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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

  「二哥,死馬當活馬醫吧,既然他們聽說事後還敢過來相比是有真本領的。再說,你想想你弟妹死得多慘呀!」劉三爺面紅耳赤的和他爭論著。聞聽這句話後,那老頭不再拒絕,道:「那叫過來給說說咱們村子怎麼回事吧,能不能救了大伙,只能靠天意了。」
  劉三爺快步走到我們跟前小聲道:「剛才那人是我家裡二哥,是新中國成立後認派的村長,在村裡有威信,待會一定要說服了他才行。」我和師父才恍然大悟,我說那老頭和他長得那麼像呢。難怪家裡如此破爛,人看著不起眼卻也有威信,原來這劉三爺是沾了他二哥的光。
  走到近前師父整了整衣服道:「我們聞聽此地有怪事發生,料想就是鬧了鬼怪。特此前來相助,修道之人驅鬼降妖份內之責。既然你們束手無冊不如讓我師徒二人試一把!」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夾槍帶棒,直接給那劉二爺說愣住了。我不禁看了看師父一眼,這麼邋遢不著調的老頭竟然有這麼好的口才。劉三爺看了眼師父道:「我給你們講講村子最近發生了什麼,救救我們村子這百十號人吧!」
  「劉二爺,您把村子的情況給我們講講,捉摸一下是遇到什麼邪事了。」師父沉穩的說道。
  「我們這個村子叫史家莊子,村內姓史的其實就一戶人家,因為祖上為過官,一直是附近的大戶,村子也就叫著史家莊子。這兩年實行土改,也就把土地分到了農戶手中,這下子大伙都有股熱火朝天的幹勁,不用再從地主家租田了。但是分地到戶後不久,村裡就鬧出了怪事。開始時村子裡孫老二在自家田里種地,晌午累得要找樹下瞇一覺,一轉身就發現地裡的鋤頭、鐵掀不見了。當時並未有一個人來過,東西卻實打實的找不到了。他嚇得趕忙跑回了村子,村民卻當他是開玩笑並未在意。隨後幾天裡村民陸續發生丟失農具的情況,大伙開始懷疑有小偷,就派人守株待兔,但蹲伏好久也不見有人來偷,轉身的工夫東西就找不見了。一時人心惶惶,以為得罪了附近的大仙。」劉三爺說道。「村子裡趕忙找人尋個道士供奉上牛羊肉,點上香台,期望大仙們不在和村民過不去。法事也做了兩場,卻一點用都不管。不光農具,連牛羊都開始丟失。要知道一家子的財富全都在那頭牛上,沒了牛耕地便無法耕作。看著幾次都沒辦法,村頭李二娘,給家裡的老黃牛喂草料呢,老牛哞哞的叫個不停,轉個身不見了老黃牛的影子,直接給她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一頭老黃牛轉眼便能不見,那一定是邪物作祟。」師父篤定的說道。「誰說不是呢,村子受不了丟牛羊後,請了幾個神漢來做法。來之前一個個信誓旦旦的神漢,不但妖沒捉到,全都連滾帶爬的跑了回去。村子開始人心惶惶的,總不能今年不耕作呀,沒糧食大伙怎麼活?大夥一天天愁眉苦臉,四處出去尋求高人,卻不想發生了可怕的變故。」劉二爺的話語中充滿無奈,歎息。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急忙問道。
  劉三爺向他二哥一揮手,悲傷的道:「二哥這事還是我自己說吧。」劉二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丟失牛羊時間過去了半個月,期間找了不少神漢,都說看見滿頭鮮血,腦袋都沒了半個的人,全嚇得跑了。高人尚未找來,村子就發生了件血腥的事。那天半夜我家老婆子起夜,翻身下床時動靜忒大,把我給弄醒了,我便吼了她兩句,又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上醒來發現老婆子不在身邊,我還以為她起來做飯去了,喊了兩聲也沒人應話。走到院子中一看,她直愣愣的趴在地上,我趕忙衝過去翻起來她身子,只見她雙目凸出,臉色發青,一雙舌頭長長的吊了出來,脖子上又兩道青紫色痕跡。一摸鼻息才發現早就沒氣了,當時我差點沒暈過去。我和老婆子無兒無女,相依為命四十幾年,未曾享過清福,不曾想晚年遇害。」說著說著,劉三爺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難道不是人為殺害的嗎?確定是鬼怪不成?」我疑惑的問道。
