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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節

  劉三兒踢了一下林老大的屁股,大聲的罵道:「想死吧你?連死人的主意你都打。」
  「嘿嘿,我這不是開玩笑嘛,我們哥兒幾個只圖財,這色嘛……」林老大的嘿嘿的笑,把翡翠珍珠往衣服裡塞。
  其他幾個人也沒有閒著,把所有的珠寶搶了個精光,個個歡天喜地,向墓口走的時候,誰也沒發現有一個人還戀戀不捨,那個人就是吳大用。吳大用今年都過三十了,但是因為家裡窮,平日裡又好吃懶做,所以沒有一家的姑娘願意跟他。哪個男人在這個年齡不想媳婦兒?光在夢裡他都夢了好幾回,剛才他拿珠寶的時候隨手摸了一下那個美人兒的臉蛋,光滑如水的肌膚讓他心裡的那點火苗子直往上竄。
  「看啥呢?趕緊,天亮就來不及了。」林老大在門口催。
  聽了林老大的話,吳大用急忙往外跑,幾個人趁天黑找了個地兒就把珠寶平分了。回到家後,吳大用對誰也沒說,把珠寶藏在了床底下的大洞裡。這貨來得不乾淨,再說趙丙成要知道他家祖墳被挖了,首先懷疑的肯定是他們幾個,所以這東西現在還不能拿出來,也不能讓人知道。但吳大用哪裡坐得住,一怕趙丙成真發現,二是做賊心虛,白天不敢去看,第二天天一黑,他就摸上了山。
  他先在附近觀察了一下,看到沒人後才懾手懾腳的上前去,當他踩到一堆亂土時,吳大用的心裡一陣竊喜,大概是平日裡趙丙成一家沒習慣上來,也不是過年過節的日子,所以居然還沒有人發現他家祖墳被刨了。但是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當時就是不願意離開,好像中邪了一樣,老是想著棺材裡躺著的那個女人。最終他沒能過自己心裡的那一關,再次踏進了那個墓室,進去後才劃了根火柴點燃了火把,把火把插在牆上,他認真的看著那個女人。從沒見過人死了之後還能保存得這麼完好漂亮的,在吳大用的心裡,這不是一個死人,只是一個不會說話的漂亮女人。這樣倒省事兒,就算他做了什麼也不會有人知道,慾火引燃了他內心裡的蠢蠢欲動,他把屍體抱出棺材後,脫下屍體的衣服,姦污了她。
第4章 消失的女屍
  當吳大用清醒過來,看著身邊衣衫不整的女屍,心裡也感到了害怕,穿好褲子好撒腿就跑,好像後面有鬼追著自己一樣。一口氣跑回了家中,緊緊的關上了門,躺到床上,他的內心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很羞恥的事情,用被子摀住了自己的臉。連續好幾天他都不想出門,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吳大用的母親最開始以為兒子生病了,就把吃的送到他的房間,也沒有懷疑什麼。直到村裡炸開了窩,趙丙成呼天搶地的哭泣和謾罵從外面傳到吳大用的耳朵裡。
  「哪個殺千刀的不得好死,刨了我家的祖墳,我對不起我家的列祖列宗啊!我有罪啊!」趙丙成整個人爬在地上哭,周圍站滿了人,議論紛紛。
  吳大用隔著門縫悄悄的看,覺得好像趙丙成沒有發現是自己做的,安心了許多。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好心情的去了院子裡跟父母一起吃飯,父親一向少言寡語,倒是母親開始嘮叨起來。村子不大,除了幹農活沒什麼好做的,於是自然蜚短流長就多一些。母親背對著吳大用在盛飯,說起了村長趙丙成家的事。
  「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好好的一個祖墳居然被人刨了。」
  「有你啥事兒啊?婦道人家。」吳大用的父親吧唄吧唄的抽著水煙,半瞇著眼。
  母親把飯遞到了吳大用面前,看著父親小聲的說:「話不是這樣說,你說那盜墓的要真是為了錢,幹啥連屍體都給人家弄走,搞不好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你就瞎扯吧,或許是讓野狗叼來吃了呢。」父親不滿的看著母親。
