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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節

  「也沒聽說什麼,只知道十年前,你兒子跟其他幾個孩子一起被一個殘忍的兇手殺害了。」蘇子昂剛說完,周顯達就握緊了拳頭。
  「是那個畜牲殺的!」周顯達口中的畜牲就是李達明,李達明是鄰平鄉小學的校長,但這個人的素質和道德讓人罵而不快,那些令人髮指的行徑早傳在外,只是一開始沒有多少人敢相信,直到周顯達的兒子周凱把自己的同學被李達明欺負的事說了出來,周顯達才相信李達明這個人有問題,可就在這過後沒多久,兒子就遇害了,所以周顯達懷疑是李達明做的,這些年,他也找過李達明,想問個究竟,討個明白,也試著聯繫其他的同鄉去告這個狼校長,可是民告『官』,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件事就像是有人一手遮天一樣,被無形的大手按下。經過長年累月的反覆思考和觀察,周顯達這幾年越來越確定殺死自己兒子的人是李達明,所以他想方設法的接近李達明,不時的給李達明一些好處,這幾年的積蓄都用來做了這些,就是因為這樣,妻子跟他離婚,他失去兒子後成了一個單身漢,不過這一切在周顯達看來都是為了兒子,只要能為兒子報仇,什麼都不重要。
  「這麼說,真的是你殺了李達明?」
  「嗯。」周顯達重重的點頭。
  夏洛克覺得難以理解,周顯達是一個農民,而李達明死的現場太過的『城市化和污濁化』。「周顯達,如果人真是你殺的,為什麼你會想出那樣的殺人手法?」
  「看……電影兒學的。」
  「……」尤剛的嘴張成了O字,夏洛克無語的冷笑道:「現在的東西好像真沒教人做幾樣好事。」
  蘇子昂聽了,冷聲回答:「這也不全怪拍電影的,藝術的東西可以誇張,可以骯髒,人的心一旦弄髒,就很難清洗。」
  在蘇子昂的勸說下,周顯達願意跟他一起去警察局自首,可周顯達有一個要求,既然蘇子昂跟他說李達明可能不是殺害幾個孩子的兇手,而蘇子昂他們也在查這件事,他只希望蘇子昂查出那個兇手是誰後,就把兇手繩之於法,為幾個孩子報仇。蘇子昂沒道理不答應這樣的要求,周顯達不管做了什麼,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要不是自己的孩子死得這麼慘,像周顯達這樣的老實農民做不出這麼荒唐和瘋狂的事情。人世有時很可悲,當犯罪手法被普及,被更多的人知道,無疑是教會了他們如何去犯罪,未必人人都會犯罪,可當一個人犯下罪行的時候,就不能挽回。
  看著周顯達老實的走向警察的背影,尤剛發出了一聲歎息:「哎,周顯達這樣的人,又不是什麼壞人,偏偏是這樣的結局,怎麼世界上老是會犧牲好人,來讓壞人得到懲罰啊。」
  「那是因為任何事情都有代價。」
  「我不懂,小老闆,李達明的下場算是報應,但他那條狗命不該搭上周顯達啊。」
  「你以為我們是做什麼的?陰陽入殮師為了維護人間陰陽平衡,是存在於黑暗與光明邊緣的人,所以做陰陽入殮師一定要用一顆最光明的心,來面對人世的黑暗,連這點兒都承受不了的話,以後還有你受的。」
  「我也不是覺得其他有什麼,就是周顯達……不值得……」
  「覺得很可惜?不能怪別人,他的一念之差,讓他必須要接受陽世的懲罰,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不能改變。」
  「那我們能做什麼?」
  「盡量讓該活的人活著,該死的人死去,這就夠我們忙一輩子的了。」蘇子昂說完,轉身走向了李達明家對面的小山丘,夜風無孔不入的穿進了人的心房,答案有時是很簡單,但未必人人都能接受,如果不是周顯達殺了李達明,那麼可能尤剛不會覺得遺憾,蘇子昂不忍說出口,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白來的,祈求無用,要自己身體力行,人每得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結果,必定是放棄了什麼,所以,從某種意義上,好人會用犧牲的方式來懲罰一個壞人也是一種必須,這個世界需要英雄,成為英雄是蘇子昂小時候的夢想,只是長大了以後,稍迷茫了一些。
