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

　　「他們是被叫去查探破神丹的下落了，對了你還不知道什麼叫破神丹，就是你前兩天追殺那個人曾經得到的丹藥。」見蔡凌不感興趣狐妖又拋出一個更大的消息來。
　　「破神丹！」蔡凌呢喃了兩句，頓時精神一震，對狐妖道：「看來我們都忽略小看了你，幾百年的老妖怪真不敢小看。」
　　「呸，你才老妖怪呢，人家可是青春年少的女孩子。」狐妖一聽蔡凌的話頓時大叫，讓蔡凌臉色發黑，隨即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來，道：「這裡有一萬塊錢，沒有密碼，算是利息，不算還你的人情。」
　　「這還差不多嘻嘻，原諒你了。」狐妖見此大笑，她可是很缺錢的，自從在電腦上瞭解人類社會之後她就對很多東西好奇，什麼都想弄來，可是蔡凌是絕對不會讓她用自己的手段弄來的，所以只能買了，可是她也沒錢，她更沒時間也不可能打工賺錢去，所以狐妖只能靠蔡凌給錢啦，當然，蔡凌又不是土豪，隨便哪能給錢啊，剛才這一萬也是買消息的錢。
　　「那個什麼基諾族的祖先祭師什麼的都是假的，破神丹是南北朝時一個山村野道士研究出來的一種丹藥，沒人知道那道士叫什麼從哪來最後到哪裡去了，只知道他一出現，千里之內的妖族就聞風喪膽，對的，你沒有猜錯，那破神丹就是用化形妖怪為原材料練制的，丹成之後會保留妖怪最強的一個神通，比如說如果用我來煉丹，最後那破神丹就會有幻術神通。」
　　「破神丹，破神丹，凡人吃了就能打破仙凡之隔的丹藥哪有這麼好吃的，這破神丹最大優點也是他最大的缺點，他保留了妖族的神通也保留了一絲靈魂和執念，化形之後的妖怪比人類更加優秀和驕傲，他們怎麼可能願意甘心成為別人的食物，所以想要吸收破神丹就要使用另一個秘術，以靈魂為代價融合掉妖族的執念，這樣人類的肉身才能吸收妖族的神通。」
　　「根據祖輩口口相傳的記載中，那名野道士修為通天，花了極大的代價煉成九九八十一枚破神丹，他自身用了三顆，還剩七十八顆，之後他再想捉妖煉丹時卻引來絕世大妖追殺，逃到崑崙山脈後不見了，具體死沒死也不知道，反正那大妖沒再出現過野道士也沒出現了，但基本上厲害點的妖族都有這個傳承，所以說那個基諾族的祭師是騙人的，估計是他那個先祖無意中得到過這破神丹，之後推崇至極，留下了隻言片語被後人誤解了。」
　　狐妖侃侃而談的話讓蔡凌陷入震驚之中，又是一件修道界不可饒恕的罪孽，古人為了某種目的所造的孽果然不會比現代人少，凌虛子的記憶中曾經有邪修以人為藥煉丹來延長壽命的，但還沒想到還有以妖為藥煉丹的。
　　「蔡道長，破神丹的前因後果你已經知曉，你有什麼想法。」狐妖見蔡凌還是一幅震驚的表情不僅有些著急，急問道。
　　蔡凌聽後一愣，隨即心中一動，笑道：「原來你把主意打在我身上，可惜不巧，你看我已經被他們撇在一邊了，很難做些什麼了。」
　　「不，你能，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做到了，佛家說眾生平等，妖獸要經過極其殘酷的修煉才能渡過各種劫難最終化形，從某種意義上說化形以後的妖獸和人類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我們都是這個星球的生靈之一，如果你能幫忙，我……」
　　「行了，別許諾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蔡凌抬手打斷狐妖激動的話，又道：「雖然我是道家的，但佛教那套眾生平等的學說我也信，這破神丹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不想留著，剛剛只是開個玩笑。」
　　蔡凌的目光變得深遠，心中不斷思量著要怎麼做，反正幫是一定要幫的，狐妖幫了他數次，已經和他搭上了因果關係，不幫忙是在說不過去，更何況這破神丹是真邪惡，妖族修煉不易，也許要幾百上千年才能修煉到化形，實在不應該因為人類的一幾私慾而淪落為藥物。