  母親坐到凳子上,端起飯碗吃了兩口菜,一邊嚼一邊說:「要真讓野狗吃了也得有骨頭吧,要我說,指不定有什麼禍事兒。」
  吳大用聽了,心裡咯登一下,筷子一下掉到了地上,慌張的問:「媽,你說趙丙成家祖墳怎麼了?」
  「你啊,整天關在屋子裡,啥事兒也不知道,這幾天我們村子裡來賊了,趙丙成家的祖墳被人刨了後,連屍體都不見了,你說這事兒怪不怪?」母親有些害怕的說著,農村裡的鬼怪事情聽得比吃得飯還多。
  怎麼回事兒?吳大用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明明記得自己走的時候,那具屍體還躺在地上,為什麼突然就不見了?會是林老大他們做的嗎?吳大用不敢去問,也不敢把這事說出來。接下來的日子,吳大用像變了個人似的,少出去也少和人說話,漸漸的變得沉默,父母以為是兒子懂事了,還張羅著過段日子去隔壁村給兒子說門媳婦兒。就在這時,發生了怪事,吳大用一天醒來,發現自己的大腿上結了碗那麼大的一塊疤,不痛也不癢,吃飯的時候母親看到,心疼的問:「哎喲,兒子,這是咋的了?」
  「不知道,興許是晚上去茅廁的時候碰到了。」吳大用沒太往心裡去,一門心思都在趙丙成家的動靜上,生怕對方發現了,然後去報官,把自己給抓起來。
第5章 好心人
  吃過午飯,吳大用蹲在牆頭上曬太陽,看到自己腿上的疤,覺得有些手癢,按理說,這結了疤的傷口都在長肉,撕下舊的皮沒啥影響。所以吳大用小心的從疤的邊沿上開始撕,沒想到的是這疤撕起來一點不費力,撕的時候也不疼,沒多少功夫,一整塊就揭了下來。吳大用的母親剛去地裡種完菜,扛著鋤頭走過家門前,看到兒子血淋淋的大腿時嚇得,以為兒子跟人打架了。忙找來東西,幫兒子把傷口包了起來,包好後母親問吳大用:「疼嗎?兒子。」
  「不疼,很容易就撕下來了。」吳大用手裡還拿著那塊撕下來的皮,結著乾疤,硬硬的一塊,有碗口大小。
  農婦雖然心裡受了點驚嚇,倒也覺得沒什麼,只要兒子沒事就成。但事情還沒完,傷口好像會傳染一樣,一塊一塊的疤像長蘑菇那麼快的出現在了吳大用的身上,農婦這才知道事情嚴重了,哭著求兒子說出真相。
  吳大用說出真相後,農婦就傻了,這是傳說中的『鬼剝皮』啊!那女鬼是來報復兒子了!農婦關在屋裡哭了好幾天,思來想去,這事不能告訴村裡的人,所以她跟老頭子一合計,賣了家裡的兩頭豬,帶上兒子就進了城,去各大醫院求救。遺憾的是醫院還沒說錢不夠就直接說沒辦法,醫生說這是一種病毒感染,關於這種病毒的疫苗還在研究中,目前沒有辦法醫治。
  難道就只能讓兒子等死?天底下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即使自己的孩子做了天大的錯事,在他們的心裡都罪不該死。所以老吳兩口子就算已經淪落到睡在天橋下乞討,也要把兒子留在醫院治療。他們的境況得到了很多人的同情,但是也愛莫能助,醫學上無法攻克的難題,有錢也沒用啊,更別說他們沒錢。
  農婦和丈夫天天輪流到街邊乞討,另外一個就到醫院去照顧兒子,幾乎每天都是這樣,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但只要他們活著一天,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比自己早死。有一天,跟往常一樣,農婦拎著一張塑料口袋和一個破碗就到街頭去要飯,她跪在地上,只要有人給錢,她就使勁兒的嗑頭。一般情況上有給一毛五毛或者一塊的,很少人會給上十塊。不知道那天,她是走了什麼運,一個穿著體面的人竟然扔了一百塊給她,整整一百啊,農婦的眼淚從眼睛裡流出,不停的說:「謝謝你,好心人!好人有好報。」
  「不客氣。」給錢的人蹲了下來,看著農婦。「你是遇上什麼困難了吧?」
  「我……」農婦有苦難言,只有流淚。
  好心人見她可憐,把她領到了一邊,還給她買了幾個肉包子。見農婦捨不得吃,又多買了幾個,寬慰農婦說:「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不管你是為了什麼,首先你要照顧好你的身體,不然你的家人怎麼辦。」
第6章 救與不救?
