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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節

  「都是你,你爽了吧?」
  「我?你不也喝了?」
  「是你讓我喝的。」
  「我讓你去死,你怎麼不去?」
  「夏洛克!」
  「蘇子昂!」
  兩個人像要開干的公雞,橫眉冷眼的看著彼此,都不爽被凌雨珊白眼,但都不想對凌雨珊亂發脾氣,特別是聽到凌雨珊幽幽的說她和尤剛在酒店裡只吃了方便麵。要是以前的話,毫無疑問,這兩人一定會幹起來,但經歷了一些事情,彼此都成熟了很多,何況現在又在一個團隊,冷靜了一下後,兩人各佔了一張床,坐了下來。他們以為尤剛和凌雨珊很快就會過來,可是他們就這樣等了二十多分鐘,也沒聽到動靜。
  「那邊怎麼回事?你要不要去看看?」
  「還是等吧,別去了。」
  「怕雨珊?」
  「尤剛能做的事情,我們都幫不上忙。」
  「你總是這麼違心,一點兒也不坦白,明明是怕她念。」
  「你不怕,你去?」
  「算了,我也怕女人哭。」
  「她哭?呵,她很少哭的,她會讓我們兩個想哭。」蘇子昂冷冷的回答,心中始終有這樣的一個預感,這個預感持續了一個小時,就應驗了,實在等不下去的夏洛克跑過去敲門,凌雨珊怎麼都沒有反應,打電話電話也關機,他都想讓服務員上來開門的時候,對面門的尤剛才被吵醒,出現在了夏洛克的面前。這時,他們才知道自己被凌雨珊擺了一道,凌雨珊回到房間就跟尤剛說讓他去睡了,並沒有告訴尤剛,蘇子昂和夏洛克還在等。
  第二天早上,凌雨珊卻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若無其事的跟夏洛克和蘇子昂打招呼,吃完早飯,尤剛就匯報了頭天晚上的結果,請魂成功。
  尤剛把張德芬的鬼魂從下面請了上來,由此,知道了一些顧全不知道的事情。事發當天,張德芬拿著房子的折遷費到了建東銀行,讓銀行保安幫自己填好表以後,她站到隊伍裡面等了半天,才輪到了她。就像其他人一樣,把錢和身份證放進去,她說要開個存折,銀行的工作人員就這麼給她辦了,拿過辦好的存折,裡面的錢和名字都是對的,可是看到存折的尾號,張德芬差點兒沒暈過去。174這個尾號讀起來就是一起死,很不吉利,老太太很相信這些,不願意用這樣的存折,於是跟工作人員反應道,想換一張,工作人員見後面排著長長的隊伍,很不耐煩的拒絕。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在張德芬的耳邊輕聲的說『哎,174不就是一起嗎,太邪門了,會死人的』,聽到這句話,張德芬的手都開始發抖,說什麼也不同意用這樣的存折,非要銀行工作人員換,但還是被拒絕,期間,差不多糾纏了十多分鐘,後面的人紛紛抱怨,而那個跟張德芬說話的人卻沒有停,那個聲音一直在說『會死人的,會死人的』,老太太反應過來,回頭一看,卻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跟她說話,她拿著存折喊道要一定要換,蹣跚著走向櫃檯的時候,看到了銀行工作人員的白眼,就在那一瞬間,她感覺天旋地轉,等她再次知道自己存在的時候,她已經不是一個活人了。沒有其他的辦法,她又擔心自己的兒子,就只好用托夢的方式跟自己的兒子示警。
  「就是這樣子,老太太莫名其妙的死了,她說的跟她兒子說的一樣,沒有什麼老年病,身體挺健康的,也不是死於什麼高血壓之類的。」尤剛說完,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杯礦泉水。
  蘇子昂聽完經過,找到了一個重點。「你是說,她在為存折的事心慌的時候,有人跟她講,174很不吉利,會死人,並且重複的強調了這一點?」
  「嗯,她是這麼說的。」
  夏洛克聽了,懷疑道:「會不會是多嘴的人,就是那些在她後面排隊的人?」
  「有是有這個可能,但不太對,她說,她回頭看的時候,身後排的兩個人都是女的,但她聽到的那個聲音是個男的。」其實尤剛也問了張德芬這個問題,然而得到的是這個答案。
