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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

  父親帶著兩個人快步跑向家中馬廄,直奔向鎮上,以求趕快帶回神婆治療陳麻子,降伏怪物。盯著麻子叔叔那漆黑的臉,聽著那娘倆的哭聲,我一夜沒睡著覺,思索是什麼怪我能一下子把人抓成這幅模樣。怪物可怕,禍害人的念頭紮根在我年幼的心中。
  早上天還不亮父親把神婆就帶了回來,夜裡往返幾十里山路,不知道廢了多大力氣才請到著神婆。李神婆精神如兩年前般抖擻,下馬後踩著小步子衝進了山神廟內。
  此時的陳麻子躺在廟中央,渾身漆黑,連手腳指甲蓋裡都成了黑色,屋子裡飄著一個腐爛的臭味,胸口的傷口滴答滴答的流著黃水。屋內的人雖然沒有人說出來,但已經都是看死人的目光盯著他了。
  父親緊隨著李神婆的腳步進來,麻子嬸和她家閨女,看到神婆起身便拜,頭磕得咚咚直響。口中哭喊道:「李大仙兒,麻煩你救救我家的吧,他是家裡的頂樑柱,千萬不能有事呀。我們全家給您磕頭了!」
  李神婆虛扶起母女二人,道:「生死由命,如有一口氣我定當盡力而為,你們先起來讓我看看傷者吧。」說罷,走上前去,看看了陳麻子的樣子,眼見他手腳指甲內都已變黑後大驚失色。趕忙翻開眼皮,只見他眼瞳中還有眼白,長出口氣道:「傷者手腳指甲內具已變為黑色,屍毒入侵之兆。所幸雙瞳還有眼白存在,如果瞳孔皆被黑色侵佔,那邊真就無力回天了!現如今趕忙拿些糯米,童子尿,火盆,另外去墳頭上找幾根長勢旺盛的野草回來,速度快些此事耽擱不得!」
  祖父趕忙派父親等人準備神婆所需之物。陳麻子家娘倆聽到還有救,趕忙又給跪了下來,大呼仙人轉世。李神婆頓了頓道:「我也只能姑且一試,但屍毒煞氣入體時間太長,就算治好命,恐怕也只是傻子一個了。」那娘倆聽到這話眼淚唰就流了下來,保得命,但成為傻子,不知該喜該憂。
  不一會父親備齊東西走了進來,說道:「東西齊了,但您囑咐的童子尿得找廟裡的小孩子。說罷,走到我和幾個小男孩面前,拿出個小盆讓我們往裡尿。但越著急越尿不出來,費了好大勁才湊齊半盆的童子尿。」
  神婆接過來東西,把墳頭上的青草在火盆裡燒成灰燼倒入童子尿的盆中,混著攪拌了一會,弄成黑色糊狀物。用糯米蘸著這些糊狀物貼在了陳麻子的傷口處,過三分之一柱香的時候就換一批糯米和糊狀物,莫約小半個時辰的工夫,陳麻子傷口處明顯好轉,臉色也從漆黑轉為淡黑,最後轉為紅潤。連身上也變成了以前的膚色,呼吸也漸漸平穩了起來。眼看見著神奇的一幕,廟裡的眾人皆嘖嘖稱奇。
第七章 神婆敗走 父親受傷
  李神婆明顯臉色有所放鬆,道:「本來最佳辦法在陽氣最盛時用糯米拔出屍毒即可,但現在正是夜間只能採取非常辦法。童子尿是陽氣最重之物,萬物相生相剋,墳頭上生長的野草雖然是靠陰氣成長,但對陰氣有吸收克制只用。所以用野草燒成灰兒混著童子尿才能管用。現在,他體內屍毒已經被拔出,身體無性命之憂。但被煞氣屍毒入體太久,難免會傷到腦子。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休息休息,明日一早我與你們去會會著殭屍去!」
  「您今日所為我們村子上下感激不盡,稍作休息,明日我們一起去收取怪物性命。」祖父客氣回答道。
  眾人各懷心中所想,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上,村子裡婦女簡單弄了些吃得,祖父等人簡單吃完便往後山墳地而去。一路上祖父和神婆講述這幾日發生的怪事,神婆臉色也越發的凝重起來,道:「張老哥聽你所言,怪物是死去兩年前的人,現滿臉白毛,指甲尖利,喜撲活物能確認是白凶無疑,但不知已經成長到了什麼地步。」
