色道:「知白你怎麼每走一步就氣勢上升的厲害,現在已經氣勢這般逼人了。」我卻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走到鐵門處開啟進去,裡面依舊圍了不少的人,看我如此模樣長處了口氣。和尚突然站起了身子,快步走到我跟前,看著我的轉了兩圈,然後拽著我的手臂忽然問道:「你怎麼氣勢比昨日強了一大截子,隱隱間感覺道行高了不少。」越聽這話,越是覺得組織的底蘊深厚,人才濟濟。
  這次依舊如同上次一樣那幾個人,正開會間,諸葛先生佈置任務,打算把我們這些人分成三個組,分別在河南沿著村子查詢,務必找出饑荒和地下有物有人的關係,看看這一次是不是有妖物作祟,總感覺裡面不那麼簡單。「轟」的一聲,鐵門徐徐開啟,瞇著眼往門口一看,吃驚不已。
  門口往進走著一個人,一個女人,身材高挑,模樣貌美,穿著一身英姿颯爽的軍服走了進來,武裝帶勒的緊緊。看起身高怕是得有近一米七五,這種身高在當時那年代就跟女巨人一般,當時大部門男生剛一米七多的個頭,她這種身高找對象都得發愁了。可不想現在一米七五左右的女生算不得什麼。
  她徑直的走了過來,坐在一張空椅子上聽著諸葛先生繼續講話。我則暗自胡思亂想著,這隱秘組織我看到的女人就有四個,辛媛、小喬、夢寶和這不知名女子,雖然各有特點但都漂亮非常,不禁令人疑惑不已,感歎堂堂一個為國家平定的隱秘組織,竟然有陰盛陽衰的趨勢。
  一番佈置後,我辛媛、小喬、夢寶和那名不知名女子、頭陀分在了一組,而和尚則和寸頭、身材矮小的侏儒一組,另外的漢子和其餘的人一組。到了河南後先在一起觀察打聽三日,而後以小組為單位行動。只是我不明白為何與這麼多女子一組,不禁有些鬱悶,堂堂道門天才,竟然與女子分在一起共事。當年我的大男子主義很重,總認為女子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不該拋頭露面。更何況這般危險的事情呢。
  安排好後,我們一行人從地下出去,走出那考古調查隊的隱藏院子,剛出了門,就已經有三輛軍車等在這裡,一直給我們拉到了火車站,一行人包了一節車廂,一直等著晃悠到地方,諸葛先生臨行前道,「此行兇險,你們注意身體,三思後行。而我上層有事情商量,就先不去了。」說完轉身離去。
  火車晃悠一天多的功夫,下了車同樣的有軍車接著,一路上過了不少的關卡,看到那些人衣衫破舊,卻依舊持槍守著什麼一般,奇怪不已。路兩旁都能看到一些民眾,穿著破爛臥在一旁,看上去淒淒慘慘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心中暗自期盼能解決這次的邪事,還百姓個安寧。
第九章 赤地千里
  軍車一路前行,大路兩旁的農田里哪裡有一絲一毫的青苗,只是枯黃乾裂的大地冷冰冰的擺在那裡。世間百種行業,做苦得便是老農。面朝黃土背朝天,耕作不息也不過換得一家幾口活命罷了。大國建立不過十多年的功夫,才脫離了戰亂侵襲,一家幾口活命都靠這些田地,趕上大旱饑荒的災難,畢竟會發生大難。畢竟吃食可是老百姓過活的最大的事情,俗話講的好,事大不過餓肚皮,可見糧食的重要性。
  只是看那些在自家門口或躺或臥,衣衫襤褸的人,眼珠子都顯得發混,慢是絕望,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勢。我們一行人坐在軍車上,望著車窗外一的一幕,都沒有說話,不知怎麼開口。思緒了再三,張口對開車的那位士兵道:「來時候只是聽說河南大旱,沒想到竟是這般顆粒無收的結果,看路旁那些村民眼中的透著一股絕望,如同木頭一般,你們這地方政府,軍隊就不管管嗎?」
