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極品靈媒 > 第4節 >

第4節

  台灣之行是『魔鬼之眼』接的第一單生意,綠柏藝術學院的校長吳海清出價十萬人民幣要『魔鬼之眼』為其破案,到目前為止,『魔鬼之眼』僅僅成立不到三個月。組織頭目是一個叫郎浩的年青人,身上掛著上海郎氏集團貴公子的招牌,一切都要追述到三個月前。
  上海郎氏集團是全國知名上市公司,其分公司遍佈了中國11個省份,從事著房地產,酒店和服裝多個領域,郎氏集團董事長郎家偉的兒子郎浩可謂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二代。16歲上學開的是寶馬,20歲成年的禮物是蘭博基尼,想要的想得到的應有盡有,從而也養成了他欲予欲求的個性。如果說在上海的夜店和高級會所有誰不認識郎浩,誰就等於準備讓自己的店關門。物質上的需求讓他從來沒有憂慮過,大學沒畢業為了追求刺激的郎浩毅然準備了去學賽車,並且在賽車界闖出了名堂,他不斷的刷新著自己無事故超速闖紅燈的紀錄和在夜店換美眉的次數。
  年僅26歲的他對他父親的事業毫無興趣,每天仍然混跡在賽車手和夜店中,這樣的生活他過了很久,是一種習慣,或者說是一種無奈。難得的是他今天破天荒的沒有選擇出門,而是呆在他父親開的豪華酒店中,他一年中有300天選擇不回家,817這房總統套房就像是他自己的家一樣,他的衣服用品一樣都不少,並且還在樓下的房間安排了一間給自己的管家裴叔。
  這樣既方便照顧他,也不會讓管家干擾到自己的生活,每天他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房間裡的電話拔通裴叔房間的號碼,而裴叔也總會在半個小時後準時的出現在817安排人為他清理房間。房間裡丟棄著他用過的避孕套,紙巾,還有辣妹遺留的內衣帶子,這些裴叔都會小心毅毅的解決掉,包括哪怕是女人不小心掉下的一根頭髮絲。郎浩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他喜歡他的房間只有他的味道,一些彌留的激情會讓他覺得噁心,從小看著郎浩長大的裴叔深深瞭解他的這些習慣。而裴叔也是一個嘴巴很牢的人,從來不把這些事告訴郎浩的父親或者是母親,而是處處幫他掩蓋,事事幫他遮掩,這也是郎浩放心的帶著裴叔的原因。
  看著窗外的夜景,霓虹閃爍著的地方是郎浩每天必去的場所,可是今天他卻沒有這種心情,莫名的空虛,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聞了聞香氣,歎了口氣:「裴叔,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正在幫他檢查沙發上的不潔物的裴叔抬起頭來望著郎浩的背影含蓄的笑了一下後回答:「少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是他一慣的回答,在他的心裡,郎浩說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也是對的,所以他只要跟著郎浩的思路走就對了。
  郎浩聽了笑了一下,轉過身看著裴叔忙碌的身影,笑著說:「裴叔,你這個答案已經用過不下一千次了,下次換個新的。」
  裴叔用紙巾包住一根才從沙發縫裡找出的女性長髮,把它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雙手規矩的放在西褲的兩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少爺,房間檢查完了,我是現在幫你噴上古龍水,還是在你睡之前?」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等下會不會出去。」郎浩一屁股坐到了裴叔才檢查完的沙發,把紅酒杯放到了桌子上,雙手攤開倒了下去。
  裴叔看到紅酒不小心灑了一滴到水晶桌上,忙去白毛巾拭去,直到把整個桌面擦得發亮為止。他看了看緊閉著雙眼的郎浩心疼的說:「少爺,要是你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郎浩睜開了眼睛,看著吊燈,眼睛一眨不眨:「可是我一個人睡不著。」
  「少爺有煩心的事?」裴叔皺了皺眉頭,他很久都沒有看到過郎浩有這樣的表情。
