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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節

  李嬸趕忙跑過去按出他的身子,不料被他回身咬了一口,鮮血直流。師父趕忙走上前去在嘴裡塞了一顆丹藥,而後率先出了屋子。
  眾人緊跟到院子,七嘴八舌的問師父何事。師父捋了捋鬚子道:「無話乎他,撞邪上身而已。看著你家先生昨天夜裡遇到不該看見的東西了。」師父對李嬸說道。
  「撲通」一下,李嬸跪倒在師父面前,道:「我一鄉村婦人,不懂禮法。但我家男人現在情況耽誤不得,家裡就靠他一個頂樑柱啊。求道長出手救救他。」
  師父往後退了一步,扶起來李嬸道:「不過小事而已,無需我出手。知白便能料理。說完向我指去。」我心中一驚,這次回來師父老人家大力捧著我,難道這件法事也由我做不成?疑惑的望著他老人家。
  師父點了點頭,道:「知白莫慌張,在山上三年間,符咒也好,驅鬼也罷,為師都教你了。只是一直不放心你出手。墓穴之行後才明白,孩子猶如籠中之鳥,該放手時必須放手,翅膀才能硬起來!」
  一聽師父這麼說,我明白他的心意已定。走到近前掏出一根手指粗細的小木棍放入李叔口中,生怕他現在神志不清,一時激動的咬了舌頭。然後跟李嬸要了三根筷子,一碗清水。
  在李叔對面,我把三根筷子放到了清水裡大聲道:「天地之內,萬物有過客。現在如果那位附在李叔的身上,就讓這三根筷子站住!」說完直直的把筷子立在清水中,撒手之後,筷子依然直直立著,猶如有人正在扶著一般。此情景嚇了眾人一跳,嘖嘖稱奇。
  既然是有魂魄附身其上我也就明白了,打蛇隨棍道:「不知您位是哪裡的遊魂野鬼?碰巧過路就把筷子立起來,如果是村裡的先輩,筷子就倒下。」說完試著立一下筷子,只見筷子在清水中沒有任何依靠,一下子倒在了桌子上。圍觀的人看著我一問一答都有些後背發涼,沒想到大白日,竟然能有鬼魂附在人身上。
  「不知是衝撞到您了,還是您缺錢花了?不如我讓李叔給您送點錢過去,你看好不好?如果可以您就起身而走吧!」說完之後,拿筷子一試,卻依然直直的立住。李叔轉而哈欠連天,連著喘了幾口氣,突然開口道:「小娃娃別轟我了,我不想走啊。這戶人家昨夜撞到了我們老哥幾個,正在他身上呆著的高興,享受的人世間的快樂,實在是不想走啊!」話語蒼老嘶啞。
  一聽這話,我心裡嘎登一下,壞了,壞了!看來這是一陳年老鬼,戀上了人間,一心想在李叔身上停留了。看著情況,我趕忙交談道:「這樣不行,人鬼殊途。你附身時間長對主人身體有害,魂魄受您的壓制,最終沒有好結果啊。」
  話語剛落,李叔口中傳來一陣怪笑,道:「不走了,不走了。你能奈我何?」話中透著囂張,依舊是一副老年人的音調。
  父親看著情況呆傻當場,愣愣的看著不知怎麼辦好。李嬸直接撲到了李叔身上,大聲哭泣著,生怕李叔因此離開自己。師父趕忙上前拉開了李嬸,道:「沒事,沒事。看知白施法吧,不礙事的。」
  我一看好說著不成,只能動用武力了。掏出一把符咒,混著自己的鮮血貼在了李叔頭上。正是三年前我對付東子身上惡鬼時用過的驅鬼定神符咒。現在用起來和當年不可同日而語,混著我氣血精氣的符咒貼在李叔頭上、四肢之後,一聲慘叫從他口中傳來。聲音淒慘。
  蒼老的聲音叫的淒慘,最後漸漸消失。只見李叔眼色怨毒的看著我,眼神一動不動。這驅鬼定身符對陰氣鬼物猶如滾油澆在雪人之上一般,端得厲害。三年前我本領低微,尚未能發揮出符咒的威力,但是在山上日夜打坐修煉了整整三年,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李叔突然脖子一歪,倒在了床上,我們全都趕到了近前。眼珠兒不錯的盯著他。過了一會,他忽然咳嗽兩聲,眼皮動了動,睜開了雙眼。
  看著我們全近前盯著他,嚇了一跳,道:「怎麼了?怎麼了?我怎麼感覺渾身冰涼,頭也昏昏沉沉的?」
  李嬸撲到他身上大哭起來,道:「當家的,你可好過來了。可是嚇死我了。你可是咱們家的頂樑柱,萬萬不能倒下啊。」哭完,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對我是大肆誇獎!