　　「謝謝！」狐妖很真摯的說道，妖族先輩有言，他日後輩中碰到了破神丹必須毀掉，如弱發現持有藥方者視為妖族不死不休的仇敵，可是瞭解人類社會之後的狐妖才知道如今的人類有多麼的強大，單靠他一人，絕對不是十三局的對手。
　　蔡凌還想說什麼，但手機突然想了起來，摸出一看蔡凌臉色微變，過了會道：「我要出去一趟，有什麼事情回來再說。」
　　第二百四十六節 啊柯來訪
　　陶鄉刷刷鍋是城市中深受打工，學生等群體喜愛的自助火鍋，低廉的價格豐富的食品時常讓每個刷刷鍋店都要爆滿的樣子。
　　Y省省城的一個街邊的刷刷鍋中此時卻只有兩個人，這不是某個土豪在體驗生活而包場，而是因為此時才下午三點鐘，根本還沒到飯點的時間，這個點出來吃飯已經讓人奇怪了，再加上一個臉色蒼白表情憔悴的女人和一個氣質出眾的男人坐在一起，難免惹人注意，閒來無事的服務員此時正坐在不遠處偷聽呢！
　　「很久沒有吃這種自助火鍋了吧，是的，我也很多年沒吃了，上次吃的時候是什麼？畢業那年？還是五年前聚會的時候，咦，你怎麼不吃，我記得當初你吃得可歡了，一直都在搶著的，是因為沒人跟你搶了嗎……」
　　「夠了！」聽到對面啊柯的喃喃自語，蔡凌心中升起一股煩躁的感覺，但話一出口卻又有些後悔，放緩了些語氣後道：「啊柯嫂子，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了，蔡大高人，還是說你忙著修煉成仙。」啊柯眉毛一挑露出鄙視的笑容。
　　蔡凌捏了捏拳頭，深吸一口氣道：「啊柯，如果你是故意來罵我的我想你也不用親自來了，一個電話就解決了，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
　　「事情，我這種小人物哪有事情找你這個大高人啊，也就是，就是有個傻子曾經經常說，他啊當大哥的，兄弟不多，二弟聰明堅韌，四弟狡猾如狐，唯有那個老三啊，看著聰明，其實就是個笨蛋，幾兄弟中最擔心的就是他了，讓我啊，還得給人家介紹介紹女朋友。」
　　「啪！」一雙木筷被生生折斷，蔡凌雙眼冒火，低喝道：「啊柯，你到底聽了誰的鬼話讓你來給我說這些，我們認識超過十年的時間，我蔡凌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
　　「哼，說得比唱的好聽，要是你真當我是嫂子杜明是你大哥，你為什麼不救他，你不是說你能向天借命嗎，你不是可以借屍還魂嗎，你為什麼不做，當初老二一家要搶你七星龍珠的時候不是我們攔著你能安然無事嗎？發財之後消失三年讓我們白白擔心，我們又說了什麼，可為什麼他最需要你的幫助的時候你不出手。」啊柯雙目通紅，神情瘋狂的衝著蔡凌怒吼嚇壞了周圍的服務員。
　　蔡凌閉著眼睛靠在凳子上，從口袋中取出幾張符隸打了出去，一道無形的波紋罩住了蔡凌這個桌子，原本要過來的服務員也愣了一下，又轉身坐回去了。
　　「怎麼，你沒話說了？兄弟就是你這樣做的？」啊柯嗤笑道，她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異同，蔡凌打出符隸的速度太快，她只看到一個影子而已。
　　蔡凌沉默了，但他不是默認或者說不想反駁，今天啊柯實在是太過異常了，不說她怎麼知道自己在Y省省城知道自己手機號碼的問題，單是她選這個刷刷鍋就說明了足夠的問題，當年宿舍四人都不是什麼有錢的人家，所以即使是五十塊錢一人的自助火鍋也不是經常能吃得起的，後來蔡凌道士身份曝光之後蔡凌才和他們經常來，雖然基本上是蔡凌出錢更多，但那時候卻是四人最歡樂的時光，如今杜明身亡，啊柯怎麼可能找他到這種地方來。
　　偷偷的開個慧眼蔡凌卻沒有看到任何異常，啊柯身上沒有陰魂，蠱術或者降頭術之類的痕跡，那就說明不是有東西在搞自己。
　　「怎麼後悔了？可惜來不及了，你會內疚一輩子的。」因為蔡凌之前強行開啟天眼術眼睛受了傷，即使偷用一個慧眼也還是流下了眼淚，但卻被啊柯以為是蔡凌的後悔。