  辛媛在一旁悄悄的拉了我袖子一把,我知道她是覺得我有些多嘴,畢竟在人家的地界上,行事得靠著人家,冒昧的這般問話,簡直就是在斥責地方政府軍隊無所作為。
  當時我正是十九歲的年紀,年輕氣盛,加上師父一向教導我與人為善,就看不得這般慘象,雖知道這般問話徒惹災禍,卻沒無所畏懼。
  那開車的士兵看上去年紀跟我相似,從反光鏡裡瞥了我一眼後,開口道:「實在是不怨政府,今年怪事頻發,本來春日裡種下的青苗已經長出來不少,春季的時候地裡也下了幾場雨,常言道春雨貴如油,本來是個好收成的年份,可不知怎麼的,那雨下到地裡面就跟不管用一樣,地都濕潤不已,那些青苗卻被旱死了。直至赤地千里,也就是您看到的這幅景象了。要知道糧食可就是命,農民們拚命的擔水去澆地,卻不管一點兒用,土地越來越旱。不少地方的謠言四起,說是這事古時候也經歷過,是鬧了旱魃,惹了上天,吵嚷著要拿人命祭祀上天和旱魃,被當官的給關起來了。你們一路來所見到的這些村民,政府已經用往年存下的糧食救濟了,不然的話,哪裡撐得到今日?只是那糧倉裡的米也一點點減少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不夠吃了。」
  聽他講完這些話,我疑惑更加的多了,只是看辛媛那有些擔憂的臉色,強忍著沒有問出口。心中如同煮餃子般翻滾不已,旱魃?這玩意可在古籍上看到過,乃是絕世凶物。古籍有云:「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頂上,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里,一名旱母。旱魃為虐,如惔如焚。」觀看其描述就不是常人能對付的存在。當年我與師父對付那女魅轉為的半魃就差點交代那裡,同去的戰士沒有幾個倖存。師父他老人家更是折壽五年。不過師父當年講過,旱魃與我們遇到的那半魃不是同種妖物,但卻一樣的不好對付,都是用人命填才能對付的存在。想到此,我不禁憂心忡忡,就算我度過業障心魔後,行功三十六周天,但要是真遇到旱魃,實在是一點作用都起不了。估計我們整個組織的人全上也討不得好。一時間苦思對策,在車上一言未發。
  車行半小時的功夫,到了城裡,最終在一個大院前停了下來。院子門口一位身著軍服的乾瘦老頭和另一位看上去莫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相迎。車停好後,我們一行人紛紛走了下來。車上只有我、頭陀、小喬、辛媛、夢寶和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其餘小隊都一下火車便如同我們一般被軍車接去了別的地方。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和其餘幾位隊員也漸漸熟悉了起來,也知道那身材高挑的女子叫做桃子,自幼詩書傳家,學識驚人,又去西洋國家留過學,據說還取得了幾個博士的學位,只是不知道當初學的什麼。整個組織裡人多是奇怪,連名字的一個個的這般奇,讓我也有些無語。我對這女的說不上有沒有好感,只是覺得我們此行是為了探尋邪事,尋找乾旱饑荒的原因,帶上這麼一位學問人,難免是種累贅。
  我們一行人才一下車,就被那兩人迎了上來,身著軍裝的乾瘦老頭道:「不知道諸葛先生身體可好?已有近十年未見,我可很是惦念啊。」雖然看上去瘦小,聲音卻是洪亮無比。只是我們心中有些驚訝,諸葛先生為人低調,現在又我們這個隱秘部門,眼前這老者怎麼會知道他的身份呢?