  越聽李叔臉色越是蒼白,到後來一絲血色都沒有了。看著我們道:「啊呀,我了想起來了。我昨晚中邪了!」
  我趕忙上前問道:「您快講講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鬼竟然留戀著人家,上身還不走如果不除掉,不知道會有多少受害者!」
  剛說完,李叔就回憶起來,低聲道:「昨天夜裡我起夜,看天色不錯就出來院子,溜躂了一陣。就看離我家不遠那長院裡有人聲和燈光似得,半夜模模糊糊又看不真切。我就在外面爬上了牆頭,往裡面一望,足足下了一跳。月光照射下,長院內牆根下,一排的黑衣服老頭,看不見腦袋,在那裡抽著袋煙。絕不可能是我看花眼,袋煙的火亮混著月光看去,就是沒有腦袋的人,衣物看上去就是老頭。還不時的用腳磕著煙袋。那情景這輩子想起都是後背汗毛豎起,我當年嚇了一跳,心膽俱寒,摔下了牆頭。顧不上疼痛就跑回了屋子,只感覺自己渾身冰涼,沒想著什麼,就暈了過去。」
  李叔剛說完,父親在那邊就說話了,道:「可是離你家不遠,那個廢棄已久的長院子?」
  李叔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那個!」
  「你也糊塗啊,怎麼無緣無故的往那個院子附近去?咱們小時候就知道那夜裡鬧鬼了!」父親一拍大腿說道。
  「我當時也是鬼迷了心竅,不知何故就去了那裡。」李叔悔恨道。
  我聽他們這樣說,好奇了起來,道:「那院子有什麼講究嗎?」
  「你不知道,我小時候那裡夜裡就陰森森的,聽說半夜還在那裡嚇傻了兩名青年。後來就沒人敢去了。聽你祖父以前講過,五個老頭,夜裡在那裡聊天喝酒,不知怎麼抽煙,點燃的屋子。活活被燒死在裡面。後來房子翻修過一次,卻一直出邪事,主人也就廢棄了!」
  「看來是機緣巧合形成了一夥遊魂野鬼!不過這麼害人不淺,絕不能存留於世上。」師父老人家說道。
  我點了點頭,道:「現在時辰尚早,一會夜裡,就由我前去降服這伙厲鬼吧!」
  晚飯時候,東子家過來請了。一番推辭之後,還是在他家吃的。席間他家不停的向師父和我敬酒,感謝我們把東子救回原樣的大恩。東子有些靦腆,和我聊了幾句,在他爹說著,敬了我一杯酒。經過東子一事,我在村裡完全出了名氣,三年前我是被村子裡的議論逼走的,不得不外出遊歷。
  現在回來卻是大伙恭維的聲音,不得不感歎世事無常。我不禁想起了祖父。如果這一幕他老人家能看到那該多好啊。
  吃完晚飯,我們幾人便往李叔家走去,尚未到他家門口,就看見他家圍了一大圈的人。原來聽說我晚上要施法驅鬼,全都來湊熱鬧了。大夥一言一語的誇獎著我。父親簡直笑不攏嘴。
  無奈的看了看這群人,鄉里鄉親總不好哄走,推開門進了他家院子。一進門李嬸客客氣氣的給我迎進了屋裡。李叔在床上半躺著,看到我們進來一陣緊張道:「半夜了,知白你們沒問題吧?可要小心一點啊!」被陰物上身過的人,不管之前身體多壯實,都會因為陰氣入體和驚嚇做病幾天。
  看著李叔的一臉緊張,我咧嘴一笑,道:「沒事的,叔,您就放心吧。」說完轉身往院子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爹,你到時候在院子外等我就行了,我和師父進去手到擒來的事情。」
  剛說完,爹在我後腦勺拍了一巴掌道:「你小子嫌棄我沒本事?不做虧心事,你爹我不怕鬼敲門,陪你進去量那群鬼怪也不敢奈我何?」
  我沒再勸解父親,我知道他是擔心我,所以才非要和我一起去的。轉頭看師父一眼使了個顏色,示意師父一會照看一下父親。師父老人家對我眨了眨眼睛,讓我放心。
  走出他家院子,門口的那群村民就把我們給圍住著。一步步的跟在我們身後,非要看著熱鬧。弄得我心情煩躁不已,卻又沒法子說什麼!