　　「我沒有什麼可後悔可內疚的，道士有道士的規矩，要是因為親近中人有人要死，個個都玩逆天改命借屍還魂，那世界早就亂套了。」蔡凌淡淡的說道，逆天改命，借屍還魂這些都是逆天之舉，別說成功不成功的問題，只要蔡凌一動手說不定就要遭到天譴，而杜明的下場會更加淒慘，不管成不成功他都會失去投胎的機會，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你的意思是杜明該死？是誰當初算命說杜明能活八十歲的，是誰那些護身符說這些能夠保你一生平安的。」啊柯情緒越發的激動，讓蔡凌也開始煩躁起來以前他從沒有和不講道理的潑婦打過交道，以前遇到了也是離開走人了事可如今卻不信了，因為她是啊柯，不僅是蔡凌自己多年的朋友，也是杜明的妻子。
　　悄悄的打出數張清醒符後蔡凌道：「命運這種事情沒人能保證一切的，當初我學藝不精，給你們算命也沒有用心算，我跟你們說過人可知命但不可信命，至於那護身符？我無話可說，也許算是我的過錯吧。」
　　算命一途蔡凌一點都不擅長，這點從他身份剛暴露的時候就強調過了無數遍，所以他從來不給親近的人算，包括唐雪如和自己的父母，那次給杜明啊柯算命是蔡凌實在磨不過兩人才隨口瞎說的，還囑咐過他們千萬別相信，但很顯然後面的話他們都沒聽見，至於護身符，算是蔡凌的錯吧，給他們的時候確實是蔡凌做得最厲害的，但是過了幾年蔡凌修為大進卻沒有給他們換過，那對護身符對付尋常厲鬼沒有問題，但是對上狐妖或者夜黎這種大妖，絕對撐不過三個回合。
　　「你……」啊柯氣急，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要是蔡凌躲躲藏藏或者死不承認扯出一對理由還好，可是蔡凌就這麼淡然的回答了，讓她不知道要從哪說起，頓時屈從心來，嚶嚶的哭了起來。
　　蔡凌沒有去安慰她，任由她從小聲哭泣變成嚎啕大哭最後又變成無聲淚流，啊柯此時對蔡凌成見太大，他說得越多誤會只會越深，不如就這樣，蔡凌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想明白的。
　　沒過多久，啊柯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杜明去世和她的幻術剛解沒多久，她的靈魂還很脆弱，再加上剛才的大哭此時睡著很正常的事情，於是蔡凌撤了結界，卻發現店裡的人已經多了起來，而他們對於突然出現的蔡凌也有些意外，但並不多問。
　　「過來，幫忙扶到酒店去，我一個人不方便。」環視一周之後蔡凌將目光停留在一個中年女人身上，對她說道。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吧，我憑什麼幫你啊。」那中年女人一臉的錯愕，大聲叫道，像是看見了神經病一樣。
　　「演得不錯，妝畫得也不錯，可以達到九分了，但你的氣息不是用香水就能掩蓋的，那只能掩蓋你的狐騷味。」蔡凌自信滿滿的說道。
　　果然，蔡凌話音剛落，那中年女人就臉色垮了下來，撅著嘴嘀咕道：「真的假的啊，我沒讀過書你不要騙我，明明我已經很努力了的。」
　　「別廢話了，扶回去。」蔡凌說道，然後起身離開，並不在意別人詫異的目光。
　　狐妖只是笑笑，手輕輕搭在啊柯肩膀上就扶起了她然後走出了店門，這附近酒店不少，蔡凌也不講究，隨便開了個房間讓狐妖弄她。
　　上去就行了。
　　「蔡道長，我知道一些好玩的事情你想知道嗎？」過了一會兒狐妖下來之後輕聲對蔡凌說道。
　　蔡凌眼睛一瞪，喝道：「你又對她使用幻術？」
　　啊柯不久前才中她的幻術，不說靈魂，她整個人此時都非常虛弱，現在又來啊柯恐怕得大病一場。
　　不過狐妖顯然習慣了蔡凌的冷言冷語，只是自顧自的道：「真的很好玩的喔，有一個神秘的人給了那個女人關於你的信息，還有改編的萬空山事件喔。」
　　蔡凌一聽頓時愣住了，神秘人，改編，不知道為什麼蔡凌一下子就想到了某種陰謀，也許是有人在設計自己了，於是道：「具體點，說說你的看法。」
　　狐妖聽後只是輕笑道：「我哪有什麼看法，不過你這人仇家這麼多誰知道又有誰要對你動手了，等著吧，他們總有出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