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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節

第四十四章 血池嬰屍
  那此刻這綠釉淨水瓶與舍利子在這裡就顯得萬分詭異,是何人偷著把兩件鎮物運到了此地?當初知道地宮鎮物的二十多號戰士,我都清清楚楚講明白了鎮物的重要性,並且發了毒誓的。難道當初那批人中出了內鬼?亦或者是另有人懂得那隱秘機關?想到此處,我轉頭往何勁夫看去。
  何勁夫愣愣的盯著那兩件鎮物,一臉震驚之色。看其模樣,倒不像作假裝出來的。苦思一圈,也沒有想到是何原因。或許當初那詭異白影引我們找到機關,開啟地宮之時,附近尚有同夥潛伏吧,不得而知。
  大廳四周擺放著一圈蝦頭、魚頭人身的雕像,如同常人大小,只是看上去和在地道中遇到的略微有些差別,卻也感覺不出具體差在哪裡。粗略的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孩子的蹤跡,詭異的白影也並未在此出現。難不成這石室後面還有機關?我暗自想到。
  我們一行人強忍著摔下來的疼痛,往那共工神像前走去,那神像上面卻落滿了灰塵。甚至肩窩的部位還結上了一層厚厚的蜘蛛網,看上去久未有人來此修繕打掃的樣子。
  「既然他們是共工後裔,為何這石像看著卻髒兮兮的。但大廳其餘地方卻沒有灰塵的痕跡?」辛媛疑惑的問道。
  「尚未可知」諸葛先生回道。
  那共工神像後方偏右的石壁上,雕刻著那只看想去兇惡非常的鯰魚,身軀極端的龐大,興風作浪,擇人而食。看上去不寒而慄。只是越靠近石壁,便感覺空氣中的血腥味道和臭氣越來越重,熏得我們一行人不得不掩面。我趕忙從百寶包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了十來粒紅彤彤的丹藥,那小藥丸還透著股燃燒著的香的味道,正是師父活著時候煉製的奇丹之一。我把這丹藥分到了辛媛手中,道:「此丹為赤砂香丹,去一些陰氣怪味濃郁的墓地、山洞中常用上,你把它掰碎,每個人分一點含在舌尖下,保準不會被臭氣所迷惑。」
  辛媛把手中丹藥藥掰碎發到了眾人手中,大伙全好奇的放到的舌尖下,這種丹藥有奇效,入嘴後便散發冰涼的感覺,一股幽幽的清香在舌尖綻放,使人精神大震,不受臭氣襲擾。
  嘴中含著丹藥,眾人終於不用掩面,一個個面帶驚奇之色的看著我,似乎有著問詢之意。諸葛先生愣了一下,突然拍了我肩膀一下,開口道:「知白你這丹藥是咱們道家的奇丹之一,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啊。我們考古隊常年深入墓穴調查,而墓穴中多陰氣屍臭熏陶,甚至吸入會中毒。你可不可以提供給我們一些,也好讓考古工作更加順暢?」說到最後,他一臉期待的望著我。
  我知道這諸葛先生的確是讓這丹藥的奇效以及未來的作用給打敗了,不然憑他那種謹慎再三的性子,絕不會主動張口向我冒昧的索要。但我卻搖了搖頭。
  看我搖頭,他臉色一變,面帶緊張。辛媛也急忙問道:「知白你為何不同意?」諸葛先生眼珠轉了一下,突然道:「我們並不是要你這丹藥的配方,而且可以付報酬的。你要相信我們單位的實力啊。」說完暗自給我使了個眼色,以為我是想對他們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
  我臉色肌肉抽搐了一下,哭笑一聲道:「你們把我張知白看成什麼人了?不是不給這丹藥,而是這丹藥煉製異常困難,得特徵藥材在觀眾那丹爐內煉上三天三夜,草藥加入的順序,火候的掌握馬虎不得。這些丹藥還是我師父他老人家生前煉製的。憑我的道行實在煉製不出!」
  聽我說完這話,諸葛先生長歎了一聲,其餘人也是面露出可惜之色。
  仗著吃過靈丹不懼怕臭氣血腥味後,我們幾人往前湊了幾下,想看看那鯰魚雕刻壁畫下的大深坑到底是什麼東西。