  往前走了一陣就到了一個廢棄的大院子,這院子足足有一般家裡兩個半大小,卻是廢棄的。記得小時候就被家長禁止來著裡玩耍。
第七十四章 無頭抽煙的老頭們
  剛到院子門口,就感到寒氣侵入肌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小時候總以為這院子地勢較偏,加上長時間沒人居住,無人氣導致的。這次修道之後,才發現這長院周圍三尺的地界散發著陰氣,而且陰氣特別旺盛。
  我不禁心裡有些打鼓,這裡陰氣如此旺盛實在不是好現象。
  生怕裡面催生出陰氣滔天的厲鬼。回身看了看追著我過來看熱鬧的村民,心裡有些擔憂。往後一揮手道:「鄉親們後退遠一些,裡面的鬼怪並不好對付,別被陰氣衝撞了身子。」剛說完人群忽得一下往後退了好幾步,還是不死心的探著腦袋往前望著。
  院門的木頭上兩個獅首銅環,做工精良,歷經這些年的風雨竟然沒長出銅銹來。木門和牆的連接柱粘著厚厚的蜘蛛網。我用樹棍一陣打,把門清理乾淨後,推開木門往院子裡邁去。
  父親在我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我,生怕我出事一般。回身看到師父在父親身邊保護著,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一會就不用顧忌鬥法時照顧不到父親了。人群在身後遙首向門內望去。
  院子裡黑漆漆的,本來是一水的石磚漫的地面,長久沒人進來,石磚的縫隙處已經長處高高的雜草。蛐蛐和蟋蟀在隱藏在草地裡叫個不停,憑得讓人心緒不寧。第一次將要單獨和鬼怪魂魄一類的鬥法,說不緊張那都是騙人的。只有真正的站在那裡,才能體會到內心猶如打鼓般砰砰蹦個不停。
  今晚的月亮猶如銀盤掛在天上,本以為會如水般的光芒灑落在院子裡。不曾想院裡依舊是黑漆漆的,猶如天空上有團黑雲遮擋住了星光月芒一般。師父早早的把周天星宿劍交到了我的手中,身背百寶包,腰間一捆符咒,右手握著周天星宿劍,左手鎮魂鈴。這鎮魂鈴是師父剛才從自己懷裡掏出來的。告訴我這時百餘年前從別的道家流派中得到的奇寶。對一般的鬼怪有壓魄鎮魂的作用。外邊看上去不過雞蛋大小,黝黑的顏色,裡面的鈴鐺心是金燦燦的。細小的鈴身上面刻著道家三百字鎮魂真言咒,一個個字體猶如螞蟻般大小,真不知是如何刻上去的。師父講這鎮魂鈴,一旦想起,剛死去的魂魄便會猶如被萬噸巨石壓住一般,一動不能動彈,任人宰割。
  先不論我捉鬼的技藝如何,這一身的裝備行頭齊全,無形中也給我增長了不少的信心。一步步踩著及腰高的雜草向前走去,心裡總感覺有東西在暗處窺視我一般。身上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手心也是汗盈盈的。
  不知道師父平日裡鬥法時會不會也是這般感覺,我胡思亂想著。
  突然感覺左腳處有風聲起,一條黑影從草叢中撲過來。趕忙腳尖點地,氣血運到足底的穴位處,右手的周天星宿劍向拿到黑影揮去。只感覺劍身有一點阻礙,隨即鮮血灑在了地上。
  一跳竹青色的蛇大約兩米多長,被我一劍斷為了兩截,在地上徒勞著扭動著身體。我拍了拍胸脯,原來是虛驚一場。低頭看了看,沒有看出蛇的品種,並不是竹葉青,但那三角的頭顱證明了它毒性不低。如果是沒有練過,身手不敏捷的普通人難免遭了毒手!
  出了這一檔子事,內心更加焦急,用周天星宿劍當探路的棍子,在草叢裡揮舞著,一點點走完這幾十米的路。這院子正房是六間,木質的百格窗子上面糊的白紙已經被風吹爛了,屋門用一個大鐵鎖鎖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