  那老者看我們的模樣,趕忙解釋道:「當年打日本鬼子時候,諸葛先生和我同屬一軍的,雖然未任官職,全軍上下卻對他所說的話言聽計從,算得上當年我軍的參謀長了。只是我這麼多年打仗勇猛,卻一直不斷犯錯,職位不斷的升升降降,現在年紀已經大了,奉命在此地駐紮,算起來和諸葛先生十幾年未見了,不知道他身子骨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這次明白,眼前的老者是此地軍隊的主官,並且還是諸葛先生當年的舊識,此次任務看來要輕鬆不少,免不了會麻煩那老者。想到此處,辛媛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行了個晚輩禮節,道:「諸葛先生現在身子骨還是很硬朗,勞煩您掛念了。不知您尊姓大名?」
  「那就好,那就好。我記得他當初行軍打仗時候,身子骨就不太好,現在不用那麼奔波,身子也會養好一些的。我姓李,你們既然在諸葛先生手下任職,也就叫我一聲老李叔就行了。你們來此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任務,卻也能猜出一二,早就聽說他執掌的是什麼部門了。我年紀大了,不如年輕時候那般中用了,但既然來到此地,有什麼事情就和我言語一聲,馬上征戰這麼多年,什麼邪事沒見過?真出事了,我還容不得牛鬼邪神瞎蹦躂。你們一路辛苦,有什麼時候和我身邊這位談吧,他才是此地的父母官。我也就不打攪了,有事言語一聲便是。」說完後,那枯瘦老者拍了拍身邊的中年人肩膀,轉身離去。
  看得我們有些發愣,這人也顯得太過隨意了吧,只是他那話語說道激動處,一股金戈鐵馬的氣氛就透了出來,看來當年也是戰場裡橫趟,死人堆裡打滾的狠角色。
  那名中年人苦笑兩聲後,道:「老李頭就是這麼個脾氣,你們可別見怪,這次你們來此地就是解決邪事的,有些話這裡說也不方便,咱們進屋子裡談吧。」說完就把我們往院子裡讓。
  進了院子,只見裡面很是寬敞,一副古色古香的院落樣子,看上去頗為講究,假山池塘樣樣不缺。只是一路上經常看到有人夾著東西來來回回的走動,看我們神色異樣,那中年人開口道:「我姓周,是這地的縣長,這院落原本是當初國民黨從大戶手中搶奪而來,當初解放後,尋不到那大戶一家人的影子,這院子也就被當做政府辦公之地了,也省去建造縣委大院的銀錢。」
  一番交談後,我才知道,我們這些人來到的是河南的一個市,兵分三路去了不同的縣裡。就這個市的地界上旱地千里,饑荒鬧的厲害,還發生了不少的邪事,等待著我們這些人解決。最後周縣長把我們一行人請去了縣委食堂之內,食堂空無一人,一處飯桌上擺放著些許吃食。
  他徑直的走上飯桌前,招呼我們坐下來,道:「想必你們一路舟車之勞,還未吃飯罷。咱們邊吃邊談。」桌上擺著一盆的粥,只不過裡面米粒恨不得能數出來。他給我們幾人一人稱了一碗,從盆地下撈出了不少米粒放到我們碗中,而他的碗裡只是些米湯罷了,可他卻喝的很是起勁。桌子上擺放的一小碟鹹菜疙瘩切成的細條,嚼在他口中,嘎嘎作響。看著這一幕,我們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幾下的功夫,那些東西就進了他的肚子,吃完後擦了擦嘴,看著我們道:「現在糧食顆粒無收,實在沒有什麼東西招待你們,也就將就將就吧。快點吃飽了,咱們好好談談事情。」
  我們也端起粥碗吃的狼吞虎嚥,一路上風塵僕僕的,還真沒有吃了多少東西。此刻肚子真是有些餓了,小九從我胸口鑽了出來,跳上了桌子,聞了聞那些粥和鹹菜,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低聲叫了幾下。
  周縣長看我胸口突然鑽出一物嚇了一跳,細細看過才發現是一隻小白狐,臉色奇怪的看著我道:「這只白狐是你養的?」
  「嗯,它一隻與我相依為命,救過我的命。」我點了點頭說道,但他看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還是覺得不給他解釋了,估計我與小九之間那麼好的感情,不是他能夠理解的。
第十章 縣內如牢籠
  「你一直說你們這裡發生了邪事?到底是情況如何?而且就算你們這裡鬧乾旱饑荒,全國那麼大從別的地方運過來些糧食不就好了?為何非得全縣的老百姓跟著餓肚子?」吃完飯後,我忍不住心中那些話竹筒倒豆子般,全問了出來。
  「唉」周縣長哀歎一聲吼,道:「說出來你們都不信。縣裡面是顆粒無收,我早就往市裡省裡報了上去,可市裡和我們這裡也是一個德行,省政府得知此時後,直接派士兵從糧倉把糧食運了過來,當天我們是歡喜的不行。暗想現在國泰民安,就算大旱之年也是不打緊的。唯恐糧食被餓的急眼的人們搶奪,派了重兵把手。但第二日去糧倉檢查糧食的時候,嚇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整堆滿六座倉庫的糧食,統統不翼而飛。參與把手糧食的士兵看到這一幕,臉色唰的白了。跪下身子,磕頭如搗蒜一般。災難出了這等大事,可是要槍斃的啊!