  「啊!」
  「我的媽呀!」
  只看了一眼,現場就數聲尖叫傳來,不光有辛媛和小喬兩位女士的,連一些戰士也臉色慘白的叫了出來。小九從小喬懷中「噌」得一下跳入我懷中,直往衣服裡面扎去,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而我也感覺自己後脊樑骨一股涼氣冒了出來,順著脊柱直達天靈蓋,差點被嚇丟了魂。
  那長六米寬兩米的大坑赫然是一個巨大的血池,裡面全是鮮紅的血液,往外散著血腥作嘔的氣味。而血池上竟然還沉沉浮浮這十來具嬰兒的屍體,一具具小小的屍體在血水中沉浮著。身上的肌膚被泡得腫脹不堪,慘白無比。光溜溜的身上似乎還有一道道血口子,裡面的本事粉褐色的嫩肉變得發黑,鮮血順著這些口子往外冒了出來,甚至有些地方露出了白骨和鑽在肌膚內的圓滾滾的蛆蟲。
  整個場面看上去異常的血腥、恐怖、殘忍。一個個不足一歲的嬰兒,竟然被殘殺,並且拋屍於血池內。能下此手的人,簡直就是畜生!就算一般鬼魅之物也辦不出如此之事。
  看此一幕我甚至想起了當場那一個個被魅魃吸食精氣而變成人皮骷髏的年輕人。這些嬰兒死屍的衝擊力比那次更甚!白白胖胖的手臂上滿是血口,漆黑的蛆蟲在裡面吸食著。而且這些孩子一個個都圓睜著雙眼,似乎在看著什麼一般。只是平日靈動的漆黑大眼珠早已無神。
  小喬被嚇得接連往後退了五六步,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捂著胸口大口喘息著,似乎被嚇得有些上不來氣。戰士們也是一臉不忍的把臉掉到了別處。被喚作頭陀的光頭壯漢更是怒吼道:「這他媽誰幹的?給老子出來,我一拳捶死你!」
  聲音在空曠的大廳內迴盪著,卻無一人應。我強忍著不適與怒火看著嬰兒的屍體,內心滿是自責。沒想到我們一路狂追,並且還喪了幾名戰士的性命,還是沒能救下他們!這回去怎麼對得起孩子以淚洗面的父母。怎麼對得起當初對方營長剛硬的保證以及犧牲戰士的性命?
  這些孩子不過輪迴入人世不到一年,只是牙牙學語的年紀。甚至連路都不會走,又怎麼下得去手?我決心給這些嬰兒做場法事,開啟靈眼往血池中一望,不禁目呲欲裂!翻滾中的血水中孩子的魂魄被困在其中,似乎被下了禁制一般,不得鑽出來。而且似乎這血水能隔絕鬼氣和陰氣,距離這般的勁,卻沒有感到一絲的鬼氣陰氣怨氣。那些嬰孩魂魄滿臉痛苦之色的在血水中掙扎著,眼睛瞪到了極限,似乎快要掉出眼眶。張著嘴做著無聲的怒吼,攪的血水一陣翻騰。
  和尚單手合十閉眼,道:「用心傾聽,我感覺這血水中有不甘的魂魄在飽受著煎熬,在怒吼著!」
  「這些混蛋,真該千刀萬剮啊!」我突然虎吼了一聲,模樣瘋癲,嚇了身邊的戰士一跳。
  諸葛先生一臉不忍與凝重之色,看向我道:「知白你可曾發現了什麼不成?」
  我用力的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嬰、孩、的、魂、魄、被、困、在、血、水、中、不、得、出!」用力之大,似乎想咬碎自己一嘴的後槽牙。
  話音一落,算了炸開了窩,大伙都說著什麼,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想說什麼,似乎只想宣洩心中那股恐懼、憤恨的心情。
  寸頭黑衣男子也是面色難看,疑問了一句,「我怎麼看不到魂魄被困?」
  我狠狠的指了指自己的雙眼道:「我生有靈眼,能看世界鬼魅妖邪!這些孩子的魂魄就困在血水之中不得出來。」正盯著血水內,忽然那嬰孩魂魄似乎發現我能看到他們一般,目光清澈的望向我,一臉乞求之色,似乎想讓我放出他們。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心口一疼,差點立不穩身子。
  未等自己有所表示,那些嬰兒面孔忽然一變,面目猙獰的衝我嘶吼著,猶如受傷的野獸一般不可理喻。一眼就能看出這些嬰兒魂魄可能被培育成了厲鬼、惡鬼!如果這般發展下去,怨氣聚集之下指不定變成何等厲害的怪物。
