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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節

  我向前走了兩步,想勸解一番。不曾想何勁夫搶先道:「既然你們回來了,還是由諸葛先生把推理出來的一切與眾人說一番的。我剛才粗略的把我的懷疑原因等等已經說完了,在場的這些戰士也都有了個瞭解。剩下的還是由諸葛先生講吧。」
  諸葛先生往前走了兩步,到那戰士身前道:「你還是站起身子與我們說話吧,看看死去的你昔日的兄弟,看看那幾名被煉成嬰煞的孩童,想必你內心也不那般好受吧?」
  那名戰士一聽這話,只是頭往膝蓋中扎到更深了。猶如沙漠中的鴕鳥一般,意圖用這種方法來躲避一切。
  「知白,你細細看看這名戰士,以前可曾見過?」諸葛先生突然說道。
  我看著尚自低頭埋膝間的戰士,腦海中快速回憶著。
第五十三章 幕後陰謀
  細細觀察一番總覺得似曾相識,用力一想才知道此人正是剛剛被何勁夫叫出來的兩名戰士之一。個子稍稍高一些,剛剛尚未回答何勁夫的問題,就被突如其來的屍煞之禍亂打斷了。
  根據那名矮個子戰士所說,此人正是密雲本土人士,而且家竟然是我們所入的那個供奉著共工廟的村子。也正是從他們村子廟中雕像下發現了密道,才一直通到了這裡。若說馬營那村子沒有一點貓膩,任誰也會信的。難道說就是因為這個,何勁夫與諸葛先生才說這小子是同謀與兇手不成?
  諸葛先生不等我問出問題,繼續說道:「其實你就算是那個村子的也不一定就是兇手,但何勁夫說當初你們夜談佛塔燈光發現隱秘的地宮與鎮物,當時你也在場。是二十名發了毒誓的戰士中一人,此刻那地宮中鎮壓鯰魚精的舍利子與綠釉淨水瓶都在這個詭異洞穴被鎮壓著,你還有何話說?」
  我眼光一直在盯著蹲下身子那名戰士,看他聽到諸葛先生這番話後,身子一抖。幅度微小,如果不注意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他叫什麼名字?」諸葛先生手指著那名戰士問道。
  何勁夫趕忙回答道:「祝龍水。」
  姓祝?我聽這話心中也有些疑惑,沒想打這小子竟然和當初走馬莊村的祝村長他們一個姓氏,村子相距亦不遠,不知道是否認識。未等我開口,諸葛先生繼續說道「其實這偷取孩子殘忍的製成嬰煞,把冶仙塔地宮之內的鎮物偷取到此處鎮封起來。都是你們所為,雖不知你們具體想要怎麼樣,但從種種蛛絲馬跡來看,你們並不想讓水庫修建起來。」這些話語字字誅心的打在了那名戰士身上,每說一句,他的身子就瑟縮的更緊一些。
  諸葛先生的一番話猶如平日起炸雷一般,震得所有人都一愣,俱是一臉不信之色。我也感到一絲絲的不可思議,連忙問道:「您憑借什麼推理而出這答案的?不知道是否有些依據。」
  「你們是從那馬營村破廟之中倒入此地的,而我們是從走馬莊村山腳下進入這裡的。也就是說兩地想通,而剛剛進入這最後的密室之前,機關謎底是『共工後裔』,如此說來馬營村和走馬莊村住著的都是共工後裔。這小子又是馬營人,當年一起發過毒誓的地宮鎮物被偷藏到此地。知白之前可說他怕地宮被人發現,把一些機關的線索都給毀掉了。也就是內鬼出在你們當初的那二十名戰士之中,而其他人都是外地人士,這戰士恰巧就是共工後裔,所以他至少是兇手的同謀幫兇,地宮鎮物在此就是被他出賣的。剛剛與嬰煞的混戰中,那怪物見人就殺,大多數人都死於非命,就是僥倖逃脫的,也深受重傷。而這小子除了隱藏了起來,身上連一絲的血跡都沒看到,可見嬰煞剛剛並沒有襲擊他,當憑著一旦這小子就嫌疑最大。」諸葛先生一番分析說的有理有據,聽得眾人不時點頭。真應了那句老話,知人知面不知心。誰又能知道一起生活了數年之久的兄弟中竟有如此之人。