  郎浩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什麼事情能讓我煩心。」
  「那我明天需要幫你換紅酒嗎?」裴叔一直留意著郎浩的一舉一動,以往他都會飲盡的,只有今天幾乎是一滴沒沾,以為是紅酒不合郎浩的味口。
  郎浩看了一眼裴叔,揮了揮手:「不用了,裴叔,你早點下去休息吧。」
  裴叔是一個聽話的管家,得到了命令就不會囉嗦半句,隨手帶著了剛才清理的垃圾,退出了房間,幫郎浩鎖好了門。他走後,郎浩覺得越發的心煩,睡不著覺的他決定還是下樓走走,帶上了車鑰匙就下了樓,他每次不開心的時候都會想盡辦法讓自己感到舒服一點,不是泡妹妹就是開車,昨夜的疲累讓他對女人有一種厭倦感,賽車是他最好的發洩方式。
  走到酒店大堂,正在給車友打電話的他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當他抬起頭來正要說誰那麼不長眼的時候,才發現他撞到的居然是他父親郎家偉的老同學方棟樑。
  「哎,方叔叔,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郎浩主動的打起了招呼。
  方棟樑看到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大男孩,忍不住拍了拍郎浩的肩膀:「喲,郎浩又長了嘛。」
  「哪裡哪裡,方叔叔,真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你。」郎浩摸了摸頭,看著比自己低一個頭的方棟樑有一些不好意思。
  方棟樑右手食指指了指郎浩,笑著說:「你啊,臭小子,不回家陪陪你爸媽,你還真把這兒當家啦?」郎浩不愛回家的習慣已經在一個圈子裡傳了來,風流韻事自然不絕於耳,大家只是聽著,誰也沒有當著郎家偉的面提。
  郎浩看著方棟樑,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撒嬌:「哪兒有,方叔叔,是我爸媽他們太忙了,根本沒有時間理我。」
  「你這是要我給你父親提意見?」方棟樑打趣道。
  「哪兒敢啊,方叔叔,如果你不忙的話請你喝杯咖啡吧,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郎浩挽著方棟樑的胳臂,甚是親暱。
  方棟樑歪著頭想了一下後回答:「好吧,也真的是太久沒有見到你了,快一年了吧?」
  「我想想聽,我們上一次吃飯是今年的春節,現在是七月份,也就半年吧。」郎浩笑著說,一邊把方棟樑引到了酒店內左邊的咖啡廳。
  這裡的咖啡廳只執行白金會員,所用的咖啡豆都是來自非州,源於他父親的理論,咖啡豆最初結果的地方。呷了口香濃的咖啡,方棟樑看著眼前這個紈褲子弟,有一點歎息:「郎浩,你今年26了吧?」
  「嗯,今年八月份滿26歲。」郎浩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方棟樑點了點頭,用長輩的口吻說:「你也不小了,現在還是外面胡混?不打算回公司幫你父親?」
  要是換了其他人,誰在郎浩面前敢說他是在胡混,那他一定是不想活了。可是面對著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叔叔,郎浩卻沒有那個脾氣,而是調皮的笑了一下:「父親還年輕嘛,我想在年青的時候多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便提及一些問題,方棟樑看到郎浩蒼白的臉色,婉轉的提醒:「年青是好事,可是憑著年青揮霍就不是好事了。」
  這話說得郎浩臉突然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吱吱唔唔,為了扯開話題,他笑著問:「哦,對了,方叔叔,我還沒問,你今天怎麼有空過這邊來呢?」
  「哎,還不是為了一個案子。」方棟樑提起這個事情就傷腦筋,這個案子發生快大半年了,可是由於證據不足一直無法破案,而這個事件的發生又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在媒體的逼迫下,他也是急起了一頭的汗。