  在老秀才墳址轉了一圈後,神婆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道:「你們真是糊塗!兩年前下葬時屍體被黑貓撲傷,臉上起了白毛,就是將變為白凶症狀,你們當時不燒掉屍體,反而封館入葬,埋下了天大的隱患呀!而且,此地風水是何人所選?」
  「就是死去那老秀才生前自己選的墳址,有何不妥嗎?」祖父問道。
  「這地風水猛一看後山挺拔巍峨,前面一平緩之地,典型猛虎下山之地,是一等一的好墳址。但細一看,兩側和前方密林茂盛,如同監獄柵欄一般,猛虎也成了困虎,病虎,凶虎了!大凶之地,陰氣聚齊不往外散,加上那屍體已起白毛,葬在此地兩年便已成為白凶。白凶生性喜撲活物,你們被它得手三次,又被它殺死一活人,吸食活人血肉精氣後,不出我所料的話它現在已經擁有了智慧,加之刀槍不入,力大無窮,不好對付啊!」神婆話語中充滿憂愁。
  「那您說怎辦?我們聽您安排。」祖父道。
  「說來不好意思,但我能力不足以對付成長到如此境界的白凶,您還是另請高人吧。別耽擱了,每殺一人它能力都會成長,到時候更加不好對付!」李神婆歉意的說道。
  「既然如此,大春,你給李神婆送回去吧,她幫我們救回了陳麻子,銀錢照給不誤。」祖父沉吟片刻說道。
  一行人拿著傢伙又回到了村子裡,剛進村子就被人群七嘴八舌的圍住了。「張叔,是不是已經打死那怪物了?」「快弄死那怪物給陳三報仇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父親一言不發的帶上銀元,騎上馬送李神婆回去了。「唉,看到沒,李神婆都回去了,怪物一定被降服了,哈哈哈。」村子不少人看到李神婆回去,樂觀的說著,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神婆走是因為對付不了這白凶,怪物還未除去。」祖父遲疑的對村民說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伙眼神中透露出恐懼的神情。白凶的殘暴和力大不好對付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恐慌的氣氛在村子中蔓延,一場大危機將要到來。
  隨後幾天村子一直是死氣沉沉的,村民少了都不敢獨自出去,皆拿著武器傍身。村民晚上就在山神廟入睡,生怕如陳三般獨自遇到白凶被害。祖父開出大價錢派出去好幾撥的村民去附近找尋神婆,出馬仙等能人異士,結果卻不甚理想。李神婆已經是附近村子最厲害的神婆,知道她灰溜溜回來的消息,剩下得人掂量著自己本事沒人敢來。畢竟,得再多的錢也需有命才能花!
  找不到人來降服白凶的消息傳回村子,山神廟的夜晚充滿哀聲歎氣。白凶自從上次抓傷陳麻子後就一直未曾露面,這種引而不發的危機感,讓村民心中那根弦越繃越緊。陳麻子保住了性命,卻成了傻子,一家人整日以淚洗面。誰也不知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陳三,陳麻子。消極煩躁的心情在人群中傳播著。
  祖父意識到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一方面繼續派人尋找異人來降服白凶,一方面白日裡帶著人拿著獵槍巡邏,準備找到它的蹤跡用獵槍來消滅,整整十餘天都沒有找到蛛絲馬跡。白凶好似人家蒸發了似得。村民們的心境已焦慮到極點,恐不宣洩出去會憋出好歹來似得。
  在白兇殺死陳三過了二十餘天後,它終於來了,這一日我始終記憶猶新。在山神廟已經睡了二十多天,村民們已經習慣,每日晚上安排人巡邏便可。子時時分,我在母親懷中睡得正香甜,就聽見玩外喊道,那怪物來了!隨之就是砰,砰,砰的獵槍開槍聲。山神廟內的村民都醒了,婦女面色驚恐不已,小孩在母親懷中嚎啕大哭。