  「那如此說來,那祝村長她們一行人也有了重大的嫌疑,只是不知打他們為何要如此為之?」辛媛疑惑的問道。
  諸葛先生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一臉思索之色。過了好一陣子才說自己也不甚知道具體原因,只是根據猜測必定與修建水庫有些聯繫。
  那名戰士聽完諸葛先生一番分析,忽然慢慢的抬起了頭,聲音略帶顫抖著道:「老人家,你怎麼這般污蔑我?紅口白牙,這樣可使不得。」
  諸葛先生回頭看了看小喬與尚在調息經脈的和尚道:「你倆一個熟知歷史,一人對這邪術多有瞭解,便由你倆給大伙說說,也讓這小子無話可辨!」
  辛媛往前走了幾步,看著祝龍水道:「你們漁陽當年就是共工流放之地,其族人一度消聲滅跡,在宋末年之時橫行的那個邪教,就與共工後裔有些聯繫。據說他們祖宗生而為水中之神,後代子孫也都遺傳了這個。一出生之時,便在胸膛上紋著獨角巨蟒,用得是特殊顏料製成,遇到水中之後,便如真正的大莽龍一般活靈活現,族人游到水中仗著這紋身,一般的水怪不敢近身,算做當初水神賜予子孫後代的福。而且他們是每個孩童剛出生時候便會被村子中一些歲數大些的祭祀之類的人刺出來的。」
  「這邪術我懂得倒不是很多,只是知道嬰煞乃是只知道殺戮的怪物。除非煉製之時侯便用秘法讓其記住什麼人不能侵害,不然那戰士怎麼可能不被傷害。這般的生龍活虎。」和尚閉著眼睛,邊行功治療自己,邊說著。
  聽他們這麼多的人這般的解釋,推理,我們對祝龍水也不似剛剛那般信任。不曾想他卻豎起了大拇指,道:「諸葛先生果然是諸葛先生。僅憑這些就能猜測的大致相同。我們的確是共工後裔,嬰兒被殺害煉製成嬰煞、也是我們做的。在宋朝之時,我們這些共工血脈聯繫上了潮白河中的那只鯰魚精,趁著戰亂禍害了一番。當時我們血脈已經秘書消失了大半,不曾想那鯰魚就是在水中發現本書籍,上面記載了各類型的秘術,才一點點修煉成精。那書籍正是我們共工血脈當年的部族之術,不慎丟失了。漸漸的我們開始供奉起來鯰魚精,它也著實給我們許多的好處。但好景不長,季小唐與鯰魚精大戰,最終給鎮壓在北山的海眼之內,被鐵鏈鎖住,上面鎮壓上了冶仙塔。我們這些人又消聲滅跡,安心的在這片過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修建水庫一時,相信我們也就如此平淡的一輩子過去了。」
  我聽他這麼說,疑惑萬分,始終不明白造福百姓的修建水庫一事為何如此受他們這些人厭惡,甚至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為等我發問,他就又言道:「我們祖輩世世生活在這裡,甚至一代代的終於建成了這山腹內的祭祀之所。如果水庫的水放開,我們這裡就將成為汪洋河國。我們這些心血就白費了。其實我們附近十幾個村子都是我們共工後裔。當初一部分人鬧事,想攪亂修水庫,便被鎮壓住了。而時間一天天臨近,水庫就修建成功,我們的家就將要淹沒在水中。眾人便決定報復,其實那祝村長就是我們現任的族長。」
  這番話聽的我心頭一冷,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雙眼如同鷹隼般嚴厲村長,沒想到竟然是幕後的主謀。看其平日裡對修建水庫甚為上心,不想竟然是如此之人,一心想著破壞水庫修建。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破壞?」何勁夫冷冷的問道,話語猶如冬天中拋出的冰塊般,冷得刺人心神。