  從小就對這個當警察的叔叔崇拜得緊,但是又因為吃不了苦,所以沒有選擇去做警察,在他的心裡方棟樑就是英雄,沒有他破不了的案,於是他好奇的問:「什麼案子連方叔叔都破不了啊?」
  「多的不能說,只能說這是一樁懸之又懸的案子。」方棟樑是一個很有原則的警察局長,在他當警察時便一直是以口風緊而聞名。
  越是不說越是引起了郎浩的興趣,他把『曲線救國』歪用到了這個上面,試圖讓方棟樑能多透露些:「方叔叔,我認識啊,沒有你破不了的案子,除非裡面有鬼。」
  這話把方棟樑給逗樂了,敲了敲郎浩的頭:「有鬼也是你這個調皮鬼。」
  「好吧,方叔叔,我承認了,你抓我回去吧。」郎浩假裝懊惱的樣子,把雙手伸向了方棟樑。
  他的動作引得方棟樑放聲大笑,這裡是VIP區域,人很少,所以沒有什麼人會注意這邊,何況坐在這裡的是董事長的公子,除了花癡的女職員還會有誰敢放肆的多看一眼呢。
  這一聊就聊了兩個鐘頭,送走了方棟樑後,郎浩看了看車友的13個未接,索性關機。現在的他覺得有一點疲憊又有一點興奮,直接回到了房間拔通了裴叔房間的號碼:「裴叔,我餓了,你上來陪我吃東西吧。」
  在裴叔的眼裡,郎浩既是少爺也是一個孩子,所以郎浩的要求無論如何他都會滿足,而且為此而感到開心。很快的裴叔讓餐廳準備好了少爺喜歡的食物,親自送了上來,拿著少爺房間的備用房卡把門打了看。
  郎浩正坐在沙發上,看到裴叔進來,郎浩笑了笑:「還是裴叔對我最好。」
  「呵呵,少爺,我讓他們做了些鵝肝配紅酒,你看覺得怎麼樣?」裴叔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誇獎,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是能夠讓少爺滿意。
  「如果裴叔都不知道我的心意,那天下間就沒有其他人能懂我了。」郎浩把紅酒倒入紅酒杯,搖晃著等待裴叔把食物端上來。
  確實於他而言,父母因經商很少呆在他的身邊,從小見得最多的人就是裴叔,以管家的身份照顧他的起居,關心他的身體,用比父親還親還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郎浩有一個習慣,吃飯的時候從來不喜歡說話,他不喜歡食物裡會出現唾沫的可能,哪怕是自己的也不允許。
  吃完東西後,郎浩開始暢所欲言,他喜歡毫不忌諱的對著裴叔說出自己的心事:「裴叔,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鬼嗎?」這是自剛才送走方棟樑後他心裡一直在想的問題,人為什麼生下來,為什麼活著,又為什麼會死去,死了之後又去到了哪裡。
  裴叔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擦完嘴後把紙巾扔到了垃圾筒,看著郎浩:「說實話,少爺,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年青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都是不了了之,我不懂得怎麼去解釋,也不懂得怎麼去證明一些東西。」
  「比如呢?」郎浩追問,他最喜歡喝了酒之後裴叔可以暢所欲言不拘緊的態度,只有這樣他才能在裴叔的嘴裡聽到真心話,雖然他知道裴叔說謊並不是惡意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裴叔看著天花板,在努力的回憶:「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還在農村,有一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家,那時我們的村風相當好,可以用夜不閉戶來形容,我大開著門在等我去親戚家竄門的爸媽回來,可是那天好奇怪,等到了半夜他們都還沒有回來,我一邊看著小人書,一邊在等,不時的抬起頭來往外看,突然,當我又抬起頭的時候我發現我家的門外站了一個老年人,現在想起來他起碼有一米八那麼高,身穿著黑色的長衫,頭髮花白,戴了頂黑色的帽子,腳上穿的是黑色的布鞋,他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最開始我還沒想到什麼,一直到我又抬頭的時候發現他不見了,才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