  「我家老婆子一輩子窩在村子裡,沒惹過任何人。誰會殺這麼個老太太呢?我在我家門上還發現了一雙血手印,那血順著手印流了辦門板,看上去血腥又瘆人。老婆子死後,我發瘋似的找得道高人來降服鬼魅,用自己全部錢財去請高人。前後來了兩個道士,一個最後嚇得瘋瘋癲癲,另一個腦袋不知被什麼東西拍碎了,白色的腦漿子噴了滿地,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敢來了。」
  腦海中想了一下腦子拍碎的場面,我不禁渾身發冷。攥著師父的衣服問道:「難道你們村子沒想過報官,找部隊?」「找了,但不管用,那些當兵拿槍的來了,就沒事發生。軍隊總不能日夜駐紮在村子裡吧?前些日子上頭有調動命令,便集體撤走了。前腳當兵的一走,村子當晚又死了人。每次死人都會在門口發現血手印。沒過幾天村子裡每戶人家竟然都被拍上了血手印,一下子人心慌亂起來。有些怕死的人家便拖家帶口的離開了村子,本以為這是一條出路,後來得到消息。離開村子的三家也全暴斃身亡了。沒有辦法大伙便全住在這個院子裡,也好有個照應,就等妖孽索命的那天了。這村子沒救了。」劉三爺說道。
  師父聽完愣了一會,道;「看你們說的情況,這是厲鬼索命,就不知道那鬼和你們村子有什麼深仇大恨,殺了這麼些人,陰氣法力也不低了。你們村子惹過什麼仇家嗎?」劉三爺等人都搖頭,說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戶,能惹到什麼仇家呢?給我們開門那矮小的漢子倒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被劉二爺一眼瞪了回去。
第二十二章 惡鬼夜顯身形 周天星宿劍出
  「你們現在躲得這間大院子不錯,主人是哪位?」師父隨口問道。「這院子是以前那史家的祖宅,那一家子躲戰亂至今未回,這院子就廢了下來,出這事後村子便住到了這裡,也好有個照應。」劉二爺應道。
  師父拍了拍身上的土,說道:「那我們師徒出去轉轉也好看看情況。」劉三爺急忙道:「現在將入夜了可不能出去了,丟了性命就不好了!」師父笑著應道:「沒事,沒事,遇到厲鬼正好一併收了,我們出去看看,就不用等我們回來了。」說完大踏步向門外走去,劉三爺欲言又止,轉身往院子中走去。
  我們師徒兩人在靜無人煙的村子裡走著,「徒兒可曾發現什麼蹊蹺的地方嗎?」師父突然問道。
  「按師父你告訴我的,現在一定有和這個村子有仇怨的厲鬼在向他們索命,但他們卻矢口否認有仇怨。而且我看那矮小的漢子想說話時候被劉二爺給攔住了。」我應道。
  「觀察力不錯,這村子現在就是被惡鬼索命,但村子卻閉口不言。疑點多多,所以咱們二人要在村子裡看看。」師父笑著誇獎我道。我們師父兩人隨意的在村裡轉了,發現不少門板上都有著一雙血手印,印記已經干了,顯得發黑髮暗,一股破落衰敗的景象。我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不自在,緊緊抓著師父。師父回身看了看我,嘲笑道:「你這個膽量不行呀,修道之人常年接觸鬼怪,要你這樣還沒打,先被嚇個半死。按說你已開靈眼,也見過不少鬼怪,怎麼還是這副模樣。看來以後得給你特訓一下子了。」聽完師父的話,我只覺得更加冷了。
  走了一陣子,我們來到了劉三爺的院子裡,推門而進,在炕上躺下了。躺的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一個人來到我身邊,直叫我和他走,困意盎然的便隨他走出了屋子,感覺上是一個看上去和藹的胖老頭,走出屋子被涼風一吹我才驚醒,睜開靈眼一看,嚇得我臉色唰白。那裡是什麼笑瞇瞇的胖老頭,分明是腦袋都被砸癟,滿頭腦漿和鮮血的厲鬼!