  據事後父親講,當時守山神廟側邊巡邏的是姓王的哥倆,均為二十左右歲年紀,年輕氣盛,一直揚言要給白凶點顏色看看。當時哥倆正靠在一起圈完土煙卷,邊抽邊聊著村子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好不愜意。一聲似虎絲牛的吼聲就在王二的身後響起,他轉頭一看差點沒嚇背過氣去。獠牙足有一寸長,滿臉白毛的白凶正盯著他,尚未等他有反應,那漆黑尖利的大爪子就沖腦袋紮了過去!眼看王二就命喪當場,側面砰得一槍直直打在白凶身上,震的白凶身子一顫。原來他哥看見他和白凶面對面便覺不好,拿起獵槍衝著白凶就開了一槍,這一槍卻救了王二的命。
  白凶身子一顫,爪子滑到了王二胳膊上,直接把一截手臂撕了下來,放在口子大口吞嚥著,血水濺得滿地都是。「啊啊啊」王二看見自己手臂在白凶嘴裡啃著,簡直嚇破膽子,劇痛和恐懼的在地上打滾。聽見槍響和慘叫,祖父和父親帶人拿著獵槍衝了過來。
  到近前便看見地上打滾的王二和撕咬著手臂的白凶。父親趕忙扶起地上的王二,跑到遠處給包紮起來。祖父和眾人拿著獵槍就往白凶身上打去,夜裡分明看見砰,砰的火星濺起,白凶果真刀槍不入,加上村子用的只是普通的獵槍,打得白凶一步步向後退著,卻不能傷它分毫。
  打在身上白凶吃痛,激起得它大聲嘶吼著,仗著這快如鬼魅的速度,迎著子彈衝了過來,眾人大驚,沒想到子彈對其都是去了作用,村民的保命東西就是獵槍,出現如此境況,不知如何是好。
  「別慌,後排拿獵槍繼續阻擋白凶行動,前面的拿上鋼叉尖刀,和那畜生拼了,決不能被它衝進廟內,不然裡面的婦孺就遭殃了!」祖父大聲喊道。
  眾人聽到祖父所喊,想到廟內自己手無寸鐵的老婆孩子,硬著頭皮衝了上去。大刀鋼叉打到怪物身上如同打鐵一般乒乒乓乓直響,手都被震得發麻。所幸有後排的槍彈所阻礙,白凶無法發揮那快如鬼魅的速度,不然眾人早潰敗了。
  一個老太太突然從山神廟內跑了出來,衝著白凶大吼道:「老頭子!你快醒醒呀,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他們說你成了白凶為禍鄉里我還不信,你快點醒過來呀!」邊說邊向白凶走去。
  此人正是老秀才的結髮之妻子,眼見自己丈夫變成如此怪物,試圖喚醒其當年的記憶。眾人見狀皆愣住,任由老太太往白凶身前走去,想著老太太如果能喚醒怪物,也不必冒著危險和它廝殺了。「危險!快回來,他已經不是你丈夫了!」祖父對其大喊,她渾然沒聽見般繼續向前走著。
  白凶對眾人不再衝它開槍一時困惑沒有動,卻看一老太走向自己,終究本性是吃人的怪物,直撲向老太太!眾人這才回過神開槍,槍聲大作卻阻擋不住怪物的腳步。危急時刻,父親撞向白凶側面,老太太才逃得一命。怪物被父親撞了一趔趄,直向父親後背抓去,鮮血噴濺出來。
  祖父帶人繼續和怪物纏鬥,足足打了一柱香的工夫,怪物見奈何不了眾人才散去。怪物今夜足足傷了七人,所幸沒人被殺害。受傷的人被抬進了廟中,家屬呼啦啦得圍了過去。未受傷的漢子繼續在外面警戒巡邏,防止白兇殺回來。我看見父親趴在一塊木板上被抬了進來,後背血淋淋的,傷口如嬰兒嘴唇大小,向外張著。受傷已經一炷香時間,他臉色已經變黑,連傷口都流出的都是黑血了。看見父親的慘樣,哇的一聲我大哭起來。母親快步走到跟前,我感覺到她的身子在顫抖,不知是心疼父親還是憤怒父親受如此重傷。
  上次中屍毒毫無辦法,以至陳麻子煞氣侵入大腦成傻子。這次祖父趕忙安排人手找糯米、墳頭野草和童子尿,按照上次李神婆的方法給受傷的人敷在了傷口上。一會功夫父親傷口便不在流出黑血,臉色也紅潤起來,見此母親才長出了口氣。母親一直守在父親身邊,用熱毛巾給他擦拭著傷口周圍,直到父親甦醒。
第八章 母親竟被白狐救了?