  「一個人,要成為別人的英雄,就會變成某些人的惡夢。」蘇子昂看向了天空,星星被烏雲遮出,看不出位置與光度,但不代表它不存在,蘇子昂用冷冷的微笑對著天空,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成為誰的英雄,又會是成為誰的惡夢,他的世界不能無視法律,卻不會永遠受法律的約束。
第兩百九十二章 七屍案之會為禽獸傷心的人
  周顯達的投案自首讓凌雨珊從李達明的案子中抽身,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她沒想到蘇子昂他們幾個還沒睡,看到尤剛來開門,凌雨珊有些吃驚。
  「你別說你們幾個一晚上都沒睡哦?」
  「雨珊姐,別開玩笑了,你都沒回來,我們怎麼睡得著。」
  「算你們有良心。」凌雨珊進屋,坐到了蘇子昂的旁邊,她從警察那邊已經聽到了周顯達自首的事情,這麼費力的殺了人,卻自首,是讓人想不通的,唯一能夠解釋的理由就是蘇子昂他們做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們這麼快就抓到了兇手?」
  「嗯。」
  「速度太快了吧。」
  「不然,你還想在警察局那邊留多久?」蘇子昂露出了一絲微笑,解釋道:「老周拜託我們查的,當然,就算老周不拜託,我也會想辦法讓你脫身。」
  「這個我知道。」凌雨珊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我只是覺得那個兇手的名字有些耳熟。」
  「別耳熟了,周顯達是十年前死去的周凱的父親。」夏洛克插話道。
  凌雨珊張大了嘴:「不會李達明跟七個孩子的死有關吧?報仇?」
  「周顯達是這麼認為的,他之所以會殺李達明的原因,就是為了他的兒子周凱報仇,他懷疑十年前殺死他兒子的人是李達明,理由是周凱當年知道李達明猥褻了豬草妹,在周凱跟周顯達說了這件事的第二天,孩子們就出事了。」夏洛克接著回答道。
  凌雨珊皺起了眉頭,雖說像李達明這樣的人會殺人並不奇怪,可是有些事情還是想不明白。「李達明是怎麼會七煞關山的,……而且他如果要滅口的話,七個孩子中除了當事人,其他的六個男孩也是因為知道了李達明欺負豬草妹的事情?怎麼覺得怪怪的。」自言自語完以後,凌雨珊看向了夏洛克。「你們抓到李達明的鬼魂沒有?怎麼樣?他承認了嗎?」
  夏洛克輕輕的搖頭,蘇子昂看向了凌雨珊。「你覺得怪,我也覺得怪,李達明要是就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那麼李達明的鬼魂會去哪兒?」鬼魂無法自行突破七煞關山,這是件十分肯定的事情,在李達明死後不久,鬼魂卻在家裡消失,這有些不正常。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村子……怎麼什麼怪事都有啊。」凌雨珊吐了口氣,眉頭微皺難展,她心裡的怪事還不只一樁兩樁,這麼多事情發生在這個村子,看似無關,卻又有關,偏偏線索像是斷了的麵條,怎麼都連接不上,連帶著今天晚上看到的一件怪事,都快讓凌雨珊崩潰了,猶豫了一下後,她還是將蘇子昂他們走後,自己在李達明家外看到的一件稀奇事說了出來。
  「李達明是個壞人,我能看出所有人對他的死都覺得有些高興,或者說他的死讓鄉民大快人心,可是有一個人正好相反,她對李達明的死好像很震驚之餘,非常的傷心。」
  「誰?!」三個男人都看向了凌雨珊,要是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就真稀奇了,李達明的為人算是人盡皆知,都知道他是個批著羊皮的禽獸,鄉民敢怒不敢言,在鄉里並沒有他的親人,也顯少聽到說李達明有朋友,誰還會為這樣的人傷心?