  祝龍水則是不再說話,眼神轉向了雕刻著鯰魚精的石壁上去了,目露緊張神色,不知道再想著什麼。我們隨著他的眼神看了過去,只見剛剛還隱隱有些紅色的石刻,現在變成暗紅之色,似乎凹槽之中佈滿了血液,臨近處似乎還能聽到若有若無的怪異聲音,似男子低訴,似女子痛哭。情景詭異,忽然那石刻越發的兩亮,最終竟然成了一陣的紅光。感覺有怪物的嘶吼和水花的拍擊聲音,細看那石壁上雕刻的鯰魚精猶如活了一般,雙眼露著光芒,搖頭擺尾。隨後一切歸於平靜,剛剛的一切如同沒有發生一般。那活靈活現的鯰魚精也變成了冰冷的石刻,靜靜的躺在牆上。
  看到這一幕,祝龍水臉色激動起來,回頭看向我們,道:「其實當年在工地之時,用傀儡邪術殺人是族長所為,只是我們提前把那娃娃藏在了胡正枕頭裡,那枕頭上的口子也是我們特意劃出來的。可惜他被冤枉了這麼多年。」這話說完,我腦子猶如漿糊一般,停止了思考,沒想到當年胡正真的是冤枉的,我說怎當年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原來竟是如此。
  辛媛猶如被人打了一拳般,身子搖搖晃晃的,口中呢喃到:「竟然冤枉了,竟然冤枉了。」當年辛媛第一次帶隊出任務就如此情況,實在令人自責悔恨。所有人當年發生的事件都是清楚的,沒想到其中竟然還有這般的緣故。都有些呆呆愣愣的。
  趁著我們發呆,祝龍水快步向石壁方向走去,到那血池前面一躍而下,沒有絲毫的停留。慘叫隨即從血池中傳來,我趕忙跑了過去,只見祝龍水身子在血池中掙扎著,一縷縷白煙冒起,他身子上露出的肉漸漸消融,慘叫聲越老越小,直至他屍體沉入池底。
  看來他剛才是有意識的扔出胡正被冤枉這一重磅炸彈消息,趁著我們所有人發愣之時,跳血池自殺,要知道那血池內的血液對於常人來說和強酸沒有區別,消融血肉的。
第五十四章 昏迷見恩師 醒後看小九
  看著血池中的那具白骨,我心中百味雜陳。沒想到祝龍水竟會如此行事,寧可被血池活活化去血肉而死,想想在血水中掙扎,那血慢慢腐蝕著自己的血肉,心裡不寒而慄。
  其餘的人也快步走到近前,圍成了一個圈子,看著那具白骨,小喬驚呼一聲,臉上滿是不忍再看的神色。諸葛先生長歎了口氣道:「這般行事又是何苦呢?」
  何勁夫與其他戰士臉色有些複雜,畢竟一起生活,當了這麼久的兄弟。突然得知他竟是幕後幫兇,在到他慘死在眼前,心中必定夾雜著震驚、不解、憤怒、惋惜甚至是悲傷。那種軍營中歷練,戰場上打滾的感情,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眾人在那裡愣愣的看了一會,轉身慢慢的走了回去。我下意識的看了刻著那鯰魚精的石壁一眼,上面沒有了一絲的紅光,顯得黝黑普通。心中總隱隱覺得發生了什麼,卻又不得而知。一種危機感不時的浮向心頭。師父他老人家講過,修道吸收天地靈氣於體內,感悟自然,道行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心就變非常靈,猶如長了心眼一般,能預知一些關乎自己的不好之事。
  用心的感悟,甚至掐指算了一會,也沒有算到那絲不祥之兆到底是什麼。歎了口氣,回身看了看小九。小九身上被包紮的厚厚的,能看到胸腹的起伏越發的有力,看來我餵給他的靈丹以及自己的血管了作用。心中暗自祈禱師父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保佑可憐的小九。
  眾人這幾個時辰經歷數次生死只境地,內心都猶如弓箭的弦般數次被繃緊,甚至都快斷成了兩半。加上差不多人人掛綵,此刻都坐在地上慢慢休息了,甚至有輕微的打鼾聲音響起,有的人已經睡了過去。何勁夫站起身子看向眾人,道:「咱們大伙先休息兩個時辰,背包中還有乾糧和水的都拿出來,大伙分配一下,這一夜的生死掙扎,相比都體力透支了。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吃些東西回復些氣力。咱們就走出這鬼地方吧,回去後再帶人過來把這些死去的兄弟屍體帶回去安葬。咱們這次任務失敗的徹底,不禁未曾救回被偷走的嬰孩,還死去這麼多兄弟的性命!要知道來之前咱們足足有五十多人!現在呢?不足十個!我恨呀,愧對死去的兄弟,回去後就算違反軍法,我也得把祝村長給崩了!」說到後來,他已經帶上了哭音。