  父親醒後歉意的看著我們娘倆道:「能力不夠被抓傷,讓你們娘倆擔心了。」母親用手指堵在父親的嘴處示意他不要說話,道:「你沒事就好,想吃些什麼,我給你做去。」我看父親甦醒終於停止了哭泣,走到父親近前望著他那剛毅的臉龐。父親抬手摸了摸我的頭,抬手把我和母親摟在懷中,道:「還能看見你們娘倆,真好!」母親一言不發,只是貼得更緊了。
  這次受傷的七人都祛除了身上的屍毒,受傷最重的便是王二,失去了一條手臂,所幸撿得一條性命。那空蕩蕩的袖口隨風飄蕩向我們這些在廟內的人揭示著怪物的殘暴凶狠。
  夜裡的襲擊我們認識到了人力終有窮盡時,面對那刀槍不住的怪物,單憑我們幾桿獵槍解決不了問題,連自保都費勁。祖父一時陷入了沉思之中,村民緊緊摟抱在一起,好似這樣能驅走心中的恐懼似得。看來用對付猛獸的辦法對付白凶行不通,只能找尋專業降妖捉鬼的人士了。幾批青壯帶著錢財去京城處想尋求高人隱士,畢竟大家夜夜住在山神廟中也不是辦法。
  思考足足一盞茶時間後,祖父命眾人今後不得獨自外出,夜裡必須有人在廟門口巡邏警戒,暫時停止上山打獵行動,嚴禁獨自一人出去,以防止遇害。眾人念及白凶的厲害皆點頭稱是。整個村子已經一籌莫展,只能被動的死守,等候外出的人請來能人異士收復白凶。誰也不知怪物什麼時候再次到來,誰是下一次受傷遇害之人,村子氣氛愈發得緊張,一些人精神狀態已經不穩定,這樣下去遲早會出禍患的。
  折騰到後半夜,廟內人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父親累了一天加之受傷早已打起了呼嚕。我感到自己身側的母親坐了起身子,穿上鞋子小心翼翼的往外面走,剛要說話,母親回頭對我做了個噤聲的受傷。隱約間聽到外面守衛的村民對母親問話,不知他們間說了些什麼,我翻個身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了莫約一炷香時間,我被人急切的拍醒了過來,抬眼一看正是父親焦急的臉龐。「你母親去哪裡?」父親大聲問道。「起身去外面了。」我應道。這時一看廟內得村民都醒了過來,面色有些擔心焦急。
  父親回身問向一名拿著獵槍的漢子:「你嫂子出去多久了?你們怎麼看著的!」「大春哥,嫂子出去時候說去方便方便,我們也不好跟著,過了一炷香時辰還沒回來,覺得不好我便來叫你了。」我這時才明白母親剛才外出竟未回來,想到傳說中那個怪物正在外面肆虐,我大聲哭了出來。
  「哭什麼哭!你娘還沒事呢!」父親大聲向我訓斥道。「在趕忙派人出去找,盡快在她遇到怪物前給找回來!你沖孩子吼管什麼用。」祖父說道。村子裡的人都想幫忙去找母親,這不光因為祖父威信高,母親平日裡盡心盡力教孩子們知識,村民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裡,現在聽說她遇險,都願意豁出去幫忙。出於安全方面考慮,祖父派出幾十名漢子拿著武器出去尋找母親的蹤跡。我哭著喊著想要同去,卻因為太小被留了下來,一人在廟內癡癡的等母親回來。
  父親急忙帶著人跑了出去,絲毫不顧自己的傷勢。在山神廟外繞著圈子喊著母親的名字,卻沒得到絲毫應答的聲音,所幸的是附近並未發現血跡,父親長出了口氣。左右搜尋不到,便帶人往山上走去,一直快到凌晨時分也沒有找到母親蹤跡,父親心急如焚,廟內祖父也哀聲歎氣,大部分人也想著母親一定遇害了,不然不回兩個時辰還沒歸來的。母親在這兩年在村內口碑很好,深得人心。現在出了事,大伙都悲傷難過,不少稍大的學生和老太太偷偷的抹著眼淚。我等了半天也未見母親回來,哭得聲嘶力竭得,祖父在身旁緊緊抱著我安慰著。
  找了兩個時辰都沒有找到絲毫蹤跡,眾人都有些鬆懈,但看見父親一副吃人般的模樣,誰也不敢提出回去。「大春哥,附近都找過了也沒有發現嫂子足跡,我們去亂墳地看看吧,可能嫂子在裡面迷路了不是?」父親轉頭使勁的盯了說話得那漢子一會,拿著獵槍快步向亂墳地處跑去。
  到了亂墳地後父親沒頭蒼蠅般亂撞,有人提議往老秀才之前埋葬的地看看,其實現在大伙對母親生還已經不報希望了,苦於父親的面色,沒人敢說出來。離老秀才墳頭還有十幾米遠,父親終於看見那盼望不已的一襲白衣,母親正倒在墳頭不遠處昏了過去。父親趕忙跑了過去,一看母親沒大礙才放下心來,趕忙拍醒她,母親悠悠轉醒尚未說話,父親便急切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你怎麼來到這裡了!」
  「我半夜起來方便後,便看見那滿臉白毛的怪物身影了,眼看它撲過來,我昏了過去。醒來就到這個鬼地方了,剛醒時便看見一個道人和怪物鬥法,道人召來不少白狐和怪物廝殺,不少狐狸都死了,得虧它們我才逃得性命。」說著說著母親流出了眼淚。眾人這才看見地上不少被撕裂分屍的白狐屍體,不遠處白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父親趕忙擋在母親面前,拿著獵槍向白凶走去,眾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