  蘇子昂認真的思考了一翻,不認為這是一個偶然,要是沒有重複提醒和暗示,可以當作是一個偶然來看,不相關的人說些冷笑話稱174數字不吉利是可能發生,但重複的說,還說會死人,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現在的人都很圓滑事故,沒事都不願意得罪人,誰會沒事當著別人的面詛咒人?想到這一點,蘇子昂覺得他們沒接錯這單生意。
  「看來,我們沒接錯生意,雨珊,你跟夏洛克等會兒去查一下那天在場的人,包括銀行員工,還有那些存錢取錢的人,問問他們相關的情況,看他們有沒有聽到什麼,也許會有發現,尤剛,等會兒,你拿我的卡去取一萬塊錢出來,然後去其他地方換成一毛兩毛的舊錢。」
  凌雨珊和夏洛克聽了直點頭,都很理解自己的工作意義,只有尤剛很茫然,凌雨珊和夏洛克有些同情的目光投射在了尤剛的身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 174亡命號碼之苦命的零錢
  「可憐的尤剛,被耍得跟魂斗羅一樣,讓他跳就跳,讓他劈叉就劈叉,換一萬塊的毛毛錢,手不抽筋才怪。」
  「還好不是讓我去。」
  「你跟他是一丘之貉!」
  「我和他區別還是挺大的吧?」
  「算了吧,一個高一個矮,不穿上衣就是長短版的海爾兩兄弟!」
  就在夏洛克被凌雨珊涮得無話可說的時候,尤剛從銀行裡取出了一萬塊錢,一疊一百元的鈔票,望著茫茫的人海,站在銀行門口,他有種迷失方向的感覺。
  「哎喲,這咋整?拿著一百塊去換毛毛錢,別人不抽我,也會被口水噴亂平頭小髮型。」
  尤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蘇子昂整,但他覺得蘇子昂沒有整自己的理由,只好按蘇子昂說的去做,然而,就像他想像的那樣,充滿了挫折,一開始是煙攤,把煙攤老闆纏到了想叫警察,以為是騙子,明明他手裡的錢是真的,但別人真心不想換給他也是真的。從煙攤到超市,再到菜市場,各種能換到零錢的地方,他都去,本著不要臉也要換到錢的精神,他受了N多的白眼,賣菜的跟他吆喝菜,超市的收銀員以為他是神經病,一個上午都沒有什麼成果。中午回到酒店,想從蘇子昂那裡找些安慰,可蘇子昂只扔給了他繼續兩個字。害得他馬不停蹄的又奔走在了能換到零錢的地方,嘴裡叼著麵包,腋下挾著一瓶礦泉水,心裡還有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實際上是好幾個塑料袋,他心想,量別人也想不到塑料袋裡會裝一萬塊的毛毛錢,就這樣,像收破爛一樣走街竄巷,尤剛整整忙了一天,回到酒店,腳指頭都磨破了皮。上了紅藥水以後,尤剛躺在床上直歎氣,連吃飯的慾望都沒了,凌雨珊卻過來敲門。
  看到尤剛那副快死了的表情,凌雨珊沒有任何疑問,只有同情:「很累吧?」
  「嗯。」尤剛重重的點頭。
  「換到了嗎?」
  「才換了三千。」尤剛說著,都要哭了,他一個男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漢竟然為一毛兩毛的零錢折了無數次腰,不僅是腳疼,腰也有快斷了的感覺。
  凌雨珊歎著氣,拍了拍尤剛的肩膀。「別灰心。」
  「雨珊姐,你們呢?有什麼好消息嗎?」
  「好消息?誒。」凌雨珊搖頭,想起跑下來的這一天,全都是無用功,人是找到了幾個,沒有一個聽到當時有什麼聲音的,或者他們的回答都是沒注意。「好啦,先別想這些啦,我來叫你吃飯,累了一天,晚上吃頓好的,走,吃火鍋。」
  「我……不去了。」
  「你不餓?」
  「餓。」
  「那你……」凌雨珊往下一看,看到了尤剛赤腳上的紅藥水。「破皮了?」
  「嗯。」
  「那個蘇子昂也真是的,小鬼一個,在想些什麼啊,幹嘛讓你換一萬塊的零錢!」凌雨珊氣不過,拉著尤剛就走向了蘇子昂的房間,打開門,蘇子昂和夏洛克坐在床邊,正在穿鞋。
  「喂,蘇子昂……」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叫我老闆。」
  「……好,老闆,我問你,你要尤剛換那麼多零錢幹嘛?」