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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節

  張東政才走,洛旖就從洗手間出來了,看到房間裡沒有別人。「筱惠,你不是說張律師來了嗎?」
  「他走了,去廣東收集證據。」汪筱惠從冰箱裡拿出一盒牛奶,倒進兩個玻璃杯中,在其中一個玻璃杯裡插了根吸管,端起沒插吸管的杯子,汪筱惠先喝了一大口牛奶。
  另一個插有吸管的杯子是給洛旖準備的,因為洛旖手受傷,所以吃東西會比較不方便。洛旖彎下腰剛好到櫃子的高度,吸了口牛奶後說:「廣東能找到什麼證據,那些只能證明我和司塵無罪,但是汪雨的父親會信嗎?在他的意識中根深蒂因的認為我們就是兇手,只是苦無證據,現在郎浩他們被抓到把柄,他是不會鬆口的。」
第199章 周護士長
  「也許你說的對,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汪筱惠不得不認同洛旖的說法,因為她已經見識過汪元的頑固。
  洛旖三兩口就把牛奶喝光了,吸到杯底時發出輕微的聲音,抬起頭來看著汪筱惠。「這個事情總的說來,感覺很怪,我們現在不妨重新的來思考一下,到底有哪些地方很奇怪,不管有沒有理由,只要覺得事情奇怪就行了,往往奇怪的地方就是一件事情的破綻。」
  說到奇怪,好多地方都很奇怪,汪筱惠一一例舉,洛旖一一推翻,說到汪筱惠都沒了底氣,人往沙發上一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我想不到了。」
  「再想想,說不定還能想到點兒什麼。」洛旖給了汪筱惠一個鼓勵的眼神。
  汪筱惠的手指在頭髮上打轉,繞了好幾圈,仔細的回想每一個細節,突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才發生的。
  「我想一件事情!」
  「什麼事?」
  「剛才張律師拿著一疊資料過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上面有一句很重要的話,因為張律師在上面打了勾,所以看起來特別的顯眼。」汪筱惠不是有意偷看,只是無意就瞄到了用紅筆圈住的地方。
  洛旖對張東政目前掌握的信息感到非常有興趣,於是追問:「原話是怎麼樣的?」
  「原話不記得,大概說的是汪雨的母親在和他父親結婚八個月後就生下了汪雨。」
  「早產?」
  「或者是先懷孕,後結婚。」
  「不可能,在那個保守的年代,連牽手都很隱秘,婚前性行為這種事情未免也太奔放了。」
  「那是不是說汪雨真的有可能不是他父親的親生兒子?」
  「我一直沒有放棄過這種想法,只是我們沒有證據。」
  兩個女人探討了很久,一致認同汪雨的出生日期是個很大的疑點,於是兩個小時後,洛旖讓汪筱惠給張東政打了個電話。張東政在電話那頭聽到汪筱惠他們覺得這是疑點時,直誇她們思維敏銳,並把汪雨出生的醫院告訴了及接生的醫生名字告訴了汪筱惠。
  兩個女人準備出門了,一個用口罩捂著臉,一個手上纏著紗布,還帶著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路人投來異樣的眼光,洛旖和汪筱惠只當沒看見,一頭紮起出租車。來到婦幼保健院,很快就找到了當年當汪雨接生的護士周惠賢,已經是護士長的周惠賢熱情的接待了汪筱惠和洛旖。在辦公室裡,周惠賢瞭解到了汪筱惠和洛旖他們的來意。
  「都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誰還記得那麼清楚。」周惠賢笑起來,臉上有了很多皺紋,嘴上的紅色唇膏卻顯示出她不服老和愛漂亮的本質,或許很多女人都一樣。
  洛旖輕輕的笑了一下,用挑釁的語氣問:「我想周護士長當年一定比我們更漂亮。」
  「呵呵,過獎了,那年我才從護士學校畢業,只能說非常的年輕。」周惠賢已經中招,卻還沒察覺。
  來時汪筱惠他們已經有了準備,雖然招數有些卑鄙,不過除此之外,還沒想到更好的辦法。辦公室裡的節能燈突然開始忽明忽暗,周惠賢站起來,抬頭看時,汪筱惠以很快的速度在她的眼皮上各滴了一滴柚子葉水。周惠賢伸手摸到水珠,正覺得有些奇怪,就看見辦公室裡多出了一個人。
第200章 傳說中的鬼
  那個人剃著一個光頭,眉目間看起來像個女人一般清秀,身上穿著不知道哪朝哪代的衣服,關鍵的是那個人像漂在空間,兩隻腳沒有落地。