  「豬草妹她媽。」
  「你……再說一遍。」蘇子昂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凌雨珊看了一眼蘇子昂,大聲的回答道:「豬草妹,也就是彭丹丹的媽媽,晚上你們走了以後,她就來了,雖然她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顯得還是很激動,眼眶犯紅,看起來好像是快哭出來的樣子。」
  「雨珊姐,你不會搞錯吧?豬草妹被李達明那個混蛋污辱過,作為家長,她怎麼會為了那個畜牲傷心?會不會是想起女兒的死,太激動?喜極而泣?」
  「你認為是這樣嗎?」是凌雨珊跟尤剛一起去的豬草妹的家,凌雨珊還記得當自己問起豬草妹的時候,豬草妹的媽媽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好像不願意提起,將心事埋在心裡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麼豬草妹的冷漠,可凌雨珊綜合已經知道的傳聞,豬草妹的媽媽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女兒被校長污辱,還那樣對豬草妹,這些情況都表明豬草妹的媽媽沒有大家一開始想的那樣愛豬草妹,至少凌雨珊所見到的是豬草妹的媽媽把自己的家都傾注到了自己的小兒子身上。
  蘇子昂聽凌雨珊這麼說,假設道:「如果雨珊的判斷是準確的,那麼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豬草妹的媽媽跟李達明有不尋常的關係。」
  「子昂,這太荒唐了吧?!」夏洛克忍不住提出了異議。「眾所周知,李達明在鄉里沒有跟其他人怎麼來往,可以說他讓人憎惡,難道豬草妹的媽媽口味兒有這樣重?喜歡這樣的變態?我相信豬草妹的媽媽就算不是相信豬草妹所說的話,也應該聽到了其他村民的傳言,應該知道李達明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怎麼可能跟那樣的一個人在一起?偷情?她有丈夫的。」
  「這只是一種假設。」
  「……你們兩個別爭了,我只是隨便說說。」凌雨珊歎了一口氣,算著時間,還有幾天他們就要向公眾交待了,李達明一死,誰來取代李達明成為強行招魂的犧牲?凌雨珊覺得自己好像是闖了個禍,不過她覺得早一點兒發現李達明死了,總比手足無措要好,況且像這樣的鄉鎮,最遲不過天亮,李達明的死就會傳遍整個鄉。「我們沒多少時間了,接下來怎麼辦?什麼時候強行招魂?」
  蘇子昂想了一會兒後,冷聲答道:「先把招魂的事放一放,我看有必要找到李達明的鬼魂問個清楚,還有就是,豬草妹的媽媽那邊你們也要去調查一下,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聯繫,足以讓她為他哭,這個很重要,就算豬草妹的媽媽不是為了李達明而傷心,我們也要查出她當時那樣激動的原因,現在我們不能放過任何有可能跟下去的線索。」
第兩百九十三章 七屍案之勾搭成奸
  偷情這種事,不是城市的專例,在農村更為厲害,也不是知識方面的缺乏,只是心靈與身體方面,只要是人都有這樣的需求,叔嫂之間也時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現在一些農村村民進城打工,家裡放著老婆孩子一放就是一年,女人縱然再堅強,也想找個心理和精神上的依靠。凌雨珊沒想到豬草妹的媽居然就這麼招了,她跟李達明確實有曖昧關係,這種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只是丈夫進城打工,並不知道,這樣一來,豬草妹和李達明天長日久,倒也有了一些感情,世間事再荒唐也是人做出來的,要說惡,恐怕人心本惡,凌雨珊忍不住歎氣。
  「哎……」
  「這事兒,你們別跟我男人說,要是他知道了……」豬草妹的媽現在才擔心這個問題,她不像某些女人,偷了人就不想跟自己的男人過日子,想遠走高飛,她當初跟李達明在一起,就沒圖什麼結果,只是一時之歡,要是因為這件事,而讓自己的家庭有所影響,這是她所想到最壞的結果,一想到會這樣,就忍不住害怕,害得開始掉淚。
  尤剛見了,心裡極不舒服,女人在男人的眼裡不該這麼隨便,於是嗆道:「現在知道哭啦?早幹嘛去了?不做這種事不就結了?最煩像你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