  一股涼氣從尾巴骨順著脊椎竄到了我的頭皮,嗡一下子,我感到頭皮發炸,頭髮的根根豎立起來。以前靈眼雖也看到過鬼魂,但從未有過如此慘狀。自己的腿像是根木頭般僵在地上,根本挪不動。眼前胖老頭的鬼魂似乎沒發現我的靈眼般,繼續和我呵呵的笑著,落在我眼中卻是更加恐怖。我一時沒忍住大聲尖叫起來。那老頭發現我的異狀後,直接衝我飄了過來,那癟下去的臉淌著鮮血,一雙青紫的手掐向我的喉嚨。難道出師未捷便要死在此地嗎?這念頭不禁湧上了我的腦海。正當將要喪命的時分,師父順窗子撲了出來,揚手扔出一把尚在燃燒的符咒,打向那惡鬼,口中厲聲喊道:「惡鬼!休得傷我徒兒!」
  師父的符咒果然管用,尚未觸到那鬼怪的身上,便能聽到一股茲茲聲。那惡鬼不禁調轉方向,向師父撲來。那恐怖模樣看得我都害怕,師父從身後摸出來一把黃綠色的鐵棒模樣的東西,直接劈向惡鬼。鬼魂一般實物打擊都沒有效果,如果用槍彈對付都不管用,天色已黑我又看不清師父拿得是什麼,看師父拿著打向惡鬼,不禁捏了一把汗。
  那惡鬼果然沒怕師父手中的物品,直接撲了過去,不曾想被在空中打了一個跟頭。師父拿著那東西和惡鬼乒乒乓乓的鬥了起來,一陣陣陰風在吹過了身子,不禁渾身發冷。師父不時的扔出符咒打向惡鬼,佔著上風,打得好不快活。「徒兒,快去屋內,把百寶皮包扔出來!」
  我趕忙騰騰的跑向屋子,慌忙找到百寶皮包向外跑去,尚未跑出屋子,那惡鬼尖嘯一聲後,飄蕩而去,在夜色中隱去了身子。剛要跑出院子追,就被師父拉住了身子,道:「別追了,黑燈瞎火得又找不到。扶我進屋子吧。」我轉頭往師父看去,只見師父的臉色隱隱有些發白。以為師父剛才鬥法受了傷,急忙背起師父向屋內跑去。
  把師父放到炕上,我急忙問道:「您老人家傷到哪裡了?」邊說往他身上看去。師父擺了擺手,衝我呲了呲大黃牙道:「別看了。師父哪能被區區一厲鬼打傷?」
  「可我看您的臉色都白了。」
  「為師雖說看上去一副五十歲青壯小伙的模樣,實際已經八十多歲了,打了這麼久累也累垮了,不過是氣力不支罷了。」
  五十多歲也能算上青壯小伙?我嘴角一陣抽搐,強憋著不笑出聲來。想起剛才令我疑惑的一幕不禁問道:「師父,您不是說鬼魅全都沒有實體,用普通的攻擊是不管用的嗎?我看您剛剛用手邊這個黃綠色鐵棒樣的東西怎麼把厲鬼打了個跟頭?」
  「這不起眼的東西可不是鐵棒,你細看看是什麼東西?」說著向我遞了過來,我接到手中一看,此物莫約有一尺半長,黃色的底上有一層綠色的銹跡,細看是方孔圓形,原來是一枚枚銅錢排在了一起形成劍的模樣,並不是我以為的大鐵棒。我疑惑的望向師父道:「這是銅錢排出來劍為何能打到鬼物?不是應該用桃木劍的嗎?」
  「這也是咱們師門祖師傳下來的寶物之一,當年秦始皇統一六國後定度量衡、統一文字、流通圓形方孔錢,並收繳天下兵器,集全國之力建造十二尊銅人護衛王朝安全,剩餘的銅料鑄了一共八十一枚銅錢為貨幣樣錢。祖師本是漁陽郡守,費了好大的周折才得到其中的二十八枚,鑄成這周天星宿劍。此劍所用之銅乃全國銅反覆煉出的黃銅之精,端得堅硬無比,不易折斷;而且為統一全國所發行的第一批樣錢,沾染了天地大勢氣運,有不可測之力,祖師又在銅錢上刻上不少符咒,此物已成為本門攻擊之最的寶貝。所以那厲鬼才會被打一個跟頭,比起桃木劍來厲害了不知多少倍!」