  「周護士長?周護士長?」洛旖毫不知情的喊了兩聲,不明白周惠賢怎麼忽然愣住了。
  周惠緊聽到洛旖叫她才回過神,心想自己一定是工作太勞累,所以出現了幻覺。雖然說醫院本來就是一個送死迎生的地方,少不得那些『東西』,但至少她工作那麼多年,一次也沒有見過,所以也沒有疑心。恢復了臉上的笑容後,周惠賢略有些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剛才你說什麼?」
  「哦,我沒說什麼,我說我聽過一個傳說,很老很老的一個傳說。」洛旖笑著回答,把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傳說?」周惠賢一向以好脾氣著稱,她可不習慣很直接的打發人走,於是假裝有興趣的問:「是什麼樣的傳說呢?」
  洛旖突然神色變得很認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周惠賢。「我聽說啊,很久以前,有多久我忘了,大概是在唐代的時候,醫院這個位置是個青樓,那個時候青樓裡最紅的姑娘不知道什麼原因自殺了,你說人死就死了吧,但是沒過多久她又出現了,看到她的是另一個女人,沒多久,看到她的女人也自殺了,後來,大家都在傳,說是看到這個女人的人就離死不遠了。」
  「那個女人長什麼模樣?」周惠賢看著漂在空中的那個奇怪的女人,雙腳已經開始發抖。
  「長什麼樣啊,我也記不太清了,好像她死的時候是個光頭吧。」洛旖看著周惠賢的腳,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在汪筱惠的示意下,女鬼離周惠賢越來越近,周惠賢在幾乎快崩潰的時候,又聽到洛旖在說:「不過也有人活下來的,說是只要在場的有三個人肯為看到女鬼的那個人求情的話,那個女鬼就會饒她一命。」
  「那你們幫我求求情吧!」周惠賢驚聲尖叫,已經嚇得忘了跑,從座椅上跌到了地板上,渾身發抖。
  洛旖見時機成熟,把臉湊過去,故意拖了很長的尾音:「可是幫忙求情的人也會付出代價的,我們為什麼要幫你呢?」
  女鬼的步步緊逼,已經快讓周惠賢發瘋,加上洛旖的語氣,周惠賢被逼投降:「如果你們幫我求情,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洛旖狡黠一笑:「這可是你說的,傳說在鬼的面前不講信用,會死得更慘!」
  「我說的!我說的!我發誓。」周惠賢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現在別說是讓她講真話,就算是讓她出賣自己都願意。
  已經達到了想要的效果,洛旖給洛司塵一個眼神暗示,開始裝模作樣的開始祈禱:「大慈大悲,我們保佑,願逝去的靈魂放過這個無辜的生命吧。」
  汪筱惠說完,就走到周惠賢的跟前,冷冷的說:「我們求完情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知道的事情。」
  「可是她還在,她還沒走……」周賢惠不敢再看女鬼的臉,只盯著那雙繡花鞋就足以讓她發瘋。
第201章 早產兒
  洛旖在一旁敲邊鼓:「難道你不知道那個女鬼最喜歡當見證人嗎?如果你不說或者說謊,她都會殺了你,除非你所說的全部是事實。」
  「我說,我馬上就說。」周惠賢縮在牆角,死死的拉著汪筱惠的手,開始講述那一年的那件事。
  周惠賢記得那一年她才從護士學校畢業,那天傍晚時分,下著小雨,有些冷,周惠賢坐在值班室裡。突然,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大肚子女人從雨中衝進來,男人很緊張,大叫著:「醫生!醫生!我妻子就要早產了!」
  聽到男人的叫聲,周惠賢馬上從值班室裡走出來,看到那個女人的大腿有血滲出。周惠賢很緊張,她還沒有接生過孩子,也沒有什麼經驗。幸好其他護士叫來了醫生,把女人送進行了產房,因為醫院值班的人少,醫生讓周惠賢進去當助手。
  產房裡安靜得只有產婦的尖叫聲,周惠賢用顫抖的手脫掉了產婦的內褲,把她的兩條腿分開,左腿放到了支架上。血從產婦的下體滲出,醫生用手摸了摸產婦的肚子,判斷出胎兒的位置,然後告訴產婦:「深呼吸,均勻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