  話語得到了其餘戰士的響應,全都揚言回去殺了那祝村長,甚至兩名性子暴的戰士,掙扎著站起身子就要回去殺人。
  我趕忙伸手給他們攔了下來,道:「還不能走,至少得在這裡呆上一天半至兩天的功夫。」
  眾人皆一臉不解之色的看著我,不知我是何意。
  我看了看躺在衣服上尚且昏迷的小九,眼中滿是愛憐之色,說道:「小九受傷過重,剛剛餵過了靈丹,傷口上塗上了膏藥。現在不能動彈,咱們回程趕路,一路上機關重重,山洞內崎嶇難走,勢必會顛簸到小九。到時候恐怕有性命之憂。」
  辛媛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在這裡休息到小九脫離危險再走吧。」眾人聽她這麼說,都點了點頭。畢竟小九模樣討喜,剛剛保護路哥與辛媛才受此重傷,大伙都有目共睹的。對這小白狐狸的安危也都牽腸掛肚的。
  我看大夥同意之後,深深的衝他們鞠了一躬,小九對我來說就如我的性命一般。他們能這般對小九,心中感動不已。
  眾人顧不得地上冰涼,躺在地上休息起來。我則盤膝坐在地上,試著修復自己受傷的經脈,畢竟剛剛行功過甚,經脈受損之後又強撐著戰鬥一番,現在已經從剛剛那種如同萬千針扎的感覺轉到了上萬隻螞蟻爬過肌膚,麻癢不堪。甚至比那種針扎的刺痛感更加難受。身上衣服已經被汗水打了個濕透,身體四周的地上都滴答出一大片的汗水痕跡。
  正苦苦行功抵禦身子那股難受的感覺,忽然感覺有人走到四週三尺之內,尚在疑惑到底是誰。一隻手掌輕輕的扶在了我的肩膀上。抬頭睜眼一看,竟然是諸葛先生。
  心中有些不解,不知道他來到我身邊是何意,莫非又是招攬我不成?心中暗暗措辭一會怎麼拒絕他,這老頭智慧如同三國時候那諸葛亮一般,都是多智近妖的人物。一會可別不小心如了他的套。
  諸葛先生一隻手扶著的肩膀,另一隻手輕輕的捋著鬚子,笑吟吟的道:「知白小兄弟,剛剛我在和尚的保護下,觀遍全場,大部分時間盯在你身上,發了一事苦思冥想而不得其解,心中實在難耐,才不得把打擾你休息,你給我說說吧。」
  「但說無妨。」我說道。
  「我看你與那嬰煞相鬥之時,把自己血液抹在了你那把劍上,然後就似乎威力大增一般,打得嬰煞敗退連連。連小九和路哥受重傷後,你也曾把自己的血液弄出一些滴在倆人口中,而且遠處看來,你那血液似乎不是常人那種鮮紅之色,而是有些偏紫。難道你的血液竟然有當靈藥、驅邪之用不成?」說道後來,諸葛先生看向我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炙熱之色,令我心驚膽戰。
  猶如三九寒冬臘月,被人一桶涼水當頭澆下,身心冷到了極點。沒想到諸葛先生剛剛竟然一隻盯著我,連我隱秘的用靈血的事情都看的一清二楚。果然如師父當年囑咐我那般,萬萬不能在人前顯露出血液的秘密。而且這諸葛先生竟然推理出了,我血液的能驅邪和當靈藥。心中焦急不已,面上卻強自裝出了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看著諸葛先生問道「您說的是何意?」
  諸葛先生眼珠子不錯的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到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