  聽到師父的話語我詫異不已,想不到手中這不起眼的寶貝竟然有如此大的來歷,趕忙細細在眼前把玩,細看之下卻是能看見銅錢上刻著一些如蒼蠅腿大小的符咒,但賣相是在太難看了,得到高人要是拿著這麼醜的東西降妖伏魔,一定被人恥笑不已,不禁說道:「我看也就是個銅錢劍,還叫什麼周天星宿劍?」
  「砰」得一下子,師父賞了我一個暴栗,道:「你知道什麼,這二十八枚銅錢和周天二十八星宿相對應,畫上符文咒語後有斬鬼劈妖之力。」我使勁的揉著頭上被打痛了的地兒,想轉移開話題,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問向師父:「我看您今天與那惡鬼鬥得難捨難分,看那那鬼怪確實厲害,不知咱們師徒倆要如何降服這鬼怪?」
  「這鬼怪還算有些道行,如果我年輕十歲倒也不足為俱,現在身子確實有些差呀,打鬥經常氣力不支。今天我醒來就發現你不在身邊,急忙追了出去,手中就攥著周天星宿劍和一把陽符,我們道士本事又不能劈石裂地,沒有道具便發揮不出威力,下次帶齊東西便沒問題了。雖沒降服他,但那一把把陽符打在他身上猶如火烤油炸一般,料他也不會好受,今晚是不會再來了,咱們先睡覺吧。」
  雖然師父讓我安心睡覺,卻一點也睡不好,閉上眼睛全是那滿臉鮮血乾癟的頭顱,一直折騰到快黎明,我才沉沉睡去。大早上師父就把我拎起來練功打坐,看著我那腫脹的黑眼圈,他老人家毫不顧忌的哈哈大笑,口中還言道:「你確實該訓練一下,一個道士被鬼嚇得睡不著覺,簡直是千古奇談,丟人敗興呀!」看著他那口噁心的大黃牙,我不禁想給打下來。
  打坐調息運行一周天後,師父我倆人起身走到村民聚集那個院子裡,咚咚咚敲了敲門,開門的依舊是昨日那矮小的漢子,看見我們如同見了鬼般面色大變,結巴著說道:「你們,你們沒……」話還未說完就被他身後的手給拍了回去,劉二爺迎了出了,面色如常說道:「還以為你們師徒二人有事先回去了,便一早沒去找你們吃飯。大力他娘去盛兩碗湯過來。」邊說邊往院子裡迎我們二人。
  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婦端著兩碗小米湯遞到了我們手中,趕忙被我接了過來,師父看了看道:「那就卻之不恭了。」說完一仰脖子喝進了肚子。我端起碗剛要喝就被師父劈手躲了過來,吼道:「說過了年輕人剛行完周天血脈,不宜進五穀之食,把這碗孝敬給師父吧。」說完又喝進了肚子。
  那老婦看次情況道:「我再去給你們師徒盛幾碗去?」被師父揮手止住道:「不用了,他剛運完功不宜吃東西。」
第二十三章 擺陣引惡鬼 師父顯真法
  劉三爺上前問道:「昨日可有什麼怪事發生?您沒遇見什麼嗎?」
  「昨日睡得香甜並未發生什麼怪事。」師父笑呵呵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村子現在防止被害,全住到了著院子裡,已經很久沒操弄莊稼活兒了,如果再下去今年就顆粒無收了,求您盡快誅殺那妖邪吧。」劉三爺一臉誠懇的說道。
  「修道之人,自當如此,您放心吧。我們師徒兩人還要去外面逛逛,查看些線索。」說完領著我出了院子。走到院外我不禁抗議道:「師父,我肚子還餓著呢,為什麼不讓我吃飯?」