  我從腰間掏出一摞爆陽符,眼睛盯著那些魂魄,卻遲遲沒有下手。師父當年給我講過,對待失去理智的鬼魅,決不能手軟,不然免不了受其害。手中陽符就那樣用力的攥著,足足站了半響,卻不捨得下手。看著這些淒慘無比的嬰兒魂魄,絕不忍心把他們打得魂飛湮滅。
  足足在血池前站了一會,卻不知所措。暗想,就算這些魂魄作亂,也不忍心打出魂飛魄散。一定要捉住兇手,給他碎屍萬段。
  辛媛突然開口道:「既然事已至此,咱們把這些孩子弄出來好好安葬了吧。決不能讓他們在這血池中繼續受罪了!」
  這話遭到了所以人的響應,只有我與和尚以及諸葛先生擺手止住了眾人。小九從懷裡鑽出來,眼淚汪汪的看著我,似乎它看到這一幕也傷心不已。
第四十五章 嬰煞
  「現在這些孩子被邪術所害,不可輕舉妄動。看樣子與南洋那邊的養小鬼,鬼煞有些類似。只是未曾養成,最穩妥的辦法還是把這些血水和屍體銷毀,省得變成敵人手中的陰物工具,用來害人。」和尚沉聲道。
  話音一落,在場的眾人紛紛不同意,直言這些嬰孩如此之慘,怎麼忍心銷毀屍體?還是應該帶去好生埋葬了。
  「南洋邪術?這南洋是哪?我看這嬰孩魂魄困在血水之中,受盡折磨而不得出。沒想到竟是邪術培養鬼煞的手段嗎?」我急忙問道。
  和尚點了點頭,道:「南洋地處東南亞,這養小鬼造嬰煞是流傳於東南亞地區的一種巫術。相傳是四川、雲南一帶苗疆的蠱術流傳到東南亞地區後,結合當地的巫術所演變而成。它能救人於生死,亦可害人於無形南洋巫術——降頭術。也有稱泰國的『降頭術』和湘西的『蠱術』被稱為東南亞兩大邪術。我也是當年一次偶然事件中與之有了些接觸。但具體隱秘之事,也不得知道。至於知白兄弟,你們師門常年盤踞在中原地區,哪裡能接觸到那些邪魅之術?」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一緊,顧忌非常大。那邪術竟然能和苗疆盅術並稱,想必一定可怕非常。當初大巫師施展的盅術至今令我頭皮發涼,如果現在應對,絕無幸理。
  諸葛先生跟著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道:「此事先暫且不提,咱們先搞明白為何共工後裔供奉這鯰魚精?總感覺這裡面有著驚天大秘。知白,你把修建水庫後發生的一切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講一遍。我看看能不能抽出一點蛛絲馬跡。」
  沉吟片刻後,我把從知道修水庫消息後第一次進入工地,被傀儡邪術所害的工人、之後冶仙塔的夜半燈光、鯰魚精傳說、地宮鎮物已經孩童丟失等一系列的事情全說了一邊。最後指了指大廳角落被封條鎮封的綠釉淨水瓶和舍利子,道這兩件鎮物不知為何竟然跑入此地!
  他聽我講完之後,眉毛擠在了一起,右手用力捋著鬍子,一副賣力苦思的模樣,在場眾人都寧神靜氣,生怕打擾到他老人家。
  時間分分鐘鐘的流逝著,片刻之後,諸葛先生眉毛略微舒展起來,面帶疑惑之色道:「聽你所說,為何你們所在之地,常有邪事發生。況且你剛才說也覺得傀儡邪術那事有些蹊蹺,會不會兇手另有其人?我現在非常懷疑一夥人,之色不敢確定。等問詢一番,再做決定。」說完後不等我反應,逕直走向了何勁夫,問道:「當年與知白髮現地宮鎮物時,你領導的那二十餘名戰士?」
  何勁夫突然被這麼一問,有些發愣的答道:「沒錯,當年就是我帶的隊。」剛說完忽然感覺到什麼一般,怒視向諸葛先生道:「你竟然懷疑我?」
  「不是懷疑你,而是有些事情需要問問你。當初那些戰士都是哪裡的人?有沒有密雲本地人士?現在你身後可曾有那些戰士?」諸葛先生面帶微笑的解釋道。
  何勁夫往後一望,喊了兩個名字。
  兩名戰士趕忙跑了出來,敬了個禮後,問道:「長官所找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