  當時我也嚇得不輕,勉強站起了身子,當即去了其餘的五座糧倉,結果裡面糧食全都不翼而飛。把參與守夜的士兵叫到一起,立刻審訊了起來。李老頭知道此情況直接從軍營趕了過來。士兵們挨個審了一遍,那些筆錄上全是不知糧食去了哪裡,並且喊冤聲連成了一片。氣的老李頭用腳踹翻了三人,罵道難不成那些糧食長腳跑了不成?
  只是無論怎麼審訊,士兵們口供依舊,都是沒有發現糧食去了哪裡,一番查實後發現當夜守夜的士兵,的確兢兢業業的站崗,並沒有堅守自盜的事情發生。何況這些人就算再傻,也知道這是槍斃的大罪,絕不敢自己私自把糧食賣掉的。再說,那些糧食足足百十輛車才拉過來,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再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把糧食全部弄沒了?簡直就是神仙手段。覺得事情不好,直接給省政府去了電話。這種事情任誰也不會相信的,上層震怒,都認為我們這些人串通起來想發國難財。並且又派了整整一個團的士兵過來,省委的官員也過來查此事情。
  當時過來的官員把我們這些無論官民都審訊了一通,連我都被審訊了,卻依舊找不到糧食的去處。眼看那省委的官員氣的拔出來槍就要把我們這些人槍斃,李老頭站出來說了話。他直接給省委去了電話,讓派人在調些糧食,看看會不會不翼而飛。得虧了老李頭,他是紅軍長征時候的老革命,只是脾氣問題一直犯些小錯,所以官職升升降降的,不過連省委裡都有他當年的老部下。看他都那般說了,就派人又拉了不少的糧食過來。
  那天夜裡,我、老李頭和省裡的官員,帶著一些士兵,全副武裝的站在糧食倉前面,就想守著糧食看看到底去了哪裡。當時我那心情百味雜陳,既盼著糧食丟失證明我們的清白,又不忍這些給百姓的活命之物白白失去。一夜就在煎熬中度過,眼看過了二更天,糧食依舊好端端的擺放在那裡。那省委的官員臉色越加的不好看,我也就更加的煎熬,最後長出了一口氣,只要這些全縣百姓的活命糧食不失去,就算我背了個黑鍋又怎麼樣?
  剛那樣想時候不長,眾人守了一夜都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倉庫裡飄出來些許的白霧,來歷驚人,猶如從地裡突然冒出來的一般。本來有些睏意的眾人,一下就精神起來,手中槍械上膛,瞄著周圍的一切,唯恐發生什麼。白霧越發的濃郁了,轉眼就看不見周圍的人了。以前聽說過夜黑的厲害,伸手不見五指。沒想到那次卻在白霧中也是看不見五指了,一時間大伙心都猶如那弓弦一般,繃得緊緊的。老李頭不愧縱橫沙場多年,知道人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容易失手,高聲喊道:『所有人把槍的保險打開,子彈褪膛不得開槍。站在原地不要動,任何人有動作,周圍的人立即用槍托給我抽暈他!』一番喊叫後,場中所有人都一動不敢動,唯恐被周圍人用槍托給抽暈了。不過這消除了危險,不然的話,當時那種情況下,萬一有人心裡承受不住亂開槍,想必我們這些人都得被互相的亂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