  一聽到家人兩個字,農婦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哭完後一五一十的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訴了那個好心人。好心人好像並不意外,還另外給了農婦兩千塊和一張紙條,並告訴農婦說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去,住在那裡的人能幫到自己。
  「所以,你就把你兒子帶來了這裡?」洛旖指著輪椅上的人,在心裡詛咒了一千次給農婦引路的混蛋,把一樁沒有利益可言,本身就罪惡難赦的包袱推到了ED社。
  農婦眼淚未乾,看了眼兒子,撲通跪到在所有人的面前。「求求你們了,求求我兒子吧,就算用我的命換他的命我都願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洛旖煩躁的擺手,轉身向花園走去,她實在沒有辦法面對這樣的場景。
  郎浩沒有說話,從心裡不願意幫這個忙,如果世界上有報應的話,他相信輪椅上的那小子死了也沒什麼。看到郎浩沒有吭聲,汪筱惠把農婦扶了起來,安慰道:「你先別急,這件事我們也要商量一下,還不確定是不是能夠幫到你的兒子。」
  「我……我去看姐姐。」洛司塵跟郎浩說了一聲就跑出去了。
  郭子蕭走到了輪椅旁邊,按了一下吳大用。「疼?」吳大用搖頭。
  「你能把他的綁帶解開,讓我們看一下嗎?」郭子蕭看著農婦,希望能瞭解一下到底吳大用的病情已經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農婦聽了,一圈圈的拆開了兒子身上的紗布,吳大用的身體幾乎全身都長滿了疤,包括他的臉,看起來如同殭屍一樣的恐怖,汪筱惠倒抽了一口涼氣。郭子蕭一見這個狀況,立馬搖頭歎息:「很抱歉,你兒子可能活不久了,最多還有一個星期的命。」
  「不要啊!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我的兒子!我給你們磕頭了……」農婦哪裡聽得這個話,整個人撲到在了郭子蕭面前,眼淚直掉。
  他們無疑都認為吳大用做了這樣喪盡天良的事該死,還是汪筱惠的心最軟,連忙扶起農婦。「你先別急,我們商量一下。」
  「小姑娘,我知道你的心好,求求你可憐可憐我,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吳家四代單傳,不能沒了根啊。」汪筱惠成了農婦的救命稻草,農婦抓住她的手不放。
  汪筱惠花了十幾分鐘來安慰農婦,在她不哭了之後才脫身,跟郭子蕭和郎浩來到了花園。三個人走成一排,郭子蕭和郎浩誰都沒有說話,汪筱惠忍不住開口問:「真的不救嗎?」
  「是沒法救,鬼剝皮從醫學上講的確是種病毒,而且醫生也應該已經告訴過她,她的兒子活不過一個星期。」郭子蕭踢了一下花園裡種的草,眼神漫無目的的遊蕩。
  郎浩沒想這麼多,要說同情,可能大家都有些同情農婦,但郎浩剛才一見那小子的眼神就生氣,他母親都為了他沿街乞討跟人下跪了,他居然還能夠無動於衷,依郎浩的脾氣,沒一腳踢過去已經算是客氣。
第7章 女人心
  洛司塵坐在游泳池邊,洛旖整個人泡在水中,看到郭子蕭三個人向這邊走來,洛司塵大聲的喊:「筱惠姐姐,我們在這裡。」
  「司塵真乖。」汪筱惠笑了一下,發現洛旖在水中後擔心的問:「小洛,你這樣子會感冒的?」
  「這麼大的太陽,怎麼會感冒。」洛旖澆了些水到自己臉上,然後把頭埋進了水裡。
  郭子蕭走到洛司塵身邊,看著洛旖在水中的樣子,笑了起來:「我聽說過駝鳥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把頭埋進沙裡,沒想到某人也學會了這招,不開心的時候就把頭埋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