  「這村子裡透著股古怪,有些蹊蹺之事,所以要防人一手。你師父我年輕時候吃過百毒丸,不懼一般毒害,但你就不行了。出門在外,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師父教育我道。
  我們師徒二人在村子裡轉了轉往鎮上走去,到鎮上直接進了白雲樓,胡吃海塞了一通。一直轉到日落西山,我們師徒兩人才往村子走去。剛走進村裡就聽到哭聲從那間大院子中傳來,我們急忙跑了進去,院中央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擺佈,村子裡面人都圍在其身邊痛哭著。
  師父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難道有人遇害了不成?」劉三爺面無表情的掀起白布的一角,只見這兩次給我們開門那矮小漢子正躺在地上,雙目深深凸出了眼眶流著鮮血,面色發青,脖子上有紫色的手指掐過的痕跡。看到這一幕我不禁湧起一股無力感,早晨還好端端的一個人,現在卻變成僵硬的屍體。我睜開靈眼向四周望去,想發現死者的魂魄交談一番。
  看了兩圈發現四周空蕩蕩並無魂魄的影子,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用白費力氣了,厲鬼每殺死一人後必吸食其魂魄壯大自身陰氣。我們必須早早把他降服,托得越晚,他的力量便越大。」
  一個又一個的人被厲鬼索命,村民的內心已經入弓弦般繃得緊緊的,如果這樣下去不知會出現什麼事端。師父環顧了下四週一張張或痛苦或呆滯的面龐後,道;「我們必須今晚把厲鬼引誘出來,決不能讓他再殺掉村民了,不然他的戾氣越來越大,到時候就沒人能降服了。」
  喊了足足兩遍,也沒有一個人應聲,大伙都已經被厲鬼嚇住,沒有求生的慾望了。師父見此情況,沖劉三爺吼道:「你難道不想為你老伴兒報仇了?我有辦法今天晚上引出厲鬼,你們大伙幫我找些硃砂混著黑貓血攪在一起,弄個小半桶便可,成敗在此一舉了!」
  劉三爺愣愣的站起了身子,叫了幾個人道:「好死不如賴活著,既然不想死,就拼一把。」說完起身去院子外找尋黑貓和硃砂去了,陸陸續續幾個年輕的青年也站了起了,隨著他走出了院子。
  過了有半柱香的工夫劉三爺和幾個小年輕提著一個大木桶走了進來,裡面盛了不少暗紅的液體,散發著血腥的氣息。劉三爺把桶遞到了師父手中,道:「三隻大黑貓的血全在這裡了,按您所說的混著硃砂攪拌好了。」接過木桶,師父道:「還需要些引子,麻煩眾位貢獻點自己的鮮血也滴到這桶裡。」
  劉三爺擼起袖子,露出乾瘦的胳膊,拿著小刀劃出口子,血順著滴到了桶中,其餘的村民依次起身排隊把自己鮮血滴到木桶裡面,包括耄耋老者跟尚在襁褓的嬰孩。準備工作完畢後,師父用那血在地上畫起了符咒,一個足足有一丈左右的大符咒。我在師父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眼睛緊盯著畫符咒的每一步,師父用那周天星宿劍蘸著那血液在地上畫了一個似龍非龍的怪異符咒,不一會工夫汗水如雨般滴到了地上。一口氣連完最後一筆,師父才直起身子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